第1章
當老板跟我說要給我換個工作對象的時候,我表面上非常平靜地接受了,而如果你能進入我大腦看到我腦中的想法的話,你會發現老板已經被我欣喜若狂地撲倒在地親了無數次臉了。
當然,這并不是說我對我老板有什麽超出上下級關系的想法,即使我是G。我想表達的是……
“矮馬~老板簡直體恤下屬深得民心得喪心病狂!”我舉起酒杯與好友馮若陽大力碰了個杯,在被灑出來的酒濺了一臉時,大手一抹哈哈大笑幾聲。
馮若陽與我勾肩搭背擠做一團,如果不知道的會以為我倆是連體嬰兒。畢竟這個包間足夠大,而且屋裏又只有我們倆人,而我們身體貼合得就像被強力膠粘着一樣。當然,這并不表示我跟我好哥們馮若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不正當男男關系,即使我倆都是G。我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
“來來來,為了慶祝我二十八年的好哥們得償所願我們來幹了這一杯!”馮若陽激動得就像工作得到改善的是他一樣。
沒錯,我們是打從形成受精卵就隔着彼此媽媽肚子打過招呼的發小,一路從小學鐵到大學再鐵到工作并且會一直鐵下去的真·好基友。
“這首這首!我要唱這首!”我拿起桌子上的麥,照着屏幕上的歌詞唱了起來,“太陽啊霞光萬丈~雄鷹啊展翅飛翔~高原春光無限好~叫我怎能不唱歌……翻身農奴把歌唱~幸福的歌聲傳四方!”
我跟馮若陽喝得有點兒高,互相攙扶着才能勉強走着蛇步出門。我倆還處于剛才唱K餘韻不絕的狀态,迎面走來三個青皮頭漢子,我倆身子一歪,跟為首的那個撞個正着。
“哎呀!對、對不起!”我大着舌頭跟他道歉,但是對方顯然并沒有我這樣彬彬有禮的君子風範,從他一把揪住了我的領子就可以看出來。
“你特麽故意的吧?看我失戀好欺負是吧?”他兇着一張臉,嗓門大到招來了其它包間的人從門縫探頭出來看我們熱鬧。
我晃了晃有些對不準焦距的腦袋,口齒不清地說:“我一醉鬼,路都走不直了,哪有那準頭兒故意撞你身上?再說失戀跟好欺負有什麽關系?你看我哥們長成這樣,從沒失過戀,還不是一副瘦弱人|妻易推倒的樣子?再者,要不是你吼那麽大聲,誰看得出來你失戀啊?”
“嘿——”青皮頭一號眉毛豎了起來,“你廢話這麽多,還敢不對着我的臉說,怎麽着?你撞了人你還有理了?”
“我是對着你的臉說的啊?”我伸手往前拍了拍,沒拍着東西,摸索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他的臉,拍了兩下,我笑了,“嘿嘿,不好意思,今兒一高興喝得有點多,确實對不上你的臉。沒關系,我現在找着了。不過你這皮膚有點兒油。”我把手從他臉上拿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其實我向來是個很慫的人,我打小連蚯蚓都不敢碰,你看小時候被小男孩拿着蚯蚓追着尖叫着亂跑的,不僅有小女孩,還有我。可惜我當時實在不夠清醒,否則我絕不敢做出這種類似挑釁的舉動,此時跪地磕一百個頭才像我清醒時會做出的事情。所以事後我捂着腫得跟含了塊兒化不了的糖的臉時,我深深為喝醉酒而忏悔,要不怎麽說慫包一杯酒,事後兩行淚呢?
青皮頭一號第一拳下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躺地上了,順帶連累了跟我擠得蒼蠅都飛不過去的馮若陽。當第一腳下來的時候,我只想到了要保住我這張保養了二十八年的臉,還有是男人都不能放棄的要害,其它地方我基本已經放棄了,畢竟我不是蜈蚣,沒有多餘的手可以用了。
等對方打夠罵爽走人後,我才為自己居然還活着點了個贊,以表彰我耐打抗摔中看不中用的好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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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掙紮着想爬起來的時候,我旁邊的馮若陽忽然湊到我耳邊低聲說:“薪傳,剛才被打得太爽了,我hard了。”
我反應了幾秒他這話的意思,然後一把把離我只有幾厘米遠的馮若陽推開:“你特麽要不要這麽重口兒?我說怎麽感覺有個棍子老戳我大腿呢!”
我試了幾次,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惜最終以失敗告終。我看了眼馮若陽,好麽,丫已經睡着了,連呼嚕都打上了。
我想着要不我也睡了吧,忽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接着聽到一個熟悉的男音喊:“這不小陳嗎?喂!小陳,小陳?醒醒啊小陳!地震了啊!”
我一邊想着地震有什麽好看的車|震了再叫我,一邊把拍我臉的物體揮走,同時嘟囔着“我好困讓我睡”。另一個好聽的男聲響了起來,我只聽到“別叫了,把他擡我……”就沒印象了。
等我清醒的時候,感到混身疼得跟被車輾了似的。我扶着沉重的頭坐了起來,看了眼周圍,是我熟悉的酒店的裝飾。我努力回想睡着前的場景,可惜只有被人打的記憶,一點也想不起是怎麽回來的了。
身旁傳來了幾聲哼唧,我一扭頭就看到了馮若陽,他朦胧着雙眼看着我,在發現我赤|裸着的胸膛時,尖叫了一聲,讓我本就發暈的頭更難受了。
“你對我做了什麽?!我們可是哥們!”他一副受人非|禮的樣子,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口。
我翻個白眼,把他的雙手從他胸口拿下來放在男人的要|害上說:“你捂錯地兒了,你應該護住這兒。”仔細想了想,我又把他手塞到他屁|股後頭,“不對,應該是這兒。”
“不準侮|辱我們純0!”他真跟個受了流|氓戕害的良家婦女似的大聲叫嚣。
我不理他,站起身對着鏡子檢查我身上的受傷情況。
“你這不像被人打的,倒有點兒像跟人酒後亂了性似的。”馮若陽碰了碰我發青發紫的傷處評價道。
我拍開他疑似揩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那你看這兒像什麽?”
他仔細看了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像被馬蜂親了。”
“唉——真特麽倒黴,接到新工作第一天我居然要頂着這麽一張臉見人,你說我新的工作對象得怎麽看我?”我捂着臉有些發愁。
“沒事兒,讓他看到你現在這模樣也好,省得跟你上一個工作對象似的追得你連工作都做不了。”馮若陽安慰我道,同時在檢查自己的傷處,“還好咱倆之中至少有一人護住了自己的臉。”他捧臉欣慰道。
我看了他的臉一眼,“嘁”了一聲:“就你那臉,還不如讓他們給你倆拳,權當免費整容了。”
“陳薪傳!你再說這種話,咱以後就不要一起愉快地玩耍了!”馮若陽把我襯衫甩我臉上,跑衛生間洗澡去了。
在我接過襯衫的瞬間,好像聞到一陣好聞的香味,我把襯衫拿近了聞了聞,果然有一股陌生的清香。
“難道遇到田螺姑……呃,公子了?”我自言自語道,想了想又覺得有些可笑,搖了搖頭把襯衫套上了。
來到公司的時候距離老板給我介紹新工作對象還有半個小時,于是我找到休息室坐下來喝了杯咖啡。
正當我對着一本知名八卦雜志看得津津有味兒時,休息室門被推開了,我一擡頭發現是跟我關系不錯的助理小趙。
“喲,終于睡醒啦?”小趙端着咖啡一屁|股坐我旁邊,“昨天把你送回酒店差點沒累死我。”
“是你?!”我聽了他這話不由一驚。
他點點頭,調侃道:“對啊,說吧,想怎麽好好謝謝我?以身相許就免了,吃頓大餐什麽的我能接受。不用改天,今兒我就有空。”
“你有空我沒空啊,”我揮了下手開玩笑道,想了想,湊近他深吸一口氣,“不對,不是你。”
“什麽不是我?”他不解地看着我。
“把我送回酒店的不是你,你身上沒那種香味。”
“靠,你是什麽品種啊?你還聞香識恩人是怎麽着?”小趙推了我一把,然後認真道,“把你送回酒店的真的是我,不過不只我一人而已,仰止跟我一起把你擡進去的,還有你朋友,也是被我們擡進去的。”
“仰止?!那個仰止?!”我聽到這個名字差點從沙發上滑下來。
“不然還有哪個仰止?就是由我負責的那個安仰止啊。”
“沒想到,他除了長得帥,身材好,懂禮貌,講文明,有文化,有修養,有智慧……還助人為樂!”一想到那張超級符合我口味的帥臉,我就有些hold不住,簡直合不攏腿!
“瞧你那一輩子沒見過男人的德性!”小趙一臉鄙夷地看着我,忽然又把我拉近低聲說,“我要告訴你你襯衫都是他幫你脫的你不得美瘋了?”
“我【哔——】!【哔——哔——哔——】!”
“你在這兒哔什麽吶?”正在我學屏蔽器發出的聲音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我們老板那發跡線跟被吓着争着往後跑的腦袋冒了出來,“人來了,跟我見見去。”
我乖乖跟在老板身後,出門前用唇形告訴小趙:晚上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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