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紋身 檸檬:一股子柚柚味兒
安柚夕從初見冉檸木開始就心心念念的肉肉終于吃到嘴裏啦。
但是令安柚夕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竟然只吃一次就沒了?
一,次,就, 沒, 了?
……
半小時前。
終于結束一場完整的生命大和諧的安柚夕窩在冉檸木懷裏休息, 他甜滋滋地心想,剛才冉檸木幫他咪西了,按照禮尚往來的中華傳統美德,他現在是不是應該幫冉檸木咪西回來?可是這話該怎麽開口呢?
和諧前的聲控親親木事件多少帶給安柚夕一點後怕,短時間內安柚夕再不太那麽敢輕舉妄動了。
可是他不主動提出的話,以冉檸木的個性也完全做不到主動喂他咪西小檸檬的事情啊?
安柚夕正糾結着, 便感覺冉檸木将自己抱了起來。
冉檸木吻了吻他的唇,抱着他往浴室走:“我帶你去洗漱。”
冉檸木的聲音低沉, 充滿了那啥後的濃濃荷.爾蒙味道,寵溺得要命。
安柚夕一聽, 整只粉色的草莓大福瞬間化開了, 心軟得一塌糊塗,同時還忍不住地隐隐期待道, 第二次是準備在浴室嘛?
安柚夕想法可謂合情合理,畢竟兩人都是初嘗蜂蜜檸檬柚子茶滋味兒, 一杯怎麽說也是不夠的,更何況以他閱覽群書的經驗來看,通常一只攻說要幫一只受洗澡, 那是絕對不可能只是單純的洗澡的。
然而安柚夕忘了, 忘了冉檸木不是一般的男人, 冉檸木可是由鋼鐵鑄造的梆摁男人。(摁義同:硬)
幾兒梆摁, 心更摁。
所以冉檸木做到了, 做到了真特麽只是單純的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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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沒關系,先将自己整得清爽一點,身心舒暢,等回床上繼續……
等等,按照正常邏輯,如果事兒都沒辦完,那何必先洗個澡?一會兒不得又弄髒??
安柚夕忽然升起不祥的預感。
冉檸木該不是……
不想再繼續了吧?!
安柚夕的預感在下一秒馬上靈驗。
只見冉檸木俯身将安柚夕塞進被子裏掖好,摸摸他的臉又親親他的嘴巴,柔聲一笑道:“我再去一下浴室,哥你先睡,等休息好了,我帶你去吃晚飯,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一點都不好!我還沒有吃夠!我還沒有吃飽!我好餓好餓好餓啊!
我不要吃晚飯,我要吃你!!!
安柚夕嘴唇顫了顫,像是柔弱無比的樣子,紅着臉輕輕地:“嗯,好的,你快讕俘去快回哦。”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不要你走啊!!!
然而現在兩個人都不是處.男了,就更加不可能聽到對方的心聲了。
冉檸木憐惜地撫摸安柚夕的頭發,最後再給了安柚夕一個深.吻,終于不舍地松開了他,轉身朝浴室走去。
安柚夕淚眼朦胧地盯着冉檸木離去的皮咕,在心裏狂舉爾康手。
不——你別走啊!繼續啊!再繼續來啊!!!
我還可以!我還可以!我還要和你再戰八百回合不要停!!!
安柚夕悲憤地捶打枕頭,用雙腿踢蹬被子,像一個糖果沒吃夠的饞嘴小孩一樣在床上拼命打滾。
瞧瞧,瞧瞧他這矯健的身姿,居然還能如此旋轉跳躍閉着眼不帶停,這是一只受在被那啥後應該有的狀态嗎?
聽聽,聽聽那是攻說的話嗎?
我?再?去?一?下?浴?室?
特麽這麽大一只欲.求不滿的老婆光.溜溜地躺在你懷裏你摸不到嗎?為什麽要去浴室?世界上的攻要是都有困難找浴室,那要受有什麽用?!
這合理嗎?就問問這合理嗎?!
安柚夕一會兒翻來覆去一會兒捶胸頓足,沒幾分鐘就因為自己的運動廢身體累得呼哧喘.氣,将臉貼在枕頭上趴着不動了。
他心如刀絞地想,看他老攻這心兒梆.硬的架勢,他以後的X生活該不會一周一次,一次真就只有一次吧?
原本看見冉檸木皮衣皮靴緊身褲,金發鐵拳黑.老大的姿勢從天而降,英雄救美,他還以為他老攻的極地阿爾法狼的血統已經徹底覺醒了。
現在看來,冉檸木的頭狼血統只對敵開放,對老婆仍然是一只愛啃草的軟萌體貼小奶狗。
可惡,忽然就有點嫉妒伍天晴了。
安柚夕在心裏暗暗磨牙,拿過床頭桌上的手機,給表妹和塗思抱了平安,視線在這時忽然瞥見床下的凳子上搭着冉檸木的衣服。
漆黑的皮革外套,貼身短袖,皮質緊身褲,還有一條金屬質感濃郁的深色皮帶。
安柚夕幾乎是瞬間回想起了不久前他們那啥,冉檸木将這些事物急切脫下時的場景。
這些東西也很可惡!竟然都不是他親手扒下來的!
倘若平行時空真的存在,希望那邊的柚子給力一點,親手幫檸檬把他的皮一層層給剝了,最好一邊剝,一邊隔着皮革摸摸胸.肌.腹.肌大檸檬什麽的……
安柚夕成功将自己饞得半死,盯着那塊皮革舔了舔嘴唇。
現在冉檸木不在。
而他的衣服,就大咧咧地丢在距離不遠的前方,如同鮮嫩噴香的青草尖尖一樣,吸引着自己過去啃一口。
他難道能忍受得了這種誘.惑嗎?
笑話!那必定是不能!
他不久前失去的,一定要在冉檸木的衣服上找回來!
安柚夕猛一掀開被子,直接光着腳丫噠噠噠地撲過去,張開雙臂一把将冉檸木的皮革們抱進懷裏,像是鴕鳥将腦袋埋進沙子裏一樣,噗地一下将自己的整張臉埋進手裏的衣服裏,接着深深吸一口氣——
冉檸木一邊擦頭發一邊從浴室裏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看見屋內的景象後微微一愣,懵懵地喊了一聲:“哥?”
安柚夕猛地擡起頭:“啊!”
“哥,”冉檸木嘴唇張了張,表情有點複雜,“你這是在……”
“啊啊啊你什麽都沒有看見!”安柚夕将手裏的衣服朝冉檸木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自己則一個飛身躲進被子裏徹底不見了。
“哥?”冉檸木将臉上的衣服和地上掉的衣服全部撿起來放回了凳子上,有點好笑地走過去,拍了拍床上的一只大鼓包,“哥,你快出來吧,別把自己給悶壞了。”
安柚夕生無可戀的聲音從被子裏悶悶傳出來:“柚子已死,有事燒紙。”
冉檸木抿緊唇低笑了一下,悄悄在被子的頂端展開雙臂,嗓音帶笑地說:“沒關系啦哥,不就是趁老攻不在偷偷聞老攻衣服還被老攻發現——”
“啊啊啊你不要說出來啊!”安柚夕猛一下從被子裏蹦出來,正好被守株待兔的冉檸木抱了一個滿懷。
“抓住你了,哥哥。”冉檸木在安柚夕耳邊低笑了一聲,然後捏過安柚夕的下巴便深.吻起來。
“你……唔。”安柚夕瞬間在冉檸木懷裏軟成一團,半晌後松開,一頭紮進冉檸木的胸.肌裏,“我不見人了。”
冉檸木立刻說:“我不是人。”
“噗,”安柚夕捶了他一下,“你真是夠了,哪有人罵自己不是人的。”
冉檸木只是笑:“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回來。”
“什麽東西?”安柚夕從冉檸木懷裏退出來,看見冉檸木幾步将他之前在浴室裏換下的髒衣服拿了出來,然後當着自己的面把臉毫不猶豫地埋了進去,深深地吸了一口,無比餍足地感慨道,“一股子柚柚味兒。”
“啊啊啊!”安柚夕二次崩潰,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将冉檸木手裏的衣服拍掉了,羞恥得嗓音劈叉,“你幹嘛聞我衣服!”還故意當着我的面!
雖然說他什麽場面沒見過。
但是這種場面他還真沒見過!
冉檸木怎麽這樣啊!要是他出汗發臭了怎麽辦呀!都不仙啦!
冉檸木像是看出了安柚夕的想法,将安柚夕抱進懷裏親了親,又哄着說:“不臭不臭,我家哥哥一點都不臭,香死我了。”
“你……你……你瞎說!”安柚夕沒忍住又紅着臉砸了他兩下。
反了反了,小奶狗幾兒硬了,上了老婆了,越來越反了!
“真的哥,不騙你,真不臭,不信你自己聞。”冉檸木撿起地上一片衣服遞到安柚夕臉旁,在安柚夕又一個拳頭捶下來之前一把捉住他的手,握在嘴巴親了親,忍笑勾了勾嘴角,輕咳一聲,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哥,做人不能這麽自私,只許你聞你老攻的,就不許我聞我老婆的啊?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強盜邏輯,還能不能自由,平等,公正,法治了?”
“……”這個邏輯太無敵,安柚夕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用什麽反駁。
冉檸木看見安柚夕皺着眉頭認真思考的樣子,有點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不要再想啦,又不是什麽大事兒,其實吧,哥你要是想聞,可以直接撲到我懷裏來聞,全身上下想聞哪裏都行,讓哥哥一口氣聞個夠,怎麽樣?”
“……”
好的吧。
安柚夕可恥地心動了。
然而他還是要頑強咽下一口血淚,拼盡全力抖抖索索地拒絕說:“你……你不要總是亂說話啦……”
都是那該死的清純人設,他真的錯過好多福利。嗚嗚。
冉檸木卻絲毫不懂老婆心思地想,看來這種話的尺度還是有點大啊,瞧把他老婆羞的,眼淚都憋出來了。
他輕柔地擦去安柚夕眼角“羞澀”的淚霧,溫聲詢問:“還睡嗎?”
安柚夕扯了一下嘴角,氣息奄奄:“不睡,我餓。”想吃大檸檬。
“那我們換了衣服就出去吃飯吧,我讓李京墨和你表妹幫我們把換洗衣服帶過來了,”冉檸木去門口提了兩個袋子進來,然後把自己袋子裏的衣服倒在床上,提着空袋子裝髒衣服,頭也不擡地體貼說道,“我先把這裏收拾一下,你換你的,我不看。”
“好哦。”安柚夕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拿過自己那個袋子,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放着一張紙片,紙片上面畫着一張巨大的emoji小黃臉微笑,笑得安柚夕登時心一顫。
安柚夕:“……”
衆所周知,在當今這個年代,曾經純潔可愛的emoji小黃臉微笑再也不是一張純潔的微笑了,而是一種意味深長意義十分廣大包含“嘲諷輕蔑撕逼”等各種負面情緒,類似“表面笑嘻嘻,心裏MMP”,與另一個被網友們完全玩壞的“呵呵”一詞有着異曲同工之妙,輕易不可亂用,已經徹底成為了一對新世紀的網絡難兄難弟。
錯不及防在三次元受到網絡文化的沖擊,安柚夕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忘了跟表妹交代自己已經談戀愛的事情。
他快速把衣服換了,拿出手機打開跟表妹的聊天框。
上一條消息就在幾分鐘前,是他給表妹發去的道平安,表妹回複了一個OK的手勢,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不對勁。
這倒是令安柚夕更加心虛了,自己這麽大事兒忘了跟家人說,家人都沒責怪自己,趕緊打字。
安柚夕:蓮子對不起對不起,我原本是想跟你說來着,就買衣服那會兒,結果趕着過來參加頒獎,就沒來得及,等過段時間我沒課了,我一定親自到你學校去給你賠罪!把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給你交代清楚!
安柚夕:[冉檸木酒窩攻擊.jpg]
[安柚夕撤回了一條消息,你猜猜撤回了什麽。]
安柚夕:不好意思發錯了!
安柚夕:[狗狗跪地磕頭.jpg]
表妹:……
表妹:日你妹的
[表妹撤回了一條消息,保持高貴的沉默。]
表妹:打錯了
安柚夕:……
表妹:好的呢,那我等你到時候親口告訴我哦,我的親哥:)
安柚夕:[狗狗跪地哭哭.jpg]
就在這是,冉檸木拎着一雙鞋子走了過來:“哥,穿好了嗎?”
安柚夕收起手機:“嗯嗯我好了,你換吧。”
不過沒等他起身,冉檸木又按着他的肩膀讓他坐了回去,然後在安柚夕的面前單膝跪下,将手裏其中一只鞋子擱在了一邊,拿着另一只鞋子,握住了安柚夕的腳踝,說:“擡腿。”
“不用了不用了!”安柚夕驚得連忙将腳縮了回去,怎麽可以讓冉檸木幫他穿鞋呢?他自己又不是沒有手!連忙俯身推拒道,“你把鞋子放着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我不,我就要幫你穿。”冉檸木自顧自地擡起了安柚夕的腳,态度強硬地将他的腳放進鞋子裏,掌心的溫度卻溫暖得不可思議。
就是這塊骨皮,纖細白皙,上面還點綴着幾顆紅.痕,是他按照他哥的願望親口印拓上去的。
冉檸木眸光沉沉,拇指不自覺地在安柚夕凸起的踝骨處碾磨了兩下。
一陣麻.癢掠過,安柚夕沒忍住蜷了蜷腳趾,雙手撐着冉檸木的肩膀,低頭朝他看去。
從安柚夕的角度,能看見男生垂下的一片濃黑睫毛,和一截骨骼非常優越的高挺鼻梁。
以及,即使看不到,依然能夠想象出的注視着他腳踝的灼熱目光。
無論看到多麽黃的H都能面不改色的安柚夕,在親眼看到冉檸木幫他穿鞋子的這一刻,竟是奇異地臉紅了。
要死了要死了,他老攻怎麽可以這麽撩啊?!果然,這吃了肉肉和小柚子(小聲:還有柚子的nei.nei)的小奶狗就是不一樣啊,他得振作一點,他老攻還有救,假以時日一定可以在他的調.教(勾.引)下培養成大狼狗的!
安柚夕雙手不由地從冉檸木的肩膀挪到了他頭發上,抓了兩把,這麽一抓安柚夕忽然想起什麽,诶了一聲:“你頭發怎麽變回黑色了呀?”
冉檸木身體一僵,一咬牙直接砰一聲雙膝跪了下來,抱着安柚夕的腰用臉使勁兒蹭安柚夕的肚子,一邊軟着嗓音苦苦懇求道:“對不起哥,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去燙頭的,我只是為了參加機車比賽,所以才……”
“機車比賽?”安柚夕驚訝地看向冉檸木,“你居然還會騎機車?所以你那身皮衣,也是為了參加機車比賽才特意換上的嗎?”
冉檸木話音一頓,下一秒便軟了軟腿彎,差點兒直接趴到地上。
卧槽他這智商!這個馬掉得未免也太智障了一點吧?自爆可還行?!
冉檸木将安柚夕的腰抱得更緊,像是生怕自己被老婆嫌棄而掃地出門般,低聲下氣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哥,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穿皮衣去參加機車比賽的,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都再也不穿了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分手!你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沒有你啊哥!”
怎麽辦?怎麽辦?
他頭也燙了,皮衣也穿了,機車也騎了,這要是還非說自己是只小奶狗,未免也太自欺欺人的一點吧?
他老婆會不會不要他了?
不要啊!他們才剛剛完成第一次的生命大和諧,他還想要跟他老婆做一輩子的生命大和諧!他不要分手啊!
冉檸木被自己的腦補吓得眼淚都快飙出來了,不禁抱着安柚夕的腰發出了像是即将被抛棄的可憐小奶狗一般低低的嗚咽。
安柚夕都看愣了,好半天忽然像是忍不住似的緊咬牙關閉着眼睛狠狠仰了仰頭,将滿溢嘴邊的尖叫生生咽下去,抖着手揉了揉冉檸木的頭發:“不是,我沒有說我要分手呀,機車皮衣什麽多帥氣,我怎麽可能會讨厭呢?更加不可能因為這個就不要你啊!”
天吶天吶天吶,冉檸木竟然以為自己會因為他穿皮衣騎機車的事情跟他分手嗎?而且還怕得嗚嗚叫了?!
這這這,也太可愛了吧救命!我也想嗚嗚叫了,嘤!
“嗯?”冉檸木猛一擡頭,抓重點抓得非常精确,“哥,你真的覺得我穿皮衣騎機車很帥嗎?”
“當然呀!”安柚夕瞬間變成一只老攻吹,“你這麽高,腿這麽長,身材又這麽好,多适合穿皮衣呀!雖然我沒有見過你騎機車的樣子,但是想象一下就超級帥氣!”只恨不能親手幫你将皮衣扒下來,然後來一場機車play可惡。
冉檸木深深望進安柚夕的眼睛裏,灰藍色的虹膜蕩漾着溫柔的光芒,像是夜晚的霓虹燈般令夜途豁然開朗,裏面滿滿的驚豔和向往毫不作僞。
草,還有什麽比來自老婆真心實意的支持與誇贊更能讓一個男人的自信心與進取心爆棚的呢?
冉檸木一秒回血,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哥你等等我,我換個衣服就騎機車帶你出去兜風!”
呵,難道燙頭穿皮衣騎機車就不能是小奶狗了嗎?誰規定的?!只要他老婆說他是,他就是!
“好啊好啊,我還從來沒有坐過機車呢!肯定特別刺激!”安柚夕十分捧場地答應道,一邊好奇地看他的頭發,燙染後本應是蓬松微鬈的漸變金,現在卻回歸了原本柔順漆黑的短發,“所以你的頭發為什麽又變回來了呢?”
冉檸木急吼吼地繞到床的另一邊,一邊回答說:“因為是一次性燙染,所以用水洗過一遍就能恢複原樣了。”
“原來是這樣,好高級哦。”安柚夕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抓過冉檸木發梢的指尖輕輕碾磨兩下,心裏稍微有點可惜。其實,金燦燦的金毛犬也很可愛的說……
床的另一邊,冉檸木抓過攤在床上的幹淨衣服,微微一愣。
因為李京墨不知道冉檸木在安柚夕面前僞裝奶狗的事情,所以李京墨幫冉檸木帶來的衣服情理之中的是冉檸木用來換洗的另一套皮衣。
冉檸木:“……”
算了,老婆都說他帥了,他還扭捏什麽呢?穿吧穿吧。
不過說真的,冉檸木還從來沒有在安柚夕面前穿過這麽騷氣的衣服,竟然詭異地有點點不好意思。
雖說在安柚夕換衣服的時候冉檸木選擇紳士地避開,不過輪到冉檸木自己換衣服倒是沒那麽講究。
好吧冉檸木攤牌了。
他就是故意的。
剛剛才被老婆誇過自己身高腿長身材好,冉檸木怎麽可能忍受得了胸前一顆想要展現自我的騷動的心,那自然是得在老婆面前狠狠秀一把身材才行。
安柚夕一回頭,便看見冉檸木背對着自己,坦蕩蕩地解開了浴袍帶子。
寬闊的肩胛背随着手臂動作拉伸又舒展,漂亮的背肌線條充滿雄性力量感,接着他拿過一件貼身的黑色背心,從上之下蓋住了美妙的風景,薄薄的布料卻将肌肉的形狀描摹得更加清晰,然後又拿過一條皮褲,擡起腿……
安柚夕猛地想起一件事情:“對了木木,你身上是不是有紋身呀?”
冉檸木一腳從褲子旁邊踏空出去,整個人平衡失控地栽倒在了地上。
安柚夕被吓了一跳,連忙沖過去攙扶他:“哎呀怎麽這麽不小心?有沒有哪裏摔疼了?”
冉檸木忽然渾身一顫,然後一把抱住安柚夕大腿,自己就穿着一條小內內側躺在地上,像只賴皮狗一樣又是哀求又是蹭蹭,形貌悲痛得如同挂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哥,我對不起你哥,但我真不是故意瞞着你偷偷在我胯骨上紋紋身的,這是我小時候中二期紋的,不關現在這個18歲的我的事啊,我本來就打算下了比賽立馬去洗掉的,只是沒來得及而已,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現在就去,求求不要分手吖QAQ!”
安柚夕一邊被冉檸木的蹭蹭撒嬌萌得渾身發顫,一邊又對冉檸木的話語哭笑不得,只好在他面前跪下來,抱住冉檸木的腦袋使勁兒揉了揉,聲音抖得不像樣子:“沒事沒事,你不要瞎想啊,我真沒想跟你分手,你自信一點,我喜歡你都來不及呢,你腰線多好看呀,配紋身正合适。”安柚夕說着話音一轉:“洗紋身疼嗎?”
他老婆這是……什麽意思?居然不僅沒有責怪他,反而說喜歡他,還誇他好看?冉檸木愣愣回答說:“疼,比紋紋身的時候疼多了。”
一想到冉檸木原本竟然打算背着自己受這樣的苦,安柚夕瞬間心疼極了,憐愛地親了親他的頭發:“那你自己想洗掉它嗎?”
冉檸木其實還真無所謂,不過這時他總算反應過來安柚夕的态度,馬上蹭鼻子上臉地抱着安柚夕蹭,不要臉地撒嬌說:“不想。”冉檸木将嘴埋在安柚夕的肩窩裏,軟着嗓音委屈巴巴地說:“我怕疼。”
安柚夕心徹底軟了,連聲安撫:“怕疼我們就不洗了好不好?”
冉檸木低低“嗯”了一聲,乖巧地垂下兩片濃長的睫毛,以掩住自己過于明亮和璀璨的兩只大眼睛。
雖說他老婆并不在意他穿皮衣騎機車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喜歡,但是他真沒想到,他老婆連他在胯.骨上的紋身都這麽快就接受了,甚至連一絲質疑和不适都沒有,畢竟就大衆觀念而言,紋身這個東西往往和“壞”“不正經”這樣的字眼挂鈎。
他究竟何德何能能夠擁有這麽美麗神仙的老婆?該不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吧?!
“那個,木木……”
“嗯?”冉檸木陷入老婆的溫柔鄉裏不可自拔,絲毫沒有察覺安柚夕聲音裏古怪的輕顫。
“木木,”安柚夕松開雙臂跪坐冉檸木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冉檸木被布料遮掩的那截骨頭,又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擡頭看向冉檸木,“我可以看看你的紋身嗎?”
冉檸木頓了一下,眼睛往自己那裏飄了一下,聲音莫名幹澀道:“哥,你确定你要看嗎?”
安柚夕已經非常努力地使自己顯得不那麽色了,但是美色當前還是忍不住手癢,小心翼翼地攥住冉檸木那片布料的一角,軟着聲音說:“我想看看。”他撩起睫毛輕輕看他:“可以嗎?”
話音一落,一架航空母艦瞬間從地面拔地而起。兩個人同時紅了臉,但是誰都沒有主動退卻。
“嗯……”冉檸木低低應了一聲,大咧咧地敞着沒動。
安柚夕于是顫着指尖,輕輕掀開,終于得以窺見那道心心念念的紋身。
那是一枝開在荊棘叢中的罂粟花,黑色火焰一般橫跨冉檸木的整截骨骼,放肆地燃燒着花體的芯蕊,這所有的一切一起構成了四個藝術體漢字——
絕對領域。
“噗!”安柚夕實在沒忍住噴笑了出來,瞬間将氣氛毀了個一幹二淨。
冉檸木羞憤欲死地捂住臉,從掌心裏低低地喊他:“哥……!”聲音聽着還挺委屈。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專業的……除非忍不住……噗哈哈哈哈!”安柚夕實在受不了,趴在冉檸木身上瘋狂笑了起來。
雖然在胯.骨上紋紋身什麽的确實很澀.澀啦,但是“絕對領域”也太中二了吧!
而且冉檸木到底知不知道這個詞語真正代表的是什麽意思呀?是來自二次元禦宅族ACGN少女專屬啊救命!
他這回是真的相信這事兒是未成年木木幹的了!
難怪在山上野營的時候冉檸木死活不願意脫褲.子,難怪泡冷泉的時候冉檸木要穿那麽高腰的泳褲,原來是害怕自己看見他的紋身啊!
原來這就是冉檸木一直躲躲藏藏不願意讓自己知道的秘密!
雖然但是,中二期黑歷史什麽的也太可愛了吧哈哈哈!
冉檸木嘴唇委屈地抖了抖,眼淚汪汪地看着自己老婆無情地在自己胸前笑成了一只打鳴雞,緩緩緩緩地從額頭紅到了腳指頭。
雖說他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但是這種風浪他還真沒見過!
對不起他錯了,他之前不該用老婆香香故意逗他老婆的。
報應這不就來了嗎?!
冷冷的冰雨忽然就胡亂地拍打在了他自己的臉上!
“不看了不看了,我們去吃飯。”冉檸木撥開安柚夕的手,抿着嘴滿臉羞憤地站起來。
“啊?”安柚夕總算看出來冉檸木是真的不開心了,連忙跟着起身勸道,“別呀別呀,挺好看的啊,對不起了啦木木,我不笑你了,再給我看一眼嘛,就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安柚夕爪子沒心沒肺地伸過去,似乎還想用手摸。不過冉檸木的自尊心已經大受打擊,鐵了心地不給看,更不可能給他摸,仗着自己腿長幾步跨上床,同時撿起自己的褲子,拿到床的另一邊三兩下便套好了。
安柚夕聽着皮帶落扣的聲音,忽然就後悔了。
他剛才應該先忍住的,等他把東西騙到手了,還不是任由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親親花瓣,prpr花蕊什麽的,說不定還能一鼓作氣地幫冉檸木親口沖泡一杯清香柔順的蜂蜜檸檬水!
結果他這麽嘲笑人家,人家自尊心受傷了,連看都不給看了,可惡!
冉檸木穿好衣服過來牽安柚夕,撇着臉嘴裏嘴裏鼓着氣說:“走吧,我們先去吃晚飯,然後帶你去兜風。”
好吧,當務之急是先将面前這只委屈巴巴的小奶狗哄好。
安柚夕看着背對自己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卻仍然将腳步放緩,害怕自己跟不上的冉檸木一眼,心髒瞬間塌了一塊,擡起小指頭,輕輕撓了撓冉檸木的掌心,輕聲道:“木木?”
冉檸木腳步頓了頓,還是悶悶地回應了一聲:“嗯?”
“也帶我去紋一個紋身吧。”
冉檸木頓住,猛地回頭看他。
“我也想和你一樣,在胯.骨上紋一個紋身,就紋‘木木專屬’,紋成一把鑰匙形狀,你說好不好?”安柚夕勾着他的指尖輕輕晃了晃,擡起頭朝他抿唇一笑,“就是說呢,木木‘絕對領域’的鑰匙,在我這裏,是屬于我的私人鑰匙。”
除了我,誰也不能打開。
……
冉檸木騎着機車帶安柚夕去了紋身店。不過在進店的前一刻,安柚夕還沒說什麽,冉檸木倒是率先退卻了。
“哥,要不還是算了吧?”冉檸木握着安柚夕的手抿了抿唇,“紋紋身真的超級疼的,我們不紋了好不好?”
雖然他老婆想要在自己的胯.骨上紋一把屬于他的私人鑰匙這件事情他真的超級開心,但是一想到他老婆也要遭受那樣的疼痛,他立刻就沒了心思。
“不要,我就要紋,我要和你一樣才行,”安柚夕認真地看着他,“所以你給不給我?”
安柚夕難得态度這麽強硬,冉檸木也不好再勸,一臉不開心地跟着安柚夕進了店。
這個店裝修得雖然低調,但是從種種細節不難看出,這裏的服務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享受得到的。
店裏除了可以做紋身,還有其他類似打耳洞、釘耳骨,甚至還有舌環、鼻環、肚臍環等等對安柚夕而言堪稱恐怖故事的項目,紋紋身什麽的對比那些已經足夠小清新了。
紋身師一開始看見冉檸木的黑臉,還以為是對小情兒正在鬧別扭呢,等冉檸木掀開自己的衣擺,讓他照着這個色調字體來時他才恍然,原來是老攻不舍得自己老婆疼啊。
店裏有專業的紋身設計師,有了冉檸木給出的模板,設計師很快交出幾份合适的稿子,冉檸木讓安柚夕選了一個自己喜歡的,然後幫他将衣服脫去,又親手給他消毒做護理。
啥事兒都讓冉檸木幹完了,原本負責安柚夕的護理師在旁邊無措地站了一會兒,看這人手法比自己還專業,便包着滿嘴狗糧默默退下了。
紋身真的疼,冉檸木并沒有騙人,但是安柚夕也是真的想要。
只要一想到他們在一起沖泡蜂蜜檸檬柚子茶的時候,能夠以紋身為橋梁交連在一起,而他只需要稍稍低頭,便能夠清晰地看見那道橋梁在兩人之間反複重複着開鎖的動作,安柚夕就興奮得指尖發麻。
冉檸木為安柚夕點播了一首歌,是那首熟悉的烏克蘭歌曲《Намалюютобi зор》。
安柚夕就是在這首優美的歌曲中開始了這場漫長的疼痛。
蘸了藥水的尖針在皮膚上快速反複地移動,機器運行時有低低的嗡嗡聲,說不清是刺麻多一點,還是純粹的疼痛多一點,安柚夕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眼眶裏的淚水已經滿溢得不像話,像是輕輕吹一口氣,就能像傳說中的鲛人一樣掉出圓潤的珍珠。
冉檸木心疼得要死,又後悔死。當時他老婆提出要紋紋身的時候,他就不應該受到美色的蠱惑,答應這種該死的要求。
但是現在開都開始了,再想反悔也來不及,冉檸木只能一邊用毛巾幫他擦汗擦淚,一邊将自己的另一只手塞進安柚夕的掌心,讓他捏住自己,有多疼就使多大勁兒,最好能通常手掌将對方的疼痛轉移到自己身上。
安柚夕不捏他,反而用指骨撐開兩人的五指,深深交扣在一起,甚至還有閑心笑着跟他開玩笑:“你看我現在像不像在幫你生孩子?”
“哥!”冉檸木第一反應是連忙朝紋身師看去,生怕對方一個手抖把自己老婆抖沒了。
紋身師不愧是專業的,堪稱處事不驚不動如山,手穩得一批,看來平時沒少見過肆無忌憚撒狗糧的狗情侶。
結束後安柚夕一度有些恍惚,原本裝在眼眶裏的眼淚頓時因為地心引力的影響紛紛掉了下來,腿彎都在抖。
冉檸木按住想要起身的安柚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