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你是……”目黑千夜挽着涉谷雪堯,他掂量了一下安室透,作為男人也會有容貌焦慮。
尤其是在面對着與自己完全不是同一等級水準的顏值中,多少也會有一些類似于叢林準則裏面的危機感。
安室透拉開車門走到兩個人面前。
他的目光像是蘊含着鋒利的刀片,割挖着目黑千夜露在涉谷雪堯腰間的手。
安室透走過來,從目黑千夜的手裏自然而然的接過涉谷雪堯。
不知道為什麽,目黑千夜在那雙紫灰色的瞳孔之中心理下意識發憷,這雙眼睛像是堆滿了搖晃的魂魄,席卷着一個人的靈魂。
等到目黑千夜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室透已經把她扶上車了。
“那個,我說你……”目黑千夜也不知道從哪兒升騰起來的一股勇氣,走過來摁住大敞的車門。“你是涉谷的什麽人啊……”
安室透一點沒有給他留情面,伸手把車門合上。
安室透的力氣要比目黑千葉大很多,車門重重合上的時候夾在了目黑千夜的手上。
目黑千夜感覺自己的手背像是被重錘掄了一下,整個手掌發麻連張合的力量都沒有,疼得他淚花直冒。
“你……”目黑千夜氣急敗壞,很想跟眼前這個人打一架,但是自己的手掌連帶着手臂都尤為疼痛,連拳頭都握不起來。
“刷——”車窗玻璃在上拉的時候,把車廂內的安室透變得像是海報拉開似的唯美。
他譏諷的表情在玻璃裏面,完全把車外面的目黑千夜當成了自己一只手就能料理的小螞蟻,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我和她是什麽關系沒有跟你彙報的必要,滾開。”安室透腳踩油門,擦着目黑千夜飛馳而過。
留下喝了一肚子尾氣的目黑千夜站在原地,氣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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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谷雪堯燒得迷迷糊糊,整個腦袋就像是水煮的漿糊一樣,裏面在咕嘟咕嘟的冒泡。
“你怎麽來了?”她問。
怎麽一出門,這家夥就在?
不會是一直在幼稚園門口吧?
“碰巧路過。”他說。
涉谷雪堯可一點都不信,怎麽可能會這麽巧。
“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擾你的好事了。”安室透的語氣很是輕佻,說話的時候也不看着涉谷雪堯。
涉谷雪堯聽出了他語氣裏面的調侃和酸溜溜:“別胡說八道,我們是很正常的同事關系。”
“嘁,正常的同事關系還會在燒烤店裏給對方夾菜嗎?”
“……”涉谷雪堯懶得理他。
高燒的後勁上來之後,她難受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整個喉嚨像是被人塞了羽毛似的發癢。
“咳咳,咳咳……”她咳嗽了一路,在下車的時候被安室透塞了一顆止咳的喉糖。
“什……”涉谷雪堯剛想問什麽的時候。
那顆清清涼涼的喉糖便塞到了她的嘴巴裏。
安室透的指腹溫熱,擦着她的唇瓣掠過一道略微熾熱的溫度、還帶有喉糖的薄荷味道。
在醫院裏挂號、測體溫、打點滴,一套流程走下來安室透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他手裏拿着涉谷雪堯的體檢報告,回頭看了一眼往下滴點的藥水。
“看到了沒有,這才是正常男人要做的事情。”
他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句,讓涉谷雪堯坐在椅子上撐起眼皮,結果被他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的一個毛毯蓋住腦袋。
毛毯上面還有着化纖的味道,似乎是剛剛在外面現買的。
涉谷雪堯:“什麽?”
“正常情況下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發燒,應該帶她來醫院,而不是去她的家裏。”
“……”涉谷雪堯。
安室透這句話裏的內容要素過多。
涉谷雪堯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裏面的邏輯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安室透站在她面前,臉上的表情像是沉沉的夜幕,裏面被一層忽明忽暗的擔憂籠罩。
真是蠢死了這個女人。
怎麽辦啊。
完全就是一副,會被人欺負到死的性格。
“你的眼光可真差。”他說。
涉谷雪堯實在不想跟他吵架,她裹着毛毯依靠着椅背頭昏腦脹的發沉。
在最沉甸甸的時候被一只手摁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安室透的聲音,自她眉心上方傳來:“睡吧。”
“……”涉谷雪堯,該睡嗎?好不放心這個家夥啊。
“點滴至少要一個小時才能打完,強撐着可不是明智的選擇。”他說。
“……”好吧,
涉谷雪堯實在沒有控制疲倦的身體,依靠着他的肩膀睡了過去。
如果涉谷雪堯這個時候睜開眼,大概能夠看到被安室透隐藏着、從未被涉谷雪堯看到過的柔軟眼神。
他的動作也很柔軟,輕柔地拉着毛毯,往涉谷雪堯的肩膀處掖了掖。
他金色的發絲像是流淌的流金歲月。
麥色的肌膚在白熾燈的照耀下,被分割成明滅不明的溫柔。
這種溫柔裏面糅雜着複雜。
肩膀上的那個小腦袋傳來了輕輕的睡音,似乎因為睡得并不踏實而導致她的呼吸聲發沉,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們兩個人才能彼此安靜的依靠在一起。
口袋裏的手機在瘋狂的震動。
似乎是組織那裏又來了消息。
這是安室透第一次沒有及時的接到組織的電話。
他等到涉谷雪堯睡醒,才給貝爾摩德回了信息。
而這個小沒良心的一點都不覺得他當成了一個小時的免費枕頭是件辛苦事,一睡醒就找護士拔掉了針頭捂着傷口準備回去。
打完點滴之後,涉谷雪堯感覺自己稍微好一些了。
安室透拿着剛買來的退燒貼,揭掉膠布貼在她的額頭上。
涉谷雪堯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回到的家,她就覺得自己在醫院沒有睡夠,一到家就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安室透在客廳不知道忙什麽。
涉谷雪堯醒過來的時候出了一身的汗,她起身想要喊安室透幫自己拿一□□溫計的時候發現客廳沒有人,家裏的大門還微敞着。
外面走廊的燈光亮着,隐隐綽綽的照着一個人影。
他出去了?
涉谷雪堯走過去,想要問一下他在幹嘛,走到門口的時候隐隐約約聽到了安室透站在門口不知道在跟誰通話的內容。
因為距離并不是很近,涉谷雪堯就簡單的只聽到了幾句。
“……那筆錢我會在三天內帶到組織裏……”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處理好,你不要多問……”
“……兩個老人和一個孩子,有什麽好擔心的……”
安室透多年以來的下意識,讓他感覺到四周的空氣微微有些稀薄,回頭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門口,果然看到有一個影子。
“這件事就這樣,之後我會聯系你。”安室透迅速挂斷手機,回屋的時候看到涉谷雪堯一臉“我什麽都沒幹”的樣子,坐在客廳裏含着體溫計。
安室透也沒有點破她:“好些了嗎?”
涉谷雪堯張不開嘴,就搖搖頭表示自己還很難受。
她的體質就是這樣,從小到大只要一生病就會難受好久,連個普通的感冒都比別人愈合的時間慢。
這次估計至少要連燒三天了。
涉谷雪堯斜躺在沙發上,身上裹着安室透扔給自己的大棉被。
安室透過來把退燒貼從她額頭上撕掉,看着她冷汗津津的鬓角用自己的衣袖擦掉她的汗水。
涉谷雪堯的額角感覺到他衣纖維的粗糙感,這種感覺催化成一種熱浪,湧入她的心髒。
“怎麽臉還是這麽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安室透頭附低,與她額頭碰額頭。
他的鼻尖與她的鼻尖相蹭。
涉谷雪堯心緒被他的氣息紊亂,想躲也躲不開,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給你熬點粥吧。”安室透蹲在她的面前,因為一整天的陪着她在醫院裏奔波,聲音也略微有些暗啞。
涉谷雪堯點點頭,把體溫計從嘴巴裏拿出來。
嗯,果然還在發燒。
安室透撸着袖子,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
但走到電飯煲前的時候,他抓了抓額前交織在鼻梁上的金發,轉過身來問。
“粥怎麽熬?”
作者有話說:
就……女主生病就是單純的因為身體問題。
哈哈哈哈看到你們猜是因為咖啡還是餅幹,好想rua你們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