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林見鹿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謝妄家卧室的天花板。
被子上、房間裏,到處都是alpha留下來的柚子信息素味。
床單已經換了新的,不再是昨天被他抓撓皺了的那張了。
他把臉埋進被窩裏,嗅了嗅留下來的信息素味。
好快樂。
這就是真正的猛A嗎?
昨天晚上的謝妄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兇得像剛出籠的野獸,好幾次把他弄到差點崩潰。
身體像是被撞散架了,四肢裏還留着酥軟,半點都不想動。
他從枕頭下摸到了自己的手機,按亮屏幕。
上午10點了。
手機屏幕上還是昨天晚上衛瀾發來的消息——
[瀾]:最新章.txt
[瀾]:喂你一口肉。
[瀾]:人呢?這不得給我“啊”一個啊。
[瀾]:林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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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催更還不看,我要打死你。
[呦呦]:我剛醒,我昨晚來大妄家了。
[瀾]:咦,這次爽嗎?
[呦呦]:推眼鏡.jpg
[呦呦]:好快樂的,很有安全感。
[呦呦]:就是屁股有點疼QAQ,他老扇。
[瀾]:看不出來啊,他還挺會。
[呦呦]:今天好喜歡謝妄的。
[瀾]:太好了,那他這次應該咬得挺深吧,估計能用一個月?你能休息一個月了。
[呦呦]:那當……
等等。
脖子不疼哎。
昨天爽則爽矣,但好像沒有那種被alpha信息素侵入身體的戰栗感。
嗯?
後頸,挺光滑的,什麽傷口都摸不到。
再仔細感受一下,柚子的清香,在房間裏,在被子上,唯獨不在他身體內。
林見鹿:“???”
臨時标記呢?
瘋成那樣,dirty talk都出來了,沒咬啊?
沒咬啊!
謝妄怎麽這樣。
白嫖嗎!
他把被子推到一邊,跌跌撞撞地下了床。
他要走了。
這破房子,他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謝妄似乎是工作去了,客廳裏沒有人,桌上給他留了早餐,很豐盛。
玄關處的魚缸裏,養着一只漂亮的半月鬥魚,淺藍色的魚尾在水中展開,折射了點光的色澤,有些不同尋常的冷豔感。
好漂亮的魚。
林見鹿好喜歡魚。
他一直都想養,但沒找到滿意的,這個半月鬥魚,就很不錯。
謝妄最近改的家裝、養的小寵物,倒是很符合他的審美。
但是謝妄白嫖。
林見鹿顫着腿換好了衣服,背了自己的包要走,再一次路過了那張餐桌。
好豐盛,如果放在這裏一天沒人碰的話,挺可惜的。
不争氣的眼淚從嘴角流出來了。
那吃完了再走吧。
謝妄一大早就被經紀人抓去拍時尚雜志的封面。
他惦記着家裏的omega,非常配合,要啥造型都能凹,提前兩個小時完成工作,回到了住處。
房子空蕩蕩。
林見鹿又跑了。
半是意外,半是了然。
謝妄氣笑了。
坐實了。
小色鹿就是想睡他。
渣o,膚淺,只喜歡他的肉體。
怎麽會有人表面和內心差這麽大啊。
不過林見鹿的審美不錯。
觊觎他的腹肌和身材,睡飽了滿足了,拔腿就跑了。
太無情了。
跟重生前那個壞脾氣的他,半斤八兩,他可能更勝一籌,但林見鹿也不是好東西。
他不知道要拿林見鹿怎麽辦了。
婚姻需要心意相通,标記也一樣,他已經不是重生前那個輕狂沖動的他了。
還好他這次,還沒有給過林見鹿完全标記,他給林見鹿反悔的機會。
按理說,林見鹿應該是滿意了。
正在偷着樂吧?
x大學生宿舍。
衛瀾手忙腳亂地拆開了一包紙巾,給坐在秋千吊椅上的omega遞過去。
“別哭嘛呦呦。”衛瀾說,“不就是臨時标記嘛,咱們再去要一個。”
林見鹿低着頭,微亂的黑色碎發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憐:“我沒有哭,但這周都睡不動了。”
AO之間體格與體力上的差異,讓謝妄得以在床上任意地拿捏他。
最多一周爽一次,太多了,他怕身體吃不消。
“不哭不哭。”衛瀾說,“我産糧給你看,我等下給你直接寫到結局,行不行?”
“真的嗎?”林見鹿問。
衛瀾:“假的,怎麽可能寫那麽多。”
林見鹿:“……”
林見鹿:“那你幹嘛給我畫餅。”
“不應該啊。”衛瀾分析,“alpha的占有欲是本能,omega就在眼前,怎麽舍得不咬,上頭了不都得來一口嘗嘗嗎?”
“那我是讓他不滿意了嗎?”林見鹿問。
也對,他挑alpha,alpha也可能挑他。
那不滿意的話,為什麽還要跟他上床啊。
林見鹿想不通。
但生氣。
“可能是他爽忘了吧。”衛瀾說,“你找別的A或者再找他要個标記就好了。”
林見鹿沉默了。
他暫時……對別的alpha沒有想法。
他是個完美主義者。
“走吧呦呦。”衛瀾說,“你那麽好看,除了傻A,誰會對你不滿意啊,學校外邊新開了一家燒烤店,我們去吃吧。”
林見鹿:“嗯。”
去燒烤店的路上,他哥林揚,打了個電話來。
“公司馬上要開始員工體檢了,你跟着回來檢一個吧。”林明說,“你是珍貴的omega,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
林見鹿正在氣頭上,說話比平時還冷。
“不去。”他說。
林見鹿:“廢物才會指望聯姻振興家門。”
他挂了電話。
“呦呦,牛。”衛瀾說,“我也可煩我家給我安排的人了,戀愛就要自己談的才香,談二十多個,多快樂啊。”
衛瀾:“聯姻很煩的,涉及到利益往來,哪有什麽感情和欲望,我認識的那倆,青梅竹馬啊,聯姻過後,有一家老吸對方家的血,已經在鬧離婚啦。”
林見鹿:“嗯。”
“看好你的手機微信。”林見鹿提醒,“別再翻車了。”
“沒事,那是意外,不會那麽頻發。”衛瀾沉穩地說。
林見鹿:“也是。”
林見鹿燒烤吃到一半,被《藏鋒》的導演一個電話叫走了。
導演說,外面飄了點小雪花,适合拍戲。
“我讓大妄去接你。”導演說。
“別。”林見鹿拒絕,“我自己過去。”
別來。
看着生氣。
星洛互娛的經紀人剛好在附近,開了車過來送他。
“麻煩您了。”林見鹿說。
“不麻煩,你是我帶的最省心的一個。”經紀人說。
“小東和小西,你都認識的吧,之前見過。”經紀人說,“一個找金主包養,還有個拍戲跟男主角搞到床上去了。”
林見鹿:“。”
經紀人:“現在的年輕人,難帶啊。”
經紀人:“下次我還是多簽點你這種性格的孩子,省心又努力。”
車在片場附近停下了。
這是一條人跡罕至的商業街,已經單獨借用作為劇組的拍攝場地了。
道具和場景組在街道上裝飾了很多與《藏鋒》世界觀相統一的裝飾物。
天氣很冷,夜空中有細小的雪花落下來。
“林見鹿來啦。”導演沖他們招手,“臨時把你給叫過來了,去換衣服吧,拍一段你跟陳一默的戲。”
林見鹿轉身就去,看也沒看站在導演身邊的謝妄。
這場戲是雙方快要決戰前的一段。
偵探搶回了五條人命,接受了表彰。
他站在人群和掌聲裏,面露驕傲。
罪犯拎着他的omega人質,遠遠地看着這場狂歡。
“他不要你了。”陳一默飾演的祁寧杭把他的omega人質推倒在地上,“他只愛他的成就感。”
“我要吃棉花糖。”穿着單衣的omega在雪中瑟縮着。
陳一默擡起下巴:“嗯?”
“你把我當什麽?”罪犯嗤笑,“你沒價值了,我馬上就要殺你,或者把你賣掉,你跟我說你想吃棉花糖?”
omega低着頭,瑟縮在牆角,臉頰、脖頸、手腕上都是斑駁的傷痕,那張臉卻依舊漂亮到讓人驚心。
罪犯罵了幾句難聽話,将人綁縛在車內,轉身去找棉花糖,踩中了專門給他設好的陷阱。
“可以開始哭了。”導演說,“林見鹿眨一下眼睛,落個眼淚看看,我見猶憐的那種哭法。”
導演熟練地喊:“大妄,來!搞哭。”
導演:“微微的淚意,然後落個淚,小哭一下,把控一下這個标準哈。”
謝妄:“嘶……我不擅長這種事啊,我想想。”
林見鹿:“???”
昨天晚上搞他的alpha,穿了符合劇情的西裝,臉上斜斜地畫了一道刀傷的傷妝,看上去又帥又野。
白嫖怪。
光睡,不給臨時标記。
昨天露了那麽多次脖子,全白幹了。
那是給你咬的,不是我伸出來吹風的。
牙不用可以給需要的人。
謝妄人還沒走過去,omega看見他的瞬間,眨了下眼睛,哭了。
omega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冷冷清清的,只是咬着嘴唇,看着他落淚了。
林見鹿的睫毛和臉頰都濕了。
白睡了。
要從頭勾人,再睡一次。
他都快沒招了,都用得差不多了。
技能冷卻期都沒過,再勾要露餡了。
他長這麽大就沒經歷過這麽大的挫折。
omega看起來傷心極了,似乎多少還帶着點氣。
導演:“???”
陳一默:“?”
“你有點狠啊兄弟。”陳一默說,“這不是小哭,這是爆哭。”
謝妄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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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頭像, 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