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鹹魚進行時（五）
從新床上醒來, 姜知言可以說是一夜好夢。
絲毫沒有因為換了地方就睡不着覺，就連旅途的疲憊也因為這舒服的一覺而全部煙消雲散。
“小寶，拉開窗簾。”
“好的, 主人。”
随着這一聲，房間終于一點點亮起來，讓人的心情仿佛也随着亮光而更加明亮。
狠狠伸了個懶腰, 姜知言看時間才八點, 想想還是決定先起床去吃個早飯, 然後再來好好參觀這個, 不出意外要住兩年多的房間。
昨天只是匆匆一看，那個“秘密小屋”已經足夠驚喜, 裏面的東西估計一年都看不完, 更多細節還等着她去挖掘呢。
“少夫人, 怎麽不多睡兒？”
林管家樂呵呵地看着姜知言，說話間早飯就被端了上來。
“少爺已經去公司，今天晚上估計也不回來吃飯了。”
姜知言點點頭，“沒關系, 剛好我下午也要出去一趟，晚飯可能也不回來吃。”
林管家表示了解, 沒有問姜知言去做什麽，只是貼心地安排了司機, 到時候聽姜知言的吩咐就行。
下午一點, 姜知言坐上車離開了郁家, 和之前一樣讓司機在最近的地鐵站把她放下, 等她快回來時會給司機打電話的。
今天的地鐵格外擁擠，別說坐的位置，就差被人擠成芝麻餅, 姜知言看了手機才發現今天竟然是周六，太久沒上班讓她已經很久沒去記周幾了。
反正每天都是假期~
換了三趟地鐵再走了十多分鐘，戴着口罩的姜知言終于來到一家鬧中取靜的私人醫院，能在首都找到這麽一個位置，可見這家醫院背後的財力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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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醫生，好久不見。”
坐下，姜知言摘下口罩朝眼前這個年輕的心理醫生微微一笑。
“姜小姐，您看起來很不錯。”
面色紅潤、眼神清亮，和一個普通只是漂亮了些的女孩沒有區別。
謝醫生對面前這個年輕女孩印象還挺深刻的，雖然只是幾個月前才見過一面，可這樣矛盾的人還是讓他記了下來。
現代社會年輕人壓力大，特別是女孩子心思更為敏感些，工作、學業、戀情等等情況，很容易就走進死胡同。
在謝醫生的從醫生涯中不知遇到過多少這樣的人，有些被他救回來了，有些卻……
而姜知言第一次出現時，謝醫生也只是把她當做了一位普通病人，臉色有些蒼白，黑眼圈重，應該是沒有休息好，這是很常見的。
“謝醫生，我覺得自己可能有抑郁症初期征兆。”這是姜知言坐下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靜，似乎只是來醫院對醫生說我掉了幾根頭發一樣。
随着談話的深入，謝醫生又一次感覺到了違和，當他問姜知言一些生理上的反應時她符合抑郁症的一些征兆。
可是，當詢問心理情況時，卻完全不一樣。
對未來有明确的規劃，也當機立斷對目前的困境決心做出改變，講話間談吐自若，能看出是一位心智強大又成熟的女性。
不是說這樣的人不會抑郁，而是謝醫生覺得姜知言的情況很割裂。
“那依您的意思，如果在保守治療不吃藥的情況下，我可能自愈嗎？”
姜知言說實話對抑郁症了解不多，有也是從網上一些碎片式信息中得到的，但她在醫院挂鹽水的三天，仔仔細細看過“姜知言”的記憶後就敏銳地發現一些地方不對。
失眠、掉發、對很多事情提不起興趣，要知道以前的姜知言其實很喜歡看書的，哪怕工作再忙，一個月也能抽出時間看完一本書，但近兩三個月她沒有翻動過一頁紙。
姜知言知道抑郁症不止是心理上出現問題，同樣身體也出現了問題，她出院後就選擇了這家口碑和技術都很不錯的醫院。
雖然貴是貴了點，但這上面可不能省錢。
之後就是和這位謝醫生聊了很久，最終還是先做觀察，只開了一些助眠的藥，并沒有直接用上那些治療抑郁症的藥。
謝醫生同時還囑咐她多出去走走，适當運動這些，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自己心情快樂。
“姜小姐，看樣子您已經成功辭職了。”
從面上和眼神能看出姜知言狀态不錯，不過謝醫生還得繼續深入聊聊。
“是的。”
姜知言微笑：“找了份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
“哈哈哈，那得恭喜您，說的我都心動了。”謝醫生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并不老，甚至可以說得上帥。
他這一笑，兩人間的氣氛又輕松很多，就像兩個朋友在聊日常。
而且越聊，謝醫生對姜知言的情況也了解的越多，差不多半個小時後，他就起身朝姜知言伸出手，“如果您能繼續保持這個狀态，我相信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
“借謝醫生吉言了。”
姜知言同樣伸出手，輕輕一握後她戴上口罩離開。
其實自己對自己的狀态是最有發言權的，只不過姜知言還是選擇來這一趟讓專業的醫生來确定情況。
之前的“姜知言”就是諱疾忌醫，哪怕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太對勁，也不敢來看醫生，一拖兩拖，身體和精神都越來越差。
不然那一場高燒不會發展到這麽嚴重的地步，這是身體在發出強烈的警告了。
然而作為某種程度上的“利益享受者”，姜知言是最沒有資格評價“姜知言”的人，她只希望那個小姑娘也能有一場奇遇，在某一處健康又快樂的生活着。
沒有高強度的工作，沒有欺負人的同事，可以真正盡情享受快樂幸福的每一天。
從醫院出來也才三點半，姜知言想着難得跑這麽遠出來直接回去好像有點不值得，索性搜起了附近有什麽好吃的和好玩的。
很快就被她發現一家評價很高的火鍋店！
說起來，到這裏這麽久加上還是冬天，她竟然一頓火鍋都沒吃過？！
郁家好像都沒火鍋的鍋子？
真是沒想起還好，一想起姜知言就覺得自己口水在分泌。
同時姜知言又想到之前喬夏說過她住的地方，仔細一想似乎離那家火鍋店并不遠，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喬夏有沒有空。
雖然今天是周六，但喬夏的工作帶點銷售性質，有時候就得趁周六周日去見客戶。
不管了，先發一句問問吧。
「姜餅魚：在工作嗎？我在XX路，來不來吃這家火鍋？」
然後附上了這家火鍋店的鏈接。
很快她就收到了喬夏的回信。
「喬你咋的：來！！！我有空！！！過來半個小時！」
這激動的，看得出來喬夏在家應該也很無聊了。
「姜餅魚：OK，那我先去取號排隊」
這麽熱門的火鍋店，排隊肯定很兇殘，只希望因為才三點半人不要太多吧。
大約走了十多分鐘，姜知言就成功找到這家火鍋店，門口已經坐了不少人，她取好號子發現前面還有二十一桌。
還好還好，在五點前應該能吃到。
“小言言~”
正低頭玩手機的姜知言感覺到左邊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她習慣性向左看，結果右邊探出個腦袋。
“哈哈哈，你幼不幼稚！”姜知言笑出聲。
喬夏嘿嘿一笑，坐到姜知言對面，“這怎麽能叫幼稚呢，我這是有童心~”
說完，兩個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笑出聲。
惹得旁邊一桌好奇地往這打量一眼，顯然被這魔性的笑聲吸引了。
喬夏放下包，坐到姜知言對面，“怎麽突然約我？是不是想我了？”
姜知言看着一段時間未見的喬夏，笑着點點頭，“對啊，想我們的喬大美人了，幾日不見，又帥不少。”
喬夏似乎并沒有想重新養回長發，依舊頂着幹淨利落的短發，聽到姜知言這句調侃還直接朝她抛了個飛吻。
“對了，你前幾天去哪玩了，給我寄那麽多海鮮，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啊！”
見前面還有十八桌，兩個人也懶得去其他地方逛逛，直接邊聊天邊等位。
喬夏說的是姜知言在海島上的前幾天不是收獲不少海鮮來着，他們幾個人也吃不完，姜知言本着不浪費的想法，給郁家大宅那邊寄了一箱，姜父姜母一箱，借口就是公司發的，她吃不完就寄過來了，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撒謊吧。
的确是“公司”發的！
然後也給喬夏寄了一箱，只是當時喬夏在忙，她們也沒細聊，只收到幾張“愛的表情包”。
“那就分掉，我也吃不完啊，而且那幾天，天天海鮮，我這段時間已經不想吃海鮮了。”
姜知言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再喜歡的東西，連續吃上十天也差不多了，反正她已經和林叔說了，她這幾天都不想再吃任何海鮮。
“哈哈哈，看你那樣兒。”
喬夏笑着戳了戳姜知言的臉，兩個人很快又聊到其他方面。
喬夏還提到了之前王姐那件事，據說周志偉被查出來吃回扣，金額高達百萬，直接開除同時還要追究責任。
而王姐這邊人事也問了，她要N+2的賠償走人還是繼續留下來，鬧出這種事，南恒也算是人道處理了。
“王姐直接要了錢，前幾天就走了。”
喬夏顯然對王姐的選擇有不一樣的看法，“她的年紀和工作經歷到外面哪還能找這樣的工作，N+2以她的工資來說一次性也就拿幾萬塊，真不明白在想什麽。”
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王姐平時的确不太會做人，但是到了這種時候大家也沒那麽壞還要落井下石一番，據說也有人勸她留下來比較好，畢竟她在南恒做的也是簡單文員工作，并不難。
如果到了外面，還想找這份福利待遇不錯又輕松的活實在希望渺茫，她老公又攤上這種事，家裏還有兩個孩子，負擔真的很重。
姜知言：“她大概覺得沒有她老公在公司，會被欺負吧。比如以前得罪過的人？”
王姐以前仗着老公，沒少欺負新人，特別是給侄子找對象的事得罪了不少同一層的女同事。
喬夏抿唇，“面子比得上吃飯重要？”
“算了算了，不談她了，聊點開心的話題。”
姜知言露出微笑，很快就和喬夏聊起其他。
說她冷漠也好，無情也罷，本就是一個關系不好的同事，操心那麽多幹什麽。
她更關心的是這一局看樣子是郁南衍大獲全勝，網上沒有曝出南恒負面消息，也清了一個郁二爺的人，雖然只是個小喽啰但也比杵着礙事好。
終于，喊到了兩人的號碼。
比起姜知言這個對辣有賊心沒實力的人，喬夏可是吃辣一把好手，兩人直接點了一個鴛鴦鍋。
“肥牛來兩盤？”
“行！再加一盤黃喉吧，茼蒿吃不吃？”
兩個在辣上可能不是同一水平，不過食物上倒差不多，比如都不喜歡吃豬腦鴨血這種。
很快，鍋底被端了上來。
火鍋的氣味太重，姜知言和喬夏都把外套脫了讓服務員拿袋子裝起來，不然等下就是兩個火鍋精出世。
同時頭發紮起，圍裙帶好，一看就是标準的吃火鍋打扮。
這家人多，但是上菜速度倒是很快。
眼看着鍋底沸騰，姜知言和喬夏分頭正打算下菜，服務員突然端了一盤蝦滑過來。
“我們沒點這個。”
看服務員拿起盤子想放下，喬夏先開口。
她以為只是服務員拿錯了，沒想到……
“這盤菜是那邊兩位先生送給二位小姐的。”
服務員指了指姜知言他們斜對面的一桌。
見她們望過去，那桌的兩個男人朝姜知言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認識？”
“不認識。”
姜知言：“麻煩你拿回去，我們不需要，謝謝。”
如果說姜知言還算有禮貌，那喬夏是真的想翻白眼了，“以為自己是在酒吧啊？”
服務員見狀只好把東西拿回去，姜知言和喬夏以為這事也就這樣過去了，她們是來享受美食的，可不想被不認識的人破壞好心情。
沒想到兩人剛把菜下下去，還沒吃上一口，兩道身影就出現在姜知言的身旁。
“小姐，相逢就是有緣，交給朋友呗？”
為首的男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姜知言，嘴角還挂着自信的笑容，他不覺得姜知言會拒絕自己的要求。
論相貌，從小到大追他的女生可不少。
論家世，看他這一身，沒個幾萬塊都拿不下來。
如果不是姜知言的相貌剛好是他最喜歡的那款清純挂，還是極品中的極品，他才不會纡尊降貴過來主動搭讪呢。
從來都是別人來搭讪他的！
至于剛剛姜知言拒絕的行為，也被男子看做是害羞或者隔得遠沒看清他的樣子。
現在他都過來了，肯定……
“服務員，麻煩幫我們換個包間。”
姜知言直接喊住一旁的服務員，不想和這兩個男生過多的廢話。
喬夏則直接起身，“真晦氣，好好吃頓飯都不行。”
這個男生的眼神，看的她想直接一拳揍過去，就是顧忌這裏是火鍋店，萬一打起來波及太大不好。
“讓開！”
但不得不說，喬夏氣勢還是很足的，被她的眼睛一瞪，男子身後的夥伴竟然真的後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大概是發現情況不對，一名應該是主管的人插進男子和姜知言之間，先道歉兩聲。
“我們這邊還有一個包間，我讓服務員帶兩位過去。”
“這位先生，我這邊送您兩盤招牌肥牛。您看……”
“去你媽的，老子稀罕你那盤肥牛啊！”
男子被激怒，一把推開主管，手就朝姜知言伸出來，似乎想拉人，沒想到喬夏眼疾手快，直接一碗料汁潑了過去。
“艹！死人妖！”男子頓時邊破口大罵邊抹臉，同時不死心的還想打喬夏。“老子爹可是xx，你個小娘皮子，我一定弄死你！”
那怎麽行？
主管和另一個服務員死死抱住男子，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主管內心真是有苦說不出，在首都就是這樣，一個屁放下去都能熏到幾個富二代官二代，今天這事恐怕難解決了！
姜知言制止喬夏的動作，晃了晃手機，“我已經報警了，這裏也有監控，要是我和我的夥伴受到一點傷害，我不會罷休的。”
“當我怕你啊，告訴你這事今天沒完！”
主管：……為什麽今天是我值班啊？！
二十分鐘後，兩男兩女齊刷刷坐在了警局。
其實這事很簡單，就是一起搭讪不成引起的糾紛而已，雙方也沒真正動上手，沒人受傷。
按道理兩邊警告幾句，互相道個歉就行了，可是！
“呵呵，這件衣服我花了一萬五，可是我剛買的！她們必須得賠！而且我臉上被潑了東西，現在眼睛還疼！都得賠！”
男子現在臉上已經幹淨，只是渾身還散發着一股醬料味，他死死咬住這件事不放，看樣子就知道要獅子大開口。
喬夏這脾氣，說起來是真爆，她正想說賠就賠。
以她的工資，賠個兩三萬倒也拿得出，就是不爽而已。
沒想到姜知言先開口，她神色淡定地指了下自己身上的毛衣，上面也有幾個醬點子，應該是男子當時抹臉時被濺到的。
“這件毛衣，三萬八，你賠嗎？”
這句話一出，喬夏瞪大眼睛刷的一下看向姜知言。
“哈哈哈。”男子卻笑出聲，“你當老子傻啊，三萬八？你說多少就多少？那我這件還八萬呢！”
被這樣嘲諷姜知言也不變臉色，“警察同志可以幫我查一下，我這件也是第一次穿，我可以賠你的，那你也麻煩賠一下我的。”
她衣櫃的大部分都是林叔準備的，姜知言也好奇查過一些的價格，除了一些沒有标志不知道的，反正其他的……嗯，還是不要說出來，太打擊人了。
這件毛衣剛好帶着logo，可以知道價格的那種。
姜知言對炫富沒興趣，但她一眼看出把“我爸是xx”這種話挂在嘴邊的男人是個欺軟怕硬的，如果不表現強硬點，她們兩個女生必定吃虧。
不過這種小事完全不需要麻煩到林叔他們，只要讓這個男人清晰地了解到他們之間的差距，他自然會知難而退。
而錢，恰巧就是最直觀的一種證明手段。
大概是姜知言表情太鎮定，男子突然說不出話來，而此時兩名負責這件事的警察之一，也是女性。
她指指姜知言拿在手上的外套，“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件是BRC的最新款？好像賣九萬五？”
這句話一出，別說姜知言這邊的，旁邊還有來警局處理事情的人和警察紛紛把目光對準姜知言…手中的外套。
媽呀，這裏有人把我一年的工資穿身上了！
這些可惡的有錢人！
姜知言笑笑，她知道這位警察說這句話除了真的是好奇，恐怕更多還是想威懾男子，讓他別再惹事。
首都有錢人是真的多，但是有錢也分好幾個檔次，男子顯然沒真傻到那個程度。
他仔細又看了看姜知言因為穿毛衣露出來的手表，好家夥！正巧認識。
不貴，也就五十萬而已！
男子也能買的起，可這也證明姜知言說的可能是真的。
随随便便一套衣服就價值十幾萬，你吃什麽火鍋啊？！
如果姜知言能聽到男子心裏的話，一定會回他一句：我樂意，關你屁事！
反正最後在雙方的“配合”下，這件事也算順利解決，男子賠了姜知言一千的幹洗費，而喬夏則賠了他一百，總的來說并沒有吃虧。
只是想到和喬夏等了半天的火鍋結果一口都沒吃到，姜知言心裏還是很不爽。
今天出門大概沒看黃歷，下次別再讓她碰到這男的！
“我們換一家，我就不信了，今天必須吃到這頓火鍋！”
姜知言剛想打車，卻被喬夏一把拉住，她的神情十分嚴肅，“知言，你、你沒事吧？”
姜知言一愣，她有什麽事，就是衣服髒……等等！她的腦回路突然接上了喬夏的。
“夏夏，我發誓，我沒被包養也沒幹違法亂紀的事，身上的衣服也是工作需要。”
——什麽工作需要穿這麽貴的衣服？
喬夏想不出來，可是看到姜知言認真又清亮的眼神，她還是選擇相信她。
“知言，我沒和你說過吧，我媽是小三。”
姜知言：……啊？
喬夏拍拍姜知言的肩膀，露出一抹苦笑：“那男人想要個男孩，可惜身體不行，搞半天也只有我這一個女兒。”
“知言，永遠不要為了一些不值得的東西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亂七八糟。”
看得出來，喬夏是真把她當朋友才會說出這些話，姜知言嚴肅神情：“你放心，我不會的。”
“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我突破道德底線。”
“還吃火鍋嗎？”
“吃！”
等姜知言到郁家時已經十點多，她和喬夏吃火鍋倒是沒吃到這麽遲。
就是周六晚上的首都，一個字：堵。
兩個字：堵瘋！
真的堵到讓人想直接下車走回來！
“少夫人，您回來啦。”
林叔率先迎上來，“真巧，少爺也剛回來，你們可真有緣。”
姜知言：……
這緣分不要可不可以？
說曹操就看到曹操，郁南衍正打算上樓，聽到外面的動靜就知道是姜知言回來了，他索性也就等了會兒一起進電梯。
“你去吃什麽了？”
密閉的電梯裏只有三人，面對郁南衍的問題，姜知言知道是自己身上的味大了點。
她明明噴了不少火鍋店的除味噴霧，可是用處真不大，在電梯裏有點明顯。
“火鍋，還不錯，有機會你可以試試。”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據她觀察，郁南衍雖然沒有那種總裁小說裏嚴重的潔癖但也是個很愛幹淨的人。
讓他去吃火鍋，和人在一個鍋子裏攪來攪去，那不是……
“好。”
姜知言：…竟然猜錯了？
“火鍋啊，說起來老爺子當年也喜歡吃這個，就是現在年紀大了得忌口。”
林管家笑眯眯地說道：“少夫人喜歡這個的話，家裏就能弄，我還有一個秘制蘸料，吃過的都說好呢。”
“是嗎？”姜知言很給面子，“那我可要好好嘗一下了。”
“這樣吧，就明天晚上，少爺你回來吃晚飯，給老林我一個面子，嘗嘗我的手藝。”
林管家深谙說話藝術，“少爺你看怎麽樣？”
能怎麽樣，您都這麽說了，郁南衍肯定不會拒絕。
只是姜知言想象平時襯衫都不帶褶邊的郁南衍卷起袖子吃火鍋的畫面，哈哈哈，還真有點期待。
不知怎麽她突然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就像那些個武俠故事裏不修邊幅的江湖浪子，正努力把一位待秀閨中、精養長大的大家閨秀拉下水，試圖同流合污。
罪過罪過，怎麽腦子裏突然出現了郁南衍的女裝圖？
不過，好像還挺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