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被嫌棄的第九十七天
易鳴晟給很多人都發過好人卡, 無奈的拒絕過許多人,但是當自己真的收到這樣一張好人卡的時候, 他真的無法說出自己具體是什麽心情。
這麽多年,其實他并沒有很刻意的去等待司信言, 畢竟執着的去等一個有對象的人是一件很奇葩的事情, 就好像你料定了他一定會生活不幸分手一樣。他喜歡上司信言的時候,也幻想過表白的時候司信言會有的種種應對。年輕的時候想的是對方答應了, 那麽他們會有多麽的甜蜜。
現在卻格外的悲觀, 想着如果他拒絕了, 自己會有多尴尬。
但是當真正聽到司信言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易鳴晟卻覺得自己松了一口氣。
就好像在看不到盡頭的大海上航行了許久, 終于見到了燈塔, 有一種“終于結束了”的暢快感。
很奇怪, 易鳴晟本以為他會很傷心, 但事實上他沒有, 他只是嘆了一口氣:“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師兄, 你是個很好的人,值得更好的人去喜歡。”司信言很是真誠, 他并不覺得自己和易鳴晟可以在一起,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在他的未來裏,從未出現過除了陸止以外的其他人,就算是他和陸止已經分手的現在,司信言也清楚自己不會再喜歡上什麽。
感情這種東西, 其實是很神奇的,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走。一個人在年幼是喜歡上的那個人,特別是成功在一起了的那個人,對一個人來說是刻骨銘心的,即使分手了,可能還要記上許久。
很多早早走到一起的感情其實都在少年時期開始,等到年紀大了,人就開始習慣起了身邊沒有人的日常,去認識新的人,拓展新的圈子是很麻煩的事情。易鳴晟這些年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他很滿意自己的工作狀态,日常也有些宅,不會參加其他的社交活動和聚會,該有的朋友也只有那些人。本來就都是不會動心的人,再不出去接觸,那自然只能是單着。
那唯一擁有過的感情就會被一直保存在內心中,與其說喜歡司信言這個人,其實易鳴晟更向往的是少年時那一瞬的怦然心動。
可惜現在一切都粉碎了,易鳴晟就像是放下了肩頭許久的擔子一般,也許比起戀人,他和司信言更适合做朋友吧……
“你也是很好的人。”易鳴晟說,随即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你也值得更好的人喜歡,所以就算不接受你,我也不希望你因為安素這件事情,又回頭和陸止在一起。”
易鳴晟覺得有些郁悶,他這話像是挑撥離間,但是他還是要說:“雖然我是起因,但是陸止給了安素鑽空子的機會,我不知道你這幾年過得到底怎麽樣,但是如果不幸福的話,就不要勉強。”
司信言明白易鳴晟的意思,但是他和陸止之間事情,并不是簡單的幸不幸福就可以定義的。
他追求的的确是幸福,他也很肯定他現在回頭答應陸止,陸止會給他幸福,但是那又怎麽樣呢?他是卑微的祈求這些的嗎?他想要一個心意相通的愛人,他不想再有那麽多的是是非非橫亘在兩人之中,現在的陸止不符合司信言的标準,他就不會回頭。
哪怕單身一輩子呢?
司信言忽然有些豁達的這麽想,但是随即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是了解自己的,缺愛還渴望家庭的溫暖,他很早很早前就想有一個家了,一個并不是他一個人,而是有爸媽,有愛人,還有孩子的家。
可惜他的性向如此,以後應該是沒有孩子的。
司信言的思緒稍稍有些發散,易鳴晟也沒有把他喊回來,但是司信言回神還是很快的,他對易鳴晟道:“謝謝師兄告訴我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見一見安素的。”
“你去見他做什麽?”易鳴晟不贊同他的決定。“那樣的人,見到了也只會覺得惡心。”
“自然是要去見的,他費盡心機想要我過得幸福,我當然要去讓他看看,我現在的日子過得多好。他想要得到的得不到,而我該擁有的,終究都是我的。”
他這話說的霸氣,易鳴晟被稍稍的鎮住,随即好笑道:“你好像變了。”
“人都是會變的,我最近學會了,有些事情不應該忍着,該有脾氣的時候,最好還是發發脾氣的好,不然誰知道你在想些什麽呢?氣壞了還是便宜了別人。”
“說的好。”易鳴晟點了點頭,對司信言的這個說法非常的贊同。“你以前就是不喜歡說話。有些事情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裏強。”
說完了,他又覺得自己指手畫腳的好像有些不适合,于是又多問了一句:“你拒絕了我,我們還能做朋友嗎?包包很喜歡你……我,我會放下的。”
司信言看得出來,易鳴晟對他的喜歡并不純粹,在這裏面摻雜了許多的東西,司信言并不想去分析,畢竟他們之間不會有更多的可能。易鳴晟能放下自然是最好的。
就司信言本人來說,倒不會覺得和易鳴晟繼續相處會有什麽別扭的地方,而易鳴晟本人如果真的能放下,司信言也不會介意和他繼續當朋友,于是他點了點頭,道:“可以,我喜歡和師兄做朋友,我們有些東西其實很聊得來,不是嗎?”
關于告白還有道歉的話題到這裏就結束了,兩人不再提起這茬,轉而讨論起了最近的生活來。易鳴晟說起了包包這次的旅行,非常的無奈,言語之間,已經是個非常合格的奶爸了。
司信言有些羨慕,他甚至有去領養一個小孩的想法。但是他清楚自己的性格,他對孩子的喜歡僅限于孩子是個乖孩子,他并沒有多少的耐心去教導一個孩子成長,沒看他連陸止都教不好?
說到陸止,司信言讓易鳴晟在包廂裏稍微等自己一下,然後他從包廂裏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堂吃東西的陸止。
司信言不知道他是怎麽來的,但是他們的包廂并沒有關上大門,因為這樣方便叫服務員,包廂的窗也是開着的,因為這家店偶爾會有京劇變臉的人在表演,開着窗方便客人觀賞。
兩人聊事情聲音也不大,開着包廂門對他們并沒有影響,所以也就沒有關緊,于是司信言一早就注意到了有人在外面盯着他們的包廂看。
只是不經意的往外看一眼,他就看到了陸止睜得很大的,試圖穿透牆壁的眼睛,好像和這個包廂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
看到司信言出來,他的眼睛亮了亮,倒也沒想着躲司信言,而是大大方方的坐在那裏,就等司信言朝他走過來。就算司信言開口說他,他大概也會笑眯眯的應和。
“怎麽來的?”司信言也沒有和他客氣,開口就問。
“跟着易鳴晟。”陸止站起身來,馬上就湊到了司信言的身邊:“言言,他不适合你,不要和他在一起。”
司信言按了按眉心,他不知道陸止哪來的神奇直覺,也沒聽到他們談什麽,居然就知道他們研究的是感情上的事情。要知道,司信言和易鳴晟之前一起吃過幾次飯,陸止可沒覺得之前他們是在談感情。
“不和他在一起,和你在一起?”司信言問。
“!”陸止一驚,趕緊點頭:“能和我在一起當然最好啦!”
司信言給了他一個白眼,懶得搭理他,想的美。
“你趕緊給我回家去,看到你就煩,整天在我面前竄來竄去。”司信言煩得很,正想打發走他,卻不想回頭就看到易鳴晟抱着包包站在包廂門口看他們,明顯是看到兩人在說話,所以沒有走上前來。
司信言注意到了他們,易鳴晟自然而然就走了過來。
這并不是他和陸止的第一次見面,雖然剛剛被拒絕了,但是易鳴晟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對司信言道:“信言,包包累了,我先帶他回去,我們改天再聚。”
“好。”
陸止有些惱怒,但是他也不能說些什麽,易鳴晟不把他看在眼裏是因為他之前幹的事情,本來就入不了人眼。只能目送易鳴晟和司信言親密的說些什麽,然後司信言還揉了揉他懷裏那個小屁孩的腦袋,把兩人送走。
真是不要臉,就知道用小孩子勾人!
有本事靠自己啊!
陸止腦子裏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不過他不走,司信言倒是有事情要問他:“安素的事情,你知道嗎?”
陸止有一瞬間記不起來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畢竟太惡心了,也不是什麽好記憶。但是司信言問起來了,陸止稍一回想,也就猜到了司信言要問什麽。易鳴晟和那次的綁架案有直接的關聯,他會得到安素的口供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他和你說了安素的事情?”
“你早就知道了?只是瞞着我?”
“……這件事情太糟心,不想說出來讓你惡心。那樣的人不值得被你記住,反正他下半輩子也不會好過。”
“安排下吧,我想去見見他。”司信言沒有搭理陸止的理由,他并不在乎陸止為什麽不告訴他,反正他都知道了。如果不知道,他可以無視安素這個人,他的人生和安素的人生不會再有什麽交集。但是現在不同了,他既然知道了,那就要去見一見他。
陸止有些不高興:“見他幹什麽,人渣一個……”
“我知道他不後悔他幹的事情,但是他開心了我就不開心,我要他很不開心。”司信言冷笑一笑,他上輩子會死是因為意外事故,但是也有陸止和安素的責任在。以前他可以當安素并非故意,現在明白他的目的明确,司信言自然不會忍。
總不能白死。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高考的人那麽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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