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噢,抱抱親們,親們V5…… (48)
問你,你有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朱茵洛陰沉着臉,吐出的聲音冰冷無情。
“你指的是什麽?”
“比如說——殺人!”朱茵洛死死的盯着阮夢蓮的眼睛燮。
娘是從将軍府出去才不見的,不見之前,是在将軍府,她把這兩個線索連接起來,倘若娘現在出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阮夢蓮。
聽到殺人兩個字,阮夢蓮氣得渾身發抖,指着她罵道:“我沒有殺人!不要誣蔑我!”
“倘若我誣蔑了你,你就不會這麽心虛,大夫人,你最好沒有殺過人,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朱茵洛淩厲的目光狠狠的剜着她,再也不敢有半分停留的趕緊往将軍府外奔去。
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她的第六感雖然很準,可是,她真的不希望這件事真的,十七年了,這十七年來,一直都是宋惠香在她的身邊,用那雙溫柔的手撫摸着她,給她安慰和鼓勵,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教她那些對與不對的事情。
她早已将她當成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然,第六感所看到的那一幕,讓她的心被狠狠的劃了一下,心痛得在滴血。
這麽多年了,她一次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這一次,她也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
她沖出大門,與剛剛下朝進門的朱佟尉撞了個正着,朱佟尉面無表情的扣住了朱茵洛的手腕,把她拉了回來。
“茵洛,爹有話要說,馬上跟我到書房!”
朱茵洛火大的扯開腕上那只手。
“爹,如果不想讓我恨你,就請放開我的手,你要說的那些所謂人間正道,我更是不會聽!”
“你什麽意思?”朱佟尉的臉一下子就黑了,聲音陰沉的可怕。
“爹不是奉了聖旨,想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嗎?他不就是想拿我身邊的人來威脅我嗎?現在我娘出事了,你滿意了?爹……我敬重你,但是,我也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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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什麽?”
說什麽?朱茵洛冷笑:“聽到娘出事,你也會着急嗎?你的心裏還有娘嗎?對不起,我趕時間,沒時間再跟你多說!”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奔離而去。
郡主府的馬車穿過擁擠的人群才剛剛到,就看到朱茵洛一陣煙似的離去,車夫忙喚着:“郡主,您去哪裏?小人怎麽去找您?”
說着說着,朱茵洛的人影已經不見。
宋惠香出事了?望着朱茵洛背影的朱佟尉,臉上一片陰郁,大步回到書房門前,阮夢蓮已經熱情的迎了上來,想要為他解下身上的披風,手指尚未碰到披風的帶子,一柄散發着雪亮冷光的寒劍已經劍上她的頸子,她吓得渾身僵硬。
薄薄的刃片,只消她再動一下,就可劃破她薄薄的皮膚。
“老爺,妾身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待妾身?”阮夢蓮吓得渾身冰冷,一動不敢動,眼睛裏聚着些許霧氣,害怕的看着朱佟尉那張異常森寒無情的臉。
“說,你到底做了什麽?”朱佟尉狂怒的逼問。
“奴家什麽都沒做呀!”阮夢蓮畏懼得臉色蒼白如紙,聲音抖動得似要快哭了。
“你有沒有對惠香做過什麽?”朱佟尉不相信的壓低了劍身,冰冷的劍身更加逼近她,冰涼的氣息危險的襲來。
阮夢蓮渾身瑟縮了一下,眼睛害怕的盯着朱佟尉手中的劍,全身血液似被凍住了般凝結。
她倒吸了口氣,連連搖頭,有那麽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劃破了般,死亡的氣息如此之近,只一劍之隔。
“你知道膽敢欺騙本将軍的下場!”朱佟尉震怒的一字一頓冷道。
“當……當然不會!”阮夢蓮顫抖的聲音變了調,吐出了連聲保證。“妾身要是有做半點對不起将軍的事情,一定不得好死!”
聽她發這般毒誓,朱佟尉一時信了她的說辭,便抽出了抵在她頸間的劍。
但是,他的臉依舊生氣得緊繃。
“你說的,最好都是真的,要是讓我發現,你對我說謊,我一定不會饒過你!”
“妾身知道,妾身……知……知道!”
“滾!”
“是是是,妾……妾身,這……這就滾!”阮夢蓮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脖子從朱佟尉鋒利的刀刃上移開,一瞬間腿卻發軟,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腳,便連忙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朱佟尉的眼前。
太……太太可怕了,剛剛她的一只腳已經踏進了棺材,若不是她連聲哀求,說不定她的腦袋現在已經搬家了!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幸好還在,幸好還在!!
待她回到房間,身子還是止不住的顫抖,她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這件事,朱茵洛會嫁禍到她的頭上?
不行!這件事,她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她不能平白無故的被人冤枉,她一定要知道這朱茵洛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想要嫁禍她?沒那麽容易!!
“來人哪!”她生氣的朝門外怒喊了一聲。
一名丫鬟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怯怯的看着她,不敢直視她生氣的眼睛:“大大大……大……”那丫鬟因為太過畏懼,連連發出顫抖的聲音。
“大什麽大!給我找幾個人跟蹤朱茵洛,不管她到哪裏,都一定要找到她,然後把所有的事情,如實的彙報給我!”
“是,大夫人!”丫鬟答應着,飛快的退下了,不敢作任何停留。阮夢蓮臉上的怒火正盛。
她不允許,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可以誣陷她。
朱茵洛以為她頭上有郡主的頭銜罩着,就以為會沒事了嗎?只要讓她抓到朱茵洛的把柄,她倒要看看這個朱茵洛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像九尾狐一樣有九條命。
朱茵洛憑着腦中的畫面,去尋找及人高,而且很大一片的荒蕪草地,這麽大的草地,應該不在城內,倘若不是在城內的話,那就是在城外。
可是……城外這麽大,她要到哪裏去找呢?她急得像一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
太陽越來越大,她的心卻越來越冷。
娘,娘,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能丢下我,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至愛的血親,你不能離開我,你答應過我的,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還要看我的孩子将來成親生子,你是不會食言的。
朱茵洛瘋了一般的在城外的各個地方到處翻找,看到她的人,皆拿她當瘋子一樣對待,對她指指點點。
但是,她一點兒也不在乎。
現在最關鍵的事情,是一定要找到娘,她相信,她一定還在某個地方,正在等着她,她似乎……還能聽到她的呼吸聲,是那麽的清晰。
所以,她一定還活着,一定……還活着。
朱茵洛終于,在城西山腳下的一大塊草叢中,發現了一只沾滿了污泥的鞋子,鞋子上的花紋,那樣熟悉,可不就是宋惠香腳上的嗎?
在附近!!一定就在附近!
朱茵洛手中緊緊的握着鞋子,小拇指長長的指甲,因為太過用力,卡嚓一聲被生生的掰斷,甚至冒出了血絲,十指連心,痛意不及她的心痛半分。
終于,她在一處草叢中,發現了一道身影躺在地上。
蕭索的風,一陣陣的吹過,将人高的草叢掀起一層層的草浪,吹動她的發,如波浪一樣随風翻湧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更新時間:2012-8-28 1:12:48 本章字數:4410
滿是綠草的地上,一道纖瘦的人影靜靜的躺在地上,一身藏青色綢裙,腕間和頸間、身上,有多處傷痕,那些傷口早已将她身上的血抽幹,染紅了草地,四周的雜草上,也濺着許多血漬,她的手緊緊的抓着一把青草,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
雖然只是背影,但是,仍然能讓人感覺到她生前的掙紮,是那樣的讓人心酸、心痛。
看到這一幕的朱茵洛身子驟然被雷擊中,全身冰冷的顫抖,鼻子一陣酸澀,她睜大了眼睛,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從她的臉上沿着下巴,滾落到地上。
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可是,在找到的這一刻,朱茵洛卻希望自己從來沒有找到她,因為……那樣,她還可以抱着一絲希望,希望娘還一直好好的,或許等到傍晚天黑,就會回到郡主府,沖她溫柔、慈祥的笑,語重心長的唠叨她,即使她不愛聽馊。
可是,那一些,都是親情!
只有親生的父母,才會這樣一直唠叨她,雖然說的話,都是她不愛聽的,但是卻一直都是為了她好。
宋惠香這一輩子,所有的關愛和希望,都在她的身上燮。
她從來不像別人的父母那樣,希望自己的子女可以魚躍龍門、光宗耀祖,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普普通通的婦女,眼睛裏、心裏,裝的只有丈夫和孩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與孩子有多大富大貴,只希望他們可以一生平安。
所以,這樣的她,總是被朱茵洛取笑沒有大志,她聽了也只是一笑而過,從來不會生氣。
她是美麗而又善良的!
可是,老天爺為什麽這麽殘忍,一定要将她從她的身邊奪走?
她的身子在風中顫抖着,緩慢的向前移動,那些雜草的葉子有的有鋒利的齒緣,一陣風吹來,那些鋒利的葉子劃在她嬌嫩的頸項和手背上,無情的撕割着她的肌膚。
但是,她仍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眼睛裏只容得下地上的宋惠香。
朱茵洛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感覺自己的世界似乎在瞬間崩塌了,沒有了她,誰還會在她失意、撒嬌的用那雙溫柔的手撫摸着她的頭,微笑着傾聽她的抱怨和嗔言?
前不久,朱懷義才剛剛離世,現在是她的娘親?
為何……她身邊的親人,都要一個個的離去?這是為什麽?
終于,她走到了宋惠香的身前。
地上的她,緊閉着雙眼,身上還沾着許多污漬,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她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讓朱茵洛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撕扯成兩半。
她傷心欲絕的跪在宋惠香面前,雙手顫抖的撫摸宋惠香早已冰冷僵硬的身體。
“娘~~”她深情的喚着,一滴滾燙的淚水落在了宋惠香的頰邊,吐出的聲音沙啞得讓人心疼:“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是誰……是誰把你殺了的?娘……女兒對不起你,女兒來遲了,娘……”
她哭倒在宋惠香的身上,淚水決堤的放聲大哭,悲恸的聲音,劃破雲霄,無數飛鳥在草叢中覓食,聽到那聲音被驚飛,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
但是,不管朱茵洛再怎樣深情的呼喚,宋惠香再沒有再醒過來。
突然,朱茵洛發現宋惠香的手中似乎還多了一個東西?那是什麽?
她一邊把宋惠香扶起來,一邊從她僵硬的掌心中掏出那塊布料,那個布料……看起來好眼熟。
似乎在哪裏見過。
在哪裏見過呢?
突然,她的腦海中想起一個畫面。
大夫人阮夢蓮在指着她的時候,她的衣袖似乎少了一塊,難道……
朱茵洛渾身一震,恨意在眸底燃燒。
難道……難道真的是她嗎?
她口口聲聲說,不是她做的,原來,是假的,還是她做的。
阮夢蓮,你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傷害了我,殺了我娘,這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不會!
她紅着眼虐,抱緊了懷中的宋惠香,眼睛裏滿滿的恨意,紅紅的眼睛含淚的望着懷中的宋惠香,朱茵洛低聲吐出一聲聲保證:“娘,您放心,只要我還活着,我就一定還您一個公道,替你報仇!”
楚靖懿一路把宋惠香背回郡主府,馨兒迎了上來,焦急的望着朱茵洛:“郡主,您一出去就是大半天,現在都午膳過後了您才回來,還有……您怎麽背着夫人?夫人她……”
馨兒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驟然看到宋惠香早已沒有血色如死屍般的臉色,一下子驚呆了。
她張了張嘴,剛想要問朱茵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卻看到朱茵洛傷心欲絕的臉,她的臉上還挂着幾顆淚珠,眼睛裏滿滿的恨和傷痛。
難道是……
一個令她驚悚的答案,使得她渾身顫抖着。
馨兒渾身一陣寒顫,頭皮發麻的指着宋惠香:“郡主,夫人她……她沒事的,對不對?”她顫抖着聲音,想向朱茵洛尋求肯定的答案。
朱茵洛回頭看了一眼宋惠香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白森森的齒縫中吐出一聲聲恨意:“我一定會為娘報仇,我要把殺她的那個人……碎屍萬段!”
什麽……真的死了!
馨兒仿若被雷擊中了般,驚呆在原地,突然她哭喊着抱住了朱茵洛和宋惠香。
“夫人,夫人,您怎麽就去了,都是奴婢不好,沒有跟着您一塊兒,都是奴婢不好!”
一聲聲嘶心裂肺的哭聲,聽在朱茵洛的耳中,卻是一種譏諷。
“不要哭了!”她冷着一張臉大聲斥責。
她的聲音吓得馨兒住了哭聲,她淚意盈眶,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吸了吸鼻子,不敢哭出聲,表情更有幾分委屈。
“我們哭,只會讓他人高興,所以……我們不能哭!”
“郡主,是誰,是誰殺了夫人?馨兒也要為夫人報仇!”馨兒雙手含恨的握緊。
“不,我一個人就夠了!”朱茵洛固執的說着,她吃力的背着宋惠香,一步一沉重的往宋惠香的房間走去。
聽聞到消息趕來尋找朱茵洛的楚靖懿,背對着房門坐宋惠香的榻邊。
不明所以的楚靖懿心裏想着之前在卞月的小院中,卞月對他所說的話。
“想要做成藥,就只有一個辦法,是茵洛郡主的心頭之肉,心是人之根本,所有的聖物彙聚在她的身上之後,大多會凝聚在心髒之處,所以……只需一片心頭之肉,便可做成藥!”
心頭之肉!
楚靖懿當場反射性的拒絕了她,但見卞月失落絕望的表情時,又心軟。
傷害朱茵洛,他向來不舍,甚至了見他的指尖流出一滴血,都會心疼,更何況還要取她的心頭之肉,那般傷害于她。
但是,卞月這些年,飽受殘弱之軀的折磨,再加上她為他出謀劃策這麽多年,兩人又是知己,無話不談。
而且,他還誓言過,一定會治好她的身體。
只要,把她的身體治好了,他就再也不會覺得愧疚于她。
左夢雲如今也已經死了,西冀王身邊無血親,到時候他再送她離開,這樣他就不會再有牽挂,全心全意的對待朱茵洛。
“洛兒,你果真在這裏,我一直在等你,剛剛才聽說了你回府!”他邪魅的笑着走進她,雙手從她的身後探抱好,灼熱的唇落在她頰邊溫柔的吻了一下。
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嫌癢的嗔怪着推開他,一雙眼睛失去了靈魂般的直視前方,臉上還殘留着早已幹涸的淚痕。
“洛兒,你怎麽哭了?誰惹你了?”
她的身子下意識的靠近他,用他的體溫來溫暖她越來越冷的身體,慘白的小臉上毫無血色。
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的一只手臂,指尖因為恨意,狠狠的掐入他的手臂中。
聽到楚靖懿的關心,本來已經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決堤,眼淚無聲的落下,沙啞的聲音裏有着悲傷的沉重:“懿,從今以後,我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傻瓜,你……”楚靖懿笑罵着,剛想要說“你還有你娘”之類的話,這才發現了屋內異常的安靜。
除了他們兩個人的心跳,再也感覺不到其他的,榻上的人,不僅沒有心跳,而且沒有呼吸,沒有體溫。
這麽近的距離,已讓他感覺得到,榻上的人,早已死去,而且……并非這一兩個時辰的事情。
“洛兒~”他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懿,你會幫我的,對不對?”朱茵洛嘶啞着聲音問道。
只有在他懷中的時候,她才會表現出軟弱的一面,因為她知道,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還可以讓她依靠,可以給她力量。
“好,只要你開口,我什麽都答應你!”
“我不能讓害死我娘的人逍遙法外,我要她得到應有的懲罰,我要她生不如死!”
“那個人是……”
“是大夫人!”她緊握着從宋惠香掌心中抽出的一塊上好的綢布碎片,指尖用力的收緊,把布料握緊在手中,眼睛裏滿滿的恨意:“是她害死了我娘!”
楚靖懿心疼的望着她悲憤填膺的臉,雙臂将她嬌小的身子摟得更緊,幽暗的紫眸眸底閃過陰鸷的冷芒,一字一頓的沉聲保證:“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我一定不會饒過她!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她渾身無力的靠在他有力的胸膛前,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覺心安了許多。
感受到他的力量,她的鼻子一酸,小手揪緊他的衣袖,望着榻上宋惠香的屍首,眼淚又忍不住的溢了出來。
“乖,別哭!”他溫柔的為她擦拭眼淚。“你娘也一定不願意看到你流淚。”
小腦袋在他懷中輕點了點:“我知道,所以我只今天傷心,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為娘流一滴眼淚!”
“那你放心的哭吧,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好!”她撲進他的懷中,她沒有哭出聲,但是她的眼淚卻把他大半的衣服淚濕了,由始至終,楚靖懿都在她的身邊,守護着她。
看着懷中這般傷心的朱茵洛,楚靖懿本來來此的目的,也沒有辦法說出口,等宋惠香的事情過了之後,他再向她提吧,現在的她,需要的是他的關愛,他不忍在這個時候讓她雪上加霜更加心痛。
久久,她在他的懷中,哭累了,似乎快要睡着了。
外面太陽已經漸漸西斜,兩個人在斜陽下緊緊相依,和諧的畫面,美麗動人。
“懿!”她突然開口喚了一聲。
“嗯,我在!”
“你說過,會永遠陪着我,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對,我說過的,我會一直陪着你,絕不食言!”
“這句話我會一直記着。”她低低的聲音,似在呓語,身子更加倚近他,她低啞的聲音裏還殘留着一絲悲傷:“我現在就只有你了,從今天開始,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所以……請你記住今天的話!”
承諾的吻落在她額頭。“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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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楚靖懿1
更新時間:2012-8-29 1:03:43 本章字數:2596
宋惠香的死,破壞了很多人的計劃,朱佟尉手中的秘旨遲遲未送到朱茵洛的手中。
朱惠香死了,照理說,她應該葬在朱家的墓地,但是朱茵洛護屍不放,朱佟尉派來接的人,被她打得屁滾尿流的逃走,所以朱佟尉只能親自過來。
緊緊跟随在朱佟尉身後的還有大夫人阮夢蓮,及朱茵琳夫妻倆。
朱茵琳跟随在朱佟尉身側,臉上表現出悲傷,眼睛裏卻是一絲點兒傷心也沒有,甚至她還很開心,看到朱茵洛痛苦,她就非常開心。
當初她毀了她的婚禮,害得她現在嫁得這般平庸,又總是被壓在朱茵洛高高的光環之下,無出頭之日,甚至還被自己的丈夫奚落,說同樣的一家人,她卻沒有朱茵洛的聰明才智,讓他也受人奚落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朱茵洛,就是因為她太聰明了,就是因為她總是搶去她的風頭,讓她成為衆人中心,她卻只淪為了被人恥笑的她的墊腳石。
這口下,她一直咽不下,好在……老天爺開眼了,看到她這般傷心,她高聲歡呼都來不及呢。
但只因她還是将軍府大小姐,是嫡出之女,該撐的面子,她還是要留的,臉上假裝傷心,心底裏暗暗的譏諷圪。
整個房間裏,一片陰森森的,一具上好的楠木棺材,裏面宋惠香安靜的躺着,身上的污水已被清洗幹淨,并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裳,雖然已步入中年,但是她依然有着風韻猶存的美,臉上畫着淡淡的妝容,擦了些胭脂,看起來好像只是睡着了。
在棺木前,放着一塊靈位,靈位上面刻着,母宋惠香之靈位!
朱茵洛一身白衣,長發上白色的絲帶輕飄着,她面無表情的跪在靈位前,将黃色的冥紙等物在一個陶瓷冥盆中焚燒着。
屋內,到處彌漫着一股濃烈的煙味。
馨兒在她的身側跪着,也是同樣的一身麻衣,眼睛鼻子哭得紅紅的。
突然看到門外的人,她神色微愣了一下,趕緊上前行禮:“奴婢見過将軍,大夫人還有大小姐!”
“起來吧!”朱佟尉淡淡的一聲。
“謝将軍!”
跪在蒲墊上的朱茵洛,眼睛也懶得斜一下,面無表情的繼續往盆裏添紙,好像身側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馨兒一見朱茵洛毫無反應,再看朱佟尉和阮夢蓮兩人臉上皆有些愠色,馬上就心急了,趕緊跑到朱茵洛身後,低頭附耳喚道:“郡主,将軍、大夫人還有大小姐來了!”
“他們來,關我何事?”朱茵洛冷冷的說着,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
阮夢蓮被氣到了,指着朱茵洛的臉就斥責:“茵洛,你太不懂事了,一點兒禮貌都不懂!”
“如今死的人是我娘,不是大夫人你,改天若是大夫人你跟我娘一起去了,我一定會為你三跪九叩!”朱茵洛笑吟吟的道,嘴角全是嘲弄和譏諷,及鄙夷。
朱茵洛的話,激怒了阮夢蓮,她氣得臉色鐵青,沖到朱茵洛面前,擡手就要甩她一個耳光。
不等她揮手,跑在地上的朱茵洛突然冷冷的出聲威脅:“想打我是嗎?只要你敢,我保證你馬上就可以随我娘一塊兒下葬!”
說話的同時,那張絕美滿含恨意的小臉緩緩擡起,那些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比齒縫中蹦出,淩厲的目光,剜痛了她的心。
本來想揮到朱茵洛臉上的手害怕的縮回,她畏懼于朱茵洛的氣勢,不敢太過放肆。
“老爺!”阮夢蓮嗔怪的回到朱佟尉身側斜睨朱茵洛:“你看茵洛,她太嚣張了,根本沒有把老爺您放在眼裏。”
“那你又把我放眼裏了嗎?”一直沉默不語的朱佟尉突然轉臉,冷森的聲音裏透着危險的味道。
握住朱佟尉的雙手,如被開水燙了似的反射性收回,訝異的看着朱佟尉,不解他為何突然會幫助朱茵洛?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更是似海深。
“老爺!”她弱弱的望着她,所有的氣勢全跑得無影無蹤。
“你們兩個在這裏,吵到我娘了,想要吵架或是背後打小報告,或是想要演戲請回去,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朱茵洛的奚落,讓朱佟尉也不高興了。
“洛兒,我是你爹!”
“如果您不是我爹,您以為您還會站在這裏?假如您是我爹,就請帶着你的大夫人,還有那個嘲笑我娘終于死了的人離開這裏!”朱茵洛毫不留情的一針見血說道。
朱佟尉皺眉,驀然回頭,一眼瞥見朱茵琳嘴角的笑意,後者被自己的丈夫手肘頂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驀然對上朱佟尉的臉,把她吓了一跳,渾身冰冷的瑟縮着,怯怯的問:“爹……您怎麽了?”
“別叫我爹,我沒有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從今往後,無事你不要再回将軍府!還有,不許再拿将軍府的一錢一物,夢蓮,清楚了嗎?”
“爹!!”朱茵琳震驚了,嘴角抽動着,委屈的連連求饒:“您不要呀,女兒知錯了!”
被點到名字的阮夢蓮,心驚肉跳的縮着腦袋,吃力的吞了下口水,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接到女兒求救的目光,她也只能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
朱佟尉這樣說,已經是間接要跟她撇清關系,這樣的話,以後她的日子會比現在更加辛苦,會受到更多的冷眼,再轉眼,她的丈夫眼中,已經多了幾分厭惡和冷意。
“不要再說了,你們兩個,先回去!”
“是!”阮夢蓮和朱茵琳兩個心不甘情不願的異口同聲答應着離開。
離開之前,朱茵琳投在朱茵洛身上的目光是怨怼帶着恨意的。
一張一張的冥紙投入火苗中,朱茵洛頭也不擡的吐出冰冷的逐客令:“這裏只需要我一個人就夠了,還請爹離開!”
“再怎麽說,我也是惠香的夫!”朱佟尉臉黑了幾分:“你這個不孝女,連爹你也要趕走嗎?”
“如果你真的是我爹,就請離開,不要打擾娘,娘這一生,都在膽戰心驚中度過,當娘受大夫人的陷害時,你在哪裏?當她病重了的時候,你又在哪裏?當娘去了的時候,你又在哪裏?只派一個人來接娘的屍首回将軍府,你要娶娘的時候,沒問過她的意思,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只有在郡主府的時候才是開心的,現在她死了,難道你還想讓她繼續面對你嗎?”說到最後,朱茵洛開始有些哽咽了,她深吸了口氣,把眼淚逼了回去。
“我不能哭,我說過的,從今天往後,不會再哭,我不能哭!”朱茵洛一遍一遍這樣堅強的呢喃着提醒自己。
溫柔的楚靖懿2
更新時間:2012-8-29 1:05:55 本章字數:4601
宋惠香下葬的時候,朱茵洛沒有掉一滴眼淚。
等墓碑等全部立好,她在墓前擺上了貢品,還有一只火盆。
她的手中拿着朱佟尉寫下的休書,她微笑的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然後把休書緩緩的放進了火盆中,火很快就把那張紙吞噬,慢慢的燃燒着。
望着那只張被火吞噬,朱茵洛的心底裏五味雜陳。
她望着墓碑,想着往日裏宋惠香的笑容及慈祥的臉馊。
“娘,這是爹寫的休書,娘……”她的聲音很是沙啞:“您自由了!”
是呀,她自由了。
她相信,娘最想要的就是這個,一輩子為了他人,現在她終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解脫了,相信她已經可以含笑九泉了圪。
在這一刻,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依賴的親人,已經不在了,從今天開始,她有怨言的時候,就只能說給自己聽了。
旁邊的圍觀之衆已經散去,朱茵洛坐在墓碑之前久久。
風大了,馨兒為她披上了一件披風,啞聲勸道:“郡主,您節哀,夫人已經下葬了,您自己也要保重身體哪!”
“我知道,馨兒,你先回去吧!”朱茵洛淡淡的道:“我想要再陪娘一會兒!”
“可是……”馨兒皺眉還想要說什麽,回頭間看到楚靖懿的身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她詫異了一下。
馨兒剛要開口,楚靖懿一根手指比在唇前示意她噤聲,妖冶的紫眸往旁邊斜了斜,示意她退下,馨兒點了點頭。
有楚靖懿在,朱茵洛會聽她一些話吧!
馨兒和小甲、小乙三人一起離開了,三個人的人影漸走漸遠,小甲和小乙兩個人則不時向她讨好,但是馨兒一路上也不理會他們。
朱茵洛的小臉略顯憔悴,嬌小的身子坐在風裏,風吹起她的發,及她身上的披風,發出蕭條的聲響,美麗的她,一身白衣,像是風中孤獨的精靈,讓人心疼和憐惜。
楚靖懿走到她身後,堅定而溫柔的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來,再順勢把她摟入懷中。
“別傷心了,你娘她會安息的!”
朱茵洛的小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尋找了一個舒适的位置靠着,感受到他溫暖的身體,她甚覺心安,不禁發出一聲滿足的輕喟。
“娘走了,以後我就沒有親人了。”
他把她摟緊了些:“你還有我!”
“我要為娘報仇!”她一字一頓含怒的道。
楚靖懿眉梢稍低。
“這件事情,我已經在辦了,具體要怎麽處置,全由你來決定!”
“好!”
一陣風起,吹得她身子有些涼,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往他的懷裏縮得更緊,蒼白的小臉上,仍是滿滿的倔強,雙眼不舍的望着墓碑。
揉了揉她雙臂,感覺到她身子漸冷,而這裏是半山腰上,空蕩的四周,樹木并不是很多,一道道疾風掠過,似有增強的勢頭。
她窩在他的懷中,這樣溫馨的畫面,他實在是不想要破壞,但為了她的身體着想,他還是打破了沉寂的柔聲低頭問道:“洛兒,風大了,我們回去吧?”
雙眼無神的回頭,茫然的看了一眼她,冷不叮的撞進了他溫柔關切的視線中,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楚靖懿摟着懷中的她,緩緩的離開了原地,期間,朱茵洛不時的回頭,留戀的望着墓碑,心中有很多不舍。
風更大了,她将身子靠着楚靖懿靠得更緊,感覺到他身上的力量和溫度,就覺得這個孤獨、寂寞的世界,并不那麽可怕了。
朱茵洛他們才剛離開,一道人影緩緩的草叢中走了出來,人一身黑衣,站在風中,目光中含着幾分憐惜。
那人臉上也蒙着一塊黑布,望着那塊墓碑,他淡淡的開口,聲音低低的回響在風中:“希望你的犧牲,是值得的!”
話落,那人再一次隐進了草叢中,漸漸的消失不見。
風又起,卷起地上的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