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經過一上午的長途跋涉,景行這一級的新生和正式的新兵幾乎同時到的營地,豪華大巴上新兵們身穿軍綠色上衣,身穿藍色褲子,胸前大紅花,斜挎小綠包,一人手裏拖着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有一隊老兵前來迎接,個個笑容滿面和藹可親,搶着把新兵的行李搶到手裏,受到的優厚待遇與自家的黑面教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得同學們羨慕不已。
“咱們為什麽沒這個待遇……”一個男生小聲抱怨。
卻沒料到被耳朵靈敏的同車教官聽到了,呵斥道:“人家是正式的新兵,通過嚴格審查,将來要保家衛國!理當受到禮遇!你們,一幫毛頭小子,來部隊軍訓就是拖累,占用部隊資源,一個個吊兒郎當沒個規矩,再多嘴都給我滾回去!”
雖然教官嘴裏說的話不好聽,但新生們中午還是享受到了新兵的待遇,被領到餐廳吃了一頓“攔腿面”。雖然口味在景行看來實在是不敢恭維,但是分量足足的,大肉塊!7寸的大碗滿滿的冒尖。胃口不怎麽大的新生小夥子們剩了不少在碗裏,看的教官直皺眉頭。
吃過午餐,景行一行人被領到餐廳前的空地上列隊,帶領他們過來的教官站在隊列前訓話:“我是你們的教官,李肅,在未來的一個月,将由我給你們訓練。現在,排頭開始一二三四五六七,報數!”
新生們雖然不符合部隊的标準,但仍舊是經歷過軍訓的,簡單的報數還是不在話下,很快,報數完畢,整個文學系100多名男生被每7人分成一組班,每班一個老兵班長帶隊,往宿舍去。
景行被分到了304宿舍,宿舍裏是和學校一樣的架子床,已經鋪好了藍色格子的床單,一個宿舍八個人,有一個床位屬于老兵班長,其他七個屬于新生,每個床邊都放好了一個大大的行李包。靠近門位置的一個床位床鋪已經整理好,顯然屬于老兵班長。
部隊裏的紀律性是嚴明的,到了宿舍,新生們依然按照高矮個列着隊,班長将自己的床鋪打亂,向304舍新生展示了床上物品的擺放,還詳解了疊被子的分解動作,讓新生們了解了啥叫真正的豆腐塊被子!
老兵行雲流水的動作,景行看的一陣目瞪口呆,景行高中的時候也是實行的軍事化管理,疊了3年豆腐塊的景行從不知道,被子居然真的能被疊成直角!
學了幾個小時的內務,好不容易勉強達到班長的認可。下午4點的時候,景行被教官點名叫了出去,一同被叫出去的,還有幾個頭發留的較長的男生,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景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心裏跟心愛的頭發告別。
果然!不過一會兒,一個勤務兵拿着一個剃頭推子和圍布走到旁邊,示意一個頭上染着黃毛留着時興的韓式發型的新生過去。
“報告教官!”黃毛對站在旁邊的冷面教官申請發話。
“說!”冷面教官道。
“我可不可以不剃頭!我的頭發不是很長!”黃毛看了一眼景行道。
景行被看的莫名其妙,他其實對剃頭并沒有很抵觸,不就是剃個頭嗎?他有空間!他有墨發流瀑丹!
“景行同學,你也不想剃頭嗎?”冷面教官轉向景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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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教官,我很願意!”景行對冷面教官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而驚訝。
“出列!”冷面教官道:“向右轉,跑步走——立定!坐!勤務兵,剃!”
聽到命令,勤務兵将景行的頭發放開,在腦後抓成一束,咔嚓一剪刀下去,景行只覺得腦後瞬間涼飕飕的。
“你還有什麽話說?”冷面教官對黃毛說。
黃毛恨恨地咬着牙,一副算你狠的模樣瞪了一眼景行,回答:“沒有!”
這一群人裏最典型的景行都乖乖地剃了頭發,這一幫子自認男子漢的新生自然沒人再多說什麽,一個個在景行身後列隊,等着勤務兵在自己頭上動剪刀。
坐在五凳子上的景行,只覺得腦袋上唰啦唰啦,眼前頭發嘩啦嘩啦,不用想也知道,此刻自己頭頂的煩惱絲絕對不會超過1cm。
勤務兵顯然是個數量工,不過5分鐘功夫,景行的發型已經從長發飄飄變成了标準板寸。
一陣秋風吹過,分外涼爽!晃一晃脖子,恩!好輕快!
勤務兵把鏡子往景行眼前一放,景行瞧着鏡子裏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感嘆一聲:“真是個好頭!”
勤務兵以為景行說的是自己的手藝,笑了兩聲,手在景行腦袋上撸了一把,道:“瞧!多精神的小夥兒!頭發給你留着了,給!拿回去做個紀念。”
接過勤務兵手裏自己剪下來的長發,景行朝勤務兵道謝,借着衣服口袋的遮掩,将20多cm長的頭發放進空間裏,走到教官旁邊立正站好等着一幹難友理完頭發,一起列隊回宿舍。
勤務兵手藝好,來剃頭的同學也不多,半個多小時後,教官身前已經站了一溜板寸小夥子。教官滿意的點點頭,這一幫學生,至少在形象上像個兵了。不過這其中,有個人還是像個燈泡一樣醒目,那就是就算理了板寸,黃毛依舊是黃毛的黃毛,教官路過黃毛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沒有說什麽,部隊裏可沒地方讓黃毛去染發。
回到宿舍,形象大變的景行接受舍友們目光的洗禮。長頭發的景行在黑色發絲的遮擋下,總讓人覺得溫柔恬靜似個姑娘,配上嬌巧玲珑的鼻子,和肉嘟嘟小小的嘴巴,簡直就是個女人,還是個女神,但是當景行把長發剪短,略顯英氣的眉顯露出來,就完全是個帥哥模樣了!
“呦!大帥哥!”蔡進吹了個口哨道,他恰好跟景行分在一個宿舍。
“校花變校草了嘿!”這是個頭兒最小的舍友圖都。
“像個兵樣兒了。”這是老兵班長秦冰。
“還是這樣兒接地氣,以前長發飄飄一身仙氣兒,我都不好意思和你搭話,總覺得在和美女搭讪。好圓的腦袋,快讓我摸摸!”高高大大土匪氣的舍友陳毅撲過來,就要上手。
景行連忙笑着躲開,偶爾下黑手絆一下陳毅的腳,阻擋一下他“調戲”自己的腳步。宿舍裏的其他人見景行和陳毅打鬧,并沒有惱怒,也加入了戰圈,一時間宿舍裏一團亂。
衆人你一眼我一語的調侃景行,剃掉了頭發,就好似剃掉了景行和同學們的一道隔膜,讓景行和大家很快打成一團,班長秦冰沒有教官那麽嚴肅,只是看着這一幫大小夥子打過來鬧過去。
時間瞧瞧靠近10點,黑面教官前來查寝,聽到304舍打鬧的聲音,推門進來,呵斥道:“秦冰!怎麽回事!”
“報告連長,是我沒有管好新兵!”秦冰從床邊的小馬紮上迅速起立立正,攬下責任。
“俯卧撐50個!”黑面教官列出懲罰,秦冰立馬俯卧在地上做俯卧撐。
“你們,內務都會了嗎?被子疊成這樣還好意思鬧!”黑面教官一把掀了陳毅疊的軟趴趴的被子,“明天如果還是這樣,你們就不用蓋被子了!”
黑面教官說完,就走出了304,繼續去查其他寝室。班長繼續做完了俯卧撐才從地上起來。304的同學們都對連累到了班長而感到愧疚,在對班長道歉之後,乖乖去公共洗手間洗漱。
折騰了一整天,精神興奮了一天的B大新生們在熄燈號吹響了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隔壁床傳來震天響的呼嚕聲,景行努力了半個小時,始終無法入睡,只好進了空間裏躲避。
前兩天景行心血來潮種下的牡丹花開了,一叢叢牡丹大朵大朵地盛開,雍容華貴,劉禹錫當年盛贊牡丹“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真不是虛言。出于資金問題考慮,景行只挑了禦衣黃、海黃、小桃紅、狀元紅、洛陽錦五個品種移栽,此刻花開,只覺得黃黃紅紅好不熱鬧。
景行走到牡丹花前,只覺得這牡丹花到了這空間中,紅得好似更濃豔,黃得好似更華貴了些,最中間一株大紅的狀元紅,花瓣邊緣竟然還鑲了一層金色!
“這是?變異了嗎?”景行輕觸牡丹花的邊緣,心中驚喜異常。
陣陣花香沁入心脾,景行只覺得心竅外好似有一層桎梏裂開,心內一陣輕松,練了空間裏這麽久的練氣法門,竟然要突破了!順勢在花叢中盤坐調息,花的靈氣與空間中的靈氣呼應,漸漸在驚醒頭頂盤旋,凝成一朵牡丹花的形狀,緩緩從景行頭頂落下,在景行眼角染下些許紅暈。良久,景行輕呼出一口氣,睜開眼睛,只覺得神清氣爽,腳下輕盈了許多。
得到益處的景行擡手,感謝的摸了摸那朵變異了的牡丹,輕聲道:“謝謝你。”
景行不知道的是,此處空間裏的靈氣雖然濃郁,适合靈物修煉,但有利又有弊,空間裏充斥靈氣的同時,卻也給了存在其中的植物動物一個桎梏,壓制着其中的靈物不能生出靈智,就好似王母娘娘的蟠桃園,蟠桃雖然也是先天靈根之一,在蟠桃園中卻不能生出靈智,所有産出,皆供給其主人增進修為。不然,這千八百年來,這須彌戒子中就不知要生出多少精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