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秋節一上午,景行和景和兩兄弟都被景媽媽征用,充作搬運工去家裏附近的市場超市進行了一番大采購,跟在景媽媽身後的俊秀帥氣的兩個大小夥子,讓景媽媽一路收獲了無數贊美,這讓景媽媽很是自得。
月餅和螃蟹是必買的,跑山雞和田螺是不能少的,西瓜柚子飯後消暑,還要給已故的長輩祖宗送燈的……沉浸在購物的歡愉中的景媽媽一點兒也沒有計較比平日裏貴了将近一半的物價,七賣八買便把兄弟兩個折騰的不堪重負。
“媽媽,我們買的差不多了吧?”接近中午,景小弟實在是走不動了,他委婉地向皇太後請示是否可以回家了。
“還差最後一樣兒!”景媽媽腳踩高跟鞋,依然健步如飛。
從超市裏出來,兄弟倆把大采購的東西送回車裏,跟上景媽媽七拐八拐到了一家明顯賣飾品的古風商店。
“吳姐你來啦!”老板娘顯然跟景媽媽很熟,見人進門,連忙上前招呼。
“我訂的貨到了嗎?”景媽媽問。
“到了!昨天就到了!”老板娘說着,便進倉庫裏捧出一套酒紅色刺繡休閑款西裝,同色系繡仙鶴流雲紋發帶。
“來來,小帥哥過來!試試合不合适。”老板娘招呼景行。
原本以為只是陪太子讀書的景行,看到老板娘的說話對象忽然間變成了自己,頓時有點兒蒙。
“我?”景行疑惑地看向景媽媽。
“對,趕緊去換衣服,開學新氣象,怎麽能沒有新衣服!”景媽媽接過老板娘手中的衣服,放到景行手中,推他進更衣室。
景行無奈,只能順從老媽旨意進屋換衣服,休閑西裝為了舒适性并不十分修身,扣上唯一的一顆扣子,卻能恰到好處的勾勒出景行纖細的腰身。西裝褲是九分的,這讓穿着白色襪子的景行覺得十分別扭,他幹脆将襪子脫掉了。
一出更衣室,還沒等景行說話,就已經被店主和景媽媽聯合按在梳妝臺前,只見店主将景行的長發劉海三七分開,少的一部分梳在腦後,多的部分垂在額前,上半部分的頭發簡單地挽了個小結,用發帶固定住,兩三下解決了讓景行無比煩惱的長發梳理問題。
被母親推到鏡子跟前,景行盯着裏面陌生的自己,試圖打消景媽媽的心血來潮:“媽,這個太花哨了!”
叫他怎麽穿的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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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花哨!我兒子人帥穿什麽都好看!”景媽媽拍着景行的肩膀強調,“非常好,我們就這麽穿着回家了!”
說着,景媽媽付了錢,同老板娘道別,打道回府。
只從小店出來到地下停車場不到500米的距離,景行接受了無數或驚豔或訝異的目光,這讓景行感覺渾身不舒服。
“看那個姑娘長得真好!”
“什麽姑娘,是個小夥兒吧?”
“現在的世界,真是什麽人都有!”
“哇哦,你看你看,帥哥!”
“切~娘炮一個!”
……
努力忽略陌生人對自己的評論,景行表情木然地往前走。
景小弟默默給景行遞了一個同情的眼神,景行默默地接受了。
中午12點半,娘兒三個正式到家,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景爸爸擡頭多看了一眼換了新形象的景行,沒有多說什麽。
将景媽媽置辦的新衣服脫下來,景行換了一身居家服,進廚房和景媽媽一起張羅中秋夜大餐,至于午飯,被廚房裏的娘倆下意識的忽略了。
廚房外的爺倆只好默默地啃面包,哎……簡直沒有人權!
景行對着景媽媽的菜單一樣一樣地處理食材,打下手。在景家,景媽媽吳冬梅是永遠的大廚!
清蒸鲈魚、辣炒炸蝦仁、西芹百合炒腰果、白灼菜心、黨參炖雞湯、醬爆田螺、清蒸梭子蟹、一碟各色口味的月餅,一盤西瓜柚子水果拼盤。
景爸爸的茅臺、景媽媽和景行的桃紅葡萄酒、景小弟只能喝果汁。
因為午飯沒有吃,景家的晚餐4點半就開始了,一家之主景爸爸發表了中秋節節日感言和祝詞之後大家開飯,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坐在一起,每個人臉上都挂着笑容。
景行還有兩天就滿18周歲,景爸爸特意給他解開禁酒令,以示景行從此成年,是一個大人了。景爸爸喝着酒,話就多,拉着景行說了一堆有關男人的責任和擔當的話,連帶着景行也跟着喝了不少。晚飯結束的時候,景行整個人已經迷迷糊糊地,有些意識不清了。
原本景家人還計劃着一會兒出門去廣場上看燈會,這會兒只好将景行一個人放家裏睡覺。景媽媽一邊讓景和把景行扶進浴室洗澡,一邊抱怨景爸爸明知道景行是第一次喝酒還讓他喝這麽多!
景爸爸對于景媽媽的抱怨,已經免疫多年,他只是笑呵呵地聽着,不時點點頭,說一句老婆我錯了。等把景行自己洗完澡,把自己扔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陷入沉睡,一家人才放心地出了門。
景行躺在床上,初時只覺得有些渾身發熱,他下意識地打開房間裏的空調,卻不料身體裏面的燥熱像是一團越燒越旺的火焰,直燒的景行想要剖開自己的胸膛,将那團火拿出來。
在床上翻滾着試圖緩解身體裏的難受,漸漸地,不止燥熱,一股仿佛深入骨髓的瘙癢開始蔓延,身體無力到連手都擡不起來。
下意識地想泡一泡,緩解身體的難過,景行意識模糊間掉進了空間,正落在紫竹林深處的乳白色水潭裏。
冰一樣的溫度侵入景行的身體,驅趕着那一團燥熱,卻讓心內的瘙癢越發凸顯。景行無力地在凝膠狀泉水裏翻滾,像一條在水中窒息的白色水蛇。
景行下意識的覺得身體在渴盼,卻不知道自己正在渴盼着什麽。
漸漸地,景行掙紮着将自己整個人都浸入了泉水中,卻奇異地并沒有感覺到窒息。景行半張着嘴巴喘息,泉水便順着口腔被景行咽了下去。
在泉水被咽下去的瞬間,景行只覺得自己下腹內滾燙又生疼,身後的甬道卻不住地收縮痙攣。這痛苦的感覺,讓景行想要大叫出聲。漸漸地,這痛苦的感覺像是超出了景行承受的極限,他意識漸漸模糊,陷入了昏迷當中。
昏迷中的景行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正經歷着他絕對不想要的改變,更不知道他此刻承受的這些痛苦,也不過是因為這空間的上任主人的一不小心。
景行的身體本來就被帝流漿改造成了極陰之體,這種體制,在每逢滿月,月華正盛的時候就會被月光引動,像吃了象征春天的藥一樣,進入發情期。本來,只要景行自行纾解,或者找個相愛的人解決一下,就沒有問題了,但偏偏沒有經歷過這些的景行完全沒有經驗,反而将自己浸入了紫竹林深處的玉泉裏。
這玉泉原本是千萬年寒冰之玉的玉髓,蘊含靈力,比之靈石更容易吸收,且屬性溫和。卻被空間的上任主人不小心倒入子母泉水,二者融合在一起,卻是屬性發生了轉變。
子母泉的力量在景行的身體裏改造出了一個孕囊,時機恰當,便可孕育生命,而玉泉則提供給了這種改造所需要的靈力,二者缺一,都不會形成此刻發生在景行身體上的神奇改造。
2個小時過去,景行才終于醒來,他在泉水中張開眼睛,入目皆是乳白一片,控制着身體浮上水面,吃驚地發現自己居然在紫竹林深處的玉泉裏,皺了皺眉頭,景行從玉泉中爬出來。另景行驚奇的是,他身上粘附的玉泉水,在景行走出玉泉的時候,便自行消散在空氣中,了無痕跡。
來不及考慮許多,景行連忙從空間裏出來,他這一昏睡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萬一引起父母的注意就不好了。
從自己房間的床上坐起來,景行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鐘,不過9點半。下腹仍舊不由自主的抽痛,景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走出房間倒了杯熱水,發現客廳靜靜的,看來父母和小弟還沒回來。
景行拿着熱水回了房間,靠在床頭一口一口的抿着,心想酒真不是個好東西,以後再也不喝了。
又過了大約半小時,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和壓低聲音的談話。景行正要出房間跟父母打個招呼,房間的門卻忽然被打開,卻是景媽媽不放心醉酒的景行,過來看看情況。
“什麽時候醒了?”景媽媽坐到景行床邊,摸了摸他汗濕的頭發。
“剛醒沒多長時間,”景行笑着回答,向景媽媽撒嬌:“媽,喝酒太難受了,我以後再也不喝了!”
“男人哪有不喝酒的!除非這輩子不打算出門了!”景媽媽打了景行一個腦瓜崩,道“宿舍裏哥們兒聚會,以後上班了應酬,都是要喝酒的,只是這次醉酒的經驗要牢記,量力而行,絕對不能再喝高了!”
景行點頭,景媽媽的話總是對的。
“你這次上學,既然不願意讓你爸爸去送,那就不讓他去了。但是有件事情,媽媽要叮囑你。”景媽媽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道:“□□有句話說的好,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媽媽不是封建的人,大學談個戀愛很正常嘛!但是不管你談戀愛的對象是男是女,是圓是扁,都不要輕易地交付身體。”
“媽你在說什麽!”景行聞言鬧了個大紅臉。
景媽媽看着兒子漲紅的臉,笑着補充:“除非兩個人關系确定,雙方父母過了明路,真的準備在一起過一輩子。婚前試婚,也不是不可以。”
景行聽着媽媽的話,腦袋垂得更低了。
将景行擁在懷裏抱了一下,景媽媽從背後拿出一個裝電池的蓮花燈,說:“喏~蓮花燈,你弟弟非得給你捎一個!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趕火車!”
抱着弟弟給買的蓮花燈,身上還有媽媽擁抱的餘溫,景行笑了,笑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