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陪三位長輩吃了飯,時間已近11點,景行告別蘭畹華回四合院去做午餐。由于時間緊,景行只來得及将身上的漢服換下來,連發型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往回趕。
沒有時間去買菜和水果,又沒有囤貨的習慣,景行只好揉了一團面拿起擀面行擀面條,就着蔥花和老幹媽,絕對下飯!
時間悄然走向十一點半,景行看了看桌上堪稱“簡陋”的午餐,想了想房東的大個子,難得心虛的從空間裏拿出來4只桃子,放在鹽水裏清洗幹淨。恩~絕對不是因為景行自己也嘴饞了!
盧松林回到家的時候,正看到景行在水臺邊洗桃子,景行已經長到肩胛骨下的頭發垂在肩上,白色的亞麻襯衫下,那個纖細的身形,全然不似個将近成年的男人。只似一個溫柔賢淑,待字閨中,正等着一家女萬家求的少女。
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景行舉着手中洗好的桃子轉身,想到有些簡陋的午餐,不由得讨好地笑道:“盧先生,你回來啦?要不要先吃個桃子?”
巧笑倩兮的“少女”轉身,額間一抹石榴紅,對比的面容越發白皙,明媚得照人。多少年之後,盧松林每每想到這個笑容,都只覺得,此生的淪陷,大概就是從這個笑容開始的吧?
也許是因為秀色可餐,又或者是手擀面本身的筋道有嚼勁兒掩蓋了面菜的簡陋,盧松林十分給面子的幹掉了三大碗。因為今天三首琴曲的活計已經完成,下午景行便沒有再去蘭府上班,而是跑到了花鳥市場旁邊的種子店買了好多蔬菜種子,中午“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境況堅定了景行要自己重點兒菜以防萬一的決心。
茄子、香菜、韭菜、蔥、蘿蔔、大白菜……景行大采購一般,每種蔬菜的種子都買了一包,也不分是不是種植這些蔬菜的時候,進入空間,在泊子邊的一片空地上,花了三天時間開了一小片菜地,每種蔬菜種了一畦。
景行發現,空間裏植物似乎生長的比外面快很多。之前景行因為閑來無事,沿着泊子邊,埋了一溜桃核,才種了不到一個月,就已經長到小孩子手腕粗細,一米多高。蔬菜的生長周期短,想必幾天就能收獲了!
更令景行驚喜的是,随着景行種下的植物增多,空間似乎變得更大了些!遠望空間有些模糊的邊界,私人地盤的擴大讓景行有着松鼠又多儲存了一個樹洞的冬糧的滿足。
景行的這個空間,西方是片坡勢較緩的高地,上面長滿了紫竹,有一條小路通向竹林深處,景行曾進去探索過,竹林最深處是一處月牙似得泉水,泉水泛着乳白色,而有粘稠感,冰涼的水面,泛着霧氣。景行覺得那泉水偷着一股子詭異,便一直遠離,不曾碰觸過。
沿着山坡向下是一片約摸百畝的空地,上面東一堆西一堆地堆放着上任空間主人存放的物品,對于這堆東西,景行已經絕望了,這種自己的地盤變成了露天堆放場的情景,真的是嚴重挑戰景行的脆弱神經。
再往東,便是那片晶瑩泛着銀光的泊子,泊子邊生長着大片的桃樹和柳樹,再加上景行剛種下的小桃樹,相信将來桃花開時,定然是人間少有的美景。
景行将中間的空地按照八卦的布局劃分成了8部分,計劃從中間開始向外依次種上牡丹,月季,杜鵑,蘭花,菊花,郁金香,栀子花,薰衣草;沿中間的小路再種上,玉蘭、梅花、海棠等木本的植物,高低錯落,花海飄香。
但是想法是好的,興沖沖地沖去花卉市場大采購一番的景行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的方案實施起來可謂困難重重。先不說種植這一大片花需要花費多少軟妹幣多少勞力,單單是目前空地上這一堆堆的雜物,景行就不知道要如何處理。要是能有一個小竹樓或者是盧松林的四合院那樣的小院子就好了,景行想。為什麽別人家的空間整整齊齊的像玩開心農場,他的空間卻這樣雜亂無章?
這樣想着,景行坐到放在泊子邊的床上,空間裏這個唯一适合休憩的地方已經被景行當做一間小卧室來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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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不甘心地開始探索他從來沒有掏到底的錦囊,一件件美輪美奂的錦衣和發冠、玉帶被景行掏出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腳,景行黑線地想,這是怎樣一個臭美的男人才能收藏這麽多衣服首飾!而且從這些衣服的磨損程度來看,顯然都沒有被使用過。
在幾乎将整個拔步床堆滿的時候,景行忽然間從錦囊裏面掏出一個很有蘇州婉約風格的園林模型,僅有一進,卻亭臺樓榭,回廊池塘,五髒俱全。
模型靠南的方向是一個兩層的歇山頂小樓,白牆黑瓦;樓前是一片荷花池,池中蓮葉田田,中央立着一塊太湖石;湖兩側是畫着彩繪的九曲回廊,回廊盡頭連着一座小亭,入可觀池中蓮花,乘蔭納涼。小樓右側是一個單獨的小院中搭了架子,爬滿紫藤,若進入,想必仰頭間,皆是紫鈴花香。
景行将模型拿在手裏,愛不釋手。用一絲靈力試探地進入模型,卻沒想到那一絲靈力卻忽然不受控制,似被人用傳說中的吸星大法不停地抽走!
就在景行覺得自己幾乎要被抽幹的時候,那股力量終于停了下來。原本被景行攥在手裏的模型忽然自己飛升到空中。冥冥中,景行隐約感覺到那模型與自己的心神産生聯系,有些費力地操作着模型飛到山坡下的一片較大的空地上方,逐漸放大到正常大小,慢慢降落。在小院距離地面約莫半米的地方,景行終于無力支撐,只聽“咚——”的一聲,地面猛的一震,小院落地,景行沒了一絲力氣,一下子趴在了床上,半晌起不了身。
趴在床沿,景行看着不遠處的院牆,心內狂喜,他這一空間的東西,終于有地方放了!強迫症潔癖處女座簡直淚流滿面!
勉強起身,踉跄地走到丹藥堆旁邊,找了顆回靈丹咽下去,盤坐調息了一會兒,有了力氣之後,便直奔小院兒。
小院落地的位置在靠近紫竹林的山腳下,正門朝東,可容4人并排進入的大門上方,挂着一塊牌匾,上書“玲珑福地”四字,進門之後,格局同模型格局一模一樣!水畔的九曲回廊移步異景,回廊頂上彩繪的圖案美輪美奂,王母宴群仙,嫦娥舞月宮等圖景栩栩如生,回廊裏側是池塘水碧,蓮葉間有錦鯉嬉戲;回廊外側,靠近竹林的位置有一道側門,打開來看,正對着上山的竹林小徑。
沿着回廊走進小樓,一進屋似乎是正堂,中央挂一副寒梅傲雪圖,兩張官帽椅擺放在茶幾兩側,正堂兩側各開一門。東側布置似主人書房,靠牆的放着滿牆的博古架,架上卻空空如也,櫃前靠窗的位置擺放一張紫檀刻花鳥紋書畫案大班臺,配同色紋樣的皇宮椅。桌案上毛筆挂架上大小狼毫,白雲,勾線書畫,十分齊全。刻九龜荷諧龍尾端硯更是驚豔異常,荷葉上九只栩栩如生的小龜嬉戲,紅色/綠色寶石的龜眼,不似鑲嵌,倒真的像是長在上面一般。
正堂右側是一道門一條走廊,走廊連着上二樓的樓梯,而門後竟然是一個溫泉的湯池!白玉砌成的池子裏,水汽氤氲,池水緩緩流動,顯然是自動換水的。頭頂是圓形的換氣通風孔,從湯池裏仰頭,正能看到空間裏湛藍飄着白色雲朵的天空。
湯池的旁邊,有一個四柱挂青色繡翠竹紋半透明輕紗的大床,輕紗在水汽中飄飄蕩蕩,卻很奇異地不曾被濕氣打濕。紗帳後面的大床上鋪着提花雲錦墜流蘇床單,景行坐上去嘗試了一下,似卧雲端,柔軟異常。湯池旁邊另連着一個小屋,內裏挂着各色裏衣,巾布之類。景行粗略的用手比了比,似乎正是自己的尺寸。
從浴室出來,景行緩步上了二樓,右側最大的一個房間是卧室,卧室一進門窗邊放着一張古琴,右側一張圓桌,配了2個圓凳。
掀開明黃色的幔帳,景行走到兩扇雕花镂空隔斷後面,一張極精細的紅木描金漆六進拔步床讓景行瞠目結舌,精美的龍鳳雕花瞄着金漆,纏繞在紅色的床柱上,十分雍容華貴。
拔步床第一進有一小型睡榻并兩張小椅,似乎是為守夜的侍者準備;第二進左側放着一個帶銅鏡的精致梳妝臺,銅鏡纖毫畢現,絲毫不遜于現代的玻璃鏡,右側是首飾箱,景行拉開,依舊空空如也;第三進,左右兩側均是小櫥,層層隔斷,兼有挂架,顯然是存放衣服用的;第四進,是一格一格的沒有櫃門的書架,制作這處福地的想必是愛書之人,睡前更不忘讀書;第五進裏左邊是一排櫃子,景行打開來看,空蕩的櫃子中,竟還有幾組瓷制歡喜佛,景行當即關上櫃門,決定将此間之物收拾收拾塞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掏空,暫時當做垃圾存放處的黃色錦囊裏;右側靠近枕頭邊放着一個小幾,上面擺着一套汝窯雨過天青之色的冰裂茶具;走到第六進,才是卧榻,足可并排睡5人的大床上,鋪着大紅色的被褥,繡着龍鳳圖紋,若不是這玲珑福地沒有人使用過的痕跡,景行都以為這是上任主人的婚房了!
拔步床每一進的頂棚上,都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用以照明,黑色的遮光布圍繞在布簾周圍,用精巧的機關控制,只需要拉下旁邊垂下來的流蘇繩,便可控制遮光布的起降,調整拔步床內的光線強度。
拔步床第六進旁邊還連着一道暗門,打開來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兩側是一個個小格子一樣的櫃子,想來是古代版的衣帽間了。景行決定把錦囊裏的衣物首飾都放進來。
從卧室裏出來,還有兩處屋子,靠近卧室的小房間是潔室,由于空間只進不出的特殊屬性,景行從來沒有在空間裏解決過五谷輪回的問題。此刻有了潔室,景行用泊子裏的水實驗了一下看上去很像現代馬桶的潔具,那水一進入馬桶,便即刻消隐無蹤了,并且自動散發一股幽香,讓景行很是驚奇。
另外最後一個屋子的空間很大,靠牆放滿了博古架,估計放萬冊書籍完全沒有問題,景行決定以後就把它當儲藏室用了!
逛完了整個玲珑福地,景行用錦囊做運輸工具将空地上所有的物品運送到福地裏,雖然說這樣物品的擺放順序會暫時打亂,且每次從錦囊裏取出的物品不确定,會給整理過程帶來困難,但總比景行靠自己的雙手一件一件地往屋裏搬,要輕松很多。
整理新家對于一個有收集癖+整理癖的人來說真是一件累并快樂着的事情,景行興沖沖地拿着錦囊直奔玲珑福地,花了一整晚的時間才整理完,第二天早上還興沖沖地給要出門的盧松林做了一頓早餐,神奇的是居然一點兒都不累!
這一晚上景行驚喜不斷,除了終于在空間裏面有了小家之外,還有一個令景行萬分驚喜的發現!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墨發流瀑丹的緣故,景行的頭發生長速度很快,在家裏待了這半個月,頭發便又長長了2寸。整理空間的時候,景行随手拿了一根發帶固定了頭發,景行從空間裏頭出來的時候,便沒有注意,直到吃飯的時候,盧松林誇了一句發簪好看,景行才發現他居然把空間裏的發帶帶了出來。吃過早飯之後,景行将發帶從頭上解下來,放在桌子上,卻見那放在桌子上的發帶憑空消失了!景行又進了空間,在玲珑福地拔步床的首飾盒裏,發現了那支發帶,那是景行在空間裏,最後存放發帶的地方。
又嘗試着從空間裏往外拿了幾樣東西,景行發現,只要是從空間裏帶出的東西,只要離開景行的身體,就會自動回到空間,這簡直就像是游戲裏綁定了的道具一樣,防偷防盜防粗心,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弄丢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