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想要分手的三四天
程青放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簡徵和顧聿行,不過,既然碰上了,再可刻意藏着掖着也沒有必要。
再說了,都是這樣的熱吻現場了,想避也避不開了。
“你們倆也在啊,吃飯了沒?”他招呼了一聲。
簡徵吃了一驚,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是你啊,我還當是誰這麽大手筆呢,原來是程老板,這次是哪個小明星啊?還是……”
顧聿行認出來了,掐了一下他的腰,低低地叫了一聲:“小徵。”
簡徵猛然之間仿佛五雷轟頂,呆滞了片刻後卻又不敢相信,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不對,我眼神怎麽越來越不好使了……”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莊澤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
他的臉色蒼白,勉強從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小徵,是我。”
簡徵的腿一軟,差點跌倒。
半晌之後,他忽然明白了什麽,猛地朝着程青放沖了過去:“姓程的,你簡直不是人!你是不是強迫莊子了?把你的狗爪子松開!我告訴你,你給我離莊子遠一點!”
顧聿行慌忙去攔簡徵,但還是遲了一步,程青放一下子就掐住了簡徵朝他揮舞過來的手,一推一放,簡徵的手頓時軟了,腳下踉跄了一步摔進了顧聿行的懷裏。
“小徵!”莊澤急急地叫了一聲,他吃過程青放的虧,慌忙搶步去看,剛好和沖上來的顧聿行撞了個滿懷。
現場一片亂糟糟的,服務生也慌忙上來勸架,簡徵打不過程青放,只好遷怒顧聿行,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在原地站定了,“呼哧呼哧”地喘着氣。
“你手沒事吧?”莊澤緊張地提醒,“轉轉看看,有沒有傷着。”
簡徵一邊揉着手腕,一邊惡狠狠地盯着程青放看,好一會兒才恨恨地一拉莊澤:“沒事,走,我們倆走,讓他們倆好哥們一起滾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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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燭光晚餐慘淡收場,晚上的浪漫旖旎眼看着也要泡了湯。
程青放心裏惱火,和顧聿行一起不遠不近地辍在那兩人的後面,忍不住埋怨:“你好好地來這裏幹什麽?”
顧聿行的臉色也有點難看:“我怎麽就不能來了?小徵最近紅得很,身邊時不時地有狗仔跟着,好不容易才得空到這裏來度個假,這下被你攪合了。”
程青放真想送了兩聲“呵呵”給他:“你瞧瞧你這個小情人,被你都縱得沒邊了,上來就動手,怎麽,莊澤和我在一起很差嗎?”
顧聿行瞥了他一眼,遲疑着問:“差倒是不差,但你真不會是用了什麽不入流的手段強迫了莊澤吧?要是這樣的話,你換個人,就算給我點面子,免得以後大家聚在一起了尴尬。”
程青放輕哼了一聲:“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你倒是問問莊澤,他是不是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的?”
顧聿行回味了一下剛才莊澤的神情,還真看不出半點心甘情願的模樣。
“你這什麽表情?”程青放不滿地道,“實話和你說吧,和這家夥在一起以後,都是我受他的氣,你愛信不信。”
這邊兩個人在竊竊私語,那邊兩個人也沒閑着。
初初被撞破的難堪終于被莊澤強行抛在了腦後,他努力鎮定了下來,安慰簡徵:“我和他之間沒有什麽交易,他沒有強迫我,真的,就是看他還比較順眼的,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一起來了。”
簡徵搖了搖頭,他心裏難過,說話聲音也沒了神氣:“不可能,你不喜歡他這一類型的,我知道。”
莊澤的心漏跳了一拍,忍不住問:“那你倒是說說,我喜歡什麽類型的?”
簡徵一時也總結不出來,但很肯定地道:“反正程青放這種又強勢又傲慢又霸道又花心的,你肯定不喜歡,你有潔癖,也最讨厭別人掌控你。”
“反正也只不過是在一起一段時間而已,又不是這輩子就鎖定他了,”莊澤無奈地道,“你別擔心了,好好和你的顧聿行過日子吧。”
簡徵連連搖頭:“莊子,我怕他傷害你,他說不定只是和你玩玩的,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太對不起你了,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他盯上。”
“胡說什麽呢?和你沒關系。”莊澤失笑,“玩玩就玩玩,人生在世,不就是要肆意一點,我以前過得太沉悶了。再說了,我像是讓他随便玩玩的人嗎?”
簡徵默不作聲。
“喂,笑一個,”莊澤去捏他的下巴,“愁眉苦臉的都不像是小剪子了。”
“敢調戲小爺,”簡徵捶了他一拳,“小心我剪刀手伺候。”
兩人在前面笑鬧了起來,随後摟肩搭背地往前走去,身後的兩個人對望了一眼,臉色都有點難看了起來。
到了十字路口,眼看着簡徵和莊澤還要繼續往前去套房,一副準備徹夜長談的模樣,顧聿行朝着程青放使了個眼色,停住了腳步。
程青放會意,立刻叫了一聲:“聿行,你怎麽了?”
簡徵果然停住了腳步,一下子轉過身來。
“沒什麽,”顧聿行悶聲道,“剛才在林子裏玩的時候,腳踝有點扭到了。”
“這腳腫得有點厲害,沒傷了骨頭吧?”程青放一臉的關切。
簡徵忍不住了,快步到了顧聿行身旁,一臉的緊張:“你剛才不是說沒事嗎?怎麽辦?要不要去叫一下醫生?”
顧聿行動了動腳踝,倒抽了一口涼氣,偏偏裝着一臉的無所謂:“不用醫生,有你就好了。”
簡徵有點惱火:“剛才讓你別逞能你偏要從這麽高往下跳,這下好了,傷了腳了,趕緊回去,我先給你冰敷一下看看情況……”
他一邊念叨一邊朝着莊澤揚聲喊了一句:“莊子,你在床上洗幹淨了等我,我把他腳處理一下就過來!”
這處理一下,只怕就是一整個晚上了。
莊澤笑着應了一聲“好”。
回到了鳥巢套房裏,莊澤換了泳衣去了游泳池,程青放則去沖了個澡,等他從衛生間裏出來時,外面泳池裏的“嘩嘩”聲還響個不停。
出去一看,莊澤還在游泳。
這一來一去的,莊澤已經游了将近二十分鐘,程青放坐在旁邊的躺椅上,納悶地問:“你不累嗎?”
莊澤充耳不聞,又游了兩圈,這才上了岸。
水珠從莊澤的發梢滴落,劃過了他清瘦卻健美的身軀,程青放不由得喉嚨一緊,伸手一拉,莊澤倒在了他的身上。
莊澤的肌膚微涼,程青放的手輕撫着,這每一寸的起伏、每一分的觸感都是那麽地符合他的心意。
星光美景、林風鳥鳴,空無一人的露臺上有茂密的樹林圍着,私密度很好,很适合做點什麽。
他情熱難耐,翻身把莊澤壓住了,親了上去。
莊澤一動不動,沒有抵抗。
程青放心花怒放,果然,在這種半封閉的私密空間中,莊澤就放得開了。
他存了心要讓莊澤感受到不一樣的體驗,十分耐心地親吻着,只是,親着親着,他終于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今天的莊澤,雖然沒有了從前的羞澀和抗拒,但也完全沒有了從前的熱情,什麽反應都沒有,雙眼中連神采都沒有,只是淡漠地看着黑沉沉的夜空。
程青放滿腔的浴火被這眼神澆了個透心涼。
“你怎麽了?”他的眉頭擰了起來。
“沒什麽,”莊澤的神色冷淡,“你程大老板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不是很配合你嗎?”
程青放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以為今天撞見簡徵他們是我安排的?”
莊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還做不做?”
這還做什麽?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表情,簡直就好像一盆涼水兜頭澆了下來,程青放什麽興致都沒了。
他惱火地坐了起來:“你不相信我?我不知道他們今天會在這裏,更不可能算得那麽好,知道他們倆會玩好密林飛渡回來。再說了,就算是我設計的又怎麽樣?朋友之間聚在一起玩,不是天底下最正常的事情嗎?撞見就撞見了,難道我們倆親熱是件什麽丢人的事情嗎?他們倆比我們倆更過分的都做過。”
莊澤無力地躺在椅子上,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疲憊,讓他無法思考,很多壓在心底的話都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麽事情做得讓你不滿意,你非得用這樣的手段來拿捏我,我越忌諱的事情你越要強迫我接受。要是這樣,你非找我幹什麽?外面多的是聽話的小男孩,你指東他們不敢往西,算是我求求你了,咱們斷了吧,別再纏着我了!”
程青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精心安排了這一場度假,結果,就因為無意中撞見了簡徵和顧聿行,莊澤就要和他分手。
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要照着他以前的脾氣,他往莊澤臉上扔個“好”字,然後把人從房間裏趕出去,叫上十個八個聽話的男孩子來快活一場,讓莊澤有多遠滾多遠。
可是,這個“好”字卻卡在喉嚨裏,怎麽都出不了口。
再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只怕他要忍不住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
他随手抓了一件浴袍,轉頭下了樓梯。
莊澤聽着程青放挾怒而去的腳步聲,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晚上的山風有點涼,吹在身上冷飕飕的,他打了一個噴嚏,這才趕緊去沖了一個熱水澡。
他現在沒有資格生病,這兩天假期是他百忙之中抽空出來的,回去以後就有大量堆積的事情要處理。
套房裏靜悄悄的,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程青放還沒有回來。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莊澤接起來一看,是簡徵。
簡徵的聲音不複剛才的清朗,有些軟綿綿的,聽起來沒什麽力氣:“小澤,你睡了沒有?我剛才……哎不提了,他真是麻煩死了,都這麽晚了,我就不過來打擾你了。”
莊澤一點兒也不意外,了然地笑了笑:“你們倆好好享受假期吧,別惦記着我了。”
“對了,顧聿行讓我和你說一聲,今天碰上你們倆真是湊巧,他不知道程青放定了這裏,”簡徵有點奇怪,“怪了,他讓我和你說這個幹嗎?”
八成是程青放讓顧聿行來解釋的。
莊澤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這兩人穿一條褲子的,誰能信他們倆沒有串通好?
“是啊,說這個幹嗎,他太閑了嗎?”他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句。
簡徵有點得意地吹噓了起來:“我說他了,成天瞎操心。我那劇組今天早上才通知臨時放假,他一大早就非得抓着我飛到了這裏,這樣我們倆都能遇上,難道不是我們倆兄弟的心靈感應?和他有什麽關系。”
莊澤愣住了。
“還有啊,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簡徵忽然壓低了聲音,“非說我對你太好了,咱們倆那是什麽關系啊,咱們倆好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呢,輪得到他吃什麽飛醋。”
莊澤的心裏一凜,立刻道:“那是,我們三角鐵是鐵三角,讓他別瞎想。”
“你現在在幹嗎呢?程青放這家夥有沒有占你便宜?”簡徵有點緊張,“這家夥太花心了,你得治治他。”
“他不在,出去了。”莊澤輕描淡寫地道,“放心吧,我知道和他長久不了,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歡愛而已。”
挂了電話,外面的樓梯上傳來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莊澤從床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出去一看,程青放踉踉跄跄地進來了,一臉的醉意朦胧,身旁還跟着一個年輕的帥小夥,也快半醉了,兩人一路說笑着,舌頭打着結,看起來一副熟稔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程青放:我委屈!要親親要抱抱!
墨墨:……
墨墨:本來要憐愛你的,你找個小年輕來是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