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想要分手的十五天
電話裏程青放頤指氣使的傲慢語氣讓人有點不太舒服,但一想到兩人已經冷戰了好幾天了,冷戰的原因也有自己的錯,莊澤最終還是順從了程青放的要求。
公司到機場正常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幸好這個時候馬路上的車已經明顯減少了,莊澤一路疾馳,提前了十分鐘到了機場。
像是算好了似的,莊澤停完車,程青放就發了一個定位過來。
定位在出發大廳的貴賓室,位于大廳東面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但是裏面卻裝修得奢華高貴,服務員反複核對了他的證件後這才放行:“裏面請,程先生吩咐過了,讓你直接進去找他。”
貴賓室裏放着柔和的輕音樂,和頭等艙相近的電動沙發上三三兩兩地坐着一些衣着得體的精英人士,兩邊放着水果點心和各種軟飲。
莊澤轉了一圈,沒瞧見程青放的人影,給他發了一條微信:人呢?
微信沒人回複。
莊澤有點生氣了,大晚上的,不趕緊回家睡覺,這是在捉什麽迷藏?
他跑了這麽一大段路,有點渴了,便推開了洗手間的門,準備洗個手去喝點飲料。
洗手間很幹淨,擦洗得锃亮的大理石臺面能照得出人影來,邊上還有專門為客人準備的熱毛巾。莊澤打開了水龍頭,剛洗了一半,忽然聽到了“咔噠”一聲。
他轉頭一看,程青放站在了門口,鎖上了洗手間的門。
“你幹什麽?”莊澤驚愕地看着他。
程青放的臉色陰沉,一步步地走了過來,許是他的氣勢太過迫人,莊澤後退了一步,下一秒就被抵在了洗手臺上。
“你好好想想,我要幹什麽,”程青放的聲音壓低了,透着一股山雨欲來的危險,“趁着我不在,和女人約會?你把我當什麽了?”
“程青放!”莊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當我像你一樣沒有節操嗎?我是在加班吃工作餐,和她聊了幾句而已,你別發瘋——”
要害被抓住了,“瘋”字的尾音微微上揚,一下子就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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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放的上身壓了過來,莊澤退無可退,下面被洗手臺頂着,上面懸空無力可借,只好抓住了程青放的肩膀,努力往前靠,正好把自己完整地送入了程青放的掌心。
他的鼻尖滲出汗來,只好低聲求饒:“別……你別這樣……唔……”
整個人被那只手掌控了,再也說不出話來,只餘下了急促的喘息。
一門之隔,外面有說話聲傳來,有人在門口停下了腳步,門被推了兩下。
莊澤倒抽了一口涼氣。
“有人來了……”他羞恥極了,想要催促,聲音卻不自覺地打着顫。
程青放卻故意停了下來,冷冷地問:“知道錯了沒?”
莊澤咬着唇,唇色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錯什麽……”
“以後還和我置氣嗎?以後還和別的女人約會嗎?”程青放時輕時重地控制着節奏,聽着他急促的呼吸聲,殘忍地掐住了他。
外面的人終于等得不耐煩了,數次敲門未果之後,有人去叫了服務生。
莊澤仿佛成了砧板上跳動的魚,整個人都挂在了程青放的身上,側面的鏡子裏,可以清晰地看到兩個人的側臉表情,一個清冷淡漠,一個神情迷亂;一個衣冠楚楚,一個衣領歪斜。
“錯了……是我錯了……”無盡的羞恥感一湧而來,莊澤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懲罰,他低聲嗚咽着,“以後……再也不了……”
一道白光閃過,莊澤伏在了程青放的身上。
門打開的一剎那,程青放打開了水龍頭,扶着莊澤拉上了拉鏈,神情自若地洗起手來。
“先生,你們在裏面啊,門怎麽鎖了?”服務生狐疑地問。
“他有點不舒服,剛才嘔吐了。”程青放慢條斯理地道,“門鎖了嗎?我沒鎖,剛才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對不起。”服務生連連道歉,“可能是門壞了。”
一直到了車上,莊澤的手腳還是軟的,不知道是事後的餘韻還是剛才被驚吓所致。
程青放的心情卻很愉悅,把他抱到了副駕駛上,自己點火開車。
這輛吉普雖然只不過是中檔車,但架不住排量大、車駕高,開起來還是很過瘾的,程青放一路飚着車,中途等紅燈的時候,他轉頭看了一眼莊澤。
青年恹恹地靠在椅背上,臉色已經不複剛才的緋紅,變得有些蒼白,眼神定定地看向了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家夥的臉皮薄,剛才是不是教訓得有點狠了?
程青放的腦子裏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停好了車,程青放剛要下車去扶莊澤,莊澤已經推開了門,快步往電梯走去。
他走得很急,好像後面有什麽人在追似的,程青放差點被他關在了電梯外面。
“怎麽了?”程青放看着他,皺起了眉頭。
莊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好了,別鬧了,”程青放放下身段哄他,“以後聽話一點。”
電梯門開了,莊澤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打開了房間門。程青放還在門口換鞋呢,裏面傳來衣櫃門被拉開的聲音,他的心一沉。
沒過幾分鐘,莊澤抱着一堆自己的衣服出來了,還有幾本他閑暇看的書,看也沒看程青放一眼,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站住!”程青放厲聲喝道。
“程董,”莊澤停住了腳步,轉頭客氣地道,“咱們好聚好散吧,我不是你的菜,你的脾氣我也承受不起,今天咱們就分手吧,幸好,咱們在一起也沒過多久,我沒占你什麽便宜,大家都沒什麽牽扯。”
程青放的臉色鐵青,好半天才冷笑了一聲:“怎麽,這樣弄你一回你就受不了了?我怎麽得你了?替你服務了一次還要被你嫌棄?”
“別,我擔待不起,”莊澤的神情冷靜,顯然是一路上已經打算好了,“你可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是我配不上你。好歹我們是小徵和顧聿行的朋友,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別鬧得太難看,失了彼此的身份。”
他一邊說着,一邊去拉門。
“莊澤。”程青放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來。
莊澤的手一頓,一絲不妙的感覺從心底泛起。
“你今天敢走出這扇門試試,”程青放眼神森冷,“是你先來招惹我的,現在倒好,你打算拍拍屁股走了?沒那麽容易的事情,我們倆之間,你沒有喊停的權利,我一天沒有膩,你就一天不能走。”
“你說什麽?”莊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莊祁安見了我的面,也得跟我客客氣氣的,”程青放笑了笑,那笑意未及眼底,透着一股寒意,“要是他知道他兒子和我在一起了,會是什麽表情?”
“你……你混蛋!”莊澤氣得發抖。
“還有,聽說你和莊家老二鬧得很厲害,要是我幫他一把,你猜你會不會被他打壓得再也爬不起來?”
莊澤的胸膛急劇地起伏了起來。
“你還害怕什麽?”程青放慢條斯理地問,“我不介意慢慢一點一點地去找,畢竟像你這樣膽大的人不多,值得我花點功夫來收拾。”
莊澤直勾勾地盯着他,啞聲道:“程青放,你無恥!”
“我本來就不是個好人,”程青放一臉的無所謂,扯過了他手上抱着的東西往沙發上一扔,“好了,別耍小脾氣了,我們倆不是很合拍嗎……”
“啪”的一聲,莊澤不假思索擡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
兩個人都愣住了。
眼看着那張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了四個手指印,莊澤後退了幾步,警惕地防備着。
程青放氣樂了:“好,你打得好,要不要這邊也來一下?”
“不用了。”莊澤強自鎮定,慢慢地後退,準備識時務一點,往書房躲一躲。
程青放幾步就抓住了他,兩個人扭打了兩下,一起倒在了沙發上。莊澤本能地擡腳就往程青放的要害踹了過去,程青放“艹”了一聲,敏捷地一閃,三下五除二就把莊澤壓在了沙發上,制住了莊澤的手腳。
兩個人對峙着,一個氣定神閑,一個氣喘籲籲;一個居高臨下,一個束手就擒。
莊澤這才明白過來,程青放這是練過的,剛才能打他一個耳光,是占了出手快的便宜。
程青放的手臂撐起,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還鬧不鬧?”
“不鬧了。”莊澤放棄了抵抗,“你打吧,愛打幾下就打幾下。”
身下的青年眼睑低垂,一副逆來順受的乖順模樣,微翹的睫毛黑且濃密,投下了一道陰影。
程青放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算了,和一個小年輕計較什麽呢?吓也吓過了,得了教訓就好了。
他俯身在那眼睫上親了一下:“我怎麽舍得?”
莊澤的眼睫顫了顫,沒有吭聲。
程青放想了想,放軟了聲調:“今天是我太生氣了,稍稍有點失了分寸,算我給你陪個不是。”
莊澤倏地一下擡起眼來,目光中滿是驚愕。
“你想想,這麽多天沒見面,你連消息都不發過來一個,像不像話?還故意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氣我?”
“我氣你幹嗎?人家邱小瑜就是吃工作餐碰上的,誰有那閑工夫特意來氣你?”莊澤忍不住回了一句,“還有,你不是也沒發消息給我?”
程青放被噎住了。
的确,他存了和莊澤較勁的心思,看誰熬得過誰。以前圍在他身邊的人,就算耍點小脾氣,只要他一個眼神,就會乖乖地聽話,從來沒有人敢和他冷戰幾天,連個消息都沒有。
誰讓莊澤合他心意呢?
稍微寵着點吧。
他指了指臉頰上的指痕,強行跳過了話題:“我道歉了,你呢?”
莊澤遲疑了片刻,不情願地在他臉頰上揉了揉:“對不起。”
“就這麽敷衍?”程青放很不滿意。
莊澤只好困難地從程青放的桎梏裏擡起身,在他臉頰的指痕上輕啄了一下:“可以了……嗯……”
程青放壓了下來,滾燙的唇在他耳垂反複吸吮了片刻,慢慢下滑,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頸。
一陣酥麻襲來,莊澤的腳趾蜷縮了起來。
程青放輕笑了一聲,壓了下來,兩人糾纏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教訓得很痛快,以後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