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矯情 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任由這剛見面的兩兄弟龇牙咧嘴地給自己上藥, 蘇曉蔓去燒飯做菜,這房間之前沒有廚房,剛好這兩天謝明途給蓋了個, 還給起了個土竈。
在蘇曉蔓的強烈要求下,熟悉物理的謝明途給她弄了個土法“烤箱”。
謝明途他親哥來了,總要好好招待他一頓, 姜二哥來的時候, 手上也提着不少東西, 有麥乳精奶粉之類的營養品, 還有一袋巧克力之類的事物,蘇曉蔓沒仔細看。
這會兒家裏最多的是芋頭、南瓜和紅薯,這三樣東西都不難吃,只不過吃多了令人害怕而已,尤其是南瓜和紅薯, 蘇曉蔓心想如果她是謝明途的話,這麽多年都快要吃傷了。
缸裏還有養着兩三條鲫魚, 這個時節的魚兒正肥,是昨天謝明途去江邊抓的, 蘇曉蔓原本就打算做鲫魚湯。
其實她還暗搓搓的打算在門口的那條小溪流中養點魚, 但是不清楚能不能養活。
廚房裏有一罐油,他們剛搬家的時候, 就去砍了些豬板油回來,煉成豬油, 還剩了不少油渣,蘇曉蔓不太喜歡吃油渣,謝明途倒是很喜歡,她就用青椒給他炒了兩頓油渣, 三兩餐解決了。
芋頭、南瓜、紅薯以及魚類,這些東西都是好吃的,只不過都需要油。
蘇曉蔓做菜的時候,比別的人更舍得放油,但也沒有太過分,切好的芋頭塊,她先蒸熟之後,再起鍋倒油,放姜蔥蒜辣椒等翻炒,做成香氣誘人的紅燒芋頭塊。
鲫魚也用油先煎過,煮出來的鲫魚湯呈現出漂亮的乳白色,再放入親娘柳淑鳳友情贈送的酸筍和酸菜,撒上一把漂亮的紅辣椒和花椒。
她特意把湯煮得多些,蘇曉蔓自己就喜歡喝酸菜魚湯,在這樣的秋冬季節最是溫暖腸胃。
另外做了烤南瓜和烤紅薯,烤紅薯最簡單了,直接扔進去烤,而烤南瓜則要切成小塊小塊的,拌了點油和澱粉,跟紅薯一起放進土法烤箱去烤。
謝明途不太喜歡吃烤紅薯,覺得太甜了,倒是喜歡吃烤南瓜,烤好了之後南瓜不是很甜,加了澱粉後,南瓜表皮還有點小脆皮,十分可口。
……可比水煮南瓜好吃多了。
蘇曉蔓也沒做太複雜的菜,再炒了個大白菜和炒蓮藕,估摸着三個人應該也夠吃了。
她剛才煮飯的時候,盯着鍋還在猶豫下多少米,倒了一杯又一杯,心想着這兩個家夥應該夠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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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南瓜和紅薯也能算作主食,可以填飽肚子,如果不夠吃還可以用酸菜魚的湯下面條!!
給自己上好藥的謝明途早就想跟個嗅着腥味的貓一樣圍到廚房去了,奈何還有個姜二哥在,他只好留在房間裏與他對峙,兩個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幾句。
可能是因為剛才兩個都發洩了一通,肚子都咕嚕着餓得很,聞到了從廚房裏面傳來的一陣陣香氣,尤其是酸菜魚的香氣,那根本就坐立不安了。
兩個男人心裏想得都是:
好餓啊……
飯菜燒好了,蘇曉蔓讓謝明途端出去,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吃飯,她細嚼慢咽地才夾了一塊芋頭,就見他倆如同狂風掃落葉,碗裏的米飯飛速下降。
大半鍋飯都沒了。
蘇曉蔓在米飯裏澆了點酸菜魚湯,繼續看他倆吃。
“弟妹你這手藝真好吃。”姜二哥一向認為自己是個不太挑食的人,在部隊裏也是吃大鍋飯,有時候出任務忙,在吃食方面,那是什麽都不挑。
然而這個弟妹做得飯菜太好吃了,尤其是這個酸菜魚和芋頭塊,香的人要把舌頭咬掉了,哪怕只是簡單的炒大白菜和蓮藕,都要比他之前吃過的鮮香。
姜雷彥吃飯的速度是在吃大鍋飯的時候練出來的,飛快!
謝明途見狀,也不禁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蘇曉蔓做得幾道菜,份量絕對不算少,仍然在十分鐘內,就被消滅的差不多了。
酸菜魚的湯也見底了。
只剩下一堆魚骨頭。
“還餓嗎?我再去給你們燒幾個菜。”蘇曉蔓心想眼前這兩個貨,都是飯桶轉世吧。
尤其是謝明途,自打離開謝家他們倆單獨過之後,蘇曉蔓估摸着謝明途平日的飯量,試着每餐多煮了一點,每次謝明途都能吃完……
後來他的飯量就變成了以前的三倍,蘇曉蔓心疼他,又給他做多了點,還是能吃完。
這胃簡直就像個無底洞。
跟她娘柳淑鳳吐槽了幾聲,柳淑鳳就給送了點米糧南瓜芋頭之類,讓她給女婿多吃點,“二十歲上下的小夥子,就是這麽能吃的!”
蘇曉蔓心想,你可別騙我了,先不說別的,就是之前見到的唐建強,也不是這麽吃的。
妥妥的一個大胃王。
現在他親哥來了,行了,這兩家夥都是大胃王,超級能吃。
她去給加飯菜,這哥倆在一起吃烤南瓜,姜二哥在部隊裏吃煮南瓜已經吃傷了,在外面最是見不得南瓜這家夥,見到謝明途一口一塊吃得香香脆脆的,也跟着一起吃。
于是他們哥倆一起吃烤南瓜塊。
別說,表皮脆脆的,還挺好吃,他這個弟妹有創新啊,炊事班的南瓜若是能燒好吃點就更好了。
“蔓蔓燒菜很好吃。”謝明途現在每天吃着蘇曉蔓做的菜,幸福得冒泡泡,這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日子。
如果他能立刻到二十歲,馬上去跟蔓蔓領證就更好了。
謝明途也很痛苦的發現,因為蔓蔓做菜太好吃,他自己也吃得越來越多……以前在家裏是沒多少他的份量,再加上也不好吃,他也就胡亂吃一點,餓了再山上補一點,因為自己做菜的手藝更糟糕,謝明途一直吃得不算多。
在認識蔓蔓之前,他一直覺得吃飯就是件填飽肚子的事情,但是現在……他越來越覺得吃飯是一種心靈和唇舌的享受。
忍不住想要吃得越來越多。
“你小子倒也真有福氣。”姜雷彥的語氣裏不禁露出了幾分羨慕,他這個弟弟倒是厲害,小小年紀,就給自己找了個這麽漂亮的媳婦兒,長得好看,做菜又好吃。
謝明途很是贊同,覺得這個哥哥終于說了幾句比較好聽的話。
蘇曉蔓又去給他倆炒了兩個菜,勉勉強強的結束了一頓午飯,午飯後休息,姜雷彥說起了之後一起回一趟姜家,“讓爸媽見見你。”
“咱爸今早還讓我打個電話給他,電話裏叮囑說一定要帶你回去,也去見見爺爺奶奶。”
蘇曉蔓和謝明途答應了。
或許姜宴堂也會跟着一起去姜家,但是兩人都沒問,蘇曉蔓是覺得,無論怎麽樣,謝明途也應該回去見一見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有他的哥哥姐姐和爺爺奶奶。
吃飽喝足了之後,姜雷彥放松下來,雖然渾身還是酸痛的,身體卻有點疲憊發困了,他是個在哪裏都能睡得着的人,沒那麽矯情,也不介意睡在地上将就一個中午。
迷糊中他似乎在屋子裏逡巡了一圈,目光不禁停留在縫紉機上,當然,吸引他的并不是縫紉機,而是縫紉機工作臺上放着的一本書。
這兩個小學生家裏似乎還有幾本書。
姜雷彥好奇心陡起,想知道弟弟和弟妹平日裏都看點什麽書,于是就走了過去,拿起了工作臺上的那本書。
令人倍感意外的是,這竟然是一本英文原著書籍,他随意翻開,裏面就是密密麻麻令他感覺到一陣頭疼的文字,他的英文水平不算差,也屬于過得去的那一種,只不過看着裏面的句子,仍然需要仔細辨認,才能緩慢理解他們的意思。
他這個弟弟和弟妹,怎麽會在家裏看這些書?
姜雷彥心裏疑惑:他們看得懂嗎?
于是十分耿直的姜雷彥直接開口問了:“你們能看得懂這本書嗎?”
謝明途走過去,瞥了一眼,皺着眉頭反問道:“這你看不懂?”
姜雷彥心裏犯嘀咕:的确不太能看得懂。
但他的英文水平也起碼比兩個小學生要強得多。
“難道你們就看得懂?”姜雷彥心想他們應該沒學過吧。
“看得懂啊。”蘇曉蔓直接拿起書,一口流利的英文直接說了出口。
姜雷彥震驚的下巴都快要落地了,現在學校的情況他是知道的,正經學校的工作重心都不在教學上,哪怕是現在中學的學生,外語水平照樣極差。
但是……姜雷彥又把目光投向謝明途,謝明途點了點頭,随便指了個句子念了出口,“我們在幫一個老爺子翻譯文稿。”
蘇曉蔓搭腔道:“那個老爺子是南江大學的一個老教授,現在從事翻譯工作。”
姜雷彥越來越覺得這兩人的話十分離譜了。
兩個小學文化的人,跟他說他們在幫一個老教授翻譯文稿,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我這麽一個正兒八經讀完了軍校的人,都沒有這種能力。
“這麽簡單的東西,學了沒幾天就會了。”蘇曉蔓自暴自棄地說道,幹脆先在姜雷彥面前凡爾賽一把,假裝自己是個學外語的天才。
實際上真正天才的是謝明途,而她不過是個假天才,全賴上輩子的經驗。
“口語是我們跟那個老教授學的,老教授留過洋,發音非常标準。”
……
“這些書都是借來的,買當然沒錢買,有縣裏和市裏的借書卡?你們城裏人不會去借書嗎?這些物理化學書都是謝明途他看的,對,這些題目也是他寫的……這麽簡單的東西對他來說應該不用老師教了。”
“我也是嫁給明途之後,才發現他真的好厲害。”
姜雷彥聽完了之後,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簡單?
……難道真的是我太差了?
“明途他看一遍就能記得住。”
“也就剛開始學而已,以前在農村,沒什麽條件接觸那些東西,幸好之前有一個外出學習機會,咱們第一次來到市裏的圖書館,看到了很多書。”
“明途以前在謝家,孫梅不給他讀書……”
姜雷彥一陣恍恍惚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孫梅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恨了,換走了聰明又天賦極強的弟弟,讓他們姜家幫她養兒子。
姜雷彥看着對面的謝明途,登時五味雜陳,他開始後悔了,剛才是不是對弟弟下手太狠。
弟弟這十幾年,就被那個女人跟耽誤了,而他的親媽,卻把魚目當珍珠,細心疼愛養着他長大,給他一切都用好的,而他天賦卓絕的弟弟,卻是前段日子才能看見幾本書。
太可恨了!
姜雷彥是個有血性的男人,恨不得此時去将孫梅那個女人碎屍萬段,把他的弟弟害成這樣。
姜雷彥握緊拳頭,指關節咯吱作響,他将眼前的親弟弟抱在懷裏,蔓延出無限的愧疚。
“弟弟,以後家裏會好好對你的。”
謝明途試圖将他推開,但是姜雷彥硬是将他抱得緊緊的,謝明途沒法子,只好去看蘇曉蔓。
蘇曉蔓卻是站在旁邊,含笑看着他倆。
她覺得姜二哥倒是個好的,哪怕姜家其他人跟原書一樣,但是能有個對他好的哥哥,也就不錯了。
于是一攤手,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手勢。
你們哥倆繼續培養兄弟感情吧。
她先去睡個午覺。
姜雷彥午休過後,去了一趟知青點,他自然是去找姜宴堂的,說到底,姜宴堂終究還是當了他十幾年的弟弟,再加上,當初是孫梅偷換嬰兒,還不記事的姜宴堂,也不清楚自己不是姜家的孩子。
他如今受到的沖擊力也很大。
這一次回姜家,當然是希望他一起回去。不知道謝雅知現在是否已經知道了真相,姜雷彥想到這,他覺得就算父親再怎麽不忍心,他媽此時也該知道了真相。
或許大院裏也應該都傳遍了。
“姜宴堂,你哥……他過來了,不是謝老二,是你姜家的哥哥。”
知青點的人早就收到了姜家哥哥來村裏的消息,出了這麽大的一件事,姜家自然是要有人過來的。
另外……如果姜家認回了謝明途,那麽姜宴堂呢?姜宴堂是不是以後留在謝家當兒子了?
謝家現在的日子過得慘啊,孫梅被帶走了,據說是要判刑,沒個五年十年的出不來;謝老頭變得神神叨叨的,見人就說自己養的幾個兒子都不孝順,連自己的親娘也不願意去探望一下,路人就問他為什麽不自己去,他也不答;謝老大夫婦倆帶着六個孩子,在村裏日子也難過;謝老二家裏更不用說了,現在沒個支撐,所有的家務活和負擔都攤在他家的身上,仿佛是要把之前享受過的全都還回去,謝老二跟媳婦兒許豔蘭,更是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純屬鬧心;謝老三已經徹底頹廢了;謝采香跑回了婆家,她見撈不到什麽好處,還要惹得一身騷味,已經不打算再回娘家。
謝老頭求這個女兒去看看孫梅,謝采香照樣不願意。
“你娘當初對你那麽好,你這個做親女兒的也不知道去看看她。”
“當初她疼我二嫂比我這個親女兒還過分,就算要去探望,怎麽着也得是二嫂。”
撂下這句話,謝采香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家徹底成了一個爛攤子。
姜宴堂從來都沒有回謝家看過一眼,謝老頭見狀,對他死了心,這個謝家祖墳上冒出來的看來不是青煙,而是黑煙。
是禍害他們謝家的黑煙。
謝老頭現在只恨不得沒有生這個孩子,現在也就不會鬧得謝家家破人亡。
謝老頭跟孫梅待久了,他跟孫梅的思考邏輯同樣一脈相承。
“是個災星,一出生就害了他娘。”
“不知感恩,他娘就算做錯了再多,當初也是為了他好。”
謝老頭在村子裏罵姜宴堂沒有本分,說他忘本,說他不識好歹,說他貪圖富貴,明明是他們謝家的子孫,還要死皮賴臉冒充是姜家的孩子。
他已經豁出去臉皮了,破罐子破摔的直接來知青點罵,又讓不少人看盡了熱鬧。
其他的知青們好說歹說的勸他,也不怎麽勸得住,隔三差五要來罵一通,仿佛這樣做,就能消除他內心裏的膽怯和憤恨。
錯的人不是他謝老頭,而是孫梅和她生得那一群龜兒子。
姜宴堂完全不搭理他,他不會認這些人做自己的親人,他沒有這樣龌龊的親人,姜宴堂從骨子裏看不起謝老頭和孫梅這一對夫妻。
他恨極了自己的出身。
“為什麽我身上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這一切的一切,都從他下鄉當知青開始。
外面知青點的人說姜雷彥來了,說在村口見過,姜宴堂心髒砰砰的跳,那是他的二哥,他能過來,說明姜家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這件事了。
那麽謝雅知肯定也知道了。
姜二哥一到了橋心村,并沒有直接來知青點看他,以前的姜二哥,在母親的特別關照下,一定會經常照顧他,但是這一次,他一來,就迫不急地奔向了他那個親弟弟謝明途。
姜家不會再認他了吧。
“姜宴堂,你二哥過來了!不是謝老二,是你姜家的哥哥。”
姜宴堂聽到姜雷彥到了,也并不覺得多麽高興,但他還是決定去跟姜雷彥見一面。
在姜宴堂的宿舍裏,姜雷彥見到了闊別已久的姜宴堂,前些天母親還打電話,讓他關照姜宴堂,沒想到世事變化的太快,眼前這個人已經不再是他的親弟弟。
即便如此,父親姜立民還是叮囑他,讓他帶着謝明途和姜宴堂兩個人一起回一趟姜家。
随意寒暄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姜雷彥對這個弟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的話他完全說不出口,畢竟姜宴堂才是占了便宜的人,他那個親弟弟受苦這麽多年要如何清算?
因此,姜雷彥直接切入正題,“你們跟我一起回一趟姜家。”
一起回去?還包括謝明途嗎?
姜宴堂搖頭,“我不是姜家的孩子,我還有什麽資格回姜家。”
“爸媽想見見你。”
旁邊跟着看熱鬧的幾個知青,例如林白俊,就在一旁勸道:“姜宴堂,姜伯父伯母好歹養了你這麽多年,回去看看吧。”
林白俊覺得姜宴堂不一定會被逐出姜家,謝雅知對待他,可是比對待自己的親兒子還要親。
大不了以後就做姜家的幹兒子。
怎麽着也比回到那個爛包謝家好,那個謝家,一家人都不是個東西,孫梅是個自私自利的瘋女人,謝老頭更是個擔不起事的,沒有絲毫責任感。
這樣的父母,生出了眼前優秀的姜宴堂,真不可謂是歹竹出好筍。
林白俊不希望姜宴堂這樣的天之驕子被謝家人給耽誤了,他應該還有更好的前途,不能舍棄了姜家的資源。
反正姜家有三個兒子,再多一個兒子不多,少一個兒子不少,哪怕沒有血緣關系,可他還有十幾年的養恩,這麽十幾年來的情誼,哪能是簡簡單單就能磨滅的?
再說,謝雅知是個好面子的,她真的能接受自己那一對鄉下夫妻的兒子兒媳嗎?哪怕長得再好看,兩個人都沒什麽文化,回到大院,還不受人嘲笑,這不是謝阿姨能忍受得住的。
唉,為什麽硬是要曝光出這樣的事呢?
兩家人都陷入了絕境。
林白俊又勸道:“姜宴堂,你跟二哥回去吧,謝阿姨養了你這麽多年,肯定還惦念着你,你要是不回去,她還不知道多擔心你。”
姜宴堂還沒出聲,姜雷彥倒是皺了下眉頭,他被林白俊的話膈應了下。
“二哥,你帶着謝明途回去吧,他才是你的親生弟弟,我一個外人,怎麽再好看你們共享天倫之樂。”雖然剛才姜宴堂也險些被勸住了,他心底是想回到姜家的,卻還是過不了內心那一關。
他不是姜家的孩子,怎麽再好回去。
林白俊在一旁心急得很,覺得姜宴堂可真是個傻子,他想跟姜二哥再繼續勸說姜宴堂。
誰知道姜雷彥沒勸兩句,幹脆話鋒一轉,“行,那你別回去算了,本來你就不是我們姜家的孩子。”
“白養了你十多年。”
姜雷彥是個糙男人,急性子,氣性大,完全幹不了那種哄來勸去的活兒,你說不願意就不願意呗,你說不是姜家的孩子,那本來也不是呗。
慣的你,矯情。
“是我考慮不周到了,你的親生父母跟哥哥都在這裏,你也應該跟他們多聯絡聯絡感情,好了,我走了。”
老爹喊他把謝明途和姜宴堂兩個一起帶回去,有個不願意還帶什麽?
帶個屁,反正不關老子的事。
姜家老二就是這種個性,說完之後,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他走是真的走,林白俊看着他的背影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