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身份 究竟是誰搶誰的身份
“是姜宴堂?!”屋子裏面的人還沒說話, 外面倒是突然高叫一聲,這一聲可算是石破驚天,把原本還渾渾噩噩猶如沉浸在夢中的衆人給喊醒了。
不是在做夢?
他們耳朵裏聽見的事情是真的?
今個兒謝家不是鬧分家嗎?怎麽突然又爆出這樣驚天的隐秘奇事。
話本小說都不敢這麽寫的。
想想姜宴堂他的身份和家世, 孫梅她怎麽能把自己的孩子換給了姜家,這個蒙昧的鄉下女人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來圍觀的有不少上了年紀的人,他們隐約還記得些當年的事, 謝家老五不是在橋心村出生的, 他是懷孕的孫梅和謝老頭從外面帶回來的。
說是他們回了一趟謝家的祖籍, 謝家鎮, 在那孫梅意外早産了,生下了謝老五給帶回了村裏。
謝老五小時候白白嫩嫩又漂亮,也有人傳是因為他在外面出生的,吃得比村裏的小孩足,據穿他還吃過奶粉。
那會兒很多人打趣, 說孫梅和謝老頭是祖墳裏冒青煙了,才生出這麽水靈可愛的孩子, 只是當時的孫梅聽了這些話,并不覺得高興。
“她甚至還有點生氣呢。”
“我還記得些當年的事, 現在想來的确不對勁, 如果是親生的孩子,怎麽可能會不高興?她當時就沒有底氣, 我還懷疑過她是不是偷男人生下來的孩子,但又想想咱們這小破村子, 你就是偷哪個漢子,也生不出這個樣的……”
“那可不是,誰又能想到,她不是偷男人, 而是偷了孩子。”
“怪不得,俺一直覺得不對勁,就謝老五小時候那樣,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幺兒,還不捧在手心裏疼着,偏偏孫梅眼睛跟蛤-蟆眼一樣,瞎着去偏心謝老二,這跟腦袋被驢踢了差不多,現在看來,感情不是她親生的。”
“可憐見的,謝老五小時候過的是啥日子。”
“這個惡毒的老婆娘,她居然幹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偷換首長家的兒子,她怎麽敢,她怎麽敢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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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就不敢了,你看看,別人偷金銀財寶也是偷,她偷孩子也是偷,姜知青剛來咱們村的時候那一身氣派,想也能想得到他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豪奢生活,再看看謝明途,原本一個白嫩靈氣的嫩娃,他才是人首長家的孩子,愣是被孫梅帶到農村,從小打罵欺負,連書都不給他讀。”
“呵,剛才的那句話你們聽到了沒有,她說她在謝老五小時候就想掐死她。”
“太可怕了這女人,這都犯法了!!!”
……
因為今天謝家分家的事情,謝家的院子屋外都聚集了大量看熱鬧的人,原本有些人還不想來看熱鬧,說是“分家吵架有什麽好看的,都是一副貪婪的嘴臉”,等被拉到了這裏,聽着裏面一波接一波傳出來的大戲。
……這簡直比過年唱大戲還要精彩。
“什麽?這不可能。”
原本在大隊裏勞教了半個月的張莉莉已經回到了村子裏,她回到村子裏後,日子過得已經不如以前了,大部分村民對她帶上了有色的眼鏡,說從來沒想到她居然會是那樣的人。
之前跟她相熟的幾個知青,似乎也避着不怎麽與她交往。
張莉莉心裏難受,她萬般後悔卻又沒有辦法,因為是重生回來的,她并不把倒買倒賣當成是一件多麽罪大惡極的事情,她就大大咧咧去做了,卻被公家抓了個正着。
現在勞教了半個月,雖然僅僅只是大半個月,只是受到了一些身心上的疲累,但她跟那些被吓得戰戰兢兢的人不一樣,她知道等幾年後,這個世道會開放起來,做買賣根本就不是什麽事。
甚至他們這樣的人,還會成為最先富起來的人。
張莉莉心裏看得開,可她的家裏人看不開,自己的女兒還沒出嫁,卻跟一群二流子一起去勞教,這……外面還怎麽看他們張家?
她的母親哭得死去活來,張莉莉安撫了她好幾天都沒什麽用,只能跟親娘保證以後不再做這樣的事情。
張莉莉這段時間情緒不高,她心裏怨恨着何亮,也把蘇曉蔓給恨上了,昨天一聽說謝家要鬧分家,今天什麽事都不幹,張莉莉特意跑到謝家來看熱鬧。
她是來看謝老五和蘇曉蔓夫妻倆被謝家轟出去的。
張莉莉心裏暗自嘲諷,她知道孫梅是個什麽樣的性子,這個雁過拔毛的鐵公雞,偏心偏到心眼都壞透了的人,若是謝家分家,完全可以預料到謝老五夫妻倆被掃地出門。
孫梅決計不可能分給謝老五夫妻倆多少東西,蘇曉蔓以後可就慘了。
指不定在分家的這一天,還能看一場婆媳大戰的好戲。
等着看戲的張莉莉一早就過來了,卻故意裝作不甚關心的模樣,在謝家的附近轉悠,等到村裏的幹部和有威望的老輩來了之後,她聲音嬌甜地打了幾聲招呼,這些人一見到是張莉莉,卻不像以往那樣笑容溫和地回應,而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
他們的反應令張莉莉感到極度不舒服,卻并不能損害她的好心情。
謝家分家開始了。
果不其然,孫梅藏了不少錢,她甚至一點都不想分給謝老五,謝老大卻是個好的,還想幫老五讨到一部分錢財。
五百塊錢,那簡直就是拔了孫梅的一層皮。
外面人都暗想謝老大太天真了,想象不到他老娘是個怎樣偏心的賊婆娘。
“孫梅不喜歡謝老五,村裏人誰不知道?哪怕現在變得這麽俊,也沒見她對老五有什麽好臉色。”
“也是奇怪了,都是一個媽生的,哪怕不能一碗水端平,也不能作賤成這樣吧。”
“以前不是聽說過一句話,皇帝愛長子,咱們老百姓就喜歡小兒子,孫梅這人也是奇怪了,當母親的,老大不喜歡,小兒子更是厭惡到極點。”
“活像不是她親生的。”
“比後娘還後娘!!”
張莉莉聽着周圍的這些讨論,眼色裏猶帶三分高興,心想着謝老五可不是就是後娘養的麽,不是後娘養的,何必給他娶蘇曉蔓。
再後來孫梅和謝老五夫妻倆起了争執,雖然有人說孫梅過分,但也有人說孫梅怎麽樣也是長輩,晚輩必須對長輩尊重,這是自古以來的傳統。
那可不是,孫梅就算再怎麽不好,她也是謝明途的母親,他倆還能翻了天不成?
“動起手來了?”
“謝老五打了老二,我的媽呀,這還是那個性格軟弱的老五?”
“打起來打起來,孫梅在裏面喊着派出所,我在那邊都聽到了。”
“謝家這場分家,果然是大戲,看他們怎麽收場。”
張莉莉眼中的喜意更甚,然而還沒等張莉莉徹底笑出聲來,裏面又發生了驚天動地的翻轉。
謝明途是被調換了的孩子!!
孫梅偷換別人家的孩子!!她小時候就想掐死這個孩子!!!
……孫梅的親生兒子,竟然是姜宴堂!!!
“不可能,蘇曉蔓他們一定是要說謊!!”什麽血緣鑒定書,絕對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只能證明謝明途并不是謝家的兒子,但是要牽連到姜宴堂身上,這簡直是件荒謬的事情!
張莉莉的眼睛瞪到最大:“我看你們都傻了吧,還能相信這些事情。”
作為重生回來的人,張莉莉完全不相信這件事,上輩子姜宴堂作為知青下鄉,被蘇曉蔓糾纏上了,到了最後回到城裏,他還是姜家的孩子,根本就沒有謝明途什麽事。
如果不是這輩子,蘇曉蔓被她使計耽擱,被迫嫁給了謝明途,張莉莉根本就記不起來謝明途這個村裏的隐形人。
現在說他才是姜家的孩子?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定是蘇曉蔓瘋了,是的,是蘇曉蔓瘋了,她一心想着攀高枝,想嫁給姜宴堂那樣的家庭,現在她無奈嫁給了謝明途,一定是她瘋癫到了極點,幹脆說謝明途才是姜家的孩子。
誰會相信她?
“為什麽不信?”
“現在仔細想想,姜宴堂跟謝老二長得忒像了吧。”
“是啊,的确很像,不過之前總是無法把兩個人聯想起來,謝老二看着就不怎麽正道。”
“姜宴堂可不就長着一張謝家兄弟的臉。”
“這麽多年來,咱們愣是沒看出來謝老五不是謝家的孩子。”
“他以前那副樣子,誰知道他長這樣?”
知青點。
今天知青點的幾個知青也去謝家湊了熱鬧,姜宴堂和林白俊兩人倒是沒去,他們在整理農具的時候,卻是聊起了這件事。
“今兒謝家分家了,這麽多人去看熱鬧。”
“那可不是,就孫梅那個偏心樣,是個傻子都知道他們家今天要上演大戲。”
“說起來我也是震驚的,沒想到為了一個分家,謝老三他媳婦兒都把胎給打了。”
“趙青青一大早就帶人去看熱鬧,你說咱們要不要去打聽打聽?”
姜宴堂垂着眼眸搖了搖頭,嘴角微微向上一動,“這種熱鬧,沒什麽可看的。”
想起謝家,姜宴堂在心裏嘲諷一笑。
這樣的家庭,完全不值得一提,落後,愚昧,粗俗……也不知道國家什麽時候才能把文化教育的光輝普及到這,給這些思想貧瘠的人上上課。
姜宴堂特意了解過謝家,謝老頭是個耳根子軟的老煙槍,在家裏說話做不得數,據說年輕的時候經常給村裏人嘲笑;孫梅更是個極品中的極品,就不說她怎麽偏心家裏的老二,光她幹出來的極品事,就能數出一大個籮筐。
謝老大長年不在家,妻兒都不管,任由他們在家裏受孫梅欺負;謝老二看着氣質偏猥-瑣,瞧着精明卻不正道,為人還有點色眯眯,謝老二的媳婦兒在家裏好吃懶做,帶着個謝耀祖鼻子比天還高;謝老三重男輕女到了極點,總在外面宣揚這種事情,看不上家裏那兩個賠錢貨女兒……至于謝老五。
謝老五這個窮小子水平勉強過得去,矮個裏面拔高個,但是他出身于此,也就止步于此,得不到良好的教育,眼界只是橋心村裏的一畝三分地。
不就是會開個拖拉機,對他來說都已經是一件能值得炫耀的事情。
雖然心裏有着“每個人都平等”的觀念,但是在很多條件好的人心中,這些個愚昧不懂文化,在農村土地裏刨食的人,屬于某一種不可直接說出來的下等人。
哪怕再怎麽說貧農出身根正苗紅又光榮,卻還是有大批人向往城裏。成為了公派老師,公派醫生之後,那簡直是實現了階級的跨越。
想到謝家,姜宴堂又是搖了搖頭,這些都不是他能改變的東西,每個人的出身就是這樣。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知青點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幾個人小跑着往大門奔去,嘴裏喘着粗氣,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知道的驚天消息給帶回去。
“林知,你們不是去看熱鬧了嗎?現在熱鬧看完了。”林白俊見他們氣喘籲籲地跑回來,笑着打趣道。
林知的手在通紅的臉頰邊扇了扇,嘴裏一直念叨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驚天消息!!”
“林白俊,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跟你說,你要是知道,你的下巴準的掉下來。”
“謝家的事?”聞言林白俊好奇。
“是謝家的事,卻不僅僅是謝家的事。”林知說着,他口幹舌燥,嗓子眼裏幹澀地卡了殼,明明很想立刻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那缺了水的嘴巴卻不答應。
林白俊給他遞了杯水,“謝家分家的時候打起來了?”
林知咕嚕咕嚕地喝着水,“比這更嚴重……”
見他還不說,跟他一起回來的另一個知青幹脆直切正題:“謝老五不是謝家的親生子。”
林白俊果然愣住了,“啊?!”
還有這樣的事情,難道謝老五是被撿來的?怪不得孫梅一直對這個小兒子不好,原來并不是她的親生孩子。
“他是被調換的孩子。”
“他們說姜宴堂才是謝家的小兒子!”
林白俊呆滞了一下,“姜洋唐還是姜楊唐?是哪裏的人?”
“是咱們這裏的姜知青?”
林白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是在說笑話搞笑的吧?姜宴堂?你們知道姜宴堂是誰家的孩子嗎?能跟謝家調換——”
說到這裏的時候,林白俊突然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猛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孫梅悄悄來知青點,找他打探姜宴堂的家世,還問他是哪裏人等等……
姜宴堂他們學習回來後,林白俊也總是能在知青點瞧見逛過來的孫梅。
天啊!
林白俊眼睛裏浮現不可置信的神色。
起先他是不相信,現在卻是不能确定了,因為一切的一切,為免太過于巧合。
“有什麽證據嗎?”
邊上一個知青道:“現在外面都傳揚起來了,都不用什麽證據,看看姜知青跟謝老二的臉,他們幾個兄弟站在一起,就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
“哈——”林白俊幹笑了好幾聲,簡直笑死人了,說姜宴堂跟謝家兄弟長得相像。
腦海裏登時跳出來一個畫面,姜宴堂跟謝老二站在一起,一個衣冠楚楚,另一個略顯落魄……林白俊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媽耶!
不說還好,一說,這兩人的确長得十分相像。
這些難道都是巧合嗎?
“我是謝家的小兒子,我和謝老五是被故意調換了?”當他耳邊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姜宴堂只覺得十分可笑,可笑到了極點。
先不說謝家跟姜家天壤之別,他這個人人稱贊的姜知青,怎麽可能會是謝家的孩子。
這些人扯謊也不鬼扯一點能讓人信服的東西。
姜宴堂出身優秀,是大院裏人人稱贊的天之驕子,也是他母親的驕傲,他怎麽可能會和謝家扯上半點關系。
可在姜宴堂聽見這件事的時候,身體裏還是不由自主地升騰起奇異的心慌。
他是母親最喜歡的小兒子,因為他儒雅平和,舉止溫潤有禮,母親說他像極了她們謝家的孩子,跟家裏另外幾個皮來皮去被打發去了部隊的哥哥姐姐都不同。
姜宴堂是特別的,也是最讓母親驕傲的人。
他的母親,只可能是優雅的姜夫人謝雅知。
謝?
同姓只是碰巧吧。
直到歇斯底裏的孫梅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姜宴堂仍然覺得這件事情十分荒謬。
“他們要搶你的身份,他們要搶你的身份,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孫梅這種時候已經慌不擇言了,腦海裏完全沒有任何法子,怎麽辦?謝明途已經知道自己不是謝家的孩子,他還知道他跟姜宴堂被調換了,他才是姜家的孩子。
這個謝狗子一定會來搶她親兒子的身份。
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然而孫梅完全不知道用什麽方法來阻止這個事情的發生,因為分家來看熱鬧的人太多,這個消息不需要宣傳,不出一天,整個村子,乃至大隊,甚至連鎮上縣上,都會讨論起這一件稀罕的事情。
太多人知道了。
這就像是一個炸彈在平地炸開。
處于驚慌失措中的孫梅還僅剩了一點愛“子”的良心,她覺得必須得先把這件事情告訴她那優秀的小兒子姜宴堂,她要讓他早做防備。
一定不能讓謝明途搶了她兒子的身份。
孫梅神經兮兮地跑進了知青點來找姜宴堂,緊随在其後的謝老二跟着跑了進來,全部的知青都跑出來看熱鬧。
現在大部分知青都知道了這件事,哪怕是不知道的,此時見了孫梅和謝老二,也該知道了。
“是孫梅。”
“那個是謝老二。”
知青們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湊在一起小小聲的說話,他們也并不相信這件事情,但是事實擺在面前,謝家鬧出了這麽一出,讓人不可不信。
要麽是謝家的人一起發瘋了。
謝老二追到了知青點,見到了姜宴堂,兩個人站在了同一個畫面。
“我天——”知青人群裏傳來了一聲驚叫。
“真的像啊!”
這兩人不同框還好,一旦站在一起,仔細端詳他們倆的面貌五官,越看越覺得長得很像,活脫脫就是一對兄弟,只是以前兩人氣質天差地別,沒有人将他倆聯系在一起。
這一刻,所有的知青心裏都明白了,說姜宴堂是謝家的孩子,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你不能讓他們搶了你的身份!!”孫梅拉着姜宴堂的衣袖叮囑他,除了這句話,她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她只知道,要趕緊告訴他想辦法,他現在還是大院子弟,一定能有辦法壓下去這個消息。
只要不讓姜家的人知道,她兒子的身份就一定不會被別人奪走。
那些殺千刀的,就是在嫉妒她兒子的身世,對,一定就是那個蘇曉蔓,是她想攀高枝,是她撺掇出來的。
“你在亂說些什麽?”看着面前像個瘋婆子一樣的女人,她那一雙黝黑粗糙的手拽着他的衣袖,姜宴堂只想把她推出去。
他們要搶你的身份?
誰搶誰的身份?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除了被驚動的知青,還有聞訊趕來的其他村民,聽着孫梅口中的話,他們一個個冷眼旁觀着,還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姜宴堂的臉色鐵青,已經快要克制不住自身的教養,可他一轉頭看向謝老二的時候,想起他們說的話,再看看謝老二的臉,身體登時如同堕入冰窟。
他這時又忍不住想起了謝明途的那一張臉,從之前他就感覺到了一陣微妙的熟悉,但卻沒有細想,現在卻不敢細想。
為什麽他會跟謝老二長得像,而謝明途……
姜宴堂全身僵硬,“你說搶什麽身份?誰的身份?”
如果謝明途是被調換的孩子,那麽姜家幼子的身份應該是他,被奪了身份的人也是他,但是為什麽眼前這個瘋婆子卻又能振振有詞地喊着:“不能讓他們搶了你的身份。”
這不異于盜竊的人口口聲聲說那是自己的,怨怪原主搶他的東西,這不是太無恥了嗎?
這個無恥的女人,會是他的母親?
“如果謝老五才是姜家的孩子,那麽這身份本來就是他的。”姜宴堂仍然還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只怕是孫梅發瘋了來鬧事,他順着她的話出聲詐言。
謝明途才是姜家孩子,究竟是誰搶誰的身份?
“這身份是我幫你争取來的!是你的就不能讓別人搶走。”孫梅沒什麽文化,從小生活在村子裏,完全沒什麽道理可言,她所理解的道理,比的是誰的聲音高,誰的拳頭大。
她已經習慣了胡攪蠻纏,只要對自己有利,死的都要說成是活的,并且她還自認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