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三兩
飯香漸漸傳來,陶蘇端着盤子從廚房出來。
"這位美麗的小姐,可以吃飯了。"
陶蘇轉身進去又快速跑回來。
"哦!對了,還有那位小小姐的奶也好了。"
于歸晚抱着小寶就坐。
陶蘇摘下圍裙搓了搓手。
"嘗一嘗我的手藝。"
在她期待的眼神下,于歸晚将一塊排骨放進口中細細咀嚼。
香甜軟嫩而口感讓她幸福的眯起眼睛。
陶蘇心中愉悅 。
倒了一杯果汁遞給她。
"怕會很甜,喝一點水。"
于歸晚接過,看着普普通通的一杯果汁心中卻異樣的感動。
"本來就應該是甜的。"
她呢喃自語。
"嗯确實,本來就是甜的。"
陶蘇嘿嘿傻笑。
于歸晚意味深長的看着她,莞爾一笑。
她聽不到話中的深意,卻還是附和了答案。
語氣不同,心境不同,答案卻一樣。
她說的是菜,而于歸晚說的是她。
陶蘇不斷為她填菜。
"嘗一嘗,都是家人的味道,嘿嘿嘿。"
于歸晚的手頓了頓。
眼角毫無征兆的漸漸泛紅,眼底的紅絲透着傷感與背痛。
她深深的低下頭将一塊排骨放進口中。
"怎麽沒有剛才的甜了呢?"
她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陶蘇。
甜滋滋而糖醋排骨摻雜着只有自己能品嘗的苦澀。
過往本以為忘卻的苦痛歷歷在目。
她還以為自己忘了呢。
陶蘇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緒。
"你怎麽了"
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手忙腳亂的繞過去不知如何是好。
于歸晚擡起頭勉強的笑了笑。
"你做的菜太辣了。"
陶蘇看向桌子上唯一的剁椒雞蛋。
她一口未碰怎麽會被辣。
看到她眼底的眼淚,陶蘇站起身輕輕将她抱緊。
"怕辣以後就不要吃了,我也不做了。"
不明原因,陶蘇只知道她在難過。
若是不願說,那就不問。
于歸晚倔強的怎麽也不肯讓她眼淚掉下來。
她抿着嘴唇,全身都在抵抗這股淚意而顫抖 。
"于歸晚,要下雨了。"
陶蘇看向窗外,熱烈的陽光被烏雲遮擋陰暗的光灑向大地照不出人心冷暖。
"可是,下過雨後,彩虹總會如期而至。"
于歸晚仰起頭看着她。
她在用自己笨拙的語言安慰。
或許詞不達意,又或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麽。
"你會和我一起等彩虹嗎?"
她小心翼翼的語氣深深刺痛了陶蘇。
一定是經歷過非人的痛苦才會面對陪伴時都要卑微試探吧。
"當然,我也可以陪你等下一個雨季。"
陶蘇俯下身在她的額頭印下輕輕一吻。
于歸晚神情一怔。
緋紅色染上臉龐,她知道陶蘇不是心裏的意思。
可還是心動不已。
陶蘇純潔無害的笑容讓她無比心安。
抱着她的手也不由緊了緊。
"咯咯咯……"
懷中的小人忽然笑了起來驚擾了暧昧的氣氛。
于歸晚蕩起漣漪的心也逐漸平靜。
"你又在笑什麽呀~"
于歸晚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小寶握住她的手指不住的笑。
陶蘇笑着撫摸她的頭。
"小東西,心眼還挺多的,這是知道自己被忽略了。"
窗外的小雨淅瀝瀝的下起來,拍打在窗戶上沙沙作響。
陶蘇将窗戶關上。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開始犯困。
"哈~下雨天果然最适合睡覺了。"
于歸晚已經将小寶哄睡了,蹑手蹑腳的走出房間正巧聽到她的話。
"困了就去睡會吧。"
陶蘇又打了一個哈欠,朝着她招了招手。
于歸晚笑盈盈的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
"讓我靠一會可好"
聞言于歸晚笑着拍了拍腿,陶蘇躺在上面喟嘆。
"于歸晚。"
于歸晚輕輕應聲。
陶蘇卻笑而不語,就這樣看着她。
"看我做什麽"
于歸晚調皮的遮住了她的眼睛。
陶蘇蹭了蹭她的手心,于歸晚心頭一緊指尖微微彎曲。
"于歸晚,你對我來說真的很特別。"
她的聲音輕輕的如同羽毛拂過心尖,讓人瘙癢難耐又心生期冀。
"哪裏特別"
她真的很緊張,她期待陶于淵的開口,又擔心不是自己想聽的那一種。
陶蘇握住她的手貼在心口。
"亦師亦友,你真的是很好的一個人。"
聽到她的回答,于歸晚難掩的失落。
勉強的笑了笑。
"給我發好人卡嗎?"
她開玩笑的語氣中夾雜着埋怨。
陶蘇睜開眼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你什麽時候讓我稱骨"
于歸晚禮貌的笑了,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睡覺。"
陶蘇還想說什麽,于歸晚直接将她的嘴也捂住了。
沒辦法,陶蘇只能在心裏怨怼了幾句。
不一會睡意襲來,她順利睡着了。
房間陷入一片寂靜。
于歸晚看着她恬靜的睡臉不由笑了出來。
撫摸着她的眉眼,如此的稱心。
初遇時她莽莽撞撞的走來想要為她稱骨,結果差一點被自己弄傷了胳膊。
從互相看不順眼,再到如今的心生眷戀。
短短幾個月過去,看她的眼神越發溫柔炙熱。
可她的心思,還是捉摸不透。
于歸晚不願往壞處想,或許真的是時機未到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點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微涼的風穿過紗窗進入房間,于歸晚拉過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撫摸着她的發絲,柔軟的劃過指縫。
"你對我而言,也是特殊的。"
是特殊的喜歡,是想要逾越的特殊。
可我對你始終是虔誠的,我的喜歡不會變成禁锢你的牢籠。
更不會打破平衡的氛圍。
"鈴……"
手機突然響起,于歸晚趕緊按下了靜音。
看清楚來電的人心中一震。
輕手輕腳的将陶蘇的頭擡起,确認人沒有醒才走到了門外。
"喂"
"于隊,又出現了,還有一張紙條。"
于歸晚眉頭緊皺。
"簡短意赅。"
電話那頭也去了安靜的地方。
"還是一樣的花,紙條的內容給您發過去了。"
于歸晚嗯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點開信息,是一張照片。
(我們做個游戲,看看是誰先找到罪犯。)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于歸晚一頭霧水。
随後再次打回去。
"于隊。"
"她說的什麽案件什麽罪犯"
于歸晚開門見山。
"于隊,我也不知道啊,最近咱們局內除了重建沒聽說什麽案件啊,更沒有兇殺案的發生。"
對面一問三不知的情況讓于歸晚莫名煩躁。
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敵人很明顯提前一步站在了警方的前面。
這是宣戰的信號,也是一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