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不會現在在另一輛公交車上,他也為莫美人撐起一方天地?哎呀,人家都難受成那樣了,肯定打的,擠嘛公交啊!不知道是不是
已經送回學校了,我打個電話問一問,算不算多事?可是唐逸飛特意交代我要到宿舍了才給他打電話,管他的,發條短信問問吧。
如果他忙,沒看到或者來不及回,就算了。
想着騰出手摸外套裏的手機,我站得低,一擡頭便不經意看見視線正前方一只明顯是男人的手正偷偷伸進一個女士挎包裏。順着他
的手看上去,是個白白淨淨,西裝筆挺的年輕人,故作無事地看着窗外,并沒有察覺他的惡行已經暴露。而挎包的主人是個上班族
,電話講得正興起,聊着晚飯吃什麽,也完全沒有感覺到。
我滿腦子還是唐逸飛和莫美人,不顧上想其它事,條件反射地高喊,
“你幹嘛!”
話音一起,猶如止水投石,附近的乘客都不約而同地轉看向我,唯有那小偷還手不停,眼不動的保持看風景伸長手的姿勢。
我靠,你也太嚣張了!我怒目圓瞪,緊盯着他不放,淩然低吼,
“還不放手!”
人們開始發覺苗頭不對,可能有小偷,紛紛低頭檢查,然後捂緊自己的包和口袋,目不斜視。沒有人在乎到底誰是小偷,只要倒黴
的不是自己就好。
挎包主人終于也有所察覺,她摸到被拉開的包鏈,迅速挂掉電話,不動神色把挎包緊捂在胸口,一動不敢動。
年輕小偷到嘴邊肉被我截住沒撈着,不慌不忙地收回手□西褲口袋,面色無異,眼皮都沒抖半下。只斜斜掃我一眼,無聲地罵了個
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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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恍悟自己勢單力薄,太沖動了,一陣腿軟。還好,他沒有氣焰嚣張到直接找我麻煩。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公交到站停車,我又照例下車站在旁邊讓地兒。随着人流小偷也下了車,故意狠狠地撞了我一下,又說了個更難聽的詞,大搖大擺
揚長而去。
回到車上,那個挎包主人感激不已地忙不疊道謝。旁邊一大爺□話,指着窗外,嘆道,
“姑娘,你膽兒真大。他們可都是一夥一夥的。”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的确,包括那小偷在內有幾個年輕一起上了輛破舊的面包車。這回我不只腿軟,連後背都開始冒冷汗
了!
公交車慢慢騰騰晃到學校西門附近,天沒全黑,已是傍晚。從站臺到學校要經過條小街,兩邊都是些小吃店基本做夜市,一到晚上
熱鬧非凡。其中也有我和蘇渙淇上次吃燒烤的店。
現在時間算早,小店都大門緊閉,沒開始做生意。我一個人甩着一袋子教材在路上走,顯得冷冷清清。
突然一輛面包車像演電影似的,“嘶”地刺耳一聲急剎車橫停在我前方,攔住我的去路。
車身門一拉開,下來三個年輕人,我一眼就認出那個小偷,立刻反應往回跑,剛轉身,僵了,後面不知什麽時候也出現了兩個人。
我不自覺地退到牆邊,感覺腿隐隐發抖。天哪,真找上門來,沒退路了!
那小偷晃悠着地走在前面,色迷迷地打量我數眼,流裏流氣地開口,“小姑娘長得挺好看啊!大學生呦,哥幾個還沒玩過大學生。
”又摸着下巴和後面圍過來的幾個人猥亵笑着交換眼神,“妹妹,陪哥哥們玩玩兒呗。”
橫豎都跑不掉了,我心裏再怕,腿再抖,也挺直腰杆,憋着口氣裝無所畏懼,
“好啊,有本事咱們去派出所玩啊!”
“呦,臭丫頭挺強,哥哥喜歡!”小偷和同夥毫不顧忌地放聲大笑,一步一步逼近我。
扔掉書,我撸起袖子,轉脖子活動手腕,深呼吸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不發顫,
“今天你們運氣好碰到我,本姑娘不止脾氣強,正巧還有兩手。”
大概我強裝的氣勢确實有幾分懾人,幾個流氓均停下腳步,互使眼色。其中一個小胡子啐口吐沫,惡狠狠地叫嚣,
“草,一女人怕個球啊,上!”
他們兇神惡煞越走越近,我豁出去了,雙眼冒火盯着他們,運氣丹田,攥緊拳頭一前一後擋在胸前,好像也沒那麽害怕了。
突然街口響起一聲大喝,“你們幹什麽!”
我循聲看去,蘇渙淇推着自行車站在不遠處,正向我們這邊張望,立刻高喊道,
“蘇渙淇,快跑,去報警!”
他一聽到我的聲音,砰地甩掉自行車,三兩步跑過來,滿臉焦慮,急問,“心馨,你沒事吧?”
我呲嘴搖頭,這小子怎麽不聽話啊!
見他人高馬大,幾個流氓不敢再上前反而退後了幾步,蘇渙淇立刻跑到我身邊,一手把推我到身後。
我拽住他的胳膊,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你快走!”
誰知他根本不聽,直接面向流氓,大氣淩然地喝斥,“有本事沖我來!”
小胡子先被激怒了,兇着臉沖過來,我緊張地屏住呼吸。蘇渙淇大手一伸,一個右勾拳沖他的臉毫不留情揮下去。被重創的小胡子
踉跄幾步,跌倒在地。
我緊繃的心弦稍稍松了點,看來蘇渙淇不是逞一時之勇,真有點本事。他一轉頭回來,臉都歪了,舉起右手呼呼猛吹,嘴裏還哼哼
着什麽,疼,疼,疼。
兄弟,你悠着點!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我的心又懸起來。忽見小胡子嘴角挂血手握把明晃晃的刀子,殺紅眼地又撲上來。
“小心!”
我來不及推開蘇渙淇,他已經憑本能反應回身揮手去擋那刀子,伴随着他喉嚨裏一聲“嘶”的抽痛聲,人搖晃着跌坐在地,血順着
他的胳膊不停地滴下來。
不敢多看,我迅速繞過他,用盡全力側踢向小胡子的脖子。他一頭栽倒在地,手裏的刀子落到身邊,刀刃上還沾着蘇渙淇的血。
或許是見了血害怕,或許是被我的側踢吓到了,其它的流氓呆在原地,不敢動作。
我忙回身查看蘇渙淇的傷勢,一條觸目驚心地口子綻開在他手臂上,汩汩鮮血幾乎染紅了他整個胳膊。他臉色蒼白,五官緊緊皺在
一起,已經疼得說不出話。
我心裏很慌很慌,只好死死咬住嘴唇,解下圍巾繞着他的傷口纏了好幾圈。拉起他另一只手按上去,硬硬吩咐,
“使勁按着,不能再流血了。”
他咬牙點點頭,加大手勁,臉上的表情更為痛苦。我身後又響起了小胡子抽搐的呻吟,“上啊,都給我上啊!”
背靠蘇渙淇站着,我無法再抑制內心的怒火,拳頭越攥越緊,感覺到指甲深陷入掌心的肉。怒目直瞪眼前的幾個流氓,我真想把他
們活活打死!
小胡子被人攙扶着站起來,嘴裏不停叫罵各種髒話,幾個人卻始終不敢上前。對峙中,我身後的卷簾門“嘩”地一聲開了。
回過頭,是那個東北老板。他光着膀子,一手拿菜刀,一手拿燒火鉗子,咆哮道,“兔崽子,敢跑到老子地頭撒野,老子廢了你們!”
他的一嗓子像戰場上的集結號,街道兩邊的卷簾門一道接一道齊齊拉起來,店裏的燈照亮了馬路,門口的每人都手持不同的武器,
虎視眈眈地盯着幾個流氓。
一切變化地太快,我一時竟失去反應的能力。東北老板看向我,急急道,“妹妹,趕緊帶那小夥子上醫院。這群王八羔子交給我們!”
經老板提醒,我忙扶起蘇渙淇,他額頭冒着冷汗,嘴裏哼哼唧唧聽不清說什麽,身子微微顫抖,血已經透過圍巾滲了出來。
我摟着他的腰,承受下他整個人的重量,一步三拖地走到大街攔下出租車。坐進車裏,我不停催促,師傅快點,再快一點。腦子空
白地只有,醫院,醫院,醫院。
緊握住蘇渙淇的手,我不斷給自己打氣,陶心馨,不要慌,不要慌!
雙面伊人
急診室的醫生見多識廣,看了看蘇渙淇血淋淋的傷口,便吩咐他坐到急診室的床上,将着裝藥的小推車,給他縫針。
我坐在蘇渙淇身旁,仍握着他的左手,頭扭過一旁不敢看。他大半邊身子貼着我,整個頭枕在我脖頸上,軟綿綿地不停呻吟,
“心馨,疼,疼死我了。”
我實在忍不住,看着低頭縫針的醫生,小心地問,“大夫,是不是麻藥不夠啊?”
醫生掃我一眼,不以為然地說,“沒那麽疼,只不過男人怕疼而已。你跟他聊聊天,轉移下注意力就好了。”
醫生的專業建議,我不敢不聽,硬着頭皮開口,“蘇渙淇,不是讓你跑了嘛!你怎麽還過來?”
他的臉蹭了蹭我的脖子,很不屑地說,“我怎麽能跑!”
我一笑,“你小時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