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磨人的小東西
趙雪琴不願意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急急忙忙地從人群中擠到了夜正前面。
“爸爸,美麗已經二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她的女兒身材樣貌都是拔尖的,憑什麽要被夜米朵那個死人比下去,趙雪琴不服氣。
夜正蹙眉,冷聲道:“楠輝,管好你老婆。”
“雪琴,你住口!”許楠輝知道岳父對趙雪琴母女一直都不喜歡。
夜家的鬧劇似乎有越演愈烈的趨勢,夜正的出現,只是短暫地控制了宴會現場的氣氛,但是趙雪琴和夜美麗的攪局能力驚人,事情正逐漸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這讓夜正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外公,姐姐走了,可是你還有我啊,我知道我比不上你的親外孫女,可米朵姐姐不在的十六年裏,都是我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外孫女常伴您左右的呀……”夜美麗表情到位,語調雖然不高,但字字透露着委曲求全的信息。
米朵越聽越生氣,掙紮着要從穆煜霆的身上跳下來。
“別動。”
屁股忽然被拍了拍,米朵臉“刷”地紅到了耳根子,又羞又惱道:“幹嘛打我!”
女孩烏黑晶亮的眼眸中,閃爍着惱怒的情緒,稚嫩的臉龐上染上了怒色,落在穆煜霆眼中倒是有別樣風情。
他眉頭微挑,深邃不定的眼眸裏,浮現出一絲笑意,玩味道:“朵朵不是要抱抱嗎?叔叔現在抱抱了,怎麽又不喜歡了呢?”
臭流氓!
你丫的抱抱就抱抱,幹嘛沒事打本小姐的屁股,本小姐如花似玉的年紀,還是沒出嫁的姑娘呢,屁股能給你随便摸,随便拍的嗎?
心裏都快嘔得吐血了,米朵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情緒,沖着穆煜霆猛翻白眼,可是偏偏她還不能說什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看着小丫頭吃癟,委屈地跟小媳婦似的模樣,穆煜霆忍不住擡手,在米朵鼻梁上輕輕刮了下,語氣親昵道:“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
“噗!”郝文禮嘴巴裏的酒水還沒吞進去,聽着好友肉麻的話,直接把水噴了出來。
幾百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米朵的方向,頓時,讓她覺得頭皮發麻。而她原本打算掙脫穆煜霆懷抱的想法也徹底打消了。
腦地埋進男人寬大的肩頭,鼻翼間,萦繞着淡淡的薄荷涼薄氣息,米朵貪婪般地深吸了幾口,慢慢的身體燥熱異樣的感覺才緩和下來。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米朵覺得自己的情緒好像完全被掌控了,無論她說什麽話,做什麽事,表達什麽樣的情緒,最後總會被穆煜霆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帶過,然後身心就像是被蠱惑般,無法抗拒地按照穆煜霆給她設定好的劇情去走……
懷裏的女孩在走神,穆煜霆抱着米朵的雙臂,不自覺地緊了緊,幽深如古井般的眼眸閃了閃,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直接轉身朝着別墅大門走去。
“霆哥哥,你去哪裏?”
身後,嬌滴滴的女聲裏充滿了怨怼和急躁,扯着嗓門高喊。
“叔叔,有人叫你。”
哼,你讓我下不來臺,我也不讓你舒坦,反正你不是號稱“冷情冰山”嘛,遇上夜美麗這個如火山爆發般濃烈的瘋女人,看你怎麽收場?
穆煜霆看着小丫頭漂亮的眉眼已經眯成縫隙,露出狐貍般狡黠的笑容,眼神邪惡地威脅:“看來得讓你好好學學規矩了。”
“以大欺小!”學規矩,誰要學規矩,米朵不服氣,氣鼓鼓地抗議,只是,聲音卻細弱蚊蠅,明顯沒什麽底氣。
看着米朵在面前擠眉弄眼,氣得長牙五爪卻不敢真得發作,只能暗自憋悶的模樣,穆煜霆滿意地勾唇,一字一句道:“如果跟叔叔走散了,記住一定要在原地等着叔叔。”
他冷傲的眉眼擁有好看的弧度,近看就像是暗夜天空中冉冉升起的新月,朦胧令人迷醉。米朵呆愣愣地望着這樣嚴肅而溫柔的穆煜霆,心裏小鹿亂撞,傻兮兮地問道:“叔叔不是抱着朵朵嗎?怎麽會走散?”
一大一小不再同一個頻道的對話間,突然插入了慌亂的聲響。
“喂,你沒事吧!
賓客群裏,突然有人緊張地喊了起來,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少年身體搖搖欲墜,然後毫無征兆地朝着地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啊!”
“快來人,救人啊!”
那人緊張地蹲在地上,大聲嚷嚷,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渾身還不停地抽搐,她就吓得臉色煞白了。
“快點捏住他的嘴巴,別讓他咬到舌頭!”郝文禮站在不遠處,正好将情況都看得清楚,第一時間,沖了過去。
“麒麟?”
許楠輝見宴會場面不受控制,便轉身想把岳父推回房間,可是在他聽到兒子名字的剎那,他面色平靜的模樣就再也維持不住了。
“楠輝,你快過去看看吧。”
“爸爸,那你自己小心些!”許楠輝丢下話,腳下踉跄着,朝着許麒麟昏倒的位置沖了過去。
張嫂一直跟在夜正旁邊,她有條不紊地站到輪椅的背後,雙手放在把手上,恭敬道:“老爺,醫生說您要多休息,現在回房嗎?”
蒼老的視線掠過大廳裏騷亂的人群,夜正蒼老的目光中,閃爍着別樣的神采,将視線鎖定在那道颀長冷傲的男人身上,若有所思道:“張嫂,你說世上到底有沒有靈魂?”
張嫂順着夜正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了那抹可愛的小身影,她當然聽得懂老爺話裏的意思,沉默了片刻:“老爺,夜了,該休息了。”
120救護車來了,夜家的宴會就這樣鬧劇地開場,鬧劇地結束。
當許麒麟被醫護人員用擔架擡進白色的車廂裏時,趙雪琴整個人就像卸去了力量,渾身無力,軟趴趴地癱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這樣脆弱絕望的母親,夜美麗第一次感到了手足無措,就像是長久以來支撐她信念的中流砥柱,轟然倒塌了,讓她感到無助和恐慌。
“媽媽,你別擔心,郝醫生不是說了,弟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許楠輝臉色陰郁,動作粗魯地将坐在椅子上的趙雪琴扯起來:“趙雪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需要你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