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新醬?
雖然還是初中一年級的學生,但早就已經充分暴露在中二病感染範圍之內,開始覺得父母對自己的昵稱一點兒都不酷的工藤新一小朋友,被救命恩人這麽稱呼後,頓時覺得有些抵觸。
但比起一般的中二病,他畢竟還有遠超常人的聰慧和善良,就像他親愛的媽媽這麽稱呼他時,他雖然不願,卻也不會出言反駁。
此時這麽叫他的是被他連累進卷進案件,最後又把他救出來的泷澤和月,工藤新一露出了哽住的表情,最終卻還是沒有對這個昵稱表示反對。
少年坐在座椅上端正了坐姿,雙手乖乖地搭在膝蓋上,面向泷澤和月的方向:
“和月哥哥。”
咦,這孩子怎麽突然這麽懂禮貌這麽乖?
明明昨天在案發現場,都是口口聲聲叫他先生,只有在鬥嘴的時候,才願陰陽怪氣的叫他哥哥。
工藤新一湊近泷澤和月:
“和月哥哥,為什麽要對那伽叔叔說是我救了你?明明……”
“啊,關于這件事。”
泷澤和月突然打斷了工藤新一的話。
他的直視着少年純淨的眼眸,低聲的微笑道:
“我勸你別把實話說給我哥聽比較好。”
少年一臉茫然:
“為什麽?”
“這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慮哦,新醬~”
泷澤和月壞笑着将目光轉向餐廳門口與有希子繼續說着什麽的那伽侑人,工藤新一的目光也追随着落在那伽帝國的掌權人身上。
泷澤和月的聲音驟然低沉,充滿危險的意味:
“因為大哥不會原諒将我卷入危險的人,如果他知曉原委……”
“你們都別想活。”
工藤新一被這話語裏的殺氣驚的頓時打了個激靈。
他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瞳孔驟然收縮,冷汗慢慢的沁出,挂在鼻尖。
身邊的青年幽幽的嘆了口氣:
“新醬和優作先生也就算了,有希子被遷怒的話,我會很傷心的哦。”
“所以,不要再提起昨天的事件了……”
他帶着陰冷笑意,一字一頓道:
“新~醬~”
完成恐吓工藤新一的新成就後,泷澤和月沒有再理會臉色蒼白的少年,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剛剛上桌、還冒着熱氣的小籠包,塞進了嘴裏。
齒尖刺破松軟的外皮,包含湯汁的牛肉帶着濃厚的香味觸碰味蕾,然而即使被燙的眼睛都眯起來,舌尖卻仍然不願離開充斥着油脂的肉餡。
泷澤和月三口兩口将小籠包吞入胃中,筷子如風不停,再夾起一個,是豬肉大蔥餡。再來一個,是玉米什錦餡,下一個,鮮蝦餡……
将一屜小籠包送入腹中,青年無情無義的将空空如也的籠屜丢到一旁,又端起一份蒸餃,邊吃邊含含糊糊的誇贊:
“清河,你簡直是對選擇困難症的天才,這個月我要給你雙倍獎金。”
清河無動于衷并追問道:
“可以換成休假麽?”
泷澤和月毫不猶豫的搖頭:“達咩,那伽集團不能沒有你和弗蘭克!”
于是獲得雙倍獎金依然愁眉苦臉的的廚師對絕情的二老板絕望了,他哀愁的嘆了口氣,轉身又去廚房工作了。
當泷澤和月一臉愉快的對新上桌的糖醋排骨下手時,工藤新一忽然伸出筷子,搶走了一塊排骨。
泷澤和月:……
面對一臉吃驚的青年,工藤新一眨了眨眼,一邊啃排骨一邊平靜的問到:
“昨天的案件是不是有什麽隐情,如果我牽扯進去就可能有危險?”
嗯?青年呆了呆。
這位少年,你可能對我有很深的誤解。
看見青年的表情,工藤新一越發肯定自己的推測,他将吃剩的排骨的骨頭放在餐盤中,內心感慨了一下這糖醋排骨真的很好吃,臉上卻一臉篤定:
“雖然不知道在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麽,和月哥哥又是怎樣才能将我毫發無傷的帶出來,但在昏迷之前,我對這件事的起始已經有了猜測。”
“劫匪先生應該是某位極道組織的成員,這個組織要遠比大山先生和青葉先生的組織要強大,我猜這個組織在國內外都有很龐大的勢力。”
“首先,能從國外将軍火運進來,并且被大山先生和青葉先生掌握規律。證明這個組織有穩定的軍火交易,槍械需要經常保養,組織交易的軍火不可能拿來放倉庫,這就意味着這個組織有很大軍火消耗。”
“将藥箱藏在軍火中偷渡進來,證明這箱藥來路不正,很可能組織是通過非法手段竊取甚至奪取的,根據大山先生也知道這種藥但是卻一直沒辦法得到、最終只能挺而走險的經歷來看,這藥應當是大型研究院或者他國秘密研究基地的産物。”
少年說着說着,擡起頭來直視着泷澤和月。
“母親告訴我,昨天的案件裏,劫匪、葵姐姐和大山先生都身亡了,青葉先生昏迷不醒,恐怕很難再醒來。是嗎?”
泷澤和把糖醋排骨的盤子端到自己的右手邊,放到工藤新一無法夠到的位置,然後采用漫不經心的語調回答:
“是不是呢?在你昏迷後沒多久,我也被打昏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回到那伽了。”
“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工藤新一無語的看着離自己有一米遠的糖醋排骨,随後果斷的戳破這個謊言:
“這是在撒謊,和月哥哥。”
泷澤和月眉頭一挑。
“在我昏迷的時候,現場的情況就已經逆轉,劫匪失去了炸彈控制器,僅憑一把手木倉,他是無法對付分散在兩個方向、拿着大型槍械的大山先生和青葉先生的。”
“最終結果會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在我昏迷之後有了新的人員出現,我們和人質再一次陷入了危險。”
“我們之前讨論過的吧,劫匪有一位一直不露面的同夥。”
工藤新一凝重道:
“這位同夥也是這個極道組織的成員,因為劫匪的失誤,丢失了軍火和藥箱,組織的高層一定十分生氣,所以會派人來懲治劫匪。”
“劫匪那麽在意這箱藥物,想來這個人許下承諾,只要找回藥物就饒他一命,但現在劫匪先生已經死了,就證明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劫匪,只是利用劫匪來将藥物找回。”
現在的初中生,真是了不起啊……
泷澤和月臉上依然平靜,心裏卻不由自主的再一次發出感慨。
不,不是初中生了不起,而是這孩子,也許真有當福爾摩斯接班人的潛質。
只聽工藤新一繼續說道:
“在這種情況下,那個人将現場所有人都滅了口,不可能會放過你和我,所以我猜測,和月哥哥并沒有昏迷,而是與那個人做了什麽交易。”
少年擡頭看了一眼豪華的客餐室。
“畢竟,和月哥哥的身份不一般,無論什麽性質的組織,比起得罪那伽,肯定還是想跟那伽財團交好吧?”
泷澤和月剜了一勺宮吧雞丁到碗裏,眉眼低垂:
“新醬是在指責我無情無義麽?”
滔滔不絕推理的少年頓時愣了一下。
“诶?”
泷澤和月擡起頭,神色憂郁的咬了咬筷子:“那個少女,你稱呼她為‘葵姐姐’呢。你原本就認得她,可我卻沒能把她救回來……你心裏是怨我的,是嗎?”
工藤新一反應了過來,立刻連連搖頭:
“當然不是!我之前不認識葵姐姐,只是在買午飯的時候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後來裝作很熟悉她的樣子是為了蒙騙劫匪……我沒有抱怨你的意思!”
“我想說的是,多謝和月哥哥救了我!”
少年眼神忽然放軟,一臉安慰的看着泷澤和月:
“況且,以和月哥哥的性格,沒能救下葵姐姐,又被迫讓利給那種組織,你一定也很生氣了吧?”
“誰都沒有資格責怪你,和月哥哥千萬不要再自責了!”
泷澤和月的神色變得十分古怪,他的嘴唇微微翕動,微微低着頭,淩亂的亂發遮蓋住了他的表情。
少年看着滿臉“傷心內疚”表情的泷澤和月,又想起已經葬身火海的少女,忽然怒火中燒。他咬牙切齒的一攥拳頭:
“我們一起把組織端了如何?”
泷澤和月:……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