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昨晚, 因為蘇語薇的挑撥離間,蘇嬈被迫向司意寒寫了一封保證書,內容很簡單, 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對他撒謊。
蘇嬈打心底裏覺得這并不是值得一提的大事, 誰沒生過病啊,明明挂水一個人就能搞定,幹嘛非要找男朋友在旁邊陪着?既耽誤他的工作,她的心裏也不好意思。
當然,她能理解司意寒的态度,可能是他為自己沒盡到男朋友的責任而覺得愧疚吧。
清晨起來,蘇嬈感覺自己又恢複了往常的活力, 她拉開窗簾,想讓陽光照進來,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白雪皚皚的景象。
“司意寒, 下雪了!”蘇嬈驚喜出聲,轉身去拉熟睡中他的胳膊, “你快起來看啊!”
來寧城四年多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飄雪的冬天, 整座城市瞬間多了些童話般的浪漫氛圍感。
司意寒緩緩睜開眼,看見她像個孩子一樣趴在窗戶朝外看。
這個場景讓他恍惚中有幾分陌生。
什麽時候蘇嬈也開始有天真的一面?是他以前沒有發現嗎?
司意寒從床上站起來,“要不要出去走走?”
今天周六,不用上班,飛首都也是下午的航班,他們有一上午的時間去感受這場雪。
換好衣服出門, 蘇嬈被司意寒包裹得嚴嚴實實。
頭頂戴着白色毛絨絨的帽子, 脖子圍了厚厚的羊絨圍巾, 臉上還戴了一副口罩,只露兩雙眼睛。
在屋裏體會不到外面有多冷,一走出樓道,蘇嬈就被迎面吹來的寒風勸退了。
這一點都不浪漫了!
“司意寒,我覺得我們還是找一家早餐店填飽肚子最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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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想法真的變幻莫測,司意寒皺眉問:“你不是很喜歡雪?”
她是喜歡,但她更怕冷。
“手給我。”司意寒沖她伸出左手。
蘇嬈把右手放到他的掌心,被他一并揣進大衣口袋裏,牽着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蘇嬈回過頭看身後的那排腳印,又想笑又覺得心酸。
明年寧城再下雪,他還會不會陪在她身邊一起看呢?
蘇嬈是個極度悲觀主義者,特別是在對待愛情方面。
家庭會對一個人的人格産生巨大影響,因為目睹過父母從熱戀走進婚姻最後又離婚,而且還是被小三插足,鬧得老死不相往來的下場,她一直也不相信會有長長久久的感情,最美好的階段僅限于新鮮期,過了就慢慢趨于平淡,直至分道揚镳。
抵達首都是晚上七點,夜色已經将暮色完全覆蓋,繁華的城市裏燈火璀璨。
酒店前來接他們的車在機場大廳外等候,上車後,司意寒接了一通電話。
蘇嬈聽見他說了一句“我問問她的意見”,之後頭就轉向了她。
“一位合作夥伴設了家宴,你想去蹭飯嗎?”
這些人的消息未免太靈通,司意寒剛從飛機場出來,就開始邀請了?
這也不奇怪,他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裏,誰逮到機會不想多套近乎呢?
“人家是專程請你吃的,怎麽能說蹭飯呢?”蘇嬈嘀咕了句,不想拂人家的面子,“剛好我肚子餓了,去吧。”
司意寒很快對手機那頭的人說:“大概半小時到。”
挂了電話,他才向蘇嬈解釋,對方是經管系的一位學長,上學那會兒他們經常一起打球,家是首都的,畢業後就回來接手了家族企業,因為和司意寒關系不錯,便與司氏集團達成了戰略合作。
司意寒說完那些,又強調一句:“學長已經成家了,結婚有四年了,去到他家會有他愛人照顧你。”
告訴蘇嬈這點,只是想讓她不要緊張。
沒想蘇嬈的重點卻放在——
“他算英年早婚吧?和他老婆是家族聯姻嗎?”滿臉興沖沖地問。
“據我了解,他們好像從大一就在一起了,畢業後直接領證,學長是先成家後立業。”
“那女方家裏的條件肯定和男方家勢均力敵吧?不然男方家裏怎麽沒反對呢?”
蘇嬈單純想八卦,可話聽在司意寒的耳朵裏,卻多出另一層意味。
好像她在借此試探他的态度。
于是,司意寒坦然告訴她,“只要是認準的伴侶,誰反對都沒用。”
“………”蘇嬈聽出來了。
親愛的,你好像想太多了。
她只是感覺人家的經歷很像偶像劇,想磕一下罷了。
學長的家在市郊,聽說是他夫人喜歡安靜的地方,特地選在這裏。
司意寒帶蘇嬈走進院子,蘇嬈打量着周圍環境,看到秋千,看到櫻花樹,看到星星燈,心底裏也衍生出一絲羨慕。
住在這樣美麗的地方,每天的心情都會很好吧。
進了別墅大廳,一位穿着休閑服的男人走過來,看到他臉的一瞬間,蘇嬈美好的幻想就破滅了。
果然生活沒那麽偶像劇。
她本來還以為是位大帥哥呢。
“這位就是弟妹吧?”學長看見蘇嬈,眼睛一亮,“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啓。”
他下意識伸出手,卻被司意寒不着痕跡擋回去。
張啓悻悻然一笑,把手揣進了口袋。
“張總,您好。”蘇嬈客氣稱呼。
“叫我哥就好。”張啓做了個歡迎的動作,“飯菜早就準備好了,快進來吧。”
蘇嬈跟着他進到餐廳,看見一個妖嬈漂亮的年輕女生,無論是妝容還是穿着打扮都很網紅風,目測她的年紀最多也就二十出頭。
這應該不是張啓的夫人吧?她會有那麽年輕?
心裏正疑惑,蘇嬈就聽張啓介紹,“這位是我的妹妹,你們叫她琳娜就好,我夫人去外地了,讓她過來陪你們吃個飯。”
琳娜……
這名字一聽就很小蜜。
蘇嬈轉頭看向司意寒,活躍氣氛的開口道:“聽意寒說你們畢業後就步入婚姻殿堂,我還想親眼看看你們的神仙愛情,可惜今天實現不了了。”
“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安排夫人和你們見面。”
張啓的态度很熱情也很随和,說得特別坦然。
蘇嬈心想該不會是她想多了?
不過事實怎樣也不關她的事情,她就是來吃飯的。
蘇嬈一坐到琳娜旁邊,她便立刻起身,恭敬地為她倒了杯酒。
看起來倒真的像是專門來伺候她的。
“謝謝。”蘇嬈對她客氣地說。
琳娜只是一笑,沒說什麽。
蘇嬈看她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不知道弟妹您愛吃的口味是什麽,我都備了點,看看還有沒有愛吃的,我再讓廚房做。”張啓唯恐怠慢了蘇嬈。
“一看都很好吃。”蘇嬈誇完,“你費心了。”
“你們能來就讓我這兒蓬荜生輝了。”張啓廢話不多說了,“我們開飯吧。”
蘇嬈早都餓了,但拿起筷子只矜持的夾了個炸春卷。
司意寒大概看出她的拘謹,也怕她餓到,開飯後不停往她的盤子夾菜,滿得都堆成小山。
蘇嬈倒是挺享受他的照顧,他不給她夾的話,她真不好意思吃這麽多。
“意寒,你真疼你女朋友啊!有我當年的風範。”張啓舉起酒杯和司意寒碰了下,話說到這兒問了句,“那你們是不是也有結婚的計劃了?”
蘇嬈吃得正香,忽然聽見這麽掃興的問題,差點被嗆到。
她喝了口水,聽見司意寒回答,“暫時沒有。”
這個答案毫不意外,結婚本身就沒在他的人生計劃裏。
肚子填到七分飽,蘇嬈就放下筷子,将場子留給司意寒和張啓,讓他們聊天,她去客廳坐着。
待在這裏聽他們講生意上的事情,她完全聽不懂。
張啓聽她要出去,立刻吩咐琳娜,讓她帶蘇嬈到處逛逛。
琳娜剛才根本沒吃幾口,眼下張啓一命令,她立刻陪蘇嬈一同出去了。
“來,我給你滿上。”張啓站起來為司意寒倒酒。
司意寒拒絕了,“不能喝太多,明天還要陪她出去。”
張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認真了?是不是?”
司意寒沒說話,眼神卻在肯定。
他對待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從來都很用心。
“剛剛聽你說暫時沒有結婚的計劃,那是不是很快就要有了?”
同樣一句回答在男人和女人聽來,是完全不一樣的解釋。
張啓了解司意寒的性格,如果他不是想和蘇嬈結婚,他不會加“暫時”兩個字,可能輕描淡寫随便扯一句“還早,不着急”這樣的話。
司意寒低下頭,“應該快了。”
琳娜帶着蘇嬈在別墅裏轉了一圈,蘇嬈越看她越覺得眼熟,她實在好奇,便問她是不是在哪見過。
沒想到琳娜說:“你終于認出我了,我們倆曾經參與過同一屆廣播比賽,你還幫忙改過我的稿子。”
“你也是傳媒系………”蘇嬈話沒問完,想起什麽,一下捂住了嘴巴。
她還記得大四上學期,學校裏突然爆出一則醜聞,傳媒系的丁佳瑤被人包養,插足了他人婚姻,這件事情如果只是在校內傳播,還不至于那麽嚴重,結果不知被人爆給了微博大V,一時間輿論四起,逼得這位女同學最終退了學。
而丁佳瑤正是她眼前這位。
琳娜通過蘇嬈的神情知道她已經記起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我五官微調過,又化了濃妝,你一時沒認出也是正常。”
蘇嬈不知道要說什麽,她還記得比賽那會兒這個女孩很清純可愛的,後來爆出那個新聞,她還覺得難以置信。
眼下再見到,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你現在跟着張啓做秘書?”
琳娜似乎自嘲地扯下唇,然後才勉強點頭,“算是吧。”
聽出她欲言又止,蘇嬈猜她肯定是有心事。
但兩個人關系不熟,她又不能直接問。
不知不覺走到了走廊盡頭的露臺,琳娜停下來,滿臉羨慕地對蘇嬈說:“上學的時候,你學業優秀,長得漂亮,那會兒我就覺得你未來的人生一定充滿光明,沒想到真被我看準了。”
“你指的是我找了司意寒這樣的男朋友?”
“嗯。”琳娜點點頭,“我跟在張啓身邊快一年了,見過形形色色有錢的男人,在他們眼裏,女人都是不被珍視的,而你的男朋友,社會地位比那些男人都厲害,卻會為你夾菜,遞紙巾,絲毫不覺得這樣做降低了自己的身段,如果不是愛你,他幹嘛要做這些小事?”
蘇嬈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聽說司意寒愛她是從外人的口中。
她感覺琳娜分析得很有道理,卻又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
沉默片刻,蘇嬈才開口:“張啓和他老婆不是校園情侶,一直很恩愛嗎?他應該很珍惜他老婆吧?”
“張啓?”琳娜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壓低聲音說:“人面獸心罷了。”
從她咬牙切齒的語氣裏,蘇嬈聽出了恨意,她知道眼下不是聊天的好場地,于是報了自己的微信號,讓她回頭加她好友。
琳娜很意外,她以為蘇嬈如今站在司意寒的身邊,應當瞧不起她,可竟然還願意給她騰出微信好友的一席之地。
既如此,她也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了蘇嬈。
原來,當年被包養的新聞純粹被人誤解陷害,潑了髒水。
琳娜一直被張啓追求,私下裏他想包養她,送她各種名牌,被她拒絕了無數次,張啓報複心重,後來故意找了個男人當演員,整天開豪車去堵她,送她東西,讓她的同學們看見。
久而久之,流言擴散,有心人拍下照片傳到學校論壇,配以生動誇張的文字,讓丁佳瑤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當輿論無限倍發酵,她被逼得退學,而張啓因為還沒得到過她,在這時趁虛而入,對她強行引誘。
丁佳瑤那時極度抑郁,感覺自己的人生被毀得差不多了,破罐子破摔答應了他,以秘書之名跟在他的身邊,維持着不正當的男女關系,這事兒張啓的老婆也知道。
蘇嬈聽完之後感覺世界觀崩塌了,這跟她在車上聽司意寒講的完全不一樣啊!
想到自己和那麽惡心的男人說過話,她就想嘔。
人的面相決定性格真挺準的,她第一眼看到那個張啓就感覺滿臉桃花相。
蘇嬈在這兒待不下去了,快步下樓進了餐廳,以身體不舒服為名叫司意寒離開。
張啓派司機送他們去酒店,在上車前,蘇嬈分明看見他的手在摸琳娜的臀。
這個丁佳瑤糊塗啊!
跟着這樣一個陷害過自己的男人,親的時候不會想吐嗎?
司意寒不知蘇嬈為何生氣,回酒店的這一路她格外安靜,沉默得一言不發。
蘇嬈是想吐槽來着,但開車的人是張啓的司機,她只能忍着。
終于進了酒店房間,蘇嬈脫下大衣挂到衣架上,“我再也不相信豪門有真愛了!全是假的!”
司意寒,“………”
這針對性未免太強了。
“怎麽了?”司意寒很平靜的問。
他坐到沙發上,拉她坐到他的腿上。
蘇嬈把琳娜和她說的那一通講給司意寒聽,說完問他,“這個張啓是不是很渣?”
“別人說什麽你都信?”
蘇嬈錯愕睜大眼睛,“你居然幫這種人渣說話?果然你們男人都是統一戰線的。”
“我沒有幫他說話,是看你太容易相信別人,畢竟沒有實際的證據表明,那個女人是不是在撒謊。”
蘇嬈從他的腿上站起來,“你沒看到我很生氣嗎?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理性?”
“你做記者的,不是應該比我更理性?凡事不能只看一面,要有多方判斷,這應當是媒體人的準則。”
蘇嬈一開始是真沒有太生氣,她只是不恥張啓的行為,想對司意寒吐槽。
但這件事情,她從一開始的出發點就錯了。
司意寒是一個極其嚴謹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像尋常男朋友那樣,無端又無腦的附和她。
所以,這氣兜兜轉轉最終來到了司意寒的身上。
蘇嬈沒辦法和他再聊,她假笑了下,說:“您說得對,是我的職業素養不夠,我不該聽之信之,沒有自己的思想,像我這種牆頭草,當什麽記者,不如回家種地好了。”
司意寒聽她說完這一番話才意識到,他剛剛矯枉過正的行為惹怒了蘇嬈。
自交往以來,蘇嬈第一次在司意寒的面前冷臉,她拿起睡衣進了浴室,在裏面一待就是幾十分鐘。
蘇嬈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
氣司意寒不順着她?
氣他非要和她争對錯?
還是氣自己談的不是像普通人一樣的戀愛呢?
一直以來,她隐忍克制,當發生矛盾,總是主動退讓,甚至連在司意寒的面前大聲反駁和争吵的勇氣都沒有。
而這一次,他的話真的刺痛了她。
蘇嬈知道司意寒說的是對的,但她受不了他嚴肅的口吻,完全表現得像在處理公務一樣,這并非是對待女朋友該有的态度。
就算她有錯,他也沒必要說得一本正經,讓她感覺自己像個傻瓜。
蘇嬈之前以為自己擁有了這個男人,對其他的小問題是一定不會在乎的。
然而今晚她發現,她心裏也是會委屈的。
這可能是琳娜的話給了她一種心理暗示,她想試探司意寒是不是愛她,所以才敢小心翼翼的放肆。
結果到頭來,現實又給了她一記巴掌。
無情的嘲笑她癡心妄想。
在浴室裏待得快虛脫,蘇嬈才出去,偌大的房間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早知道他也負氣離開了,她就不壓着自己的情緒。
蘇嬈深呼吸一口氣,拿起一個抱枕,狠狠地砸向沙發,一下接着一下。
“司意寒,你個王八蛋!!憑什麽怼我??”
“你以為我說不過你是不是?老娘那是在讓着你!!我真想和你吵,你未必是我對手!!!”
“司意寒,我又不是上輩子欠你的,你當男朋友的就不能讓着點我?你盛氣淩人的拽什麽?”
“憑你有錢,憑你長得帥嗎?”
“讨厭鬼!氣死我了!!啊——”
又是狠狠一腳踢到沙發上,蘇嬈的氣發洩完了,總算消停會兒,準備坐到沙發上。
那可憐的抱枕都被她砸得飛出了幾片鵝毛。
蘇嬈想看會兒電視轉移注意力,可心情完全無法平靜。
她轉頭看了眼窗外,夜色濃重。
這人居然一聲不吭把她一個弱女子給扔酒店了,良心何在?
“臭男人,今晚你就睡大馬路上吧!!”
“別回來了!!有什麽了不起的?我離了你也不是不能過!!”
“奔三的老男人,還以為自己有什麽可稀罕的?外面的鮮肉弟弟一抓一大把!”
把心裏的憋屈全都發洩出來,蘇嬈感覺身心暢快淋漓,她又從沙發上站起來,舒服地伸個懶腰,之後轉身上床睡覺。
然而在那個剎那,蘇嬈看見了廊燈下站着的男人,他黑色大衣披着刺目的光芒,唇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就這麽盯着她。
蘇嬈的心“咯噔”一下失重。
她忘了這酒店房間的構造是有個拐角盲區的,司意寒何時推門進來,她根本不知道,門都被那面牆給擋住了。
司意寒動作緩慢地脫下披了寒霜的大衣挂到衣架,将手裏拎的袋子甩到一邊的置物櫃上,俊美無鑄的面容上有腹黑的笑意浮現而出。
“王八蛋?臭男人?離了我照樣過?”
“………”
完犢子!怎麽從第一句開始就被他聽見了?
“親愛的~”
“哥哥~”
“歐巴~”
“你聽我解釋。”
蘇嬈心虛的兩手背在身後,從他的眼裏捕捉到危險訊息。
“想找個弟弟啊?是我滿足不了你了?”司意寒雲淡風輕的笑着。
他挑眉,一步步逼近,直至将她壓在沙發靠背上。
“還有什麽想罵的,一次性罵個過瘾。”
他野性而不羁地扯了扯領口,“本人在這,洗耳恭聽。”
蘇嬈的氣勢早在他進來的那一瞬間消失殆盡,眼下只剩慫了。
可憐巴巴望着他,她手指勾着他的衣領上的扣眼,委屈地眨眨眼,“還不是我出來沒見到你,以為你把我抛棄了,一時傷心所以才口不擇言。”
她這樣一演,倒成了受害者。
司意寒的手指鉗住她的下巴,“眼眶都沒紅,談什麽傷心?”
蘇嬈一聽,現擠出兩滴眼淚,蹭到了他的衣領上。
她由衷佩服自己的演技,不進娛樂圈簡直浪費人才。
“親愛的,你出去幹嘛了啊?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酒店會很害怕嗎?”
蘇嬈嬌柔出聲詢問,兩只手緊緊揪住他的襯衫。
頭頂響起他意味不明的低笑。
司意寒俯視着她被淚打濕的睫毛,唇角勾起戲谑的弧度,“你剛剛的戰鬥力,來個鬼都能被吓跑,要害怕也輪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