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看着高氏大笑着揚長而去,顧不上收拾她嚣張的模樣,連氏臉上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看向旁邊的貼身丫鬟問道:“高姨娘說什麽?”
丫鬟也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搖頭。
連氏的心往下沉去。急步往鄭毅昨晚歇的院子走去,走到一半頓住。
“剛才我們什麽都沒聽到,知不知道?”連氏的聲音滿是冷意。
吓得丫鬟臉上微微變色,誠惶誠恐低頭道:“是,奴婢扶着夫人在園子裏賞花,沒碰到任何人。”
連氏臉上神情放松,笑道:“走,再去逛逛,聽說花匠新培植的有一種綠色的菊花,不知道開了沒有?”
鄭府的暗湧如婳不知道,她和秦川正頭疼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貴公子。
真的是貴公子,三皇子。
他一點不介意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才道:“師傅,您什麽時候開始?”
如婳看着他一點不見外,就聽到秦川義正言辭道:“不敢當,三皇子叫我秦川便是。”
“那就各退一步,秦将軍。”三皇子似乎很滿意,還點了點頭。
“失禮了,先走一步。”如婳沒辦法,只好先回了房。
回去後關好門窗,進了空間。
空間還是那副霧蒙蒙的樣子,并沒有因為如婳練武而有什麽變化,如婳大概知道自己在這個景國應該是沒辦法修煉了,除非真的有修真大陸連接。不過如婳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在這景國,有親人有愛人,馬上還有孩子,不管有沒有修真大陸,她都是不去的。人總會生老病死,反正有秦川陪着,她也不怕,她怕的是長長久久的就自己一個人。再說,看這樣子大概是沒有的,要不然淩雲也不會不吭聲。
進了書房,在武功那排書架,翻翻找找,幾息後拿出一本翻了翻。滿意一笑,出了門,剛剛出門,就被對面一個黑影撲過來,如婳一笑道:“黑背,站住。”
黑影就是當初的黑背,秦川舍不得它,當初顧家一家人搬去他們家裏時就把它收了進去,只偶爾出來放風。它一個人在空間裏也難為了它。
見它不停的圍着如婳轉圈圈,如婳笑道:“不如給你找個伴,怎麽樣?”
黑背歡快的搖着尾巴,不知聽懂沒有,如婳笑道:“就這麽說定了。”
一出空間就看到秦川坐在桌邊,他看到如婳後站起身道:“這麽不小心?記住,一定要等我回來給你守門。此事非同一般,上點心。”
“知道了。”如婳笑看着他道。
見如婳一副笑吟吟的模樣,秦川心裏軟了,板着臉道:“真的知道了?”
“知道知道。你看這個怎麽樣?”
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耳邊有人輕輕道:“我不想你出事,要是沒有你,我怎麽辦?”
聽得如婳的心裏一陣酸楚,回抱住他的腰道:“放心,我們都不會有事,我們會好好的,還有我們的孩子,一家人好好的。”
過了良久,秦川放開她道:“你剛剛拿了什麽?”
如婳得意的揚揚手裏的書道:“就是這個,怎麽樣?”
“不覺得浪費嗎?”秦川笑看着她。
“浪費什麽?他可是皇子,肯定是識貨的,他不識貨還有別人,我們也不能随随便便是不是?再說,付出什麽得到什麽?景帝最清楚。”
秦川看着她侃侃而談,心裏一陣滿足,想起她剛剛說的孩子,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那裏已經微微鼓起,仔細看才能看到。伸手撫上鼓起的地方。
“怎麽了?”如婳看着秦川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笑問。
“感覺下我們的孩子有沒有調皮?”秦川笑道。
一時間,屋子裏一片溫馨。
不出如婳所料,當那本秘籍擺在景帝的禦案上時,他嘆口氣,看向坐在一旁的三皇子道:“旭兒,你運氣好,得好好學,這本秘籍拓印一本,拓印下來的一代代傳下去,只能傳給太子,原本送還給秦川。以後,他就是你的師傅,作為帝王,就算不能明面上稱呼,你心裏要有成算。”
三皇子很少見景帝跟他認真,一般都是國事才會如此,遂站起身道:“是,父皇。”
景帝欣慰的看着他,滿意的笑道:“過幾日,就讓朝臣上折子請立太子。”
“父皇,兒臣不急”” “景帝打斷他笑道:“本來就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無儲。這麽多年來早就應該立你為儲,可惜那賊人武功太過高深,又和楊家暗地裏牽扯,所以才有了榮妃,皇後也被朕冷落多年。”
三皇子面色震動,景帝對他再好也是一個帝王,如今肯跟他解釋,對,這算得上是解釋了。又想起這些年榮妃再怎樣嚣張跋扈也不敢犯到母後身上。
遂跪下道:“父皇,我懂。”
這句話一出口,景帝眼眶微紅,擡起頭半晌才平複了些。道:“帝王看是天下權利盡在掌控,其實本就身不由己,有時候要舍棄一些必要的東西。”
三皇子低頭,心裏想的卻是母後這些年來的孤獨寂寞,榮妃雖然不敢冒犯,也不知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沒過多久,朝臣紛紛上奏,請求景帝立太子。其實這個事情一般不好提,要是上位者心情不好,會說你想着讓他死不成,所以,立太子這個事情得選個好時機。比如現在,滿朝官員衆口一詞,傻子也知道跟着前面的幾位大人有肉吃,不吃肉喝湯也行。
秦川也穿着一身武将盔甲站在下面,看着滿朝文武都贊同立太子,餘光看到三皇子臉上平靜無波的事神情,心裏了然。看來他也是知道的,那就是景帝的意思了。
“諸位覺得哪位皇子可堪重任?”景帝威嚴的聲音一起,下面寂靜無聲。
楊家主和幾位家主都在朝中領有官職,且站在最前面。左右看看,上前一步道:“微臣覺得皇儲之事關乎社稷安危,一定要慎之又慎,如今聖上正是春秋鼎盛之時,儲君不宜年紀太大,以防居心叵測。微臣以為,五皇子年紀尚小,可堪造就。”
朝堂一片寂靜,再沒想到楊大人這麽大膽子,滿朝文武面前,三皇子面前就敢直接推舉他楊家的外孫。再怎樣想要外孫子當儲君,也不能這麽直白吧?
就是這麽直白,這些年景帝對榮妃和楊家的榮寵已經讓楊家主失了該有的謹慎。雖然近幾日不知怎的榮妃突然被關在殿中,楊家主卻覺得問題不大,如果真的失寵,不是應該打入冷宮?
景帝面上看不出喜怒,衆人餘光看向三皇子,雖然很多人看不到他的臉,卻無端覺得他并不着急。
“微臣以為,三皇子是皇後嫡子,且文武雙全,心胸開闊,自古以來,有嫡立嫡,無嫡立長,請皇上明鑒。”秦川上前一步道。
前面一點的楊大人回頭看向秦川的目光裏滿是冷意。秦川心裏無奈,剛才景帝可是看着他的,見他開口才收回目光的,上回在大殿裏就見過他對三皇子的期待和滿意,簡直明晃晃告訴秦川,這就是他選的繼承人。別人不知道他的心思,秦川是肯定知道的。
見秦川如此,謝大人上前一步道:“微臣附議,自古以來就是嫡子繼承家業。”
後面一大群人都附議。只有幾個人符合楊大人,楊大人見情況如此,道:“微臣以為,江山社稷非同一般,怎能和區區家業相提并論?儲君之重,關乎景國百年,求皇上慎重。”
“退朝。”
官員稀稀落落的往外走,秦川也随大流。
“秦将軍,等等。”謝大人從後面趕上來。
“什麽事?”
謝大人拉着他左右看看,靠近些道:“不如過會一起去天香樓喝酒?”
“謝大人見諒,下官回去要陪夫人。就不去了。”秦川不為所動。
“唉你有所不知,那天香樓來了位湘湘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一手琴彈得舉世無雙。去看看……”
秦川看着他對自己眨眨眼,一副別有深意的模樣。
“謝大人莫非忘了聖上的旨意。”秦川笑道。
謝大人臉色一變,心裏着惱。這秦川簡直油鹽不進,聖上下旨京城裏都知道,自己還想讓他去看看後,想法子把事情成了,他不就有把柄在自己手裏,如今的秦川炙手可熱,誰都想要拉攏。要是晚一步就被別人拉走了。
果然。
“謝大人,秦将軍,你們在這裏說什麽?”回頭一看,就是楊大人。
謝大人面色難看道:“不過是當初秦将軍千裏迢迢護送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回來,現在想要謝謝他罷了。”
“護送謝公子回來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謝大人的這一聲謝謝可來的算晚的。”諷刺完臉色鐵青的謝大人,回頭看向秦川笑道:“秦将軍,聽說你和夫人喜歡天然居,不如去那裏喝酒?”
就憑剛才秦川在朝堂上的表現,就知道他在景帝
心裏比自己以為的還要看重。
這個人拉攏過來起碼不會吃虧。還有,只要是謝家想要的,他就要不遺餘力的破壞。
“秦将軍,您在這兒,可讓咱家好找。皇上有請”
衆人看過去,發現是小夏公公。一時間,各種羨慕嫉妒的目光就淹沒了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