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顧青和聞言,愣住。
半晌才道：“鄭哲,是那個鄭哲嗎？”
“就是那個鄭哲,他來府上幾次了,上次來的時候說要讓你認祖歸宗。我們不知道他會叫人去把你接來。”
顧青和的臉上似喜似悲,難以名狀。
“對了,他娶了妻子,前戶部尚書的女兒，當時京城裏有名的貴女。現在京城裏還有他們鹣鲽情深的傳言。你好好想想吧！”
如婳不管他難以置信的臉色，一下子把這些話說完,秦川遞過去一杯水，如婳瞪他一眼，手卻接住杯子喝了口水。
站起身,如婳道：“爹,我們要進宮去，等會兒你還是把娘他們接來,将軍府地方大,住得下這麽多人。當然,你要是願意住在那兒,我也不強求你。”
說完就和秦川一起回房間,走到門口就聽見顧青和顫巍巍的聲音道：“我要是不認他,會不會對阿川有影響？”
如婳回頭看向他忐忑的臉色，心裏安慰，起碼他還是考慮到自己的,道：“你不想認就可以不認,鄭大人是個好官，家裏賢妻孝子，不缺你。當然，他權大勢大，也不會養不起你。你是我爹，怎麽樣我都不會不管你的。”
越說就見顧青和神色越發不好看，說到賢妻孝子時臉色都黑了，不過聽到最後又高興起來道：“我去把你爺爺和你娘接來，不住他的院子。”
“丁伯跟你一起去，還有紹玉
也一起去，別看他小，能幹。”
“哎!”顧青和高興的應道。
皇宮跟上回比起來冷清許多，依然富麗堂皇，又小夏公公帶着直接進了上回的大殿，門口跪着幾個人，前面一個衣着貴氣，跪在那裏也是袅袅婷婷，很是優雅。
如婳餘光一掃，發現是上回咄咄逼人的榮妃娘娘，沒有了上回的榮光煥發，有些憔悴。
“微臣攜內子拜見皇上。”
“哈哈……平身”景帝心情很好的樣子。
景帝當然心情好，這麽多年壓在皇室頭上的一塊大石頭一下子就被人搬開，前面的皇帝沒有辦到的事情，被他辦到了。當然高興，不過這事情不能公開，高興雖然打了點折扣，也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聽秦川事無巨細的把路上的事情說完，當然，沒有說楊華和他們在一個暗室裏面找到的金銀珠寶幾箱。只把殺木離的事情說得驚險萬分，如婳坐在凳子上極力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實在是想不到秦川竟然還有這個天分，以後可以去說書也餓不死了。
頻頻看向秦川的眼神被景帝看到，取笑道：“秦将軍，你請了那麽一道聖旨，京城裏都在傳你是鄭哲第二，又是一個癡情種啊，哈哈……”
“說吧！想要什麽？只要不為難，朕都答應你了。”一副大方的樣子。
如婳心裏翻翻白眼，不為難，不願意就可以為難。真是什麽時候都不會吃虧。
“聖上賜得都是好的，再說，
那木離本來就是強弩之末，微臣不敢領功。”
秦川跪下道。
聞言，景帝更滿意了，笑道：“還是秦将軍武藝高強，才能一舉滅殺，挽救了後面的武者，他們都該謝你才是。”
“微臣不敢。”秦川額頭觸地，低低道。
景帝越發高興，揚聲道：“旭兒，可以出來了。”
就見屏風後面走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氣宇軒揚的男子，滿身貴氣逼人，恍惚看上去氣質和景帝有些像，景帝是內斂，他是完全放開，看着他，不難想象假以時日這又是一個景帝，蓋世明君。
“哈哈……這是三皇子。”景帝似乎很滿意三皇子的模樣。
如婳兩人又跪下拜見。
“秦将軍，早就仰慕你的一身武功，請起。”三皇子過來作勢彎腰去扶秦川。
兩人趕緊站起，真的讓他扶了，以後這日子大概沒法過了。
“坐下說話。”景帝笑道。
兩人慢慢坐下。這時，外面傳來小夏公公的聲音。
“皇上，榮妃娘娘她”
“讓她跪，越發的放肆了。”景帝威嚴不減，聲音沉沉道。
就是不知道他話語裏的放肆說的是小夏公公還是榮妃。
“皇上，榮妃娘娘昏倒了。”小夏公公聲音急切，不過語氣卻聽不出急切的味道。
如婳心裏感嘆，這得多聰明的人才能把話說成這樣。
“拖回去，不用來禀告了，告訴她，以後無事不要出來。”
這話一出，如婳就知道這算是打入冷宮了，就是不知道榮妃做了什麽惹怒了景帝。三皇子在一旁面不改色，依然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是。”小夏公公的這個字應得幹脆利落，聽着這聲音就會覺得，他是個穩妥的人。” ““秦将軍，朕想請你教教三皇子武藝，以後朕這個三皇子可就交給你了，務必教他強身健體。身子骨練好些，也算是為天下人謀福祉。”
“微臣不敢。”秦川又跪，這句話裏透露的意思很明顯，以後這景國大概就是三皇子的。如婳無奈只能跟着跪，跪了好幾次，如婳心裏有些怨念，這以後能少進宮還是少來的好。倒不是說多累，而是坐不安穩。
“秦将軍，沒什麽不敢的，放心的練。糙點不怕。還是你不願意教？”景帝威嚴的聲音問道。
“微臣不敢，只是三皇子金枝玉葉，微臣不敢放肆。”
“哈哈……這你放心，受傷不怕，現在被你練受傷，總比以後被人刺殺來得好。”景帝笑道。
“景國泱泱大國，無人敢欺，又怎會有人敢冒犯三皇子。”秦川道。
景帝似乎這才注意到秦川跪着，笑道：“秦将軍怎麽又跪着，平身，坐着回話。”
“無論如何，朕不想百年前的事情再發生，別人再如何保護也沒有自身強大來得重要。旭兒，你可明白？”
三皇子應是。
如婳覺得自己以為的三皇子和皇上的關系應該再親密一點，三皇上這麽半天都是坐着，這會兒景帝問話他也沒有站起身，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要麽三皇上不懂禮數，或者恃寵生嬌，目前看來他不是那種人。那麽就剩下最後一種可能，就是父子情深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放心，朕不會虧待你的。”景帝哈哈大笑，今天的他格外高興。
三皇上起身，到秦川面前，秦川趕緊起身，就見三皇上恭恭敬敬鞠躬道：“師傅。”
秦川拱手道：“三皇子多禮，微臣不敢。”
“應該的。”三皇上深深鞠躬後站起身。
“師傅，您什麽時候有空？我去将軍府。”三皇子禮拜過了，似乎親近了些。
“什麽時候來我都有空。三皇子有空就可以來。”秦川拘謹道。
“微臣告退。”秦川弓身道。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兩人一路無話。
馬車慢慢動起來，如婳看向秦川，戲谑道：“阿川，看不出來你還會說書？”
“你喜歡聽？回去我說給你聽。”秦川微微笑着看向如婳。
看着她的臉慢慢爬上紅暈，低低一笑。
“我更想聽你說書。”秦川手抱住如婳沒有以前纖細的腰枝，在如婳耳邊笑道。
“我我不會啊！”如婳的耳朵紅成一片，結結巴巴道。
秦川越發近了些道：“到了晚上，自然你就會說了。”
明白他的意思後，如婳的臉漲紅成了一只蝦子。
啐道：“胡說。”
到了将軍府門口，如婳揉揉臉，感覺好了很多，一本正經下了馬車，看不出來剛才的窘迫。
“姐姐，你
回來了。”一道飽含喜悅的聲音從門裏傳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如婳的臉上不自禁的笑意遮掩不住。
急步進去。秦川看得皺眉，跟上去拉住如婳的手道：“慢點，不着急。”
“姐姐。”如意笑着跑過來，跑近後卻又後退一步，站在那裏有點不知所措。
“怎麽了？如意。”如婳笑着看她，伸手摸摸她的臉，這張臉好看許多，光滑白嫩，泛着健康的緋紅。十六歲的姑娘年齡正好，正是最美的時節。
看得如婳的心裏也開朗了些。
“大姑娘了，走路慢點，小心些。”如婳點點她的鼻頭，笑道。
見如婳還和以前一樣對她好，如意放開了些，卻還是離如婳一步遠道：“人家看到你高興嘛。”
“如婳，我的如婳，讓娘看看。”蘇氏從大廳裏幾步出來。
“我們進去坐下說，該吃飯了。”秦川趕緊道。
他的話除了如婳，他們都不敢反對，全部回了大廳裏面坐下。
正其樂融融的說着，顧洵滿臉笑意，逗着懷裏的顧如寶，就是如婳的弟弟。真真是個寶貝。露齒一笑逗得不行，只有一點點小米牙剛剛冒出頭來。
“夫人，早上離開的那個鄭府的下人又來了，想求見夫人。”丁嫂站在門口低頭道。
“讓他走，夫人是什麽人都能見的？”秦川平平淡淡道，臉上面無表情。
屋子裏的人都覺得初夏的天有點冷，看看外面正當空的太陽，離秦川遠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