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那天以後,幾人就再沒有上過街了。
廣場上,黑壓壓的一片人,如婳和秦川也在其中,和謝修言他們幾個站在一起。
最前面一個高高的跳臺,一個官員模樣的人站在上面,謝修言說這是兵部尚書。他正鬥志昂揚的慷慨陳詞。
“十年一次的武比今日開始,這一次在離山府取前三百名，三百名會京城參加最後的武狀元角逐。武狀元授予英勇将軍的爵位，并享有俸祿。也就是說,只要得了狀元，就能當官，跟文人考狀元是一樣的……”
下面的很多人都聽得熱血沸騰,好似下一刻就考上了武狀元,迎娶官家小姐，光宗耀祖,成為人生贏家。
如婳在下面聽得昏昏欲睡,靠着秦川眯了一會兒。兵部尚書慷慨陳詞的半個時辰,終于快說完了。
“最後再說一句,生死有命。”
“第一場。武比開始。”
邊上的鑼鼓敲了起來。
兵部尚書退回去坐在椅子上喝茶,接着上來一個師爺模樣的中年男人。手裏拿着一張紙又開始口沫橫飛,不過這次說的是規則……
“第一場的規則，混戰。百人站在臺上，不拘手段,最後留在臺上的十人獲勝。”收起紙張。
“現在開始,從兩邊開始數出百人一組。”指着左右兩邊。
這種數法可以自己選隊友，如婳和謝修言站在一起，他們這裏就是六個人一個臺上留十個還可以找四個盟友。這時，餘大富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那再算上他一個，還差三人“你們需要盟友嗎？能不能算上我們兄弟？”邊上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是個看不出來大小的兩兄弟，長相有些相似。可能是雙胞胎，有些腼腆，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謝修言看了秦川一眼，見秦川點頭。他對着他們一笑道：“正好還差幾個人，求之不得。”
兄弟倆高興的站了過來，這時，如婳注意到邊上一個穿着黑鬥篷的男人，他手裏抓了一把劍，那把劍的亮度很像秦川父親留下的大刀亮度差不多。如婳拉拉秦川的袖子，指了指。秦川了然，大刀的材質不知道是什麽，不過很重就是，看他輕輕松松的抓着這麽一把劍。應該武功不錯……
秦川跟謝修言嘀咕了一陣，兩人就朝他走了過去，不一會兒，三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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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篷男子過來後道：“流風。”
見他這麽冷淡，這些人也沒自找沒趣的去找他說話。
等了半個時辰左右，數人的數了過來，好多人選好了的盟友都被分散開來。如婳他們好運氣的沒有被分開，其實是看到快數過來時，那組還差十幾個的時候，秦川耳朵聽到後拉了謝修言一把，其餘的人會意的擠了過去，鬥篷男子本來冷淡得不說話，見狀也擠了過去。如願以償的分到了一組。
分完後，每百人推舉一人去抽簽。
臺子只有十個
一次只能十組同時比武，謝修言去抽了個四十四。所以還有得等……
看着臺上瘋狂的厮殺，如婳有些不适應，倒不是不能殺人，只是覺得血肉橫飛的有些難受。
秦川馬上發現了如婳的不适，扶住她道：“如婳，怎麽了？”
看了看臺上有些了然，有的人殺人殺得殘忍，殘肢斷臂到處飛。一場下來，臺上的人渾身浴血，勝得慘烈。
“等下你跟着我，不用你殺人，你只要負責踢開他們就行，保護好自己。”秦川不停的囑咐，顯然還不放心。” “如婳見了心裏松松軟軟的，柔聲道：“沒事，看呀看的就習慣了，這次不殺人，等到下次單打獨鬥我怎麽辦？到時候還不是要殺。”
見秦川擰着眉頭，顯然在糾結。如婳伸手揉揉他的眉頭道：“放心，我也不會想不開的，我不動手，別人就要來殺我了，我沒那麽傻，大不了，我不殺人就是。”
打他個重傷爬不起來，自己應該就贏了吧。
秦川嘆氣，擰着的眉頭依然沒松口，道：“你不應該參加的，我參加贏了帶着你也是一樣的。”
如婳撲哧一笑，道：“如果那個地方是真的，難道我還一輩子不跟人動手了不成？放心，想想我的武功……”
“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秦川無奈的嘆息道。抱了抱如婳，在她耳邊輕聲道：“小心。”
看了三輪比試，終于輪到如婳他們上臺了。剛才如婳就看過了他們這一組裏結了盟友的連他們自己在內有四組，剩下的人裏還有七八個人結盟的有兩三組，別的都是六七個人的。
上臺後如婳和秦川站在一起，都背靠背對着外面，別的結盟的人也是，臺上就形成了一個個的小圈。
一聲令下，所有人混戰在一起，居然兩邊的十人組都往如婳他們這一組撲過來。雙胞胎兄弟慌亂了一瞬，見其他人都淡定的迎上去，也就放下心來。剛才選盟友時，他們兩兄弟一眼就看向顧如婳他們這一組，雖然裏面有個嬌滴滴的年輕姑娘，可是邊上還有那麽多一看就好厲害的高手。謝修言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公子哥兒，這種人要麽膽大妄為，要麽就是真才實學家裏才會放出來參加什麽武比。
可是他們看到了什麽？
以為最不中用的如婳一腳一個往臺下踢得歡快，不停掉下去的人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掉了下去。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看着腳伸過來，但就是躲不開。
如婳也是站上來才想到的辦法，臺上這麽高，他們這些沒有練過輕功的人是輕易爬不上來的。福至心靈，踢他們下去不是一樣淘汰，再說還不用殺人，如婳其實對于殺人是有些憷的，能不殺自然是最好。現在能不殺人當然要趕快把人淘汰，要不然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等他們反應過來拼命掙紮怎麽辦？
謝修言以前武功不濟，回到京城這半年
也苦練了武藝，最重要的是他練了心法，是才找到的。沒有交給家裏，自己留着了。要是交給家裏，他爹再拿去送給他大哥的舅舅和表舅，就算他生性寬容，那他也真的要怄得氣死自己。
剩下的人不用多說，都很厲害，特別是那個鬥篷男子流風，他應該也是練了心法的，一把重劍舞得虎虎生風，每一劍揮出都一一股血霧飛出。雙胞胎雖然稚嫩，不過武功練得純熟。也看得出來他們應該沒有殺過人，也跟如婳似的把人往臺下推，實在推不下去才重傷別人。
不過，說說武比是拿命換前程，大多數人還是不願意換的，見如婳他們這一組勢頭兇猛，邊上的其他人不敢試其鋒芒，聰明的去收拾別的組了，不過最開始包圍如婳他們的兩組已經全軍覆沒，大多數是被扔下去的，只有黑鬥篷男人傷了人，還有重傷的。不過也算好了，別的擂臺上早就血肉橫飛了。
很快，臺上就剩下如婳他們這組的個人了，最後一個別組的人，見事不可為，居然是自己跳下去的。他運氣不好，不知道怎麽的就到了流風那裏去了，他大概是看到流風手下都要出血，覺得自己反正是個輸，不受傷當然最好，自己跳了下去……
就這樣，如婳他們這組沒有一個人受傷，還是最快分出勝負的。別的擂臺還是一片混亂，他們就已經打完了。雙胞胎歡呼一聲，相攜着跳下臺去。
如婳很高興，這也算是練武以來第一次動手，以前不管是碰到什麽，山賊也好，劫匪也罷，都是秦川一個人就收拾了，就算動手也是很快，這次終于打過瘾了。
接下去的比武就沒有那麽血腥了，大概是看了如婳他們一組的方法。大多都是把人往下一推就是，只有少數的本來就暴力的才會重傷對手。
如婳就看到一個彪形大漢，全身上下肌肉鼓脹，大概練的是外家功夫，他一出手就是重拳，拳拳到肉，基本上碰到他的人都是重傷。親眼看到他生生得把一個人打飛出去，滾下臺後吐了口血，趴在地上不動了，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邊上的兵丁過來擡起受傷的人就往回走，大概這些兵丁見得太多，淡然的表情，習以為常般幾乎是麻木的過來擡走受傷的人。
如婳心底嘆息，不過也只是嘆息而已，當初畫押時就應該有一去不回的準備。再說要從這麽多人裏面就選出一個武狀元。剩下的人肯定就是輸家，只不過跟考狀元不同的是，狀元考不上可以重考，這個狀元可能就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
先前如婳對于多少人參加武比沒有大概的感覺。只知道很多人，謝修言去抽簽回來後才知道。他們抽的是四十四，後面的能抽到兩百五十幾，就證明有兩萬五千多人參加大比。
不過這一次比過後，就刷下來了十分之一，也還有兩千五百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