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幾人坐在天然居的包廂裏,謝修言指着跟他一起的三個人道:“這幾位都是要參加武比的,這是張旭,李錄,薛丁山。”
又對那三人道:“這兩位就是護送我回來的秦川和他的夫人。”
秦川朝三人拱拱手,如婳也有模有樣的拱了下手。三人都還了禮,看不出來有人不高興,不過心裏怎麽想的就不知道了。
吃過飯,三人見謝修言有話要說,都有眼色的告退出去。房間裏就剩下謝修言和秦川夫妻。
“沒想到,這麽多年四大家族被皇室麻痹了。說什麽不用參加前面的大比,不參加大比就不知道離山府裏什麽情況,這次也是你們提醒了我,回去後和爺爺商量過了,才決定帶着家族裏培養的人參加大比,得去看看離山府是怎麽比的?”謝修言低聲道。
“不是說有五個名額嗎?”如婳純粹是好奇。
沒想到謝修言苦笑道:“還有兩個名額是我大哥的舅舅和表舅,他們不願意參加大比,反正可以參加最後的武比,他們就不來了。”
實際上他們說的話難聽得多,說自己這個嫡子看不慣他們這些窮親戚,故意折騰。
什麽親戚,說白了,不過一個妾室的哥哥罷了,奴才還差不多,自以為是,謝家的親戚是母親的娘家,位居四大家族的陳家,那才是正經的親戚。可惜父親被那個女人迷了心志,居然還深以為然。
“無事,不熟悉的人就是一起去了也不放心,萬一背後捅刀子那才是防不勝防……”
如婳有些無語,不再說話了,随随便便一句話謝修言都能說出這麽多家裏的事,透露出的消息這麽多。站起身來推開窗戶,大堂裏嘈雜的聲音傳來。
聽到下面的人議論紛紛,今年的武狀元不知道花落誰家啊?有章慶府的關三爺,北嶺府的季風,南華府來的薛丁山……個個武藝高強,說不定還有黑馬殺出。
如婳聽得一笑,看向秦川,秦川見她看過來,明白自己就是那匹黑馬。也對着她自信一笑。
那天以後,街上的人來來往往跟以前除了人多了些,似乎沒有哪裏不同。不過下面的暗潮洶湧慢慢發酵,不知道那天就爆發開來。
半個月後
汴京城門前,如婳和秦川各騎了一匹馬,慢悠悠的晃出了城門,武比的時間定在一個月後,如果到那時沒有到離山府的,就視為棄權,其實,景國的武比跟讀書人考會試差不多,一樣的出人頭地,考上後也是家喻戶曉,一步登天的……所以,一般都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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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汴京城往北而去,一路上不停有武者打扮的人或形單影只,或結伴而行。
汴京城到離山府其實快馬只要十日,路上的武者已經很多了。還有許多的不停從景國其他地方趕來。如婳才知道原來各地的府城都可以報名,臨州府也可,當初謝修言可沒有說起。不過想想他說的是由謝家推薦,又釋然了。
一路上的客棧酒肆都家家爆滿,大概學武的人都有些暴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兩人也見過許多,不過如婳的運氣不錯,到了晚上都能找到地方住下。
這日,天色将晚,兩人才到了一個官道邊不遠的小鎮上,鎮上熱鬧非凡,已經晚上了街上卻熙熙攘攘,主要賣幹糧的攤子最多,看來已經有很多的武者過去了。如婳逛了逛,其中賣一種雜糧餅的人最多,買的人也多。秦川也買了十個,這種雜糧餅是粗糧做的,賣得便宜,不過吃起來就……如婳好奇吃了一口,感覺刮着嗓子下去的,以前吃着就沒有這麽難受,看來人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一般他們兩人是用不上幹糧的,早在快要來時就做了許多點心放在空間裏,還有京城的各種小吃,空間雖然不是保溫的,但是放在裏面的食物也不會變質。所以,這麽多天兩人因為沒有其他人一起,都吃的空間裏的食物。
如今官道上趕路的人越來越多,說不定哪天就要與人同行,買幾個餅也是以防萬一。
人多了是非就多,這些武者大多數還是品行不錯的,可惜什麽時候都有品德敗壞的人。兩人已經碰到過好多被打劫的人,甚至不長眼的打劫到如婳兩人身上,被秦川一個人就收拾了。
這個鎮子比落水鎮大得多,也繁華的多。兩人在市集上逛半天也沒有找到住的地方,都是客滿,如婳心裏嘆氣,難道這些天把好運氣用完了,跟着秦川牽着兩皮馬在鎮上走了兩個來回,肚子餓了。
進了一家開在小巷子裏的小飯館,裏面的人跟別的地方比起來不算多,三三兩兩的坐在十來張飯桌上,看上去稀稀拉拉的。
夥計過來接了馬,兩人進去後發現每張桌上都有人,只能拼桌。這時,靠窗戶邊的一張桌上的人朝兩人招手道:“二位,這邊可以坐,不嫌棄的話就拼個桌。”
只見他三十歲左右,一個人坐了一張桌子,濃眉大眼,豪放粗狂,一身粗布藍衣,看樣子應該不會太富裕,不過身上衣服倒是幹淨利落。一條腿搭在另一個凳子上,面前一碟花生米,一碟醬肉,手裏拿着一小壇子酒,也不用碗,直接對嘴喝着。叫了兩人後又喝了一口。
店裏不是沒有拼桌的,可都沒有到他那裏去,應該跟他的長相有關,看起來一副兇相兩人對視一眼,秦川率先走去坐下,如婳也跟了上去。
“多謝兄臺。”
“哎呀,別說這些廢話,最讨厭文绉绉的書生,出門在外,能幫就幫。”大漢一副爽朗的模樣,聲音大得整個大堂都能聽見,雖然大堂也不怎麽大就是了。” ““我姓餘,叫餘大富,不過我是個殺豬的,別人都叫我餘屠戶,你叫什麽都可以。”餘富大聲道,一臉的笑意,不過配上他滿臉的橫肉,有些吓人。
如婳倒是沒有被吓到,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個直性子,這種最好相處。也不在意他聲音大了。
秦川笑道:“那我叫你餘兄,我叫秦川,這是我妻子。”
餘大富哈哈一笑道:“一看你們就是夫妻,怎麽?你們也去參加武比的?”
疑問的神情看了如婳一眼就收回目光。
見他這樣,秦川語氣真誠幾分。
“是的。”秦川邊招呼夥計過來邊道。
秦川點了五六個菜,上菜後招呼餘大富道:“餘兄,一起吃。”
他看了看秦川點的菜,有些窘迫,臉上有些不自在,不過他馬上道:“那下一頓我請,不過我囊中羞澀,沒有這麽豐盛。秦兄弟可不要嫌棄。”
“餘兄這話見外,出門在外,不拘小節,有得吃就吃,管那麽多做什麽?”秦川灑脫一笑,拿起筷子給如婳夾了些菜。
餘大富得目光順着秦川的筷子落到了如婳臉上,秦川剛才那樣說,見她也沒有不高興。心裏更加覺得這兩人可以深交。
“你們找到住的地方沒?去我那個客棧,雖然條件不大好,不過肯定是有空房間的。”餘大富拍着胸口,爽朗一笑道。
秦川拱拱手道:“多謝餘兄。”
如婳就覺得自己的好運氣沒有用完,滿大街的都客滿,如今不是又找到了。
吃過飯後,秦川付過銀子,三人兩馬出了鎮子,跟着餘大富去他說的客棧。映着月色走了一刻鐘左右,前面隐隐約約見到一片村落,狗吠聲此起彼伏。
“就在前面。”餘大富爽朗的聲音傳來。
“我帶的路費不多,一路上都找小點的客棧好省銀子,今天找到的這家本來是不想讓我住進去的,好說歹說才讓我住唉,長得不好看……”
餘大富嘆氣,不過并沒有什麽沮喪的樣子,看來是個心寬的。
終于,他帶着兩人到了一個農家小院前,道:“到了。”
推開門走了進去,馬上就有人聽見聲音探出頭來,見他帶着兩個人,馬上露出笑意道:“兩位住店嗎?”
等走近發現是一男一女後道:“別看我們這裏偏僻,家裏地方也不大,有熱水,保證幹淨,被子都是天天換的,而且比鎮上便宜許多,鎮上的客棧現在房價都是翻倍的。”
這是怕如婳兩人見是農家小院扭頭就走,不肯住店。
“帶我們去看看,可以吧?”如婳想休息了,趕了一天的路。
“可以,可以,跟我來。”又揚聲道:“狗子,牽馬。”
廂房門應聲而開,一個十來歲的半大少年清脆的應了一聲,過來牽走了秦川手裏的馬匹。
“我們這裏呀,平時是不接待客人的,每次武比的時候鎮上住不下了才接待幾個客人。就是不開店,也有找不到房的客人過來借宿,不過也就這段時日,等你們回來的時候就不會找不到房了。”前面的中年男人走到後面一排房子的中間,掏出一串鑰匙開了門。
“你們
看看吧,被子天天都拿出去曬的。”如婳看一眼,覺得還不錯,雖然不精致,卻真如他說幹淨,就點點頭。
他的臉上就露出了笑意。
“那你們歇着,等會兒熱水就來。”
秦川見他轉身要走,忙攔住他道:“老板,有事請教你?”
“你說,我們回來的時候就不會找不到房子,是不是回來的人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