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各位,兄弟們只求個飯錢,放下馬車,摘下值錢的東西就可以走了。”
周圍的人一陣大笑。
都以為這幾個人是怕了,一般人看到他們來都會加快速度通過峽谷,這幾個人居然停下來等着他們……
“對了,這兩個小娘子得留下,兄弟們好久沒有開葷了……”
原來剛才柳絮掀開馬車簾也被他們看到了。
聽見為首的男子這話,後面的人更加肆無忌憚的大笑出聲。
“前面的小娘子這麽漂亮,一定先留給大哥……”
話沒說完,飄起一陣血霧。周圍的人都有些呆,再沒見過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
“啊”一聲夾雜着痛苦的哀嚎似乎震破天際。
這一聲驚醒了呆滞的同伴,衆人望去,尖叫的男人一條手臂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還在一個噴血的肩膀,另一只手似乎是想捂住傷口又不敢,擡起來不停的顫抖為首的男人反應過來後,臉色陰毒的看着動手的秦川,大聲道:“殺了他們,給弟兄報仇。”
一群人拿着大刀撲過來,秦川拿出大刀迎了上去,眨眼間就又傷了兩個人。
更多的人去了後面的馬車,秦川剛才露的那一手還是鎮住了大多數人,不敢試其鋒芒。比如那個頭領如婳見人都跑到後面去了,暗暗罵了一句,提了一把劍趕緊追過去,謝修言只有一點點武功,保護他自己都夠嗆,何況還有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過去了發現秋林秋楓都躲在謝修言身後,謝修言面前兩個喽啰他倒暫時應付自如。心裏松口氣,謝修言可不能出事,銀子還沒到手“住手。”
一聲大喝傳來。
衆人聞聲望過去,只見土匪頭目手裏捏着柳絮的脖子,另一只手緊緊捏着他的刀。雙眼通紅目呲欲裂,滿臉陰險毒辣,眼神狠毒的看着秦川。
秦川已經傷了十來個人了,地上倒了一片,哎呦慘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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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頭發散亂,臉色蒼白眼眶含淚,咬着唇搖頭。卻被頭目捏得更緊了些,眼眶翻着白眼。
如婳放下手裏的劍,“铛”的一聲落了地。謝修言且戰且退帶着秋楓秋林到了如婳身邊,見如婳扔了劍,毫不猶豫的也扔掉了手裏的劍。
秦川頓了頓,還是收了手。
“你想怎樣?讓我們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秦川有些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
又指着頭目手上的已經開始翻白眼的柳絮慢吞吞道:“不過一個丫鬟,你想殺就殺了吧。”
頭目有些慌,不過馬上想到剛才如婳丢劍丢的爽快,定了定神道:“我知道我們打不過你,兄弟們也是為了讨口飯吃,你可以帶着她走”
刀尖指向如婳,一開始就是說如婳才被砍了手,才馬上動起手來的。頭目猜測這個女人應該對他很重要。再說看剛剛她拿劍的樣子也不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也是個麻煩…
秦川不理會他的話。
“哦我要是不願意怎麽辦?”秦川甩了甩手上的大刀,刀轉了一個圈,挽出一個漂亮的血花。
頭目看他不像是說笑,沉吟了下道:“這些人你都帶走,把他留下就行。”
刀尖這回指向謝修言。
謝修言神色一變,沒想到這麽多天沒動靜,原來在這裏等着。
秋林秋楓緊張的看向秦川。
秦川眼眸深了深,深成了一汪墨,随即墨似乎被水稀釋開般,恢複平時的冷淡,嘴唇微微勾起,笑了。
“這可不行,他是我的雇主,銀子沒有到手怎麽可能把人交給你,我這個人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秦川神色嚴肅。
頭目咬了咬牙,臉上的傷疤猙獰,像是下定決心般道:“你要多少銀子才肯放人?”
秦川這下肯定,這些人一定是來殺謝修言的,要不然怎麽可能會心甘情願拿銀子出來。這種人一向都是搶劫的,現在居然願意被搶劫,裏面肯定有問題……
“這做人嘛要有誠信,他既然雇了我,自然不會因為你給我點銀子就把雇主給賣了。”秦川越發輕松。
頭目臉上的傷疤更加猙獰。語氣兇狠道:
“我勸你乖乖的把人留下,要他命的可不是你我這種腦袋挂腰帶上的人得罪得起的。”
謝修言神色越發難看。
秦川不在意的道:“無所謂,反正總有那一天的。不過,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麽樣的人要殺他?”
頭目聽了前面一“ ”句,臉色陰毒。聽到秦川的問話,以為秦川想要認識貴人,神色放松了些。
“只要你把他交給我,我會給貴人引見你……”
他突然直挺挺倒了下去,如婳收起扔石子的手,拍了拍。過去扶住失了支撐要往下滑的柳絮。
其他的人本來是包圍着秦川等人,見了這個變故一驚,剛想動手,如婳的劍已經落到了頭目的脖子上,見周圍的人想動手,就把劍往下壓了壓,一絲血流冒了出來。周圍本來以為如婳一個嬌滴滴的漂亮姑娘不敢動手,想硬來的人都頓了頓。
“你們可別再過來了啊,我膽子小,要是吓到了我,手一抖”
如婳漫不經心的說着害怕,卻不見有一點害怕的樣子,說到最後把劍又往下壓了下,血流得更快了,周圍拿着刀的人見狀都往後退了退。
如婳見此滿意的笑了。
頭目捂着胸口喘着粗氣,眼神狠厲的看着如婳,配上他猙獰的臉确實吓人,起碼柳絮就被吓的本來蒼白的臉白得像紙似的。
剛才那一下如婳用石子打中了他的檀中穴,這個穴位如果用力打上去會當場斃命,如婳還收了力,只是讓他重傷而已。
秋林秋楓滿臉喜色的過去,扶住柳絮到馬車上,她已經好了許多,只是驚吓到了。
謝修言放松了些,蹲下身子問頭目“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如婳覺得謝修言心情不大好,第一次有人殺他,他還有興趣問人家收了多少銀子,這個已經不問了。
頭目捂着胸口痛苦的喘氣,邊上沒受傷的同夥投鼠忌器一動不敢動。他再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裏。
陰狠毒辣的目光看向如婳,如婳倒是無所謂,反正眼神又不能傷人。秦川卻忍不了,臉色冷淩過去砰一腳踢飛了他,頭目在地上滾了幾圈。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你再這樣看着她,眼睛就不用要了。”秦川滿臉的寒霜,似乎能凍死人。
頭目看見秦川的眼裏一片死寂和殺意,哆嗦了下,不敢再看。心裏明白今天碰上了硬茬,只要這個男人和那個姑娘在這裏,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什麽人要殺我?”謝修言不耐煩了。
頭目想着秦川陰沉的臉色,又看看謝修言,一絲希望從心底生起。
“我說了你能放我走嗎?”頭目看向謝修言,明白他才是主事的人,只要他說放人,想來秦川也不得不放。
“你先說說看,滿意的話會放你走的。”謝修言毫不猶豫道。
頭目放心了,神色放松下來。
“我不知道是什麽人要殺你……”
話一出口,謝修言冷淡的眼神掃過來。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眼,頭目卻覺得心底一陣涼意生起,凍得全身冰冷。
忙道:“每次都是一個穿他們那樣衣服的人來找我……”
順着他的目光只看到了秋楓秋林。
“有什麽特征沒有?”謝修言不耐煩的問,今天他很煩躁,貴族公子的形象都險些維持不住。
“有有他的左邊眉毛裏面有一顆小痣……”
秋林啊的驚呼出聲。
見謝修言望過來。
“主子,大公子大公子身邊的流風左邊眉毛有顆小痣……”
“再仔細說說。”謝修言臉色難看。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想殺了自己心情都不會好。
頭目咝咝喘息着,不敢耽誤道:“我收銀票時,他的手他的手腕上有一個小的疤,這麽大……”
頭目食指伸出掐了一個指節。
謝修言看向秋林。
秋林臉色發白,不敢看謝修言冰冷的臉色,低下頭小聲道:“流風他的左手手腕上面是有一個這麽大的疤的”
謝修言聽了這話走過去踢了頭目一腳,冷聲問:“左手右手?”
頭目捂着被踢到的肚子,痛得滿臉扭曲,卻不敢怠慢忙道:“不知道,沒注意”
見謝修言臉色不好怕他不信,不肯放過自己。
“真的沒注意你說要放了我的,你們大人物說話算話”
又哆嗦着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五千兩的銀票全在這裏了,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