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斑駁

第18章 (18)

自然優雅，原來的那個九雀連影子都沒有了。“自從終結谷之戰之後他就大變樣了，特別是她接替她爺爺為了長老後。”三代說罷低聲嘟囔道，“為什麽我身邊都沒有溫柔可人的女人呢？”

柱間瞥了眼自己的弟子：“猴子……”雖然早就知道他是個悶騷，但是都已經是身為火影的老人了。三代讪讪地笑了下，糟糕，居然被老師聽到了，“那個，老師，我先帶你在村裏逛逛吧。”幸好自來也那個偷窺狂不在村子裏，不然讓老師看到他教導無方的例子真的是要無顏相對了。

木葉的發展讓柱間驚嘆！為了收容更多的人，木葉的規模比過去大了很多，而且設施更加完善。不過千手族竟然遷出木葉不知道去哪裏隐居了，讓他萬分驚訝。當年千手族與宇智波族是木葉的支柱，如今宇智波依舊是木葉豪族，而千手卻沒落了。原來自柱間昏迷、扉間犧牲之後，千手族的代表人物就是雪臣、綱手和備受期待的繩樹。但是後來雪臣因為九尾暴走而去世，綱手在第三次忍者大戰的時候經過了弟弟繩樹和戀人斷的死亡之後患上了恐血症，離開了木葉。除此以外千手族沒有再出現絕才驚豔的人，人數也漸漸地少了下去，最終只剩下二十來個人，在宇智波的擠壓下離開了木葉，去山裏隐居了。

對此柱間只能感嘆世事無常，心裏升起傷感卻無能為力。“另外，自從千手搬離之後，原本千手的族地就被重新建設了，所以老師你的房子也沒有了，所以先住在上忍宿舍怎麽樣？”“沒關系。”居然連他的房子都被夷平了嗎？不過上忍宿舍的條件也不錯的，單身漢居住的話非常适合。居住在上忍宿舍的其他上忍對與初代火影做鄰居這件事萬分惶恐，但很快就發現這個傳奇人物不是一般的好相處，甚至好相處到讓人無語的地步。

柱間醒來的這一天晚上特別吵，但是考慮到自己還沒有完全恢複狀态的身體和那麽多已經出動的忍者，便重新躺下繼續睡覺。結果第二天就聽三代說昨晚封印之書被盜了。“只是個小玩笑而已。”三代甩着手說，臉笑成了一朵花。柱間挑着眉表示不相信，但是出于對學生的信任沒有再問下去，畢竟現在的火影不是他，還是不要越權的好。之後三代就問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看畢業班的分班情況，柱間也想見見新生一代是怎麽樣的，于是欣然同意。

火影辦公室裏，所有帶隊上忍群聚在裏面，圍着桌上的一個水晶球。“這個不是猴子你……”柱間指着那個浮現出教室影像的水晶球，他記得三代小時候就用望遠鏡之術偷窺美女了。三代眼疾手快

54５８年之間

“大家來得很早嘛，學生名單已經拿到了吧？”三代幹咳了一下對上忍們說。上忍們向兩位火影問好,然後繼續觀察自己的學生——伊魯卡正在吼叫讓他們坐到位子上去,但是顯然沒有什麽威懾力，學生花了不少的時間才安靜下來。“這次有很多優秀的孩子呢。”三代抽着煙杆，每當伊魯卡報出一組名字就向柱間介紹那些畢業生。“這孩子我認得，昨天在我的頭像上寫了‘F’。”柱間點着抗議跟佐助在同一組的鳴人道。衆人回想起昨天火影頭像上的那個“FUCK”就滿頭冒汗。

三代讪笑：“鳴人只是淘氣了罷了,沒有惡意的。”那樣子的惡作劇已經不是一般的淘氣了。柱間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很少大度地擺手：“沒事,要是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的話,我早就被氣死了,當年九雀做的更加過分。”“您說的是九雀長老嗎？”發問的是一個宇智波上忍，顯然他無法想象“族內最恐怖的人”九雀長老會做出像鳴人這樣的惡作劇。“呀,斑每一生氣就指使九雀來惡整我。”衆人默：不要笑得這樣輕松地說出這樣恐怖的事實啊！

“斑說他适合幕後，沖鋒陷陣的粗活不能體現他的能力。”第一次聽說斑是幕後型的，這些只是聽聞過斑的名號的年輕人都想當然的以為他是人形兵器類的。三代轉移話題：“說到宇智波的話，這一屆有一個天才，本屆的第一名——宇智波佐助。”雖然從水晶球上看不出佐助的實力，但是光從氣勢上看的話完全比不上當年的宇智波孩子，雖然傲卻不銳氣，當初的宇智波下忍第一眼看着就認得出，跟個狼崽子似的。“指導上忍是……”“是我。”卡卡西恭敬地回答，但是聲音裏還是透着一股慵懶。

沖天的銀發、遮住臉的面罩、修長的身型……“旗木耀司？”說出口之後馬上意識到就算耀司活到現在也要九十多歲了，“啊，你是旗木耀司的……”“旗木耀司是我的爺爺，我叫旗木卡卡西。”卡卡西說着看了眼水晶球，貌似很頭疼地嘆氣，“感覺會很辛苦啊，一幫問題兒童。”的确，感覺只有鳴人一個就有夠受的了。阿斯瑪同情地拍卡卡西的肩膀，他的那組雖然沒什麽幹勁，但起碼看起來挺聽話的。“難纏的孩子都比較有天賦。”柱間只能這樣安慰他了，實際上他對鳴人這個很像當初的九雀的孩子很有好感。

似乎是為了讓柱間更了解村子裏的主要人物，三代介紹的都很詳細，如果是熟人的子孫，都會把那個孩子的爺爺奶奶說出來，以便柱間立刻能在腦子裏建立人際網絡。柱間敏銳地發現了一些三代沒有提到的信息，比如說在場的宇智波與卡卡西的關系冷淡，似乎都不能算上朋友。再比如說犬冢、油女似乎與火影系的人較為親近。這些讓他很是奇怪，耀司當年是宇智波族長的好友，又娶了大長老的孫女，這樣算的話卡卡西和宇智波的關系很近，怎麽會像現在這樣疏遠。還有犬冢、油女不是宇智波的死忠派嗎？

如今變化的不僅是木葉的布局，還有勢力分布。柱間聰明地閉嘴，打算等到一個合适的機會再去和三代好好聊聊，但是他知道，萬一柯慎回來，絕對會被木葉的現狀氣到暴走——他苦心經營出的一切都幾乎沒了。

這58年發生的事情的确很多，千手族都能隐居了，犬冢、油女改變陣營又有什麽呢？自從千手離開之後，原本的千手系變成為了由師徒關系聯系的火影系，柯慎的失蹤同樣給宇智波造成了嚴重打擊，只是因為族學堂的存在，以及寫輪眼的覺醒幾率比木遁不知高出多少倍，所以沒有像千手一樣迅速沒落，但也有不少的問題。宇智波向來以骁勇著稱，所以在第二次、第三次忍者大戰上死傷衆多，并且與千手相似，宇智波雖然不時有天才出現，但全比不上當年的斑、泉奈兄弟，而且許多都夭折了。

另外由于政治利益的緣故，油女和犬冢在三代執政期間開始轉移陣營，逐漸親近火影系。而日向與宇智波都是忍者貴族，舉止高傲，而火影系是親民政策，內部大多是平民出身的忍者，兩派的行事風格差得很多，再加上現在擔當長老的仁和九雀的關系，兩族還算團結。這樣一來議員會中的八族從四四對持的千手系、宇智波系變成了六比二的火影系、宇智波系。宇智波雖然沒有被擠出權利中心，但是也大不如柯慎在的時期了。

至于卡卡西，實在是因為耀司、朔茂晚生晚育的緣故。耀司和朔茂都是32歲生子的，但是死的又早。耀司在婚姻關系上與宇智波很近，但是他熟絡的只有小桃家和柯慎，小桃死後耀司還會帶着朔茂去看望岳父岳母，後來耀司去世了，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忍者的朔茂住到了小桃家裏，但是沒多久小桃的爺爺奶奶就相繼去世了，朔茂因為在宇智波沒有直系血親就搬出來了，也不再經常去宇智波族地了。在卡卡西五歲的時候他就自殺了，壓根沒告訴卡卡西，他有一個宇智波的奶奶。所以現在兩邊不冷不熱的。

伊魯卡報完了名單，上忍都一一的散了，去接自己的學生。柱間則留下來跟三代打聽雪臣的事情，以及其他想要了解的人的事情。沒多久轉寝小春之類的人也來了，柱間和扉間的這些弟子都變成老頭老太了，看着依舊年輕的老師心裏總有些變扭，然後又不由得猜測能夠維持年輕美貌的綱手是不是遺傳了柱間的某種能力。

柱間的适應能力非常好，即使事情與他的認識相差了很多，但他也在最少的時間裏了解了盡可能多的東西。今日，最受他關注的卡卡西班出村執行第一個C級任務——保護一個看起來就不靠譜的建橋老頭。柱間本來是想跟着去看看鏡的孫子能有怎樣的表現，但是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初代火影的蘇醒引起各忍村的極大反響，他需要出面處理由于木葉增長戰鬥力而引起的忍界變動。

而就在他接見風影的時候，第七班出現了一些小小的狀況。走在前頭的卡卡西被突然而至的鎖鏈絞成碎塊，鳴人吓得大腦空白動彈不得，小櫻的身體也僵硬了，但還是反應過來擋在達茲納前面，佐助的表現是最好的，馬上擲出苦無将鎖鏈釘在樹幹上，然後馬上扣住一支苦無向鬼兄弟沖去，但步子剛跨出一步就硬生生地止住，慣性差點讓他栽在地上。

瞬間身體就被某種氣場鎖定了，似乎連肌肉收縮都無法辦到。周圍的環境似乎都遠離了自己，只能感覺到幽暗和寒冷。從頭開始，自己被劈成了兩半——自己死亡的瞬間，居然被自己清晰地看到！但是下一秒就發現自己還活着，剛才的死狀不過是大腦在強烈的殺氣之下産生的幻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跪倒在地，冷汗浸濕了衣服，而那如芒的寒意依舊刺在背上，想要回頭卻在脖子轉動了半厘米的時候被制止。

“動一下就殺掉你，發出聲音也殺掉你。”

“不要輕舉妄動，回答我的問題，明白的話就點一下頭。”

冥頭微微地點了下頭，沒有敢再轉頭。卡卡西此時也顧不上測試鬼兄弟是沖着他們來的，還是沖着達茲納，幹脆利落地幹掉了業頭，從樹上跳了下來，緊盯着這個突然出現的渾身透着黑暗氣息的男人，雖然為了讓學生不要慌張而裝出鎮定的樣子，但實際上心裏在打顫：絕對打不過的，這個男人！恐怕連逃得機會都沒有，即使是自己做餌讓佐助他們先逃也增加不了多少幾率，只能希望對方的目标不是他們。

穿着喇叭領黑色忍者服的男人右手反扣着一支苦無，苦無尖端抵着冥頭的後腦勺，面無表情，極長的劉海中僅露出的左眼冷漠的讓人感覺不自然。聲音也像是冰鎮過的，“第一個問題：去木葉是走這條路嗎？”“是……是的。”冥頭顫抖着聲音回答，只是心裏有些奇怪，明明是忍者的人，站在離木葉不到一公裏的主道上居然不知道怎麽走。“第二個問題：現在擔任火影的是誰？”又是一個奇怪的問題。“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第三個問題：霧隐村的叛忍想對木葉的忍者做什麽？”

冥頭的整個身體開始抖起來，就像是開了震動開關似的。要如何回答？想要将他們幹掉嗎？這種回答絕對會死！然而還不等他想出來應該如果回答，那把頂在他的後腦勺上的苦無就劈了下來，連痛覺都來不及感覺到疼痛，腦袋就變成了兩半，頭骨碎裂的響聲讓人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紅色和白色的東西四濺出來。“你不用回答了。”男人扔掉染血的苦無，将帶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收進口袋，然後慢慢地向木葉的方向走去。

55５８年之間（二）

第七班秉着呼吸看着男子不急不緩地從面前走過去,達茲納不知何時已經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了——這就是忍者嗎？好可怕！等會兒如果被知道他隐瞞任務等級的事情,會不會被宰掉？就像地上躺着的這兩個霧隐村叛忍一樣？雖然卡卡西他們看起來很溫和的樣子,但是畢竟是拿錢殺人的忍者,誰知道會不會瞬間變臉。三個下忍已經吓傻了,這種程度的殺氣不是他們這個等級的忍者能夠承受得了的,應該說,他們根本連殺氣都沒有感受過。

只有卡卡西還能保持警惕的狀态,他僵硬地扭動着脖子,看見男人的背後繡着一個團扇的圖案——宇智波的族徽！這人是宇智波？這樣的實力他不可能不認識,但的确沒有在村子裏見過這個人。那麽這個人是冒充宇智波想要潛入木葉？但如果真是這樣,沒道理連木葉在哪裏都不知道吧？而且挑一個宇智波的人的樣子混進去不是更好嗎？卡卡西那不輸于奈良家的大腦轉了半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再加上忍者接了任務就不能随便放棄，所以他召喚出帕克讓他回村子報告，然後安撫了學生和委托人繼續任務。

帕克被卡卡西嚴肅的囑咐，奮力直奔，在樹上竄過的時候還見着了慢慢走向木葉的那個人。“三代大人……啊！初代大人也在！”帕克跑進火影辦公室，見到兩個火影都在不由得大喜，趕忙将口信帶到，“卡卡西讓我帶來口信，有一個穿着宇智波衣服的男人正在往木葉來。”三代完全不知道卡卡西為什麽要這樣如臨大急地派出帕克，“宇智波的人回來有什麽奇怪的？”“不是啊，卡卡西說從沒見過那個宇智波，而且他居然不知道來木葉的路，不是很可疑嗎？”

同卡卡西一樣，兩代火影都發現了裏面的疑點。柱間問道：“他長什麽樣？大概多久才到？”“亂翹的及腰長發，劉海很長只露出左眼，穿着黑色的忍者服，帶着手套，腰帶裏別着把長刀。算時間的話現在差不多到了。”帕克描述的很籠統，這樣子打扮的忍者很多，根本分析不出是來的人是誰。不過既然人都已經到木葉了，他們去回回便是——能夠讓卡卡西送來加急信，說明來者不是一般人！

木葉守門的兩個中忍剛被幻術迷倒，柱間和三代就趕到了。等看清來人的樣貌，兩個火影同時失去了語言能力。柱間盯着面前的人，緊緊地，一分一秒也不願意挪開。說了要去找他，說了要牢牢抓住不放的，但是真的到了遇見的這一刻，卻連動都動不了。想說的話、想問的問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不知道要從何說起，58年的昏迷沒有使這份感情變淡，反而像是昨天的事一樣清晰地回蕩在胸腔裏。

“真是好久不見，千手柱間。”

最終，是那個人率先開口的，但是稱呼卻讓柱間別扭。雖然一直說他死蠢死蠢的，但是從來都是稱呼他“柱間”的，是有不和其他千手弄混的原因在，還是因為他們的關系已經可以互稱名字了。

“我是來取回我的東西的。”

這是第二句，例行公事般的冷漠語氣。柱間滿頭霧水：“什麽東西？”柯慎将手從口袋裏抽出來：“自然是九尾還有我的團扇。”他面無表情地面對着這個在他生命中與衆不同的男人，聲音中沒有透露出一絲情緒，只是覺得胸口的傷痕越加的疼痛起來——這個發現讓他輕蹙起眉。“那把扇子我曾經會去找過，卻沒有找到，一定是被清理戰場的人拿走了吧。雖然不是什麽神器，但也是我用慣的，還給我吧。”像是扇子這一類非常規武器不是一般忍者能夠使用的，很難上手。

“另外還有九尾，那也是我的東西。”“斑，這麽多年你去哪裏了？”柱間倒是不怎麽在意團扇或者九尾是否還給柯慎，反正這些一直是柯慎的，他畢竟關心的是柯慎這麽多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柯慎歪了歪頭：“這個不關你的事吧？不過我聽說你昏迷了，居然這個時候醒過來。”說道這裏他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我現在不想跟你敘舊，快點将東西給我吧。”胸口的疼痛讓他很難受，想要快點離開。

柱間敏銳地發現了他的不耐煩：“你很煩躁，怎麽回事？”在他的記憶裏，柯慎的脾氣不好，但不是沉不住氣的人。“我在這邊待得太久了。”柯慎發覺三代看了眼倒在桌上的中忍，散漫地說，“因此心情不太好，下手重了些，不過不會造成什麽後遺症的。”柱間上前了一步，但是被柯慎盯得止住腳步。“斑，回木葉吧，這裏也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呀。”“無聊死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九尾會給你的，扇子也是，拜托你回來吧！我……”柱間着急起來，終于吼出了一直想要說出卻沒敢說出來的話，“我愛你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仿佛要失去自我，拜托你回來吧！”

三代覺得這種煽情的時刻應該不需要他這個燈泡存在，但是現在他還走不了。“你到底是怎樣想的？我從來沒有理解過你的大腦，反正你都說我蠢了，我也承認我蠢了，那你就清清楚楚地告訴我你的想法呀！”柯慎的眼睛稍稍地瞪大了一點，這個家夥居然還在說這種話，經過那次大戰，他還能愛他嗎？讓他震驚的是，柱間的眼裏沒有半分虛假。這樣沉重的愛意，讓他如何承受？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沒有吐出嚴詞拒絕的話，“我想我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所以我說了我不明白啊！”又是這樣的話，看着他這樣着急很有趣嗎？喜歡還是不喜歡，說不來不就好了！柯慎才不管他多麽竭斯底裏嘞，“蠢貨。”他蠢他蠢，他就是沒有那個智商跟上節奏可以了吧！“我是為了九尾和團扇而來，不要磨磨蹭蹭了。”“九尾不能給你。”三代剛才就被柱間那句“九尾會給你”吓死了，就怕不明狀況的柱間給答應了。“老師，九尾在鳴人體內，抽出來鳴人必死無疑！”柱間大驚，他還真不知道鳴人是人柱力，畢竟他要了解的東西太多，一時間難免有所遺漏，而且在他的時代尾獸都是封印在卷軸裏的。

柯慎無不諷刺地說：“這就是繼承你的意志的木葉呀，将尾獸封印在人的體內麽？”柱間連忙解釋：“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誤會！”柯慎對誤不誤會的不感興趣，他只是想要拿回九尾罷了，“那麽這個叫做鳴人的人在哪裏？”三代大喝：“我不會告訴你的！”柯慎眯了眯眼：“不在村內是嗎？”如果在村裏，第一反應是“不會讓你帶走他的”。說罷柯慎轉身：“既然如此，我下次再來，請讓鳴人做好準備。”柱間沖上來：“你去哪裏？”然後卻沒追上，那人變成一團火在空氣中燒盡了。

去哪裏？

去那個地方。

當年柯慎是在很有把握的狀況下向柱間下戰書的，除了想要化解兩族之間的矛盾外，還抱有私心：如果柱間死了的話，他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就能平靜下來了吧，他也不必背負上對泉奈的愧疚。但是他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對柱間的查克拉有着強烈的排斥。最後的那一擊，柱間的刀砍中他的胸口，而他的幻術也攻擊到了對方，柱間率先倒下，所以沒有看到他因為富有生命力的查克拉侵入身體而在地上痛苦翻滾的樣子。柯慎到現在都不知道柱間的查克拉與他如此相斥的原因。

在身體裏亂竄的查克拉像是火一樣燒着，比起三尾那一次不知強了多少，疼到已經兩眼發黑感覺不到周邊了。那個時候柯慎覺得自己一定是要死了。最終的結果是和柱間同歸于盡嗎？這樣似乎也挺不錯的，起碼不用去處理千手族族長死亡的事情。然而等他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昏暗的地方，看不清周圍的景物，能看清的只有一棟神社般的建築，還有面前高大幹枯的恐怖的人。亂糟糟的白色頭發、惡鬼一樣長相、像是抽幹了所有脂肪的身體以及破破的袍子。

柯慎抿了嘴，在心裏做出判斷：他死了，那麽應該在地府吧？面前這個是白無常？不過這個世界勾魂的也是白無常嗎？“你是個什麽東西？”真是會惹惱別人的問話。但是對方似乎不在意這種東西。“終于見到了，終于見到了，我一直對你很好奇。”沙啞恐怖的聲音響起，但是怪人的嘴并沒有動，“我是死神，把你扣留在前往轉世之路的途中只是因為……”死神戛戛戛地笑起來，“你知不知道你是怎樣的存在？”

56５８年之間（三）

加入正題了。柯慎這樣想。但還是為了自己的一時興起而把他截住這種事情真的不必要。“不知道,也沒興趣。我死了吧,那麽告訴我怎麽去轉世吧。”死神完全沒料到會有人這樣回答他，瞬間不知該怎樣說下去了。“你不想活下去嗎？說不定我會放你回去。”死神在這個靈魂來到這個世界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同之處,簡直是打破了平衡的不應該存在的。

活下去。

他想要活下去！當然想要活下去！

“啰嗦，快把話說完吧。”死神又開始戛戛戛地笑：“我很好奇，就在你身上稍稍做了些手腳，然後就全明白了。你早就已經死了，不記得了嗎？人類，忘記了自己的死亡而在陽間茍延殘喘。”柯慎的眼睛猛然睜大，忘記了……自己的死亡？死神醜陋的臉漸漸地遠去，奇怪的記憶從大腦中泛出來。

滿眼都是白色，什麽都看不出。耳邊是模糊嘈雜的兒歌聲，還有一個甜美的小女孩的聲音,在不斷地叫：“小慎、小慎……”

這是誰啊？完全不記得。

“小慎，不要睡覺了啊！”景物慢慢變清晰，小女孩的圓臉湊在眼前。柯慎看着她,身體卻不能動彈,只能歪在汽車的後座上。小女孩見柯慎醒了，撲到副駕駛座的後背上：“媽媽，我要坐摩天輪！小慎呢？”“碰碰車。”柯慎沒說話，但是他知道這個聲音是他發出來。車內一片歡樂，小女孩的吵鬧，媽媽的附和以及開車的爸爸的笑聲。

想起來了，十歲生日那天，一家人去游樂場，然後……

“轟、啪、嘩”，汽車旁邊的貨車突然傾側，爸爸為了避開打轉方向盤，結果整輛車沖出護欄滾到綠化帶裏。劇痛、溫熱的液體流淌的感覺、眩暈……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想起來了，那時自己就死了，雖然那時年幼又處于重傷狀态的自己無法判斷，但是現在是回憶狀态的柯慎可以冷靜的分析。下半身被變形的座椅卡住，已經沒有知覺了，絕對骨折了。右胳膊很疼，即使獲救也保不住這只手了。多處割傷，失血過多。他在十歲的時候體重正常，允許失血量400多毫升，比一聽可樂的量多一些，現在車廂內的血可比一聽可樂多多了。而且雖然大概是因為他是回憶狀态，可以保持清醒，但是這個身體的感覺還是基本上知道的。出冷汗、呼吸急促輕微……已經是危險狀态了。

救護人員不可能那麽快趕到，更何況汽車變形，想要在不傷害人的情況下将他弄出去也要不少時間，但是按照這個流血速度很快就會突破臨界值發生失血性休克。而事實是，這個身體的确開始出現意識不清的現象了。

柯慎的意識回歸，面前還是死神醜陋的臉。他沒有十歲之前的記憶，所有記憶的開頭是蘇醒在一片白的醫院裏，大腦裏只有自己姓名的自己從醫院逃出去，然後被迷失園撿回去，從一個訓練生成長為首席軍師。實際上他早就在那場車禍裏死亡了，只是他忘記了這件事，以為自己還活着，于是滞留在陽間。既是活人，也是死人。雖然活着，但滿身死氣。正因為站在生死的中間，所以他可以看見鬼魂——這就是陰陽眼的真相。

他會對柱間的查克拉排斥恐怕也是以為這個。柱間是仙人之體，他的查克拉有着非一般的生命力，與柯慎的死氣相沖。“如果我想要活下去，那麽交換條件呢？”“一千個靈魂，換你的複活。”死神的語氣很讓人不爽，“這是公平交易。”公平或不公平無法判斷，畢竟是起死回生這種違背法則的事情，而且在這場交易裏他沒有讨價還價的權利，死神說什麽，他想要複活就必須答應。“好。”他想活下去，即使是用別人的命來換。

58年來他一直在收集靈魂來支付複活的款項。一千個靈魂對于殺人無數的柯慎來說不算多，但是在收集的過程中出現了種種情況。一開始他收集的很快，但發現并不是所有靈魂都是可以長時間保持穩定的，一般人死後就會立刻去轉世，柯慎想要将這些靈魂送到死神面前，就必須保證靈魂能留在他手裏，于是他一開始随便殺的人就白殺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摸索，柯慎終于發現強大的人的靈魂也較為強大，容易保存，于是他開始專門獵殺有實力的叛忍。

初期他是抓一些就給死神送一些。死神抓起那些靈魂，就像人類抓起一把薯條。那些靈魂尖叫着、掙紮着、讨饒着，被塞進嘴裏、被咀嚼，被咬斷的肢體從嘴裏掉出來。沒有鮮血，碎裂的聲音也與人類的肉體不一樣。

像牲畜一樣被宰殺，像蟲子一樣被碾碎。

惡心的要命！

結果有一次向死神确認已經交付的靈魂個數的時候，死神居然耍賴不承認！柯慎氣得都要差點弑神了，本來就随着他漫天要價了，居然又不承認已經吃了那麽多的靈魂！即使這樣的生氣，柯慎也無能為力，十年被這樣浪費掉，靈魂的收集不得不從頭開始。而且符合标準的人不是大白菜，想要找就找得到的，此外柯慎本身是拖慢進程的主要原因。柱間的查克拉殘留在胸前的刀傷上，使得那道傷口無法愈合。

這58年柯慎一直住在前往陰間的道路上的一座小木屋裏，屋前有一條河，他每天都要在充滿死氣的水裏浸泡一段時間來抑制傷口的開裂，如果在人間待的時間太長了就不妙了。為了保證回去泡水，柯慎不能總是待在人間追捕獵物，導致效率下降。也因此雖然58年來他一直在人間活動，卻對世界的改變所知甚少，比如木葉前的路變了他也不曉得。

死途總是灰蒙蒙的，就好像将亮未亮的早晨。空氣裏彌漫着濃重的霧，寒氣每一刻都透過皮膚侵入身體。“族長大人，沒有取回來嗎？”守在門口的人問道。“出了一點狀況，九尾被封印進人的體內了。火核，柱間醒過來了。”火核在死後也固執地留下來了。柯慎跟三個鬼魂說好了，等他複活了，他們三個就必須去轉世。三個鬼魂也同意了，要是柯慎複活了，他能看見鬼的能力也沒了，他們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

火核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居然能夠醒來嗎？那麽族長大人你打算……”“族長大人一定打算再去見他的吧。”結衣從屋子裏走出來，嬉皮笑臉的。“我是去拿九尾和團扇，不是為了那個蠢貨。”柯慎語氣平靜地糾正她，然後将忍具包和長刀解下來，開始寬衣解帶。輝一把将結衣扯進屋子：“進來，族長大人要洗澡了。”

柯慎脫到只剩下白色的裏衣，然後泡進河水裏。柯慎抽了下嘴角，嘀咕了一句：“冷死了。”然後适應了一下水溫，放松身體讓整個人漂浮在水面上，透過被水浸濕的裏衣可以看見下面的傷痕。火核站在岸邊，責怪道：“族長大人這次滞留的時間太長了，應該更早的回來才是。”柯慎閉着眼睛：“都說了出了意外，我都疼成這樣了，拜托你有點同情心可不可以。”“傷口開裂也是族長大人你咎由自取。”柯慎皺眉，不再理他。真是越來越令人讨厭了，像個管家似的。胸口開裂的傷口在死氣的作用下慢慢合攏，長出一條凸出的疤。

柯慎睜開眼睛，靠着河岸坐好，然後拿起放在石頭上的碗勺了一碗水喝下去。最初他還會被水裏的死氣灼疼喉嚨，現在已經跟普通的水一樣了。“感覺好像在喝自己的洗澡水一樣，有夠變扭的。”“水是流動的喲，族長大人。”火核拿來幹的衣物，放在岸邊，“還要去是嗎？”“只要把東西拿回來吧。”火核笑了一下，沒有拆穿某個言不由衷的人，“不過工作也該上上心吧，你最近似乎有些消極怠工，還差一個了。”

最近的确提不起精神，努力了這麽多年，到了最後反而不想幹下去了。或許是看着那麽多人的靈魂被死神吃下去，讓他覺得複活也不是那麽有意思了。他曾經拼命地想要活下去，但是活過來之後又能做些什麽呢？不過這種心情不能讓火核他們知道，目前就先拿回他的東西吧。

因為柯慎留下的那句話，鳴人剛得意洋洋地完成表面是C級實則是B級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