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
有錢。”小胖子張揚可不跟他客氣了。
車子一路開的飛起,生怕被堵在下班高峰期的車流裏,幸好他們是往外走的,路況還好一些。
不過到了高速橋岔路口就跟前頭的車子分開了,郝大川他們南走,而他們倆的車子往西行。
也就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地方。
下了公路有一條專門修建的路,是通向莫愁山莊的,路的兩邊種了兩排杏樹和兩排沙果樹,這會兒正好是開花的時候,風一吹,月光下,各種花瓣翻飛,配上有些冷清的空氣,還挺唯美浪漫。
莫愁山莊的裝修風格,頗有漢唐遺風,青磚黛瓦木拉門,羊角宮燈。
非常的別致,是個很幽靜的地方,遠離了城市的喧嚣,自然回歸古風,又有田園樂趣。
許諾他們将車子停在了停車場,這停車場裏頭只有幾輛豪車,以及一輛大巴,旁的就沒有了。
可見這裏的人不多啊。
大門口那裏正在舉辦一個促銷活動,賣的是一些書店裏積壓的書籍,許諾跟張揚路過,還買了兩本意思意思,好歹是一群大學生在義賣。
據說賣了的錢,會捐贈給貧困山區的學校,以置辦一個小圖書室。
許諾帶着張揚進了門,門童倒是挺熱情,看誰都笑容滿面,許諾說是有人定了聽松閣,門童就招呼了個迎賓小姐過來,帶他們去了聽松閣。
所謂的聽松閣,其實就是在一個小松樹林子裏,建起來的二層仿古建築,仿的是唐朝時期的建築風格,都是木頭拉門,周圍種了一片松樹林子,風一吹,松樹的葉子沙沙作響,所以叫“聽松閣”。
名字好聽,細品還挺雅致。
許諾想的是,到時候讓張揚在一樓單獨吃飯,他去二樓跟曹哲見面,聚一聚而已,而且曹哲還說了,有同學也在京中打拼,好歹大家都是同學,見個面,在學校裏沒什麽,到了外面才發現學校的好。
現在到了社會上,受到了來自社會的鞭打,也該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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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覺得曹哲更像是被社會教做人的那個。
倆人被迎賓小姐帶到了門口,迎賓小姐穿着的是一身漢服,非常美好,淺淺一笑:“請進吧,這裏就是聽松閣。”
“謝謝。”許諾只知道道謝。
而張揚就痛快多了,他給了對方一個用一百元紙幣疊成的心形:“謝謝,這是送給你的小禮物,希望你喜歡。”
“謝謝。”果然,迎賓小姐笑容更美了。
等迎賓小姐走了,許諾才看向張揚:“你什麽時候弄得啊?”
“昨天晚上,以後我兜裏都要帶着這樣的錢。”張揚滿臉通紅:“省得丢人。”
一塊五毛錢的小費都要往回要,張揚真的是再也不想那麽尴尬了。
“好了好了,進去吧。”張揚推了推許諾:“我看過了,這裏的餐桌上都有二維碼,可以掃碼點餐,很方便的,走吧。”
他到時候一定要點貴一些的菜,不能給許諾丢人啊。
結果兩個人邁進了門之後,身後的門就關上了!
這裏是漢唐風格的裝飾,就連門都是木門,絕對不是什麽電動門,也沒有必要關上,畢竟一會兒還得傳菜過來呢。
蓋得這麽漂亮別致的仿古小二樓,可不能做飯。
就算是提前上了菜,那一會張揚還要點菜吃飯呢。
所以這裏的門,應該是一直敞開的,不需要關閉才對。
而且剛才在門**着的時候,這小二樓的燈是亮着的,尤其是挂在四角上的羊角宮燈都是亮着的,落地的坐燈也是如此。
可是進了門之後,門關上了,這燈也都滅了!
現在是晚上,盡管許諾跟張揚都是擁有一雙不平凡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這院子裏本來應該清風陣陣,松葉沙沙。
但是眼前卻不是那樣。
這院子裏瞬間成了一個被黑色封閉了的環境,院子裏的樹木也不再是樹木,而是一個個青面獠牙的東西。
張揚看了看那些東西:“這是進入了動漫的世界嗎?”
“哪兒動漫?這是外來的邪物。”許諾沒好氣的道:“別總是動漫好麽?有空也看看國産動畫片,不比那日本的差。”
“不管是動畫片還是漫畫,這東西怎麽看着都不是咱們國的特産,怎麽來這裏了?還把咱們困住了?”張揚從腰後頭,掏出來一把手槍:“幸好我帶了這個來。”
“不是,你跟我吃飯,帶這麽個東西幹啥?”許諾瞪大了眼睛。
“我這不是想着,在你那同學面前顯擺顯擺嗎?”張揚就像是一個小叮當,又從自己的包裏頭,掏出來一把槍給了許諾:“你的也帶着呢。”
許諾是真的佩服他了:“你這是要幹什麽啊?咱們有不是出任務?”
平時雖然部裏頭管的不嚴格,但是他們的槍支彈藥都是特制的,打人肯定打不死,但是打眼前這些東西,應該差不多。
“我這不是想給你争口氣麽,告訴他們你現在的工作是保密的,我就是你的貼身護衛,帶着槍的那種。”張揚想的就多了:“我看這個應該是式神吧?”
“式神什麽呀?”許諾告訴他:“式神指的是在陰陽師的命令之下,所役使的靈體,其力量與操縱的陰陽師有關。有些式神會反噬主人。式神由陰陽師安倍晴明首創,由安倍晴明魚`希椟伽的直系後裔土禦門家族傳承,江戶時代成為土禦門神道的重要組成部分,頗受德川幕府的推崇。這個是賀茂家的鬥鬼,跟式神差不多吧,是用極其怨憎的魂魄煉制而成,死的時候怨憎越大,煉制成的鬥鬼就越厲害,有的甚至能生裂虎豹。”
“你怎麽會知道?”張揚愣了一下,他倆一直在一起來着,沒道理許諾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啊?
“我還知道,這裏是有人給我們設了個局。”許諾有些生氣的道:“應該不是曹哲,他沒那麽大的膽子。”
這些鬥鬼一看就來歷不明,而且各個血氣滔天,這應該是殺過人的鬥鬼,現在一出現就是兩個,還高達三五米,看着跟真的一樣,也不知道戰鬥力如何。
許諾不客氣的拿了張揚給他帶來的槍,又拿出來一把匕首,也是部門裏配備的,他只是習慣了拿個東西在身邊。
現在他很慶幸,帶了張揚來,而張揚帶了槍,他帶了匕首。
倆人嚴陣以待,那裏也蠢蠢欲動。
張揚小聲的問他:“怎麽還沒動彈?”
“鬥鬼的準備時間比較長,他們不知道咱們幾點到,所以現在還在積聚力量。”許諾卻說完就擡手一槍打了出去。
直接就打在了鬥鬼那磨盤一樣大的腦袋上,這個鬥鬼是有三只眼睛的家夥,全身赤色,身上穿着血紅色的兜裆布,就沒旁的東西了。
全身血脈噴張,青黑色的血管裏仿佛有很多血液在奔流不息。
其實這都是假象,人都死了還流什麽血液啊?無非是給人一種詭異的恐懼感而已。
而他打的就是第三只眼睛。
他在賀茂大正的記憶裏見過這樣的“三眼鬥鬼”,這是鬥鬼的一種,據說這種鬥鬼,每吞噬一只旗鼓相當的鬥鬼之後,就會長一只眼睛,這長了三只眼睛,是吞噬了三只鬥鬼,可謂是鬥鬼裏的精英了。
他可不想給它們時間,讓它們積蓄力量。
許諾開了槍,張揚跟他默契的也開了槍。
兩個人一起行動果然默契十足。
鬥鬼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直接就像是融化的冰激淩似的,化成了一灘血水,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張揚有些驚愕:“這就完事了?”
“不知道啊!”許諾還挺吃驚呢:“這麽弱的麽?”
還是他們單位的特制武器太厲害?
就在這個時候,黑暗裏走出來兩個金甲神人。
只見兩個金甲神人,一位左手托金鼓,一位右手執金機,銅鈴大的眼睛,雙目有神光。
“吾乃金甲神!”這說的還是漢語,頗有古風之意。
只可惜,許諾跟張揚還真不吃這一套。
許諾張揚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罵出來:“呸!誰家金甲神,穿的特麽的是和服啊?”
186小鬼開會
186小鬼開會
這倆金甲神人什麽都好,就是穿的衣服不對。
要知道,我大中國古代的神明衣服那是非常有講究的好麽。
一個神明的身上,不管是大神還是小透明,最少的衣服也得有個三五層,挂飾無數。
哪怕是個山野毛神,那也是有一定的規矩,肯定不會穿着類似汗蒸服這樣的東西。
眼前這倆金甲神人,就穿着條紋的天藍灰色男款和服,跟浴袍似的,腰間一根簡單的腰帶,既沒有繡花也沒有綴上美玉珠珞,也沒有多麽的衣帶當風似的飄逸。
腳底下踩着的也不是什麽元寶官靴,是一雙木屐,很日式化的那種,并非中原大地古代穿的那種木屐。
這可把倆人氣壞了好麽。
尤其是張揚:“就這智商還想冒充金甲神人呢?”
“我看是智障吧?”許諾更狠:“腦子是個好東西,但是要用對地方!”
這是說對方的腦袋有缺陷,不太好使呢!
倆人對金甲神人也不怕,直接就開槍了。
兩個金甲神人轟然倒塌……吓了倆人一大跳。
這東西看着三五米開外,頂天立地的樣子,粗壯的很,要真的是倒下來了,他們倆還不得被壓成肉餅啊?
不過随着兩個龐然大物倒塌,倆人是吓了一跳,但是随後這倆頂天立地的龐然大物,就變成了兩只輕飄飄的紙片人。
是真·紙片人!
許諾跟張揚都跑到了門口那裏,倚着大門,都想着,完蛋了,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
不是轟轟烈烈的逝去,而是憋屈的被壓成肉餅,這是為什麽呢?
不等想明白,那倆東西成了紙片人。
用發灰的不知名紙張,剪成的巴掌大小的紙片人。
上面用一些紋路細細的描繪了一個小人兒的雛形。
小紙人的腦袋上,有個很大的窟窿,這是他們的子彈造成的,只是一個紙人,就浪費了一發子彈。
“這什麽玩意兒?”張揚目瞪口呆:“老子剛才還以為要捐軀了呢。”
吓得他差點自爆存着小金庫的銀行卡卡號和密碼。
“我也不太知道。”許諾在賀茂大正的記憶裏,倒是見過這種情況,但是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原理就更不知道了。
但是他知道這是賀茂家只傳給家主的“絕技”,但是賀茂大正不知道這叫什麽,怎麽運作。
家主哪怕是再好忽悠,有那麽三五個絕技,也是不肯告訴旁人的,這是歷代家主的保命手段。
“這麽個玩意兒,怎麽會那麽厲害?”張揚看了半天,發現就是個紙人兒。
“我……卧槽!”許諾剛要說什麽,結果又有一群東西過來了。
這是一群像是妖怪一樣的東西,但是許諾跟張揚多少還能認出來點兒,比如說跟兒童大小背一個烏龜殼兒,尖嘴皮膚灰藍色的那是河童,禿着個頭,中間禿的那種。
還有一身白衣,冒着寒氣,露着胸脯子的雪女。
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一看就不是善茬兒啊。
許諾跟張揚基本上就是點射,打了好幾槍,終于消滅了這些東西。
但是随後又有一些小鬼冒了出來,許諾跟張揚打了幾槍,同樣的,小鬼就沒了。
“這怎麽不堪一擊的樣子?”張揚都察覺到了不對:“咋回事?”
“別再開槍了。”許諾卻反應了過來:“這些東西在耗費我們的子彈。你帶子彈了嗎?”
“你是來吃飯的,我是來陪同的,我帶着槍也只是想炫耀一把,能把子彈壓滿槍膛已經是咱們的習慣了。”張揚道:“又不是出任務,我帶什麽子彈匣啊?”他們的習慣就是槍膛裏永遠都壓滿了子彈,一旦有事情發生,他們就要在第一時間出任務。
而且他們的任務因為特殊的關系,是不能有拖延的,到了地方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偶爾有的任務真的是到了地方就陷入了進去。
所以他們出任務的時候,這都是必須要做的準備。
許諾将槍收了起來:“不能再浪費子彈了。”
張揚聽了他的話,撓頭了:“不用槍的話,就用匕首啊?”
這玩意兒,小巧玲珑的,他們倆平時的搏擊課也就一般般,勉強及格吧。
真不是擅長搏鬥的那種人。
“就用匕首吧,子彈打完就沒了,難道要咱們倆沒了子彈束手就擒啊?”許諾終于理解了,秦勇主任說的話,真有本事的人,是背靠這些外物的,槍支彈藥固然方便,但是打沒了子彈,槍支也就是個鐵疙瘩。
匕首倒是可以用的時間長一點,只要他們倆堅持住,以他們倆的身手,對付幾個小鬼還是沒問題的……許諾跟張揚好歹也是經歷過特殊訓練的人。
一群小鬼過來,也不在乎是什麽了,倆人一人一把匕首,充分體現了郝大川的訓練成果,倒是将小鬼都料理了,可是倆人也累得夠嗆。
偏偏這個時候,又有兩個高大的東西出來,這倆東西一看就非善類。
三四米高的樣子,但是很強壯,對着倆人眼神犀利,口水滴在地上,竟然滋滋作響,這特麽的有毒啊。
“這個該用槍了吧?”張揚咽了咽口水:“還有三發子彈,你呢?”
“我還有五發。”許諾的射擊課,比張揚的好一點兒,所以張揚有三發子彈,而他有五發。
“我的槍給你,你打。”張揚倒是痛快,将自己的槍,給了許諾:“幹掉它們。”
“好!”這麽大個兒的東西,許諾知道,自己跟張揚是應付不了的,別看最後都是化為紙片兒,實際上動起手來,那是真的有力氣的,這就是玄奧的存在。
許諾兩槍打出去,兩個東西又化成了紙片兒。
而張揚那邊就不太好了,有兩個豔麗的女鬼靠近了他,并且這種東西自帶魅惑和蠱惑的效果,張揚活動本來就不快,加上他也不是什麽衛道士,很快就要被迷惑住……可是在兩個豔麗女鬼靠近他之後,突然慘叫一聲,化為兩股黑煙飄散了。
張揚還有點摸不着頭腦。
許諾趕緊跟他背靠背的站着:“怎麽回事兒?”
“我不知道啊?就這麽……消散了。”張揚還迷糊呢:“你知道那是什麽鬼?”
他看那倆女鬼,實在是有些害怕。
臉上畫着的那是什麽妝容?蒼白的臉,血紅的唇,眉毛只有小拇指頭肚子那麽點兒,黑漆漆的看着就跟第二雙眼睛似的,尤其是身上的衣服,雖然是和服,應該是很厚的那種,結果她們穿得很少,很薄。
那種身材呼之欲出的架勢。
尤其是呼吸聲,像是喘息聲似的,頗有一種讓人心猿意馬的意思。
“那是豔女鬼,是一種日本特有的豔鬼,生前必須是睡過了無數男人的伎子,死法也必須要香豔無比,例如被男人睡死的,或者是在恩客的床上興奮死的,反正是非正常死亡,再被人拘走魂魄,精煉成這種豔女鬼,這種女鬼能影響人的神志,很容易讓人,尤其是男人,陷入香豔的幻境當中,不知不覺的就被吸走了魂魄,成為一具屍體。”許諾在賀茂大正的記憶裏見到過這種女鬼,賀茂大正這個家夥,已經制造了好幾個這樣的女鬼,他不用來禍害人,而是自己用。
以這些女鬼為誘餌,勾搭那些普通的人上瘾。
例如某個下議院的參議員;某個上議院的大佬,或者是某一位位高權重的人。
這些人都一個特點,那就是上了年紀,或者是不敢在外玩的那種,他們那個地方,不太講究那些,看對眼了比西方人都要開放,每年那種産業可不少産出,很多女優都非常放得開。
但是有些政界的人不方便出去亂搞,就只能在家隐蔽的“鬼混”了。
賀茂大正就是用了這一點,拉攏了不少人,這些豔女鬼不作為害人的工具,二是做為讓人享樂的東西,陪伴在不同的老男人身邊,又因為是非常隐蔽的存在,幾乎沒人發現它們的蹤跡,而那些老男人則是認為這些都是賀茂大正私養的“家伎”,安全幹淨又不會出錯。
更不會被人知道!
來無影去無蹤,一次都沒有被媒體拍到。
這些事情許諾都知道,但是他沒怎麽跟張揚說,只跟他說了這種東西的特性:“別被迷惑了,這可是真正的紅粉骷髅。”
“真陰險啊!”張揚感嘆了一句:“咱們這麽打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他們體力有限,對方卻用紙人兒跟他們動手,一個人影都不見,都是一些妖魔鬼怪,還都是外來戶。
一個本地的都沒有。
大概是對方也不知道兩個人身上都有什麽東西,這會兒被消滅了那麽多的東西,一時之間,摸不準他們倆還有什麽後手,就暫時沒動靜了。
而許諾再次問張揚:“你看看你身上,有什麽不同的東西?不然那倆豔女鬼不會這麽輕易的退去,甚至是魂飛魄散。”
這種東西,可是邪門的厲害,十分難纏才是。
“我也沒比你多個什麽……難道是這個?”張揚從自己的脖頸上,套出來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八六式的老警徽,他用一根牛皮繩子拴着,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不是……你就這麽戴着?”許諾知道張揚心裏的那點執拗的堅持,沒想到他把警徽随身攜帶了。
“是啊。”張揚愛惜的摸着警徽:“我感覺這東西非常辟邪。”
許諾很想翻個白眼兒:“那倒是。”
能不辟邪麽,這可是一個老警察戴了好久的徽章,充滿了非常多的正能量啊。
張揚将警徽塞回脖子裏:“我還有一個,你戴着吧。”
他還有一個是纏在手上的徽章,同樣是老款的那種,給了許諾。
這個時候許諾可不跟他客氣,将東西拿過來就套在了脖子裏,你還別說,這周圍因為天黑的關系,有些冷飕飕,但是他佩戴上了這麽一個老式的警徽之後,感覺到了一點溫暖。
摸着警徽,許諾突然想到了一個故事:“哎哎,你看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我哪兒知道?”張揚吸了口氣:“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暗中算計你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這哪是同學聚餐?這是小鬼開會吧?”
“古書上曾經有記載,湖南張奇神者,能以術攝人魂,崇奉甚衆。江陵書生吳某獨不信,于衆辱之,知其夜必為祟,持《易經》坐燈下。聞瓦上飒飒作聲,有金甲神排門入,持槍來刺。生以《易經》擲之,金甲神倒地。視之,一紙人耳,拾置書卷內夾之。有頃,有青面二鬼持斧齊來,亦以《易經》擲之,倒如初,又夾于書卷內。”許諾記得這個故事:“就是說,以前有一個湖南人姓張,叫張奇神,能以法術攝人魂魄,很多人相信供奉他,有江陵的姓吳的書生不信,就當着衆人的面侮辱了他一頓,知道晚上這人必定會報複他,于是拿了《易經》坐在燈下看書,晚上聽到房上有動靜,再看門口,有金甲神推門進來,用手裏提着的金槍刺他,他就将手裏的《易經》丢出去,砸在了金甲神的身上,金甲神應聲而倒,這麽大的金甲神,倒下去之後,卻是一張紙人!半天之後又有兩個青面鬼拿着斧子找上門來,他還是照舊用《易經》砸了過去,還是倆紙人啊!”
“跟這個一樣啊!”張揚恍然大悟。
許諾講的這個故事,跟他們眼前這一出何其的相似?
尤其是現在,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既沒有秦勇主任,也沒有大川哥,只有他們倆,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上次起碼還有個卧底在,再說,雲省的古滇國祭壇那會兒,也比這個要好多了,雖然也很吓人,可總比這麽沒完沒了的打鬼怪的強啊。
“對,還有後續呢!”許諾樂了。
其實後續很簡單,古書裏說,這第二天半夜的時候,有個婦人跑他們家來敲門,說是丈夫跟兩個兒子來這個吳家作祟,結果不知道吳先生用了什麽手段,竟然将丈夫跟兒子都給扣了下來,乞求先生放了丈夫跟兒子吧。
吳書生沒開大門,只隔着門板告訴她,家裏只是來了三個搗亂的紙人。
187漂洋過海的報複
187漂洋過海的報複
那婦人說三個小紙人就是丈夫跟兩個兒子,如今爺三個就在家裏挺屍呢!
吳書生也是個意氣用事的,說他們家害人不淺,當有此劫,不過看婦人可憐,還給她一個兒子,其丈夫跟大兒子就不行了。
婦人最後抱着一紙人哭泣着離開了。
等到吳書生第二天打聽了一下,那個張奇神及長子都死了,惟有小兒子得以存活,雖然本事還在,卻再也不敢行那鬼怪之事。
只在家奉養老母,娶妻生子,家産也沒有增加多少,且沒有将那一手本事傳給後人。
但是有人将此事記錄了下來,流傳後世。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東西,其實是有人以紙人做法,附以魂魄,所以才會這麽逼真?”張揚明白了許諾的意思。
那些紙人兒說是幻覺吧,又有傷害你的能力;說是真人吧?可明明都是紙人兒。
“對,所以我這裏有點東西,或許真的能用得上。”許諾打開了他的背包。
好麽,裏頭的東西,一水兒的正紅色封皮,金色的字跡。
《**宣言》金裝版,甚至還有封皮上的金色印章。
“慶祝建黨一百周年”的紀念章。
嗯,在門口那裏促銷的時候,許諾本着日行一善,買來的一些書籍,非常正兒八經的紅色書籍。
許諾給了張揚兩本:“來,學習一下黨的精神,這也是一種驅邪的方式。”
張揚呲了呲牙:“你這麽說,咱們單位的支部書記知道嗎?”
“你不說,就沒人知道。”許諾自己也抱了兩本出來:“以後咱們可以配給所有人幾個像章,也算是帶着辟邪的物件了,比那些法器可要方便多了。”
“嗯,戴出去,瞬間回到了七十年代。”張揚還有心情調侃。
“總比被邪祟偷襲附身的好。”有這麽一個東西,當像是有了個盾牌。
就這麽決定了。
這次又來了兩個金甲神人,好吧,這也不算是金甲神人了,就是金色的身體,閃閃發光的樣子,頗有一點神仙的意思。
但是兩個人知道這不是。
許諾跟張揚第一時間就将手裏的紅皮書丢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兩個金甲神人的身上,果然好用!
如同古書裏記載的那樣,真的成了個紙人兒。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這紙人兒是用的金紙剪成的,而且這兩個紙人兒倒下去之後,天一下子就不黑了。
這院子還是那個院子,裏頭燈光雖然溫暖,但是不一片漆黑了。
周圍又有了風聲,松葉沙沙響的聲音,以及一進門,鵝卵石小路直通屋子大門,不再是寂靜一片。
前頭有了人聲,估計那裏現在是個聚會,正是人聲鼎沸的時候。
而這個小院裏,因為有了不少東西,什麽破爛的紙人兒,化為血水的惡鬼,都有了。
大門兩邊插在地上的兩杆骨質的三角旗,一看就是布陣用的東西。
而在他們對面,聽風閣的房門是打開的,房子裏頭有三個人,一個年輕人,兩個中年人。
年輕人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兩個中年男人站在那裏,驚恐的看着他們倆。
許諾皺眉:“這是?”
身後的門被推開,進來了倆人。
張揚一回頭:“兩位局長好!”
進來的竟然是金龍局長跟黑龍局長。
黑龍局長還拍了拍張揚的肩膀:“幹得不錯。”
許諾看到他們倆,有些吃驚:“你們倆什麽時候來的?”
“我們倆一直都在。”結果金龍局長說話還是那麽氣人:“看你倆大殺四方。”
“那你倆咋來了?”許諾換了個話題。
“聽見有人說你同學找你吃飯,我們倆就來了,本來是想蹭個飯來着。”金龍局長看着許諾:“可看你們,好像也沒吃上飯。”
“何止,我們倆都快要虛脫了。”張揚嘆了口氣:“兩位局長來了,是不是讓人收拾一下這裏?”
“也好。”黑龍局長點頭:“讓人來善後,這些人都抓回去,先問一下是個什麽情況。”
“我餓了。”金龍局長卻一開口就來了一句,特別頤指氣使:“吃飯去。”
“好啊,好啊!”支持金龍局長的竟然是張揚,也是,小胖子餓了一晚上,這會兒都要低血糖了。
“那誰來善後?”許諾看那倆中年男人,好像有些害怕得全身都發麻,根本就沒動彈的意思。
“我們呗。”這個時候,二局的鄧濤主任帶着人來了。
“鄧主任?”許諾看到他們就放心了:“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鄧濤主任貌似很怕兩位局長,一句話都不敢多說,而是帶着人進了裏頭。
金龍局長轉身就走,黑龍局長跟上。
張揚拉着許諾同時跟上:“我們去哪兒吃飯?”
“這裏就是飯店,去前頭就有地方吃飯。”黑龍局長道:“前面的兩撥聚會的人已經散了。這個時候也不忙,沒人跟我們争點餐的時間。”
果然啊,他們到了前面就入座了空着的雅間,黑龍局長負責點菜,都是一些比較貴的東西,什麽魚翅燕窩佛跳牆的沒少點,上來的也快,估計是早就做好了,只要有人點,就很快的端上來。
許諾跟張揚也是真的餓了,這會兒坐下來,趕緊大快朵頤,先吃飽了肚子再說。
金龍局長跟黑龍局長兩位領導,卻十分矜持的只吃了幾口而已。
就沒再動筷子,許諾跟張揚吃的倒是暢汗淋漓,等到吃飽喝足了,才有力氣跟兩位領導說話:“到底這是怎麽回事兒?你們倆怎麽跟着我們倆了?”
這二位可是傳說中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龍部長想找他們都費點勁,何況是跟着他們倆了。
“我們倆不是跟着你們,是跟着那三個人。”黑龍局長張口了:“事情還是許諾你引起來的。”
“我?”許諾愣住了:“我都沒見過他們,也不認識他們啊!”
“但是你幹掉了賀茂大正啊。”黑龍局長笑着道:“賀茂大正可是賀茂家的家老,不僅在這裏沒有找到戰の魂,還賠上了自己修煉了一輩子魅惑之瞳,你以為你破除的是什麽?那是他們賀茂家的家老的眼睛,賀茂大正回去之後,徹底廢了不說,以前幹的那些事情,也被人掀起來了,那邊鬧的很大,都上了國際新聞了,咱們國內都有報道,很多人都知道,那邊的上議院啊,下議院的,都鬧翻了天,還有幾個大財團的人,出爾反爾,對賀茂家的支持,都取消了,賀茂家認為你有一定的嫌疑,還有,賀茂大正說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帶你回去,哪怕是用不上你的人,也要用的上你的魂,他們還不知道你這雙眼睛,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知道你不簡單,剛才那個昏迷不醒的年輕人,是賀茂大正的得意弟子,也是他的小兒子,他自己是私生子,故而對孩子們都很在意,幾個孩子都是他跟他的妻子生的,沒有庶出,有的是嫡出,那是他最小的兒子,他努力培養了很久,打算讓這個兒子,接替他,成為祭祀,同時,他想退休,然後專心致志的研究術法。”
“他是來找我報仇的!”許諾明白了:“可是他怎麽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我在大學時候的同學,他都知道。”
金龍局長開了口:“這個就有意思了,你那個同學,叫曹哲的,的确是在京中,在一家合資企業上班,合資方裏有日方的投資,賀茂大正的小兒子,賀茂俊才是以投資人的身份來的首都,疫情期間本來出行的人就少,他們能冒着風險跨國過來,可不是為了投資那麽簡單,人家來這裏就是為了你,不管你是怎麽一個天才,賀茂俊才都是找你尋仇來的,他想殺了你,然後将你的魂魄煉制成式神,你的那個大學同學的确是沒有害你的心,但是他為了顯示自己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麽,就把你們的畢業照放在了辦公桌上,賀茂大正那裏有你的影像,他在畢業照裏看到了你,又在曹哲那裏找到了你們的畢業冊,上頭有你的聯系電話,他的人錄制了曹哲的聲音,打電話給你,将你約出來,只是沒想到你們倆還帶了部門裏的武器,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有辦法拿下你們,最後他竟然讓自己的魂魄一分為二,親身上陣,結果你倆……不得不說,傻人有傻福。”
許諾覺得金龍局長這是在諷刺他們好麽!
“那我們明白了。”許諾擦了擦嘴:“金龍局長,你看,我欠你的錢……。”
他剛提了個開頭,金龍局長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先不談這個,以後那個什麽賀茂家可能不會放過你了,這賀茂俊才是他們家精挑細選的祭祀人選,下一任祭祀非他莫屬,結果他就折在了這裏,要知道,他們那裏的人,挑選這個侍奉皇宮的祭祀,要有良好的出身,必須是合法嫡出;還要有文化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