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
別提多嚴實了,就露出來點眼睛,還又是護目鏡又是隔離面罩的,說話都甕聲甕氣,不大聲說話,都聽不見說的是什麽。
“我是許願,你大哥!”許家大哥沒好氣的大聲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給家裏打個電話?”
“大哥?”許諾更驚訝好麽!
其他人都看了過來,許家大哥不想耽誤時間:“行了行了,進去核酸檢測,要是時間允許就去隔離賓館住半個月。”
許諾的大哥就叫許願,嫂子叫辛蘭,倆人有一個孩子叫許軒宇,今年五歲了還是六歲?許諾都不太記得了,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父親許海在醫院裏,是中醫科的主治醫師,母親孫靜是護士長。
“哦哦,那我們先進去。”許諾有點發懵:“我還想給家裏人一個驚喜呢,這怎麽還遇到了我哥?不對啊?哥,你不是藥劑師麽?你來這裏幹什麽?”
他記得他大哥是藥劑師來着?不在藥房裏待着,跑出來幹啥?
“醫院都忙不過來了,我們這樣有休息日的藥劑師也都取消了休息日,今天我輪班,到這裏測核酸,臭小子,回來也不說一聲。”許家大哥的動靜很大,很多同事都知道他有個弟弟叫許諾,在京城那裏上班,是個電腦高手,就是沒見過。
許諾剛上大學那會兒,他哥剛好結婚生孩子,孩子三歲的時候,他哥就參加工作了。
等到他大學還沒畢業就實習去了,加上疫情緊張,這都三年多快四年沒回來啦。
許諾很想跟他大哥說說話,聊聊天。
可惜,秦勇主任沒給他這個時間。
做了核酸檢測之後,他們就分道揚镳了。
許諾只有一個人溜下來,入住了隔離賓館,是一家商務賓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基本生活房間,一天就二百塊錢,吃喝啦撒基本上都能解決,但是想要出門辦不到,這是隔離的地方,不是什麽休閑娛樂的地方。
另外一個是自費房間,一天五百塊,是一個套間,朝陽能洗澡,有空調等等,條件比較好,而且地方大一些,在屋裏能轉的開,許諾不差錢了,就直接選了自費的房間,起碼寬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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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裝備是帶在身上的,這是他們單位的規矩,沒必要,出門在外,裝備不可離身。
164家人
164家人
他前腳剛入住隔離賓館,後腳他老媽就來了視頻,許諾打開手機跟老媽哈啦了一下,老媽在大哥那裏知道了他回來的消息:“臭小子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我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嘛!”許諾嬉皮笑臉的道:“誰知道大哥嘴上沒把門的,都給您說了?”
“說了,你跑回來,結果還是要隔離,回來幹什麽?”許媽媽心疼許諾:“假期能有幾天啊?隔離就半個月。”
其實隔離是十四天,可差一天也就半個月了。
要是有密接者什麽的,二十天都有可能。
“沒事的媽,我把年假和這次的事假以及節慶假期都攢到了一起,能休一個月呢!”許諾道:“我大不了在這裏半個月,在家半個月,回去單位我再隔離半個月,總可以了吧?”
他的假期很多,而且還能預支一些。
大不了以後多參加任務,多辦點案子呗。
他們第九辦公室,也不是每次都能有這樣刺激的案子分下來。
“那好,那好!”許媽媽也想小兒子好麽。
孩子大學畢業都沒去參加典禮,一家人都在老家這裏,住在一起,就他不在,在京城也不老實的待着,今天飛雲省,明天去沙漠的,幾次三番,許諾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可是家裏人擔心的夠嗆,不是坐辦公室嗎?看電腦的嗎?怎麽還跑去出什麽外勤啊?
小細胳膊小細腿兒的能幹個啥呦!
可是擔心又不能說出口,孩子在京城那個地方,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兒,他們還去不了。
自打有了疫情,醫院就沒放過幾次假,加班倒是經常見。
跟老媽聊了一陣子才挂了電話,許諾在賓館裏正式過起了隔離生活,隔離賓館的飯菜也不錯,葷素搭配,并且保證四菜一湯。
住宿條件也好,許諾在這裏每日鍛煉一下身體,盡量讓自己活動的頻繁一些。
第二天他還接到了張揚的視頻,他也在隔離當中,嗯,他也回家了。
不過他家條件好,直接入住了他們家親戚的一個空置的別墅裏,每天有老媽姐姐嫂子投喂,要不是怕自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拖後腿,他都不想鍛煉了:“我就是怕我再胖下去,你該背不動我了。”
許諾對着他一頓笑罵:“你現在這體重,我也就勉強能背得動。再沉下去,到時候你自己跑路,跑不動就只能英勇就義了。”
倆人一頓哈拉,從此之後,基本上每天都要通訊一次,看看彼此。
他們倆還是參加工作以來,頭一次分開這麽遠的距離呢!
秦勇主任他們回了總部那裏,也隔離了起來,不過是居家隔離。
許諾還跟父親和哥哥嫂子都通了話,每天保持一次的頻率,讓家裏人知道他很好,在這裏有吃有喝,他沒事兒上上網,還将自己的裝備都收拾了一下,這次出來說實話,裝備沒怎麽動,主要是不知道怎麽對付那位多羅格格,加上外頭這麽冷,他們又是頭一次遇到這玩意兒。
影視劇裏的僵屍可比現實生活中的遜色太多了。
他在這裏隔離,跟楊毅主任他們也沒斷了聯系,還知道了後續發展。
楊毅主任将自家的老祖宗重新埋葬回了祖墳,雖然已經知道老祖宗魂飛魄散了,可他們作為後人,還是将她的骨灰葬了回來。
舉辦了一個小型的祭祀活動。
出席的都是他們一個村兒的族人。
另外,那些陪葬品都給追了回來!
這一點,許諾很意外:“都追了回來?”
另一邊視頻的楊毅主任板着臉道:“我就跟他們說了,誰買了東西還回來,既往不咎,不然我家老祖宗要是找上門去,可就不好看了,出人命什麽的,我就不管了,你知道的,陳家那裏三個養殖場被鬧的都什麽樣兒了啊?羅大財自己都承認了,那只花盆底兒是他故意丢去陳家養雞場的,還用老孝布包裹,為的就是讓我家老祖宗去鬧麽?要不是你們來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失敗在哪兒!”
薩滿可以降服別人家的老祖宗,但是自己家的就沒轍兒了,畢竟薩滿教義是祖先和靈物。
就像是佛教信徒不會對佛祖不敬,基督教徒也不會指着十字架罵娘一樣。
楊毅在本地的“大師”圈子裏還是有些名氣的,尤其是一些滿人圈子裏,都知道這位是真的薩滿大師。
他都開口了,加上羅大財那個家夥倒黴,進了局子裏,他們就算是不給回來,那家夥要是招供招出來他們,警察也會找上門的好麽。
于是一個個老實的将東西還了回來,警察呢,也把他們的錢還了回去,這多虧了羅大財錢到手之後,還沒來得及洗白,都放在錢箱子裏,他還沒存進銀行裏,也沒有拿出去花銷……現在因為疫情的關系,什麽歌舞廳啊,音樂城的,酒吧之類的地方都暫停營業呢。
甚至他想出門找個樂子都沒地兒找去!
大街上行人很少,到處都是檢測核酸的點兒,一大堆的大白,穿着臃腫的根本看不出來是男是女,身材如何。
所以他的那些錢,被警察做主還給了那些買家,那些買家雖然拿回了錢,但是被批評教育一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幸好沒有出什麽大事情,楊毅主任對許諾他們是很感謝的,現在許諾在隔離賓館,他也沒辦法伸手進去,但是他表示,等許諾出來了,請他吃飯!
“請你去我老家那裏,吃一頓正宗的滿族菜肴。”楊毅主任道:“我們那裏有養殖的兔子和野雞,上山采集的野生榛蘑和松子兒。”
“好啊!”許諾答應了。
每天在這裏待着,他倒是安逸得很,難得這麽放松的時候,不用學習那麽多東西,還不用看那麽多猶如神話故事一樣的檔案。
他就在這裏上網沖浪,鍛煉一下身體,除卻偶爾來騷擾他睡眠時間的夢境。
許諾已經對那位賀茂大正的夢境不感興趣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倒是娥的夢境很長。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娥活的時間比較長?
心算了一下娥的夢境,許諾估計這個娥不虧是個蛇蠍女人,別看她那個時代不怎麽先進,但是娥最起碼活了一百五十歲。
在娥的滇國被圍攻的那段時間,她就知道大勢已去,開始準備自己的長眠之地,為了讓自己能“死而複生”,她選擇了“蟬葬”。
就是将自己的墓地,擺上祭祀陣法,同時在自己的棺椁那裏,用上童油,也就是未滿十歲孩童的油脂,将她的整個棺椁包裹起來,讓她慢慢吸收這些東西,将來可以返老還童。
蟬的特性就是完全變态昆蟲體。
她也想破繭重生,為此,娥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片金黃色巴掌大的鱗片,據說是龍鱗!
不過是龍蛻化下來的時候,掉下來的幾片龍鱗。
可是娥堅信這是龍鱗,并且将龍鱗用黑玉盒子裝了起來,放在了大陣的中心位置,有了這一片龍鱗,她的各種擔心都迎刃而解了。
龍鱗獲取的過場,許諾沒夢到,只知道這東西,娥特比的在意,得到了之後,就放到了胸口的位置,從不離身,一直到古滇國覆滅,她随之帶人入了早就選好的墳墓裏,外面的各色機關,殺掉了很多敵人。
随同她一起長眠的還有她養活的五毒之物。
而古滇國的臣民們并沒有被屠戮一空。
他們分開逃走,從此隐姓埋名,不過幾代人而已,這地方又有了新的族群誕生,又有了新的滇國……。
許諾幾乎是在隔離的時候,看遍了娥的一生功過是非。
他不是很喜歡,無奈的是,這夢又控制不了,整個人要不是隔離了,恐怕都有點要精分了。
等到他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
東北這邊回暖的晚,許諾到了十四日晚間,正好拿到了最後一次核酸檢測證明,然後他的碼也不是黃色的了,是綠色的,可以出去了。
打了個車他就直奔自家跑了回去。
許諾的家在一個普通的居民生活區裏,家裏是在五樓,帶閣樓的那種,因為喜歡安靜麽。
不過五樓兩戶人家,一個是他父母家一個是他哥嫂家,兩家住對門。
也算是住在一起的,不過要是住在一個屋子裏,恐怕住不開,住在對門跟住在一起沒什麽兩樣兒,帶個閣樓還能放一些東西。
兩個樓房的布局都一樣,不到一百平的三室兩廳一廚一衛。
許諾還沒成家,跟父母住的,他的房間在一進門的那裏,爸爸媽媽的卧室跟他隔了個客廳,對着廚房的那個房間是衣帽間。
大哥家的布局跟家裏一樣,只不過是方向不同。
樓上的閣樓裏放的都是一些雜物,如果有客人來了,許諾也會跑去閣樓上住一夜,自己的房間給客人住。
這樣的事情很少,因為一般都是跑去大哥家找地方住,住不下了才會來家裏,畢竟大哥家有空房間麽。
小侄子那麽小,不可能單獨住一個房間。
上了樓他就掏出來鑰匙打開了門……門口站着一小孩兒。
五六歲的年紀,穿着一身嫩藍色的小衣服,一雙綠色的青蛙王子模樣的小拖鞋,正仰頭看着開門進來的許諾。
許諾低頭看小孩兒,小孩兒擡頭看許諾。
看了半天,許諾心說這就是小侄子了吧?
視頻的時候看到過,但是他當時走的時候,孩子才周歲吧?還不記事呢。
“蜀黍?”小孩兒奶聲奶氣的叫人,大眼睛裏有着天真和懵懂,有點嬰兒肥的小臉兒,可愛的不得了。
“哎。”許諾這個高興啊。
行李裝備都不顧了,直接一把抱起了小家夥兒:“你還記得叔叔啊?”
他都以為孩子忘了呢!
聽見動靜,從書房裏出來的許爸爸和許家大哥,看到他抱着孩子那個美滋滋的樣子,都無語了。
許家大哥更是告訴他美滋滋的親弟弟:“這孩子見到年輕沒胡子的青年男子都喊叔叔,長胡子的就喊伯伯,頭發胡子要是白的他就喊爺爺,上次遇到一個少白頭的小年輕,他非得喊人家爺爺,把個小年輕都給喊郁悶了。”
許諾板着臉:“哥,你這麽說,我都郁悶了。”
“你郁悶什麽。”許爸爸擡手把大孫子抱過來:“你嫂子跟你媽去剪頭發,他跟着去了,那裏有個理發師,弄得什麽奶奶灰,他就管人家叫奶奶,那理發師還是個沒結婚的小姑娘呢,你說他郁悶不郁悶?提前體會了老年生活。”
當時那場面,他一想都忍不住樂了好麽!
許諾将行李都推了進來,送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還是老樣子,估計是知道他要回來了,這房間裏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許媽媽跟許家大嫂在廚房做飯呢。
知道他回來了,許媽媽出來看了一眼:“去洗手吧,馬上吃飯了。”
“好呀!”
許媽媽心疼小兒子,做了一大桌的菜,排骨炖豆角,幹靠小笨雞兒,蒜薹炒肉絲,和涼拌菜,有一個蔬菜餅是給孩子吃得,蒜蓉西藍花和清炒油麥菜,都是适合孩子吃的東西。
一家人坐在一起,許諾給每個人夾了菜,包括小侄子,都有一塊西藍花呢。
“吃飯,吃飯!”笑眯眯的許爸爸,有些感性的許媽媽,照顧老婆孩子的大哥,許諾覺得家裏人真好。
吃飯的時候倒是挺好,吃過飯收拾完事了,全家人坐在一起,孩子在地毯上玩玩具,許家人開始好奇許諾的工作。
許諾是不會跟他們談論工作的好麽!
他怎麽說啊?
說自己那驚悚的工作內容?
拉倒吧!
他拿出來準備好的東西:“給你們買的東西,打特價的時候買的,我第一個月的工資加獎金,不少呢!”
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的好麽。
許家人還真沒有多少金首飾。
許媽媽有個金項鏈,還有一個金戒指。
許家大嫂也就有個金項鏈跟金耳環,金戒指是鑲鑽的,結婚戒指。
許爸爸跟許家大哥是沒有金首飾的好麽。
這下子,全家都有了,小侄子都有一套金子。
許諾這個轉移注意力的辦法,不是一般的好用啊!
165家裏
165家裏
許家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最多算是工薪階層,金子不是買不起,但是買了又有什麽用呢?
除了穿戴時候好看之外,他們在工作的時候,還要摘下去。
穿穿戴戴的麻煩不說,還容易弄丢。
不過不代表他們就不喜歡金子好麽。
尤其是許爸爸:“這輩子還有婚戒之外的金首飾啊。”
他的是一個很大的貔貅,以及兩顆金珠子,以及一些瑪瑙珠子串成的手鏈兒。
适合男士戴的東西,也就這些了。
他還給他大哥買了個“福柱”,五千多塊呢。
福柱就是實心澆灌出來的帶着浮雕的金飾品。
魚希O椟I伽 用牛皮繩拴着,可以挂在脖子上,算是他給他哥的一個福利啦,手鏈也有,就是比許爸爸的小一點兒。
他爸爸胖一些,哥哥正值壯年。
不過嫂子更喜歡他送的金镯子:“這得多少錢?三五萬塊吧?”
“五萬多點兒吧?這是古法黃金,手镯子都是實心的那種。”許諾給他們介紹,他記住了當時買黃金的時候,黃金櫃臺的售貨員,就是這麽說的,他就照着學了一下,說的還頭頭是道。
聊了很晚才散了,去休息。
結果這個話題就被他給糊弄了過去,不過一晚上他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第二天早上起來,雖然沒有他們宿舍那麽奢侈,但是家裏就是家裏,舒服得不得了。
起來之後也不用他收拾什麽,幹什麽活兒,因為媽媽都辦好了,他只需要去洗漱,然後去吃早飯就行了。
許家是上班族,所以早上五點半醒來,六點吃飯,基本上六點半就要送孩子去幼兒園,七點左右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上班,因為要在七點半之前出門,趕班車的,八點之前到崗,八點之後就開始上班了。
許諾在家正好沒事兒做,許媽媽他們吃過了飯就收拾一下走人了,剩下的家務交給他來辦。
收拾衛生,刷碗什麽的都是他的活兒了。
“中午都不回來吃,你自己在家弄點東西,孩子中午在幼兒園吃,下午四點的時候,你去接孩子回來。”許媽媽囑咐他:“記住了啊?幼兒園四點就放學了,你頭一次去接孩子,到時候要給你嫂子打電話,或者是你哥也行,必須要視頻,老師才會讓你接走孩子。”
“知道了,媽。”許諾目送全家人出門:“不對啊?媽,四點放學,你們五點下班,到幼兒園起碼五點半了吧?”
“大人不去老師是不會離開幼兒園的,很多家長都是五點下班,到幼兒園都五點半了,單位離得遠的都六點才去接孩子,幼兒園有值班老師的,可以帶孩子到六點半,要是六點半不來,孩子就留在幼兒園過夜了,還提供晚餐,因為幼兒園有周托和月托,一天三頓飯,哄孩子睡覺的幼兒教師,都不缺。”許媽媽抓着自己的包包,檢查了一下裏頭的手機,錢包和鑰匙,以及工作牌:“一個月三千塊錢不是白交的,幼兒園管理的好着呢,咱家孩子都開始認字了,還會說英語呢!”
“是,就會說byebye,或者是爹滴、媽咪……。”許諾呲了呲牙,昨天晚上小侄子已經表演過了,話說這麽小的孩子,能會說什麽英語啊?也就那點口語了。
不過從小培養的語感倒是不錯。
“少打趣你小侄子,他才多大?”許媽媽轉身出門了,全家人都走了,留下許諾一個人在家。
他倒是不寂寞,覺得在家就很好了,開始收拾房間,能為家裏人做點事情,他都覺得是幸福的,收拾好了父母家,還去大哥家收拾了一下,就在對門嘛。
大哥家裏其實更幹淨,因為大哥家不做飯啊!
大嫂本身也是衛生學校畢業的人,家裏頭除了消毒水味道就是孩子的奶香氣了。
許諾還看了看孩子喝的奶粉,是一款羊奶粉,他拍了照片。
中午的時候,他吃了點面條,然後去了商場。
疫情期間商場裏的人也不多,不過進門必須掃碼測體溫。
在商場裏頭逛了一圈兒,他才發現兩個地方,售賣這種羊奶粉。
他財大氣粗啊,一口氣買了兩件,其實一件裏頭也就六罐而已。
付款的時候,人家收款員小姑娘可愛的很,問他有沒有會員?
許諾搖頭:“沒有。”
“那麽辦一個吧,先生,像您這樣的孩子父母都有會員的,可以打折還能預定,并且如果是會員的話,我們這裏的每一桶羊奶粉,都贈送十袋幼兒維生素沖劑和鈣鐵鋅硒顆粒……。”收款員小姑娘不像是個收款的,更像是一個促銷的,說的那叫一個花團錦簇啊。
許諾沒辦法,只好給他嫂子打電話,按照他對大哥大嫂的理解,這兩口子勤儉度日,有這麽多優惠,嫂子不可能不辦會員卡。
一問辛蘭還真有!
“一共就兩家賣這種奶粉,你侄子十天吃一桶,我一買就是三桶,他正好吃一個月,對了,有會員的,你報我的手機號就行了,你怎麽去買奶粉了?”辛蘭的工作暫時比較輕松,因為他們這裏是管醫療器械的地方,事情比較少。
這是醫院為了照顧有孩子的年輕媽媽的崗位,基本上這裏能按時上下班,可以讓她們回家照顧孩子。
一直要到孩子上了小學之後才會被調離崗位。
“我看孩子的奶粉就剩下一桶了,幹脆過來看看,他們說有那個優惠和贈品,我就問問有沒有會員?沒有就辦一個,有就更好了。”這裏的會員還是積分制,可以用來兌換一些東西。
看起來都不錯,尤其是有一款比利時進口的奶貝,是非賣品呢。
“那你買點吧。”辛蘭沒多想,畢竟一罐奶粉三百多,她買一次就三罐,一千塊錢呢。
要不怎麽說,養個孩子費錢啊。
這孩子的胃口越來越好,有輔食的情況下,還每天都要喝奶粉,十天一罐,雷打不動。
許諾買了兩件,一手一個就給拎回來了,還有一大堆的贈品。
還是店員幫他選的,他頭一次知道孩子吃的奶粉,還分段兒!
他買了兩件是不同階段的,還留了**和購買記錄,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時回去調換。
買完了東西之後,他回到家裏放好了,看了看時間點兒,就跑去幼兒園接孩子了。
昨天晚上已經認識了,他不确定孩子會不會跟自己走。
所以早點去,還給他老媽發了視頻,讓她跟幼兒園的院長先說一聲,又提前半個多小時跟老師說了一聲,免得一會兒都來接孩子,老師忙不過來,沒那個時間應付他。
都說好了,許諾就在大門口,占據了一個有利地形,還能透過窗戶,看到房間裏,跟着幼兒教師,蹦蹦跳跳做操的小侄子。
小侄子今天穿了一身海藍色的小牛仔服,像個小牛仔似的,他還有帽子和背包,鞋子都是統一的牛仔布。
是那種非常柔軟的兒童牛仔。
到點之後,幼兒園的整個範圍內,響起來一陣輕柔的音樂聲,是著名的小提琴曲《回家》。
孩子們聽到這個音樂聲,就知道可以回去了。
而大門口,已經有二十多個家長來接孩子了。
但都是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是老年人啊!
也就許諾和兩個家庭主婦的寶媽算是年輕人。
許諾還是個陌生的面孔,又這麽年輕,其他人打量了他半天。
倒是許諾很是沉穩,別人愛看就看吧,他面對的都是活人,又不是鬼魂。
孩子們放了學,也不會一窩蜂的亂跑,而是很乖的排着隊伍走出來,一個班一個班的來,叫名字,請家長,然後老師會問這是誰?
一般來接孩子的都是祖輩,兩個寶媽,到了許諾這裏,小家夥兒擡起小腦袋,看了半天許諾沒吭聲。
許諾也緊張呢!
畢竟才見了一晚上,也不知道這個小家夥兒,還記不記得自己?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孩子才癟癟嘴:“蜀黍好……。”
奶聲奶氣的不得了,看別人都是白頭發的或者是媽媽來接,怎麽自己是叔叔呢?
其實幼兒園的老師,在孩子沒出聲兒的第一時間,已經拉住了孩子,那怕有孩子的奶奶和媽媽視頻,要是孩子不認人,不跟着走,親叔叔也沒用啊。
“軒軒乖。”許諾摸了摸小家夥兒的頭,小家夥兒是剃了個小光頭,帶着牛仔帽,估計是很少有人摸他的頭,小家夥兒一下子就樂了,乖乖伸手握住了叔叔的手,跟老師“拜拜”。
許諾也跟老師再見,領着孩子往回走了。
幼兒園離家近,就在他們家小區裏頭,不用坐車就能走回去。
許諾領着小孩兒回家,小侄子還問他:“奶奶呢?”
“在上班呀!”
“那媽媽呢?”
“也在上班呢。”
“爺爺呢?”
“還在上班哦。”
“爸爸呢?”
“嗯,在上班!”
“怎麽都在上班啊?”小家夥兒垂頭喪氣:“班在哪兒啊?總上啊?”
都快把許諾逗笑的停不下來了:“上班啊,就是去工作,去賺錢。”
這麽點兒的小孩兒,能跟他說什麽呢?
許諾帶着他回了家,外面冷,太陽也要下山了,不可能帶他出去玩兒,只能在屋裏玩兒,小家夥兒騎着一個搖搖馬,還有一些玩具車,很有特色的是,其中有一個是救護車模型!
陪着小孩兒玩了一會兒,給他洗了水果吃一點。
許諾看了看時間,讓孩子坐在沙發上看會兒動畫片。
他則是去廚房,雖然做飯不會,但是打下手可以啊。
菜洗了,飯焖了,就差回來做菜啦。
五點半的時候,許媽媽他們到家了。
只可惜,許爸爸今天值班,回不來。
“我爸是個中醫,怎麽還值班?”中醫科可很少有值班的事情。
許諾在家長了二十多年,都沒見過幾次他爸爸在單位徹夜不歸的時候。
“這個時候哪兒還分什麽科室啊?醫院都好久沒有放大假了,都是輪休。”許媽媽跟許家大嫂在廚房裏忙活開來:“你嫂子那裏算是好一點的吧,但是化驗室那邊連軸轉,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消停,核酸檢測一直沒斷,基本上八個小時就換一批人,唉!”
許媽媽都嘆氣了:“別說中醫科了,各個科室的主治醫師都要帶頭值班,其實值班也沒什麽,就是在門口那裏采集核酸,你爸是中醫麽,去的是住院部那裏采集核酸,還是比較輕松的,門口門診那裏才叫人多呢,一天到晚人都不斷。”
許家人是在省立醫院上班的,那是一家大型三級甲等綜合醫院。
光是住院部,就有八個!
前些年剛改建完成,門診綜合樓一棟,住院部八個,綜合辦公樓一棟,以及專門興建的高壓氧倉、發燒門診等等,占地大,醫療技術過硬。
工作人員上萬名,不過也是最忙的一個醫院了。
“你哥才參加工作多久啊?就趕上了這個時候,上次下大雪的時候,他們還去高速路口那裏采集核酸,那地方很偏僻,連吃飯都成問題,幸好你嫂子給他帶了牛肉幹,中午才挺過來,不過二斤牛肉幹,你哥分給了同事不少,其中一個小姑娘還有些低血糖。”許媽媽将炒菜出鍋:“過來端菜了!”
“來了!”許諾進去接了盤子,出來放到了餐桌上。
許媽媽做的韭菜炒雞蛋,許諾已經提前将韭菜收拾幹淨了。
還有肉炖豆角,臘肉炒菜花。
許家大嫂給孩子做的菠菜小面條,是熱湯面。
還有一個簡單的蔬菜水果沙拉。
四個大人一個孩子的晚飯就做好了,許家大哥一直在哄孩子,這會兒帶孩子去洗了洗手,坐在餐桌上,大家一起吃晚飯。
嫂子先吃飯,大哥哄孩子吃點東西,等到嫂子吃過了,大哥才開始吃,孩子歸嫂子哄。
許媽媽吃飯也很快:“我吃好了去哄孩子,你負責收拾,你大哥大嫂今天都累了一天了。”
以前小兒子不在家的時候,他們都是輪流帶孩子。
“行啊。”許諾低頭扒飯,他反正也是在家休假,幹點活兒麽。
166催婚?
166催婚?
家裏的日子很舒坦,許諾還跟張揚視頻,張揚也出來了,在家裏呢!
“我跟你說,我爸媽可想我了,這是我外甥女兒!”張揚可比許諾過得更舒坦,他在家基本上什麽都不做,接送孩子上下學也沒必要,因為他們這裏的小學就在他們家後面。
“我爸媽也想我。”許諾下一句就道:“記得鍛煉啊,不然你回來之後,跑步都跑不動,可就慘了。”
張揚在家吃的肯定比他好啊!
南方這個時候已經草場莺飛了。
各種水果啊,青菜的都不缺了,不像東北這邊,現在還下雪呢。
許諾跟所有的人都保持聯系,隔天或者一天一通信,而他在家一個星期左右,就跟小侄子混熟了。
都可以跟着他一起玩玩具了,幼兒園的人也認識他了,因為許諾總是第一個去接孩子的,門口的大爺還跟他聊天:“以前沒見過你啊!”
“以前他太小了,我連抱都不敢抱呢,後來去工作,離家遠啊,一去就是三年,這孩子都不認識我了,後來陪着他玩了一個星期,這才混熟了。”許諾笑着跟老大爺聊天:“因為有隔離的時間,所以攢了年假回來的,三年沒回家了。”
老大爺也感嘆:“我家倆孩子,都在國外呢,是油田工人,也三年沒回來了,他們那裏因為是在海上作業,除了他們的油井平臺,四周都是大海,沒人的,就算是為了躲避臺風,靠岸也是在一個小島上,那裏是他們的避風基地,雖然說是在國外,但是見不到幾個外國人的,再說他們那裏還有維和部隊呢,聽的我怪擔心的……。”
老大爺也是個留守老人,一兒一女,将孩子都放在父母家。
他一個人,老伴去世了,但是他在幼兒園上班啊,兒子家的孫子,由親家和親家母帶着;外孫子則是由女兒的公爹婆母帶着,也就是外孫子的爺爺奶奶,他呢,就在幼兒園這裏,就近看着兩個孩子。
“他們倆同歲,父母也是在一個地方上班,将來也會一起上小學的,到時候,我再去小學當義工,做個門衛。”老大爺其實是一個退休了的老職工,每個月有五千塊錢的退休金,逢年過節還有一點福利金,有樓房和醫保等等,是個應該安享晚年的人,但是為了第三代,這位老大爺也是真的拼了,給人當門衛,每天都守着自己的兩個孫輩兒。
許諾不佩服都不行:“我爸媽年紀還差了點兒,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