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
來了。
就像是一眨眼睛就到了跟前兒似的,不過這次他們布置的東西有了作用。
大門口有朱砂,它進來的時候,發出來“滋啦”一聲,別的不說,起到了示警的作用倒是真的。
因為它一來,衆人就知道了。
這位直挺挺的蹦跶進了院子,豎起胳膊四處轉了一圈兒。
今天貌似比昨天還要早,發現了屋裏的人,比起養殖場裏的羽|_熙牲口們,人血自然是更能激發它的兇性。
這東西循着人味兒,就來到了樓梯口。
張揚在樓梯口放了兩只雞喉骨,還是新鮮的那種。
養雞場裏去年養成的小公雞,說實話,應該是還沒“踩蛋”的那種,也就是沒有跟母雞配種的小公雞。
雖然是新鮮的雞喉骨,不是三年的大公雞,可這樣的小公雞,也很不錯了,起碼那東西碰到臺階要往上蹦跶的時候,雞喉骨爆了!
甚至隐隐約約的還能聽到一只小公雞打鳴的動靜。
僵屍頓時就往後蹦跶了好幾下,退後了七八步遠的距離,待在原地愣是沒敢往前湊。
但是不到十分鐘,它又嘗試着往前湊。
第二塊雞喉骨也爆了,又阻擋了它一段時間,只是這次時間更短,只有五分鐘。
許諾掐着點兒呢:“看來這東西越來越強了,昨天還能擋半個小時二十分鐘的,今天就只能五分鐘了。”
“這東西太邪性了,還是要盡早除了的好。”秦勇主任也嘆了口氣:“一會兒大家做好準備,實在不行,就退到食堂小門那裏,關了小門兒,用東西頂住,大不了,你們就打爆煤氣罐,就不信炸不碎它一個死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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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勇主任咬牙切齒,他已經說了最壞的打算,總不能讓自己人被咬了之後,成為這種怪物吧?
他也舍不得啊!
再說,成為了僵屍,結局只有兩個,要麽修煉成飛天夜叉,要麽就是被消滅掉,魂飛魄散,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那是徹底的消散在人世間了。
“主任,別那麽悲觀,我們可是特殊案件綜合部的人,沒那麽容易死。”許諾咬了咬牙:“大不了,跟它拼了!就不信我們五個還控制不住它一個。”
大不了,讓力氣最大的郝大川抱着腦袋不松手,他們四個抱住四肢,壓制住挺到雞鳴時分,也應該可以的吧?
“就是,主任,古滇國祭壇我們都闖過來了,何況是這麽一個僵屍,它沒古滇國祭壇裏那望天樹的年紀大呢!”張揚雖然本人也害怕,慫唧唧的,可他依然開口寬一下主任的心,他們六個裏頭u,秦勇主任可是核心,是他們的頭兒,要是他都心灰意冷沒了鬥志,他們五個還不得等死啊。
“最後墊底我來,你們都別跟我争。”秦勇主任卻道:“你們還年輕,即便是走,也是你們先走。”
這就是他的打算。
氣氛有些悲涼,但是外面的動靜又有了。
這東西終于上了臺階,一路上雖然走的坎坎坷坷,可是總算上來了。
防盜門上挂着五帝錢,攔了十幾道朱砂紅線,這位大概是昨天就沒什麽血食進肚子,這會兒急了,又像是昨天一樣,用長長的墨黑色的指甲,去挑亂了朱砂紅線,只是指甲有沒有好過,上頭像是被潑了硫酸似的,滋滋冒煙,那股子臭味兒又來了。
就算是許諾給大家都帶了N95的口罩,也沒擋得住那股子臭味兒。
沒辦法,還是扣了氧氣罩,就是堅持不了多久,不過總比這麽臭着強。
這次的防盜門是個新的,但是也沒抗住多久,在那東西急了之後,沒堅持多久就轟然倒塌了,但是挂在門框之上的五帝錢還在。
五帝錢是一串兒,懸在那裏,就像是一把利劍一樣,讓這東西不敢越雷池一步。
它往前走,五帝錢就嗚嗚作響。
明知道屋裏頭就有血食在,偏偏無法靠近,那東西也急得很。
它着急,許諾他們也緊張啊!
這兩邊對峙似的,就隔着一道門。
門上挂着五帝錢,嗚嗚作響的同時,也在微微顫抖。
秦勇主任拿了八卦鏡在手,這是他的“武器”,當盾牌用也行。
許諾他們則是各自擅長的冷兵器,槍支也在腰裏頭別着呢,不知道這部門裏頭特制的槍支彈藥,對這東西有用沒用啊?
許諾打算試一試,反正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赤膊上陣,打一場呗。
甭管能不能打的過,打了再說。
總不能一點反抗都沒有的任這麽一個東西,宰割吧?
五帝錢到底是五帝錢,哪怕是小五帝錢,也攔了那東西,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最後那東西發了狠,猛地吐出來一股子黑色的煙霧,五帝錢嗚嗚作響的凄厲無比,最後“嘭”的一聲,五帝錢爆炸了!
本來就是銅錢,爆炸之後,是一股子淡黃色的粉末,飄飄灑灑從門框上落下來,關鍵是這落得姿态。
本來是風一吹就該散的粉末兒,形成了一道黃色門簾子似的東西,像是挂在空氣裏的透明屏障似的,就那麽擋着了僵屍前進的道路。
說來也怪,僵屍明明很着急,餓的眼睛都冒紅光了,五帝錢爆了它應該沖進來才是,可是它卻站在那裏沒動彈,這道黃光慢慢的消散了,它才動了一下。
“咋回事?”許諾一看覺得有門兒:“誰還有銅錢?”
“沒用的,那五帝錢是真的,不過這次出來我只帶了這一串小五帝錢,小五帝錢就是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通寶五個組合,這五個可是清朝開國君主五代傳下來的,這東西又是個什麽宗室格格,那也是清朝的多羅格格,能不尊重老祖宗?”秦勇主任道:“用的趕巧了,這小五帝錢的威力,快趕上大五帝錢了。”
可不是麽,這都是滿人自己的皇帝。
順治那可是滿清入關後第一個皇帝。
剩下的康熙,雍正和乾隆哪個不厲害?
就是嘉慶皇帝,那也是鬥倒了和珅的好麽。
這五個挨排下來的皇帝一個賽一個的厲害啊。
那東西既然是受封的多羅格格,說白了也是宗室中人,怎麽着,也能克制一二。
屬于歪打正着了。
只是越是這麽刺激,那東西就越是焦躁,等到門口的黃色淡去,那東西就真的闖了進來。
一進來,就直奔小胖子張揚去了。
張揚這家夥,別的本事沒有,關鍵時刻,逃命的本事倒是不錯,他仗着這東西不會彎腰,關節僵硬無法屈伸,直接一個出溜兒,鑽進了會議室的圓桌底下去了!
小胖子一身的軟和肉,血液還十分美味,他沒不良嗜好,既不抽煙也不愛喝酒。
平時連鍛煉都是能省則省。
要不是訓練的時候,嚴格要求他,現在他也沒有這麽好的身手。
可他這好身手用到了這個時候,也是沒誰了。
不過大家也能理解他,小胖子戰鬥力不行,只能盡量不給大家拖後腿兒。
沒了張揚這個家夥在,這東西立刻就轉移了第二目标,是孫福元!
而本應該是氣血澎湃的郝大川,它卻視而不見似的,一點都沒有被吸引過去。
要知道,郝大川可是所有人的力量扛把子啊!
郝大川也冷伸了一下,他都打算跟這個家夥拼命了,結果這個家夥不理他,直奔孫福元過去了。
孫福元吓得跑的飛快,會議室是挺大的,但是有會議桌和椅子什麽的,他要跑路也是繞着圈兒的跑。
孫喜元去幫他,拿了朱砂紅線想要捆綁住這個家夥,但是朱砂紅線只是牽絆了它能有一分鐘啊?
就斷了!
許諾用自己的龍泉寶劍跟這個家夥動手,這家夥刀槍不入啊!
劍刺在它的身上,跟刺到了鐵板似的,許諾的虎口都被震裂了,然後流了鮮血出來,這東西嗅到了血腥氣,放棄了追孫福元,改成追許諾了。
幸好許諾的身手也不錯,主要是許諾敢反擊啊!
他的勇氣,來自他做過的那些夢,裏頭亂七八糟的東西其實挺多的,只不過許諾還沒來得及去消化和理解。
但是不妨礙他有那股子底氣,人的思維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例如他們用的時候會很勇敢,敢于面對任何挑戰。
有的時候有很怯懦,不敢面對現實,甚至為此發瘋。
許諾現在就很有底氣,他見過的東西也不少了,清朝?算是離他最近的一個朝代了。
百八十年的存在算什麽?
他連上古滇國都見識過了,還會怕你一個百八十年的僵屍麽?
為了大家的安全,許諾也是拼了。
自己個兒給自己個兒打氣,然後他就跟這個多羅格格的僵屍對着幹啦。
說實話,他真不是對方的對手,對方光是一身的銅皮鐵骨,就夠讓許諾手疼腳疼的了,動不動還把腦袋伸過來,想咬一口。
這鬧騰的不是一般的靈活。
加上許諾他們的氧氣罐要到時間了。
秦勇主任沒有被攻擊,他拿了八卦鏡當護身符用,其次就是郝大川,這家夥要說起來,可比許諾更氣血澎湃,怎麽就不吸引這位多羅格格過去吸血呢?
雙胞胎反倒是跟許諾合作,三個人一起默契的形成了車輪戰術,起碼暫時跟這個東西打了個平手。
趁這個機會,秦勇主任仔細的看了一下郝大川:“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遮掩了你的氣息?不然那東西怎麽對你視而不見?追着許諾不放呢?”
“我沒什麽東西啊?”郝大川自己還發懵呢:“我都想跟那東西拼命了。”
要是換了他剛才跟那東西對打,絕對不會震壞自己的虎口,許諾手上虎口都裂了,血腥氣引的那東西的兇性更大了。
“你背包裏有什麽?”秦勇主任看到了他的背包。
“裏頭有什麽?”郝大川想了想:“那只花盆底兒!”
“就是它,拿出來。”秦勇主任想到了一點,他們習慣了将一些重要的東西,交給郝大川拿着,他拿着安全啊。
一些證物之類的,都是他保管。
同時也是他,時時刻刻跟在沒有什麽戰鬥力的秦勇主任身邊,給主任保駕護航。
還真沒注意到這一點。
但是當花盆底兒一出現,那邊的東西立刻放棄了許諾他們,轉身奔着郝大川來了。
也是奔着秦勇主任來了。
“當心!”許諾他們三個累的氣喘籲籲。
這會兒已經有些脫力,可沒來得及攔住這個東西,郝大川反應快,直接就擋在了秦勇主任的前面,他力氣大,擋得住這東西幾輪攻擊,應該沒問題。
不過秦勇主任沒用他擋着,而是從郝大川的腋下鑽了過來,将手裏的一只花盆底放到了地上。
那多羅格格僵屍就真的停在了花盆底那裏不動彈了。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氣。
只見那東西伸了一下腳丫子,花盆底就跟鐵塊遇到了磁鐵似的,一下子就套上了腳丫子。
可是只有一個花盆底兒,一高一矮的看着別扭啊。
但是他們只有這一只而已,第二只在哪兒還不知道呢。
有了一只鞋子,這位蹦跶的更歡實了,幸好,秦勇主任的八卦鏡它貌似十分忌憚,不敢靠近。
可是許諾他們沒有八卦鏡啊,郝大川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東西就是無視了他的存在,對許諾他們三個窮追猛打。
許諾他們到底是人,不是何種非人類,一個不小心,許諾的胳膊就被抓了一下,幸好是冬天啊,穿得厚實,只在手背上留下了三道痕跡。
說實話,這三道痕跡也只是破了皮兒,可是許諾的手立刻就腫了起來,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明顯是中毒了!
這玩意兒毒性大的,比毒蛇的毒都要狠三分。
許諾的手一瞬間就麻木了,許諾想往外擠血排毒,可就是擠不出去,雙胞胎還在幫他擋着那東西,頂替許諾的是郝大川,他趕了過來,隔開了許諾跟那東西,動起手來,郝大川可比許諾強多了,也厲害的多。
160一只花盆底(六)
160一只花盆底(六)
就在許諾的手,腫成了豬蹄子的時候,小胖子張揚突然冒了出來,他手裏頭拿了一面盆的糯米,朝着那東西劈頭蓋臉的就撒了下去,不管有用沒用,反正攔了這東西一時半刻也是好的啊。
這糯米倒在那東西的身上,就像是油鍋裏進了清水一樣,噼裏啪啦的那叫一個響啊!
同時張揚拉着許諾就鑽進了桌子底下。
原來他一開始的确是躲在桌子底下來着,後來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躲着啊?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再說要是總躲着,以後在辦公室裏還能擡得起頭麽?
幸好他在廚房那裏翻來的糯米,都放在了這桌子底下,這會也顧不得許多了,他打開了米袋子,糯米本就不多,也就兩袋子而已,這是陳家兄妹準備端午節的時候,包粽子用的,廚房那裏除了這種糯米,還有一大袋子的蜜棗,以及好幾困得粽葉兒。
這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東西,到了端午節前再買的話,該漲價了。
而且也未必能有貨,如今疫情嚴重的,很多沒必要的物資都沒人會冒險運轉了,生怕有點什麽事情。
所以他們趁早買了這些東西做準備。
要不怎麽說是做買賣的人家呢,就是會算計啊。
工人多,三家合在一起買的這些東西,甚至廚房裏還有剩餘的糯米粉,這還是過年的時候,滾湯圓剩下的呢。
許諾的手都黑了,且腫成了豬蹄子,張揚還有一個不鏽鋼的飯盆,裏頭放滿了糯米,他把許諾的手,一下子就塞進了糯米裏頭去。
許諾只感覺那受傷了的部位,像是被塞進了酒精裏一樣,那叫一個“蘇爽”!
“嘶!”許諾忍不住冷汗都下來了:“你這是什麽啊?”
“糯米,可以拔毒的那種,給你用一下,你這手受傷了。”張揚胖嘟嘟的臉上都是認真的神情:“可不能耽誤,萬一中毒深了成那樣的,你說我是打你啊還是打你啊還是打你啊?”
“我才沒那麽倒黴。”許諾龇牙咧嘴:“這東西可真夠勁兒!”
可不是麽,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一盆子白白的糯米,成了灰色,許諾的手消腫了,也不再流黑血了。
當然,還有那麽一點發麻的感覺。
許諾覺得不是僵屍的問題,是張揚這小胖子握着他的手臂,捏的時間長了點……他捏着他的麻筋兒了。
也就是手肘後方的那塊軟地方。
“好了,好了。”張揚把他手臂抽出來,看了看那手,恢複了原來的顏色。
這個時候,外面又打了起來,還帶着一股子焦臭的味道。
許諾的手好了,也顧不得麻筋兒不麻筋兒了,他端起另外一盆糯米,也揚了出去,正好揚在了僵屍的腳下,僵屍就跟踩在了炭火上似的,花盆底滋滋直響。
“卧槽!”
“這糯米效果這麽好?”
“不是說只有陳年糯米才有效果嗎?”許諾轉頭看向了小胖子張揚。
“我哪兒知道啊!”張揚舉起肥爪子:“我就是拿了兩袋子的糯米出來用啊。”
“我知道了!”秦勇主任到底是比他們有見識:“無良的奸商們,這糯米就特麽的是陳年的,他們只是在袋子上打了出廠日期和保質期,沒說這稻子是嘛時候打下來的!”
其實說白了,這是不知道放了二年還是三年的稻米,脫了殼兒之後,就是糯米了,然後又不知道放了多久,才灌袋子裝了之後,打上了出廠日期,賣了出來。
“我的天哪!”小胖子簡直不知道怎麽吐槽好了,不過收下沒停,兩袋子的糯米都叫他給倒了出來,基本上一人手裏頭一盆。
那東西跟被燙到了一樣,可哪兒的蹦跶,恰巧這個時候,外面的雞叫了頭一遍。
衆人大大地松了口氣,這個東西可是要走了,他們也是真的累了,這麽折騰下來,誰不累啊?
那東西又一次沒有吃到血食,也是真的急了,但是天要亮了,它必須要離開,不然一見陽光它就慘了。
不得已,只好退走。
留下一地亂七八糟,以及疲憊不堪的六個人,滿地的糯米粒子,以及一股子的屍臭味兒。
“今天一人吃一碗糯米粥,再用糯米搓搓澡。”秦勇主任道:“去去晦氣也好,驅驅屍毒也罷,好歹保個平安。”
既然糯米有用,那就用好了。
“咱們的糯米跟氧氣瓶都沒了,是不是要人送來點兒?”許諾提議:“或者咱們去買一些來?”
也不知道要堅持多久。
“不用,楊毅他們今天來。”秦勇主任道:“總算是有幫手了,咱們六個輪流去洗洗澡,弄點吃的來。”
這裏是養殖場,衛生是很講究的,很多工人都在這裏吃住,自然,這裏也有一個小型澡堂子。
一個格子間一個格子間的那種,有三個格子間,走的鍋爐房那邊,可以燒熱水洗澡,只不過不能泡澡,只能淋浴。
可也比沒有強,尤其是夏天的時候,沖個澡會舒服一些。
不過此時卻給許諾他們用了。
六個人先是收拾了一下這亂糟糟的會議室,累了一身的汗。
許諾跟雙胞胎先去洗的澡,張揚跟郝大川以及秦勇主任做的飯,等到他們三個洗完了,換秦勇主任他們三個去洗。
都洗完了這會議室也收拾妥當了,就是防盜門這會兒只能虛掩着,其實它已經報廢了,明天、哦不,八點之後還得讓人過來安裝新的防盜門,這會讓防盜門虛掩着,再放上棉簾子擋風,不然這屋裏頭就該冷的跟冰窖似的了。
坐在一起吃的早飯也很簡單,熱湯挂面條,辣椒圈炒的雞蛋醬和蒜泥拌茄子。
主食跟菜都是方便易得,做法簡單的東西。
“主任,楊毅主任他們過來有什麽用啊?”張揚吸了吸面條,咽下去:“二局的人啥時候到啊?”
他對駐本地辦事處的人已經失望了。
這麽明顯的東西,竟然沒有發現!!
要不是他們來了布置了一番,估計還發現不了。
辦事處的人來不來的無所謂,二局的人什麽時候到,才是重點好麽。
“二局的人已經在飛機場等了半天了,聽說飛機過不來,他們準備坐動車來,可是因為突降暴雪的關系,動車也……等吧!”秦勇主任看了看外面放亮的天空:“不管怎麽說,有人來幫忙,總是好的。”
其實秦勇主任覺得吧,楊毅主任未必沒有手段克制這個東西,只不過,楊毅主任到底是人家的後代,尤其是薩滿教這個宗教,信仰的是祖先和山林靈物。
的确是不太合适出手,要說他沒辦法,那是不可能的,就看他會不會說出來了。
就算現在不說,等他見識到了這位祖宗的威力,也該說了。
不然再這麽下去,一旦到了月圓之夜……這位祖宗的戰鬥力翻倍,他們可壓制不住。
“是,先吃飯,然後分批去休息。”許諾道:“主任您先休息,等楊毅主任他們來了,你們也好開個小會什麽的,那個時候我們去休息。”
這必須要休息了,這兩天沒有好好睡覺了。
幾個人倒是年輕扛得住,秦勇主任可不行。
“行,就這麽辦吧。”
吃過了飯,已經是早上六點過後了,天亮了太陽也升起來了。
不過天上有點雲彩,天氣預報說今天夜間有暴風雪,趁着天氣晴朗的時候,很多人都去采購一些東西回來。
東北什麽都好,就是冬天的冰雪,是一個景色也是個麻煩。
尤其是下大雪的時候,環衛工人半夜就得起來掃雪去,不然早上車一壓過去,就成了雪塊,壓得實誠了還得用鐵鍬鏟走,或者幹脆用鏟雪機。
許諾他們沒出門去買東西,秦勇主任在臨睡前,發了個清單給楊毅主任,讓他代為采購了。
反正采購的東西,也能憑借**回去報銷。
他發過去之後,那邊就給他回信了,只有三個字:知道了。
然後他就去休息了,年紀大了熬不住啊!
這麽驚心動魄的時候,說實話,他出任務遇到的不多。
許諾他們則是等着人來換了防盜門,還是昨天那一夥人,看他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沒辦法,這防盜門都成了一堆破銅爛鐵了。
弄好了之後,許諾掙紮着去廚房做了午飯,他也不會別的東西,廚房裏頭的凍包子熱了,又做了個柿子炒雞蛋,他也就會這些。
倒是知道燒開水泡了點茶,不會打湯煮粥的就泡點茶水好了。
等到了中午,秦勇主任他們醒了,勉強吃了點飯,倒是茶水喝了兩大杯,提神醒腦一下。
換了許諾他們去睡覺休息。
晚飯的時候叫他們起來吃飯,這個時候許諾才發現,楊毅主任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着一男一女。
這倆人長相普普通通,并不出衆,穿的也很普通,說話有點遼省的口音。
還有上次開車接他們的那位禿頂大哥司機,跟秦勇主任他們坐在一起,還是在會議室裏。
防盜門已經換好了,鍋爐燒上了,屋裏很溫暖。
連帶着他們的飯食都上檔次了許多。
地三鮮,鍋包肉,小雞炖蘑菇,還有涼拌大拉皮兒。
主食竟然是新烙出來的蔥花餅,油汪汪的一看就很好吃的那種。
一人一大碗的鲫魚豆腐湯,這一看就不是他們誰誰誰的手藝啊!
“來,吃飯吧!”楊毅主任勉強笑着道:“嘗嘗我們老孫的手藝。”
老孫就是開車的那位禿頂的司機師傅:“臨時做了點,大家嘗嘗。”
“沒看出來,孫哥還會這樣的手藝!”許諾張揚他們是很吃驚的,這人看着其貌不揚,還挺有內秀。
一看就是經常做飯的那種人。
而且很有一些飯店的風味兒。
“以前剛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沒什麽可幹的,就去學了做飯,嘴饞麽,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那個時候吃啥都香,去飯店幹了三年,終于過了嘴瘾,然後才去學的開車,趕巧跑出租正好遇到了我們楊毅主任,呵呵呵……後來就更巧了,進了辦事處,當了個司機兼後廚,我們那裏我負責開車做飯和采買食材。”老孫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現在手藝沒丢,嘗嘗吧,都是本地菜,我聽說許諾也是本地人?應該吃的習慣。”
“太習慣了!”許諾拿着筷子就吃了一塊鍋包肉,酸甜可口,外焦裏嫩:“這才是咱們這旮沓的味兒,在哪兒吃的鍋包肉,都不如在這裏吃的地道。”
“好吃就多吃點,這兩天辛苦你們了。”老孫樂的看他們吃的香:“我們楊毅主任也是緊趕慢趕的往回來。”
可不是麽,這幾天老孫跟他輪流開車趕路,車子一口氣跑了一個來回,說實話,的确是很辛苦。
可同樣辛苦的還有這京都來的人。
楊毅主任開了口:“介紹一下,這是我侄子跟侄兒媳婦,楊泉和關香,是那一支的嫡傳血脈。”
不用說,這是那多羅格格的嫡系子孫。
“別小看倆人。”秦勇主任在一邊道:“一個姓覺羅氏,一個姓索爾濟氏,都是純正的滿族人。”
“哦哦,兩位好。”許諾問候的還好,張揚站起來好奇的道:“那我要叫阿哥和格格嗎?”
“其實在滿語裏,阿哥是男孩子的意思,格格是女孩子的意思。”楊泉小聲的道:“我家是為了圖方便,就都叫楊某,其實正确的叫法,應該是覺羅·楊泉。”
他新娶的媳婦兒關香更是有些羞澀的道:“我身份證上寫的是索爾濟·關香。”
其實說白了,他們的姓氏依然保留,但是對外的名字為了方便,就直接這麽叫着了。
“吃飯,吃飯。”許諾拉着他坐下來:“嘗一嘗我家鄉的菜,這可是有名的鍋包肉,地三鮮,味道好,還下飯。”
可不是麽,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郝大川自己幹掉了半盤子的鍋包肉。
他是真的餓了啊!
張揚趕緊拿起筷子,再不吃都讓人吃沒了。
幸好鍋包肉有兩大盤子,因為人多啊,做少了不夠吃,可不太好。
“你打算怎麽辦?”倒是秦勇主任,吃飯的時候還不忘問楊毅主任,想怎麽處理此事。
161一只花盆底(七)
161一只花盆底(七)
“這個好辦。”楊毅主任道:“那一只花盆底你們不是還給她了麽?我想它應該想找另外一只。鞋子都是成雙成對的東西,它找不到另外一只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想那個人是故意将一只花盆底丢到了這裏,為的是什麽還不知道,但是另外一只花盆底兒肯定在那個人的手裏頭,端看多羅格格去哪兒找花盆底兒了,去哪兒找,那東西就在哪兒,看是誰家,就是誰幹的,我已經請了警察在外圍警戒,一有動靜,立刻進來抓捕!”
楊毅主任也是真的下了狠心,畢竟那人盜竊了他家的祖墳。
普通人家尚且忍受不了,何況是薩滿人家了,他們信奉的就是祖先和山林靈物,其中祖先是最受尊重的好麽?
你把人家祖墳給盜挖了!
還把人家睡得好好地老祖宗給驚了出來,還讓普通的白僵成了紅僵。
到時候轉化成為血僵屍,真的是要出大事情啊!
何況這先人作孽,是會影響後代的,他們都是這人的後代,到時候,不止是要影響運勢,還會連累族人們。
他要是不發火才奇怪呢。
“我們知道了,你看着辦,我們聽你指揮。”秦勇主任就這麽輕飄飄的将大權交出去,其實也是迫不得已。
楊毅主任來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啊!
怒氣沖天,別看矮小瘦弱的一個人,那股子氣勢簡直了。
秦勇主任才不會跟他對着幹呢。
這個時候只能順着他來,對着幹那是火上澆油。
“謝了,老秦。”楊毅主任不跟他客氣:“以後有用的上我的,盡管開口。”
“放心,我不跟你客氣。”秦勇主任樂了:“今天那位不會來了吧?”
“應該會來,但是我們跟着它,找到另外一只花盆底兒就行了。”楊毅主任咬着一塊雞骨頭,跟咬着仇人似的,将雞骨頭咬的咯吱咯吱響:“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麽大膽,竟敢盜墓!”
還盜竊的是薩滿家的祖先墓地。
他們吃過了飯,在外面将設下的東西都收了回來,而楊毅主任帶着自己的侄子侄媳婦不知道做了什麽,大概是薩滿的手段吧?反正許諾他們沒出去看,秦勇主任叫他們收拾了一下房間,然後再去休息一下:“養一養精神,今天晚上就見分曉了。”
“是!”
衆人這次是終于可以去躺在床上睡覺了,而不用擔驚受怕。
許諾跟張揚還是一個屋子:“有了人手幫忙就是不一樣。”
張揚躺在床上,連襪子都沒脫,就閉着眼睛想要睡覺了,但是還跟許諾聊了一句。
“睡吧,晚上還有一場硬仗呢。”許諾也很累了:“沒想到這裏竟然是這樣的情況。”
最主要的是,二局的人耽誤了時間,沒來。
只能他們自己扛,現在來了外援,也不知道能力怎麽樣。
“他們能扛得住嗎?”張揚小胖子別看迷糊的要睡覺了,可還擔心楊毅主任他們的能力,能不能成啊?
“應該可以,秦勇主任都叫我們聽他們的了,大權都交出去啦。”許諾翻了個身:“睡吧,醒了再說。”
任何事情都要養精蓄銳好了才有精力去應對。
他們其實也沒睡多久,晚上六點吃的飯,七點小憩,到了十點就都被叫了起來,一人一口氣喝了一大杯的茶葉,提神醒腦效果超級好。
然後等到了十一點,這個時候風很大,雪也下了起來,風吹着雪花打着旋兒的在天地間飛舞,乍一看上去,那雪花像是橫着飛的,不像是從天上落下來的。
就在風雪咆哮之中,那位竟然又來了。
這次是楊毅主任跟他的侄子侄媳婦在前面,他們三個看到這位老祖宗,也是有一些不适應的,雖然是自己的老祖宗,也有留下畫像,每年供奉,祭祀不斷,香火不絕。
可是看到真身的時候,還是很驚訝的,跟畫像上的差不多,不過這到底是僵屍,不是真人。
何況這位身上的血煞氣息可挺濃郁,還有屍臭氣也很熏人,手上的長指甲黑色的都泛着烏光。
眼睛裏的血紅色更深了一些。
楊毅主任嘆了口氣:“看樣子是真的拉不回來了。”
這明顯是吸了血的現象,只能毀滅了,不可能再關回棺椁裏,讓它繼續修煉。
許諾他們在後頭屏息靜氣的看着,秦勇主任不動彈,他們也不敢說話。
只見楊毅主任拿出來一個小孩兒拳頭那麽大的一個銅鈴铛,晃蕩了一下,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夜裏,風雪咆哮之中,竟然傳出去老遠!
那東西聽到了鈴铛的聲音,在原地蹦跶了兩下。
楊毅主任又晃動了一下鈴铛,其他人看的稀奇,但是并不敢出聲打擾。
一直到楊毅主任晃蕩了好幾下,那位才慢吞吞的蹦跶出了門,出的是大門。
所幸這裏今天不僅因為有暴風雪,很多人都在家裏貓着不出門,更有警察将附近給秘密的圍了起來,不讓人進出。
再說了,這個點兒,這個時候,這個環境,也沒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