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4
“何處，你沒事吧？”
經雲看着進入紅包的何處有些擔心。
剛剛還好好的，咋一瞬間就沒了呢？連點征兆都沒有。
紅包裏沒有任何動靜。
經雲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種神秘現象對于她這樣的屁民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經雲只好報警通知了張超的位置後就急忙帶着紅包回去了。
但是回去以後，何處一點動靜都沒有。
經雲有一堆的問題要問他，那口老血堵在心裏，出不來也下不去的，實在難受。
明明他可以現出人形，那他自己去搞定不就好了嘛，幹嘛非要她上，差點她就死在那了，經雲有氣都沒地發，他沒動靜她也沒辦法，難道是太累了？
反正他說自己很厲害的，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吧？
或許，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發功太多了要修養？
經雲不敢随便去望京SOHO找關二爺，只有先觀察等等看。經雲甚至上網在靈異組天涯什麽的查了一宿，也沒任何關于他這種情況的記載，帶着不安經雲折騰了一夜臨近天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第二天她是被紀曉岚擠兌和珅的聲音吵醒的，那句“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吓得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跑了出去，但是，沙發裏卻什麽都沒有。
唯獨封口的紅包，已經不見蹤影。
而此時，紅包正完好無損的交到了關二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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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道果然已經按耐不住了，應該不止這一個人跟他簽訂了契約。”何處冷冷開口。
關二爺看了一眼紅包：“有找到什麽線索嗎？”
“沒有。”
關二爺将一個功德牌丢給何處，“我會去查最近半年倒閉的公司。”
“不單單是公司，再查一查近半年遭遇過巨大變故的人，受人關注度越高越有名的那種。阿修羅道雖也是三善道之一，但鬥争卻是他們慣有的行為方式，你把範圍縮小到因為争強好勝之類導致的惡因上。”
“得令。”
“我在木棍上看到了一排咒語……”何處遲疑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關二爺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何處整天嬉皮笑臉，但凡他嚴肅的時候一定是有什麽大事了：“說什麽？”
“地獄已在人間。”
電梯裏大概沉默了幾分鐘，關二爺平複了好一會兒情緒才又重新開口，顯然對他很是擔憂。
“你還要她繼續幫你嗎？這事也許需要別人出面了。”
“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她已經是人。”
“我知道。”而且還是非常弱的人。
弱到他都驚呆了。
“做人以後，她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當然。”
何處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可是，她怎麽會這麽弱？”
關二爺指了指天：“她弱一點比較省心。”
何處冷笑，“你們還真是夠無情的。”
“你不該讓她跟着你做任務的。”
“不這樣她永遠都不會醒來。”
“她已經是人了。”關二爺忍不住強調。
“所以，我需要盡快給弄一副肉身。你算一下，要多少功德牌我才能買一副臨時的，全新的。”
“你的功德牌已經用完了，而且你不能再現一次人身了。”關二爺好心提醒，別說他的身份特殊，就算不特殊，他們兩終究不是同類，如果說阿修羅道和地獄道聯手的話，怕是他就更不能在這裏待着了。
何處嘴上說着只是操作失誤，但心裏卻明白，他是因為害怕。
看到經雲有危險的那一刻，他甚至什麽都顧不上只想保護她。從她被抓住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準備着人形，可惜現在的他只是一個靈體，要具象并不容易。若是最後沒趕上，恐怕他要自責很久。沒想到，再次遇見，她的安危總還是會影響他。
“沒關系，我可以再攢。”本來只是糊弄她瞎編的一個理由，想不到因為現了一次人形，他反倒真的要為一具肉身去拼命去了。
關二爺心知肚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你不打算告訴她真相嗎？”
何處的鼻子動了動，二爺的話還沒說完就喊着“我聞到了烤雞的味道”跑了。
看着他漸漸消失的身影，關二爺再次嘆了一口氣，看來得親自去趟城隍廟先彙報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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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雲下班回來的時候，何處果然已經沒事人似地窩在沙發裏看電視劇了。
何處“喲”了一聲算打招呼，随即還指了指面前發黑的烤雞：“下次烤雞別買這個原味的，不好吃，我喜歡吃辣的。”
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看到他在，她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你沒事了？”
“本尊好的很。”
何處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亮亮地，“喲，有黑眼圈了啊，是因為我嗎？”
“跟你有什麽關系，我這是天生的。”
“我不在的時候才長出來是吧？”
“你不要自作多情，你是死是活關我什麽事。你趕緊超度了最好。”
經雲僵硬的扭過頭去，明明說出來的話冷冰冰的，何處卻莫名覺得很甜。
關心就關心了，幹嘛還不好意思承認！
他都看到她網頁浏覽器昨天的歷史記錄了。
“你怎麽會有人形的？”經雲決定趕緊換話題。
“我可是靈體，會點法術很正常。”
“那你幹嘛還要使喚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懂不懂？”
何處倒是雲淡風輕，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的樣子：“很累的啊，幻象能維持的時間都很短。”
而且，若非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用的。
用過之後，他可能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否則稍不留神他可能就煙消雲散了。
唉，現在想想不該那麽沖動。
他能來到她身邊本就消耗了很多功德牌，現身一次等于把所有攢下來的功德牌都給用了，指不定又要做任務到何時呢。
“真的沒事嗎？”經雲還是有點不信，他現在明顯比之前更透了。
為了能看得清楚些，經雲連燈都沒敢開。
何處自信滿滿：“我可是很厲害的。”
“那張超呢，我報警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又跑了。”
何處将雞腿上塗了一層辣椒面，“他會去自首，我下了咒語，他跑不掉的。”
“那就好。”
“你可是做了一件偉大的事情，來吃個雞腿慶祝一下。”
經雲伸出手剛想接，誰知他直接将雞腿塞到嘴裏，“算了，就這一個腿。下次再慶祝了。”
“……”
幸虧她吃了晚飯才回來的，不然她非得淪落到跟個靈體搶食的地步。
不過，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誇她做對了一件事，她這心裏五味成雜的，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就好像是做了很久的蛋糕被顧客誇味道好一樣的心情。
也許，這也算是一種認可？
經雲忽然覺得看着何處順眼了不少。
“他怎麽會這樣的？”
“他和魔鬼做了交易，墜入阿修羅道被控制了。”電視裏開始彈出廣告，何處這才舍得扭頭看她一眼。
“看他的樣子不像啊。”
“網絡上一堆亂七八糟的小法術，尤其西方魔法那一類，什麽黑魔法啊XXX法門啊都屬于外道，許願啊做能量啊，有時候是無形之中不小心和魔鬼簽訂了契約，自己本身都不知道。”
“簽訂契約後會怎麽樣？”經雲頓時好奇心爆棚，她記得自己也玩過不少呢。
“魔鬼會助他在最短時間內取得成功，不是說他年初快活不下去的時候融了好幾個億的嘛？心願達成以後，接下來他就要為魔鬼服務了。如果達不成魔鬼的要求，他就要付出代價。”
經雲覺得後背一陣發寒：“所以自殺就是魔鬼的警告嗎？”
“自殺以後他永世不得輪回，誰都救不了，他的魂魄就可以一直被魔鬼所用了。”
“所以那些黑霧就是魔鬼嗎？”
“當然不是。阿修羅道可沒那麽低級。”
何處覺得他真得給她開個小班好好上上課了，“黑霧來自于意念。”
不管是哪個流派的修行，意念都是修行的最高位。
意念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一念起便是一念因，好的意念猶如金丹妙藥，而惡念卻會滋長惡果。就像張超這樣的，身後的那些黑霧是由無數對他憎恨的人，也就是那些他所虧欠債主的意念形成的。這些黑暗能量正是魔鬼摧毀一個人的方式。
所以，心術不正的人也是最容易入魔的人。
想來經雲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好像又挺對，“這些惡念會把人逼死嗎？”
“會。”何處認真起來，看向經雲的目光裏帶着她不懂得情緒，“人以惡應墜惡道，這都是真實的。所以，你以後多念我一點好。”
真是說什麽都不忘把自己帶上。
經雲決定終止這個話題，“那個……當時那個人形就是你原本的樣子嗎？”
“不然你以為呢？”
“我以為是幻覺。”
“那就是幻覺。”
這是在耍她呢？
算了，經雲覺得跟他簡直不能多說廢話，否則每次氣到的都是自己。
經雲扭頭決定去打游戲，但桌子上赫然擺着一疊打印文檔将她的電腦蓋住。
經雲看了看文檔，“桌子上這是什麽？”
“我的菜單。”何處打了一個呵欠，“昨天要不是你手腳不利索，我也不會那麽累，這是我這一個月的食譜，你就照着做給我吃就行了，我得補補。”
早：蒸雞蛋，牛油果吐司面包，三份水果。
午：紅燒肉，雜糧飯，地三鮮，水果若幹，雞湯。
晚：南瓜粥、雞腿，睡前：牛奶或奶粉。
看着菜譜，經雲的手因為生氣都在發抖，居然一個月的食譜每天都沒有重樣的！
她長這麽大自己都沒吃的這麽講究過，他一個靈體還要吃那麽多！
經雲将食譜撕的粉碎，這要是妥協了，以後還有她的好嗎？她是保姆還是傭人啊！
她絕對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的，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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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點了，飯好了沒啊？”
“早着呢，餓着。”
“很餓啊。”
“你一個鬼會餓什麽啊。”
“我再說一遍，我是靈體，不是鬼。到點不吃飯，我就應該是餓了的。”
“繼續餓着吧！”
“好了沒啊……”
何處又開始在客廳催了起來。
自從何處賴在經雲家裏以後，她發現她的體重直線飙升，每天為了做他那些要吃的菜，她都會給自己多做一份，免得讓他把便宜都給占盡了。
考慮到不做他就會整噩夢來吓她，經雲每次做飯都無比怨念。
何處定時定點定量到讓人抓狂的地步。
明明他一個靈體是感覺不到饑餓的！
他就是故意整她！
怎麽會有這麽心理變态的人呢！
半個小時後，經雲老老實實地端着飯菜出來。
何處看電視劇笑的前俯後仰，竟然都沒有聽到她喊吃飯。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麽會這麽愛看偶像劇。”經雲簡直太嫌棄他了。
“一看你就是光棍，簡直一點都不懂得浪漫。”
“看偶像劇跟懂浪漫有什麽必然聯系？”
“你都不憧憬愛情嗎？你看，這個《不是機器人》，哎呀裏面這個女主角假扮機器人超可愛，跟男主角在一起的時候可逗了。”
經雲再次對他表示嫌棄，但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瞟向電視，畫面裏男主角靠在窗戶邊憂郁的樣子簡直戳瞎了她的眼，“男主角挺帥啊。”
經雲站了起來，情不自禁地瞬間入戲，年紀輕輕演這麽好真想多看兩眼，誰知道電視裏忽然快進到女主角一個人在哭的地方。
“你幹嘛啊？女主角哭有啥好看的。”
“男主角的戲都快進。”
“……”
“不看了。”何處把電視按了暫停，過來和經雲吃飯。
經雲習慣了自己吃飯，所以每次吃飯都不說話，只一個勁的埋頭苦幹，但自從何處在了以後，飯桌上就沒有消停過：“你知道最近有啥八卦嗎？”
經雲不回答他的話，他會一直問下去，所以只好應付道：“有啥？”
“你是女人嗎？”
“歡迎你把我當成一個男人。”
“唉，我的身體……”
經雲當即掏出手機：“老板你想聽什麽八卦？是百度的還是微博的？”
何處擡起頭來看向一臉放光的經雲，敲了敲面前的碗：“食不言寝不語。”
“……”
要不是看在他只是個靈體的份上，經雲真是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但轉念一想，好像他說的也挺對，女孩子不都是喜歡聊八卦看偶像劇的嗎？
這麽多年沒人疼沒人愛，除了大姨媽來的時候，她都已經忽略了自己也是個女孩子的身份。
所以，難道這就是她單身的根本原因？
思來想去經雲決定改變現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