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7)
這個世界都是有規則的,每個人的一舉一動我們都看在眼裏。”天字貳肆似是而非的繼續說,“當然我們不會主動出賣某些消息,而你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向我購買。在我們這裏,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價位哦。”
“那……我和剛進去的人,都值多少錢?”楊寧故意問,他不是很相信這些人知道阿鬥系統存在。
“前途不可限量。”天字貳肆微微一笑,“你還是快進去吧,依照我的推測,那個小孩兒說不定已經被熊踩扁了。”
楊寧來到入口處,只覺得白霧缭繞,然後眼前一花所處之地就已變換。手握長槍的他嘗試召喚麟駒未果,只得徒步前行。
好在輕功尚可使用,他越過那些被殺死的虎、狼,還有斷氣的士兵。從傷痕就能看出阿鬥正處于暴怒之中。
楊寧仔細觀察着地上的神策兵,發現他們身上的傷口逐漸不均勻起來,很多不是一擊斃命。從野獸的屍體和天字貳肆說的看來,鎮守此陣的将領必然帶有巨熊。
“總教頭!可是總教頭?”
楊寧聽到有人叫他的聲音,連忙上前,“陳勇仁,你怎麽在此地?”
“總教頭,我們很多人都被抓到此地勞役。三才陣建成之時,鄧文峰非要進行血祭,因此殺了一大批人。因為那人熊喜歡我做的蜂蜜餅才使我逃過一劫。”陳勇仁頗為後怕的說,“他把我關在此地整日做餅,我可真是受夠了。”
“你有沒有見到阿鬥?”楊寧此時只擔心那還沒見到的小孩兒,“是他救你出來的麽?”
陳勇仁尴尬的撓撓臉,他一個大男人的武功還沒有小孩兒厲害,“是的,人熊見敵不過阿鬥就跑了,可是他不肯跟我一同出陣,非要繼續前行,說要與商仲永做個了結。”
楊寧聽完就要立刻離開,被陳勇仁攔下說了一番他打聽到的消息。“四人互相彌補對方的弱項,這要是陣法大成還真是很難應對。你即刻出陣,将事情禀報給軍師。”
陳勇仁領命而去,地虎陣距離出口不算遠,只要不遇到圍攻,他一人也可闖出去。
按照陳勇仁告訴他的方向,楊寧一路向北,看到密密麻麻的木頭人的時候,他很為阿鬥擔憂。從三才陣的布局就看的出商仲永對天策府的感情很深。從營帳的搭建到布局完全都是他們的風格。
只是可惜,他選擇的路,違背了天策精神。
那些殘破的木頭人不知道是不是阿鬥的手筆,破破爛爛的仿佛馬上就要倒下。楊寧穿過的時候并沒有受到攻擊。他剛潛行來到四人陣附近,就聽到鄧文峰氣憤的聲音。
“那個商仲永,他以為沒有我他能成功麽!居然敢命令我将那該死的孩子交出去。”鄧文峰破口大罵,數落商仲永的不是,他身邊四個看起來傻頭傻腦的人時不時的應和兩聲。
楊寧仔細觀察一番,鄧文峰依舊罵罵咧咧,甚至拿出鞭子在角落處鞭打起來。斷斷續續的求饒聲、呻.吟聲傳出,楊寧很想沖出去将這些畜生全都殺死。
“沒用的東西,要不是為了留幾個供我們取樂,你們早就被血祭了,還不知道感恩!”鄧文峰踹了好幾腳解氣後回到屋前,獨自喝起美酒來。那四兄弟就守在鄧文峰四周,營地中還有數十名中軍護衛。
楊寧見狀更加小心隐蔽,原路返回,向着商仲永所在的天雷陣趕去。
路上的木甲人越來越多,十個一組進行圍攻,好不容易闖過去後,楊寧被突然飛來的箭矢射中肩膀。他擡頭一望,臺階兩側的高臺上各站着四名弓手,以他的槍法根本無法遠距離進攻,只能冒着被射穿的可能一口氣沖上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八名弓手的圍攻中,楊寧又踩到了陷阱。終于将敵人都消滅之後,楊寧也感到有些疲累,汩汩的血不斷從他的傷口處流出。
這時啪啪的鼓掌聲傳來,楊寧略一擡頭,就看到商仲永站在高臺之上,身前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木甲人。
“總教頭有何指教?覺得我這天地三才陣如何?”商仲永張狂大笑,“機關木人,給我殺了他!”
“阿鬥呢?”楊寧吃力的與足有他一倍高的木人對戰,他只覺得長槍越來越重,眼看就要握不住了。
商仲永對三才陣十分自信,眼見楊寧命不久矣,故作大方的開口,“我就圓了你最後的願望,讓你看看失敗者的嘴臉。”
楊寧順着商仲永所在的方向看去,同時手裏還要與巨雷甲人對戰,甲人發出的雷擊使得他的身軀都更加的麻痹。
商仲永親自來到左側的小樓,打開門架出已經昏迷的阿鬥。這是他的小師弟,性命只能由他取。鄧文峰那個混蛋居然敢在阿鬥白.皙的身上留下鞭痕。
楊寧只見阿鬥衣服破爛,被血染成了紅色,頭毫無力度的垂着,“你對他做了什麽!”
商仲永一聳肩,他只不過是沒有給阿鬥收拾而已,這身上的傷可不是他弄的。可是他根本不屑解釋。想到此處,商仲永的眼神晦暗。他在知道阿鬥被鄧文峰抓住後,不顧越級堅持将小孩兒要到手。可是阿鬥卻發瘋一樣的攻擊他,說要讓他償命!
“我做了什麽你不是看到了?”商仲永伸出手,愛憐的拍了拍阿鬥的嫩臉蛋兒,完了還掐了掐,嘴裏啧啧出聲,“這手感真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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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找死!”楊寧持槍強突,想要一槍挑了商仲永,卻被巨雷近距離的劈個正着。“我要殺了你!”
商仲永心裏覺得‘看楊寧如同被貓戲耍的老鼠’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于是掏出一把匕首,不停的在阿鬥身上比劃。“哎呀,不小心……”
楊寧看着阿鬥的手被商仲永握住,手臂被劃出一道血痕,只覺得眼前都成為了紅色。極端的憤怒左右了他的情緒,槍頭逆轉竟然朝向了自己。
商仲永被楊寧的反應吓了一跳,只覺得這人或許是瘋了。然而下一秒,随着楊寧身上的迸發出的氣勁,巨雷甲人居然倒了下去……
這一刻無論是誰都沒有防備,商仲永只覺得後心一寒,渾身都失了力氣。他勉強轉身,只看到一個蒙面的身影,将小師弟從他的手裏搶走了。
楊寧此時僅僅是憑借着意志站立,他看着阿鬥被蒙面人抱起,卻連邁出一步的力氣都沒有。
“總教頭,是我。”白勇文拉下面罩,在楊寧确認後又戴好。他拿出傷藥來,“我先簡單幫您處理一下。”
楊寧生澀的點頭,這裏動靜這麽大,說不準神策的人一會兒就會出現,他必須要盡快恢複行動力。
白勇文順勢也幫阿鬥處理了手臂上的傷口,在楊寧虎視眈眈的目光中他解開小孩兒的衣領,卻發現身上的傷口居然都擦過藥了。
顧不上仔細思考,楊寧踉跄的上前,堅持自己抱着阿鬥。“原路返回恐有危險,你知道其他的路麽?”
白勇文連忙在前面帶路,“這裏有一條可以直達北邙山的近路。”
楊寧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商仲永,最終沒有上前補上一槍,見阿鬥的傷勢被對方治療後,他覺得這其中或許有什麽他沒察覺到的事情。
穿過密道後,白勇文指點了前方的路就準備回去,“三才陣裏還有很多弟兄,有我從中周旋,他們還能少吃些苦頭。”
楊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聲辛苦了,然後就召喚出麟駒,先将阿鬥抱上去自己才翻身上馬。麟駒仿佛察覺到楊寧狀态不對,奔跑的時候專門挑選了平坦的道路。
天字貳肆看到楊寧兩人的身影,還樂呵呵的上前打招呼,“歡迎下次光臨哦~”
楊寧一頭黑線的點點頭,直奔飛馬營。
“總教頭!”馮未首先看到楊寧,見到他的狀态連忙讓弟弟去找軍醫。
“快命人通知軍師阿鬥在這裏。”楊寧下馬的時候差點摔倒,幸好被馮未扶了一下,“我沒事。”
呼啦圍了一圈人,幫忙把阿鬥抱下馬背,楊寧想搶先都搶不過。
“阿鬥被帶去醫館了,您也去處理一下吧。”馮未扶着楊寧前行。
他們到達的時候,緊急趕來的醫官已經為阿鬥檢查一遍了。“将軍,阿鬥他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用過上好的金創藥了。”
“謝謝你。”楊寧坐在桌子上,任由兵士幫忙脫去已經粘在皮膚上的盔甲。
“請恕屬下直言。”醫官行禮後說道,“此藥并不是屬下用的。”
楊寧掙紮起身來到小孩兒身邊,手指解開阿鬥的衣領,摸上小孩兒瘦弱的胸膛,“你可有查明那确實是傷藥?”
醫官再三确定,“請将軍注意身體,您現在的情況比阿鬥要糟糕許多。”
“那他為什麽一直不醒來?”楊寧皺緊眉頭,如果不是小孩兒的呼吸一直平穩,他估計會忍不住暴走。
“那個為阿鬥治療的人喂他喝了麻沸散。”醫官解釋,“這是為了防止在掙紮中加重病情。”
見楊寧不再提問,醫官開始絮絮叨叨的講述。楊寧這才知道自己通過壁壘後習得的正是天策府的終極奧義——滅。這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如果不是今日情況的特殊性,楊寧估計很久之後都無法掌握。
确定阿鬥只是皮外傷之後,楊寧緊繃的神經才逐漸舒緩,他聽從醫官的安排,堅持在阿鬥隔壁的床躺下休息。
當朱劍秋到達的時候,兩個人都睡着了,他輕聲詢問他們的的病情,得知都沒有大礙才放下一直吊着的心。
“軍師,您來了。”楊寧感覺到身邊的變化,首先醒了過來。短暫的睡眠過後,他感覺身體好多了。
“先好好養傷,等阿鬥醒過來再說。”朱劍秋在楊寧禀告之前率先說道。
楊寧心知這裏人多口雜,并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可以跟您出去,在這裏報告會吵到阿鬥的。”
朱劍秋心裏也想知道具體情況,陳勇仁的報告他已經收到,經過醫官判斷楊寧的身體沒有大礙,才帶着他離開醫館。
“我們也不遠去,找個開闊的地方就好。”朱劍秋和楊寧兩人來到飲馬川附近,在這裏說話,聲音都會被水流聲掩蓋住。
楊寧從遇到天字貳肆開始講起,将之後所遭所遇娓娓道來,“軍師,我真的恨自己當時沒有沖出去解救那些弟兄和百姓。”
“你做得對。”朱劍秋沉吟片刻,“你要記得,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避免更大的傷害。如果當時你沖動的救人,那麽此時我面對的就是你們所有人的屍首。”
楊寧只覺得身心都很沉重,“從鄧文峰的話裏面可以推測出阿鬥是敗在了四人陣,由商仲永讨要後被抓到了天雷陣。”
“仲永他……沒有傷害阿鬥,反而為他治傷……”朱劍秋眉頭松了一分,“說不定他還有着一份師兄情誼。”
楊寧對此不發表意見,他記得阿鬥手臂上的傷是商仲永劃的,但如果沒有他的讨人,小孩兒在鄧文峰那裏下場會更加凄慘。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一切待阿鬥醒來再說。”朱劍秋如此決斷,“你先好好養傷,我會讓曹雪陽暫代你的工作。”
楊寧轉身離開,他的傷勢不适宜騎馬,只得步行而歸。
一直到傍晚時分,阿鬥才打着哈欠醒來。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迷糊,“阿寧你怎麽這幅樣子?”
“你不知道麽?”楊寧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不如想想,之前你在哪裏?”
阿鬥鏽成一團的腦子這才突然靈光,“商仲永呢?!”
“他背後挨了一匕首,不知是生是死。”楊寧冷淡的說,他發現阿鬥的表情很是怪異。“你有事瞞着我。”
阿鬥東看看西看看,就是不敢看楊寧的眼睛,他突然啊了一聲抱着肚子,“好餓啊,一天沒吃飯餓死我了!”
楊寧淡定的看着阿鬥撒潑,直到小孩兒不自在的停下表演才起身離開。
小孩兒心裏直犯嘀咕,阿寧這是怎麽了,陰陽怪氣的。他不是就不知道如何開口嗎,而且這裏一看就不是自己家,怎麽能說那些隐蔽的事情。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的小孩兒頓時膽肥了,見楊寧端了熱粥回來也氣哼哼的不理人。
“喝吧。”楊寧将粥放到阿鬥身前的桌子上,然後直接離開了。他需要找個地方平靜一下,剛才阿鬥神色有變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商仲永的一個行為。那個小心翼翼抱着阿鬥的畫面,那種不知愛恨的扭曲表情,還有小孩兒全身那被抹上藥膏的傷口……
阿鬥整個人都懵了,這是怎麽了?阿寧這是要翻天做主人了?居然不心疼他不喂他吃粥了?也不問問他身上還疼不疼了?!
顧不上動作別扭,阿鬥翻身下地,連鞋子都沒穿就往外追去。“阿寧!阿……阿寧!”
楊寧聽到阿鬥的喊聲,但是他不想回頭,如果不是不能騎馬,他簡直想接下任務離開天策。去殺個什麽江洋大盜才能滿足心底無限湧出的那股暴躁!
阿鬥一看越喊楊寧走的越快,心裏恐慌極了。他也顧不得身體,直接用上蝶弄足向前沖。可惜平衡感不太給小孩兒面子,啪叽一聲就摔倒了地上。
聽到身後的聲響,楊寧停住了腳步。“楊寧!我告訴你,你在這麽無緣無故的耍脾氣,我就再也……”不等阿鬥威脅完,楊寧已經沖回他的身邊,将他狠狠的抱在了懷裏。“再也什麽?”
“再也不給你做稀有的藥丸子!”阿鬥狠狠的說,然後就覺得十分委屈,“讓你這個天策第一馬上被別人超過,然後也不幫你追未來的嫂子!”
“你以為我稀罕這些?”楊寧沉着臉,眼睛直直盯着小孩兒,“你楊小樂,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卻以為我稀罕那些東西?”
阿鬥知道自己戳到了逆鱗,他看着楊寧失望極了的表情,連忙搖頭否定,“你稀罕的是我,是天下獨一無二別無分家的楊阿鬥!”
楊寧坐在地上抱着小孩兒,哈哈大笑起來,“是了,是我太蠢了。”
阿鬥有些怕怕的看着楊寧,直到他停止笑聲才問道,“阿寧你到底怎麽了?”
楊寧搖了搖頭,要他如何說?說他嫉妒小孩兒對商仲永的在乎?還是說他……害怕阿鬥離開?
想起阿寧的變化的原因,阿鬥環顧四周,發現這裏安靜的很,是個談話的好地方。于是就着此刻的姿勢,在楊寧懷裏扭了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我剛才不說是怕隔牆有耳。”
突然發現自己确實蠢得厲害的楊寧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抱歉。”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阿寧,你這個吃醋都不會吃的家夥!吃了都不知道自己吃的家夥!真讓我捉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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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阿鬥扭頭瞪着楊寧,足足有一刻鐘才從背包裏掏出消腫的藥膏一點點塗抹。“我之前收到的信裏,有一根針,和咱們之前發現的一模一樣。”
楊寧仔細聽着小孩兒的心路歷程,阿鬥看到針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商仲永的威脅。再加上信裏寫了只能他一個人去,阿鬥不想讓任何人承擔這份危險,因此決定獨自前行。
進入三才陣之後,他立即遭到了圍攻,但好在敵人并不是太過強大。只是與人熊對戰的時候,不慎被巨熊拍了一掌,受傷頗重。救出陳勇仁之後,阿鬥治療調息一番繼續前行。卻被鄧文峰手下四人默契的配合打敗了。個子矮小的他根本無法突破四人陣先幹掉鄧文峰。
說到這裏的時候,阿鬥停了片刻。
“我當時被鄧文峰扔到角落,正被他辱罵鞭打。師兄突然出現,說我是他邀請來破陣的,所以只有他才能殺死。鄧文峰雖然不情願,兩人吵了一番,但最終仍是同意了。”阿鬥長長嘆息,“我看到師兄的時候只想沖上去殺了他,可是鄧文峰讓那四人卸了我的手腕腳腕。”
“被帶到天雷陣後,商仲永就将三才陣的各種優勢講了一遍,以此證明他不僅比我強,還比師父厲害。我質問他為何要殺死無辜的人,他說那都是為了血祭。而且他不肯承認與爹的死亡有關。”阿鬥聳了聳肩,“後來估計是被我說的急了,師兄說要與我公平對決,于是給我治療。在他接好我的手腕後,我從背包喚出匕首,趁機刺傷了他……”
“他受傷之後沒有回擊,只是點了我的穴道,強迫我喝了麻沸散。”阿鬥的聲音有着後悔,“那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事情可能是我誤解了。師兄雖然心胸是狹小了一些,以前也用過極端的方式想要戰勝我,但從未真正的傷害到我。說不定……當初古亮中毒的事情也另有內情。”
楊寧沉默的聽完阿鬥所有的講述,站起身來抱着小孩兒就往回走,“待明日我們一同去禀報軍師。”
阿鬥淩空甩着髒兮兮的腳丫子,身子在楊寧的臂彎裏晃蕩,“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你當然不用騎毛驢,你有我就夠了。”楊寧幽幽的接上一句,“回去給你洗腳,別再甩給我看了。”
阿鬥這才滿意的收回腳丫子,不聽話的哥哥,是要好好調.教才成的啊。“我今天要吃肉!”
“不成,今天只能喝粥。”楊寧直接拒絕。
“那……粥裏面加點肉成麽?”阿鬥弱弱的提議。
楊寧看阿鬥那個饞肉的小模樣,吊了他一會兒胃口,才緩緩點點頭。小孩兒立刻樂了起來。哥哥大人心想,這弟弟啊,還是要自己看着,慢慢養大才好。
兩人回去後,統統被醫官訓了一頓,作為懲罰,兩人的晚餐都只能吃清粥小菜,一點肉沫都沒讓阿鬥碰到。可憐的小孩兒摸着半飽的肚子,堅持要和楊寧一起回家。醫官又檢查一遍,才放他們出屋。
“阿寧我們幹脆去秦叔家吧,去看妹妹。”阿鬥看看天色說道。
楊寧攬着阿鬥的肩膀,知道弟弟這是不想自己回去還要辛苦的做飯,“那就去吧。”
秦頤岩的女兒秦淑儀是名副其實的小公主,最喜歡的就是爹地的懷抱和漂漂的阿鬥。
“阿鬥今天怎麽來了?”惜蓮正往屋裏端菜,就看到倆孩子進屋,“還沒吃吧,我再去炒兩個菜。”
“我也來幫忙。”阿鬥說完跟着鑽進了廚房。
秦頤岩正哄自己女兒吐泡泡,見到楊寧來打了個招呼繼續玩的開心。楊寧也不想說掃興的事情,于是跟着逗起淑儀來。
用餐的時候,阿鬥只挑肉吃,主食沒有吃多少就飽了。于是就接過喜歡他的淑儀,兩人咿咿呀呀的對起話來。
惜蓮見幾人狀似有話要談,吃飽後回到廚房收拾,将房間留給三個人。
秦頤岩注意到兩人身上包紮的痕跡,正了神色開口詢問。他現在只每天去秦王殿報道一下,就回到家裏守着這片家眷區。都統也是想讓他和孩子多些共處時間。一旦戰事開啓,他很可能常年不歸。
楊寧見阿鬥跟淑儀玩的開心的模樣,只得嘆口氣将今天發生的事娓娓道來。“有關商仲永的推測,因為阿鬥傍晚才醒來,我們還沒禀告軍師。”
“唉,仲永這個孩子可是讓朱劍秋操碎了心。”秦頤岩感嘆,“按我說,早就應該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徒弟麽,不打不成才。軍師非要搞文人哪套,拐着彎掖着藏着的,可不就被扭曲了心思。”
楊寧心裏覺得挺對的,但是看小孩兒那斜過來的小眼神,愣是沒敢點頭。阿鬥武功雖然不錯,但是那心眼絕對是文人的,想得多啊……
幾人閑聊了一會兒,阿鬥就提出辭行,他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楊寧見狀向秦頤岩借了輛馬車,讓小孩兒躺在車裏先睡,自己則駕着馬選着平坦的道路。
秦頤岩回身看着自己的妻子女兒,只希望天策府的孩子們,都能獲得幸福。
回到隐士居的時候,楊寧先将馬車停下,拴好後抱着已經熟睡的阿鬥回家。看着漆黑冷清的房子,他能明白阿鬥今天的心情。趙翔對他們來說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如果是他看到‘兇器’出現在約戰函裏面,恐怕也不會有過多的理智去分析思考吧。
他們的身上都塗抹了藥膏,楊寧也就沒費勁的為阿鬥擦身,只用濕毛巾為他擦了臉和手。在他翻身上床之後,小孩兒一個骨碌就靠進他的懷裏。
在兩人都進入夢鄉之後,阿鬥那殘缺的任務系統滴滴的叫了起來,可惜聲音太小,與那窗外的蟲鳴融為了一體,絲毫沒有吵醒疲累的家夥。
早上起床後,阿鬥沒覺得有什麽不同,他吃過早飯就來到秦王殿,楊寧自去工作。都統仍然沒在秦王殿,只有朱劍秋一個人鎮守着。
聽完阿鬥的敘說,朱劍秋讓他将那根針拿出來,之前在隐士居找到的那根還收在他那裏。
阿鬥默念背包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包裹右邊有一個寫着‘任務’的卷軸,在他拿出東西之後和百花包一起消失了。
朱劍秋将兩根針放在書桌上比對,确實各方面規格都一樣,“如果這是暗器,那麽用它的人必定身形矮小,倘若又掌握了跟蹤隐藏的技巧,确實很難注意到。”
“師父,昨日白勇文為了救我刺了師兄一匕首,如今也不知生死,我想前去探一探。”阿鬥提議道。
朱劍秋搖頭拒絕,“三才陣全靠仲永才能撐起來,如果他出事神策軍肯定不會如此安靜。”
阿鬥想起那羞辱他的鄧文峰只恨得牙癢癢,但是不得不說,那個人對商仲永還是捧着為多。“阿寧救我出來的時候動靜不小,如果師兄不死,想必正在療傷。”
“你還叫他……師兄。”朱劍秋往日聽慣了,此時才覺出阿鬥的稱呼有異,“我已說過,将他逐出師門。”
阿鬥眨眨眼,“師父當年跟我說,如果我誤入歧途師父會親手清理門戶。我想師兄想的也是一樣吧,在您親手殺了他之前,他永遠都是天策府軍師朱劍秋的弟子。”
“他擺下三才陣,就是為了向我證明,他是兵法奇才,是我目不識珠。”朱劍秋輕笑,“既然他這麽有信心,就讓他繼續呆在三才陣裏面等人挑戰吧。”
阿鬥這是明白,朱劍秋暫時還是承認這個弟子的,不然軍師一怒,真去清理門戶,神策軍也挑不出話頭來。
朱劍秋拿出幾封信件,少林來信說神策軍在淩霄峽大興土木,同時有跡象表明那些倭寇忍者試圖與神策聯系。“如今時局不穩,都統此時又被皇帝召喚,恐怕……神策軍會更加嚣張。”
阿鬥沉默的點頭,他們除了被動的去接受和應對,根本就沒有主動的權利。因為天策府是唐皇的一把刀,只能聽命行事。
大家都在各自的崗位忙碌,阿鬥也力所能及的幫着忙,等到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小孩兒才開始琢磨背包旁邊的‘任務’是幹什麽用的。
他默念任務二字,彈出來一個打開的卷軸,左右分成兩部分,在左側頂端的位置有幾個問號。阿鬥試探的用指頭一戳,問號沒變化,右邊多了解說。
“有一個小村子,原本安靜祥和,村民安居樂業。誰知強盜卻突然出現,安營紮寨掠奪物資。年少有為的俠士啊,請你找出這個村落,拯救那些質樸的人們吧!”
“任務獎勵:稻香餅三個,布娃娃一只。”
“……”阿鬥茫然看天,這個任務和寄到天策的那種求救信沒什麽兩樣,可是你連地點都不寫清楚了,這讓人如何下手啊。他懂了,一定又是‘一切請宿主自行摸索’了是吧?!
眼不見心不煩的阿鬥關掉任務面板,決定關注一下天策府的此類信件,他是不可能親自外出去找的。
接下來的日子神策軍确實安生了起來,每天就與天策府比鄰而居,連例行挑釁都收斂了大半。而或許是因為秦頤岩的嚴防死守,再也沒有出現家眷被劫導致兵士轉投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要是說寫到這裏的時候我突然有點萌商仲永那扭曲的感情,乃們會不會拿花花砸我呢~
叮叮當當~任務系統出場啦!看它是多麽的給力啊(口胡!)
莫雨少爺啊~~毛毛啊~~好想把你們都搞到天策府來啊~
038
就在這種情況下,李承恩冷着一張臉回到了天策府。
“皇帝聽聞天槍楊寧都沒能闖破三才陣,特別表揚神策進步神速,将三才陣視作神策的功績把青骓牧場劃了一半給他們。”李承恩都是半路上收到飛鴿傳書才知道所謂的‘闖陣’的真相,皇帝居然更早就知道了。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從頭至尾就是一場圈套。
“神策這是斷了我們大軍踏平的後招。”朱劍秋攥緊拳頭,“神策咄咄逼人,必是仲永傷勢無礙。”
“罷了。”李承恩頹敗的說,“命兵士們小心提防,就當……三才陣不存在吧。楊國忠幾番擠兌,猜測我們會毫無風度的采取車輪戰。”
朱劍秋嘆息一番後領命而去。
阿鬥早就猜到最終會是這麽個結果,可是雖然早有預料,他心中仍然憤恨難平。楊寧注意到他的心态,想說帶着小孩兒出外游歷一番。現在有曹雪陽與他一同教導新兵,他的工作也沒有那麽重。
李承恩和朱劍秋都很關心阿鬥的情緒,小孩兒還太小,內心不成熟,如果不能擺正心态将來恐怕會造成更大的災禍。如此一想,他們就同意的楊寧的請求,只是馬上就是年關了,他們希望節後兩人再出發。而且這一路他們也不是毫無任務,需要暗中調查武林動向。
知道可以光明正大出門之後,阿鬥很是興奮了幾天,連劉夢陽在這個時候前來祭奠趙翔都沒有破壞他的心情。他給小七也寄了信,正在半路上的燕小七一看徒弟沒事了,也就不着急回天策了,反而讓他如果去揚州就去秀坊看看。
楊寧接待了劉夢陽,特意空了半天陪她去祭奠趙翔。女孩溫文有禮的謝過,主動邀請阿鬥相伴。
阿鬥樂呵呵的陪着她,把楊寧甩在身後,旁敲側擊的聊天,争取多搞到些資料。原來劉夢陽從天策離開後沒有回到純陽,而是開始游歷,期間她救過被拐的孩童,也打退過山賊,教過書童識字,也指點過稚童習武。阿鬥随着劉夢陽的敘述,只覺得武林中有那麽多有趣的事兒。同時阿鬥對這個姐姐也大為改觀。她……确實很善良。而且……看起來她對阿寧的好只是想替父贖罪。
楊寧看着兩人相談甚歡的情景,心裏也略微安下心。阿鬥對劉夢陽一直很是排斥,好像怕她會搶走自己。如今看來……能多一個人看顧阿鬥也是好的。
還有幾天就是新年了,按理說劉夢陽不應當這個時候來天策的,但是一來她知道趙翔去世的時間太晚,趕不及前來。二來他想着今年春節楊寧他們肯定要守孝,就想着添個人氣陪陪他們也好。
擔心楊寧并不知道守孝的習俗,劉夢陽還特意找他詢問了一番。
一回到家阿鬥就翻出劉夢陽寄來的衣服,找了最近的一套穿上,別說還挺合身的。或許是知道他師從七秀,這衣服整體白色,卻用粉藍色點綴了衣領袖口。
楊寧和劉夢陽剛說完話,就見阿鬥穿着新衣服蹦了出來,“之前一直沒謝謝姐姐,新衣服很合身。”
劉夢陽柔柔的笑着,摸了摸小孩兒漆黑如墨的發,“這衣服顏色略顯鮮亮了些。換下來我幫你做一個新的。”
阿鬥之前慣穿着小七給他的秀坊套裝,所以沒覺得只是零星的粉色有什麽鮮亮的。他反而覺得素雅的很,所以才在孝期換上,可是現在他卻聽話的脫下了外衫,任由劉夢陽拿去加工。因為她的眼神訴說了原因,她是……為自己考慮。
楊寧只覺得這一幕有一點刺眼,雖然他知道阿鬥一向不太會處理別人對他真心的示好,可是也不用這麽乖巧聽話吧。那總是對他耍小脾氣的小爺阿鬥哪兒去了?
晚飯之前劉夢陽就坐在屋裏趕工,把粉藍色的部分去掉,換上墨蘭的布料。還親自量了阿鬥的身量,将衣服改的更合身一些。“穿上試試。”
小孩兒拿着衣服回到自己的房子更換,楊寧已經做好了飯菜,正往桌子上端菜。劉夢陽上前幫忙,說晚上會去明月圃暫住。
楊寧這才想起他忽略了劉夢陽的住處,忙問她喜歡吃什麽,想再去加個菜。
“還是我來吧,我也想讓阿鬥嘗嘗我的手藝。”劉夢陽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