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淪陷後24
粥熬了45分鐘, 鍋子的蒸汽咕嚕嚕冒起來。
米白色的糯米已經開始如滾在火上一樣暈開,一粒粒飽滿又黏稠的淌在鍋裏。
程俞關了火,盛了兩碗。
又做了兩個荷包蛋。
算是今天很簡單的晚餐。
“好像有點少, 我給你點一點水煮肉片?”程俞将筷子給已經坐在餐桌前的女孩。
阮清溪拿過筷子, 咬在嘴裏,漂亮的眸淺淺彎着, 總是像藏着星辰,亮亮的。
晃得程俞呼吸都有些緊迫。
“不要了,我吃了20年大魚大肉了。”
“今天就吃你這個白粥荷包蛋。”
她想寵他。
不知道他真正的家底,總覺得他家肯定很窮。
“程俞, 以後買菜我來買。”阮清溪又說。
程俞看着她, 小嘴巴一動一動。
紅潤潤。
跟兩塊果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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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誘人。
他眼底又有些深濃。
走過來,在她身旁的椅子落座。
擡手,就輕輕摸了下她的腦袋, 他手指很細長,常年彈奏樂器。
指腹帶着薄薄的繭子。
有種異樣酥麻的感覺從阮清溪頭皮穿透下來, 一層層滑過她的毛細血管。
不經意間。
小姑娘的耳尖沾了一層薄薄的粉紅。
是暈紅的。
“你真乖。”程俞聲音有些低磁。
但穿透力強。
阮清溪耳尖更紅了一些。
其實摸腦袋這個動作他經常做。
就是撸家裏兩只貓。
布偶和英短。
它們兩個最喜歡他這樣摸腦袋。
他想她應該也喜歡。
貓和女孩子很像。
嬌氣, 高傲又黏人。
哄一下, 它就會特別開心。
“你……這還是誇我還是……暗示我?”阮清溪貝齒輕輕咬着筷子, 大大的眼睛一動不動看着他。
男人此刻黑色的睫羽下的黑色瞳孔倒映着她帶着輕俏的笑容。
很有雕塑感的俊臉在燈光裏帶着迷離的柔和, 這種柔和從他挺拔俊俏的眉骨一路蜿蜒至下巴。
光影都暗淡了。
阮清溪看得癡迷, 忽然唇角妩媚彎起。
像小太陽那樣笑着。
她現在才發現沒了冷厲之色的程俞, 原來看起來……好像很好親的樣子。
就好像她之前吃的那種Q糯無比的軟糖。
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阮清溪不是那種內向小軟妹。
循規蹈矩按照阮家豪門規則長大, 但她內心其實是翻版的林美嬌,乖巧聽話的外表下是離經叛道的蠢蠢欲動。
更是野馬狂奔的熱烈。
大腦裏莫名其妙閃過這個念頭之後, 小姑娘不怕害臊, 松開筷子, 漂亮的眼睛閃着光,軟綿的身體朝着程俞那邊傾身。
在程俞沒反應過來之前,紅潤潤的唇輕柔貼上他有些微涼的薄唇。
一熱一冷。
兩種感觀,卻異常美妙。
那一瞬間,程俞那些被封住的感觀情緒一瞬像被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
瘋狂湧出來。
原來……和女孩子接吻是這樣的?
柔柔軟軟的還有點香香甜甜。
還……是草莓味的。
可能她塗了草莓味唇膏。
程俞壓低着黑鴉鴉一樣的睫羽,呼吸在本能間有些紊亂不堪。
想張開唇,但克制了。
只是垂下眼睫時,薄薄的冷白色皮膚上冒出了一層淡淡的粉紅。
這種很微小的細節。
阮清溪看到了,仿佛像看到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一樣,她瞬間挪開唇,沖着他溫柔笑:“原來你也會臉紅?”
“真好看。”
阮清溪笑。
真是讓人根本沒辦法挪開眼。
程俞定定看着她,有些着魔,這種着魔讓他之前一直關閉的情感系統像被人治理好了一樣,順暢了。
在阮清溪笑着要準備喝粥時。
他忽然擡起手将她輕輕拉到自己身邊,在她跌入他懷裏的時候,他低頭。
微涼的薄唇覆上她的唇。
果然還是軟軟的。
還帶點甜。
是草莓嗎?
要不要嘗嘗?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味道?也是草莓味嗎?程俞貼着她的唇。
有些失控。
這種失控讓他下一秒,主動咬開了她的唇。
強行往裏一探究竟。
果然,裏面也是甜甜軟軟,甚至味道別外面更甜。
程俞在阮清溪之前沒有和任何女人接過吻,甚至他因為有心理疾病,本能是排斥和女人接吻。
因為他媽媽在他小時候當着他的面那麽放浪形骸和外國男人接吻的畫面。
深深刺激過他。
讓他本能特別的厭惡接觸女人以及碰觸女人。
這種病症他治了十年。
今年稍微好轉。
但醫生也沒敢保證他一定能恢複。
誰知道……阮清溪出現,打破了他所有的排斥和心理障礙。
原來和女人接吻這麽舒服。
程俞有些沉浸也有些迷戀。
倒是阮清溪從一開始不害臊被他親的有些‘過火’,臉頰都燙了。
該死,為什麽程俞這麽會?
他冷冰冰的樣子和現在接吻的沉浸真是完全不同。
都把她吮吸得呼吸都不行了。
不過,這個吻算是他們交往深入的最美好開端。
有了這個接吻,他們接下來相處比之前更自然和貼近。
一晃過了幾天。
學校要舉辦大學田徑運動會。
阮清溪報名了後勤部,程俞被音樂系推薦去參加籃球隊。
兩人這段時間為了學校的事業和學分,都挺積極。
忙得黑天日地。
好不容易有空了,阮清溪自然要找他,一下課,她都沒拿畫板,直接跑音樂系找程俞。
程俞和教導主任在走廊聊運動會的事。
教導主任面目慈愛地不停鼓勵他多多參加。
程俞其實沒什麽興致,但之前他轉學過來,教導主任看過他的檔案。
知道他家底了。
這可不得好好拍拍馬屁。
這麽黏糊糊拍了足足半小時,教導主任才拍拍程俞的肩膀,先走了。
阮清溪拎着包靠在一旁的欄杆上等着胖主任離開。
她馬上如麻雀一樣飛奔到程俞身後。
踮起腳,擡手就捂住他眼睛:“猜猜我是誰?”
這還用猜?
現在誰都知道他有女朋友。
程俞轉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說:“你那邊忙完了?”
阮清溪挑着眉,嗯哼一聲,低頭抓着程俞的手玩起來,他的手指生的好看,就像天生彈琴的,節骨一節節分明,指腹帶一點薄薄的繭子。
摸着有種粗粝的感覺。
阮清溪最近有些喜歡上玩他的手指。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戀手癖?
“差不多了,運動會需要的後勤物資我和學生會那邊都買好了。”
程俞嗯一聲:“要出去吃嗎?”
阮清溪搖搖頭:“想和你回家一起做飯吃。”
程俞瞬間笑了一下,很淺的一下:“你知道我不怎麽會做飯,怕你不要吃。”
“那我給你做好了。”阮清溪就想和他一起體驗同居的生活。
最近她媽媽林美嬌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在她的文化中心加班加點,不怎麽回別墅。
也沒來催她回去。
她落得輕松。
那就好好享受和程俞的小日子。
“那我們去附近買點菜?”程俞牽住她的手帶她回公寓。
阮清溪點頭:“吃完要不要去你工作室?”
“到時候看情況。”他不确定。
阮清溪那就不多問了,牢牢握緊他的手指,跟他一起離校。
不過阮清溪可能不知道,她媽媽林美嬌這段時間經常和詹姆士厮混。
就比如這會,她已經脫了高跟鞋在和天際夕陽應景的豪華五星酒店套房內抱着詹姆士接吻。
兩人年紀都已經45歲。
卻熱戀宛如20歲。
但婚外情這個東西,從來都是不道德的産物。
林美嬌知道。
所以她內心也有道德的枷鎖在炙烤她。
等激吻結束。
詹姆士說:“美嬌,已經月底了,你的手續辦好了嗎?”
林美嬌搖搖頭,臉色有些為難:“詹姆士,再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最近他公司開始查賬了,我怕轉走那些股權和錢會被他發現。”
林美嬌需要撈一票才敢跟着詹姆士去西雅圖定居。
不然她不敢輕易離開這裏。
詹姆士有些等得急:“美嬌,我明天要回去辦事,我那邊的公司需要我出面。”
“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嗎?”
林美嬌點點頭,再給一個月,或許就夠了。
“詹姆士,再等我一個月,我會帶着溪溪來西雅圖找你。”
詹姆士伸手摸摸她的臉:“好。”
黃昏的夕陽來得快,不多會,原本有赤紅色晚霞的天空,瞬間露出了一層黛青色的暗。
阮清溪捂着鼻子,拉着程俞的手一起去充滿着各種腥味和髒亂汗味的菜場逛起來。
阮清溪當了阮家21年的小公主。
衣食無憂,吃穿都是最豪華的品牌保證。
這輩子就沒去過菜場。
她甚至分不清韭菜和韭黃的區別。
可誰能想到她這樣的小公主竟然為了程俞開始逛菜場。
盡管菜場味道不好聞。
她還是有模有樣學着旁邊買菜的阿姨,挑挑揀揀再算錢。
一副過日子的居家模樣。
讓程俞都有些不适應。
他之前已經習慣她時不時挑逗時的張牙舞爪的嚣張和野性。
偶爾這樣回歸田園居家。
确實有些不一樣的可愛。
買完菜,阮清溪拉着程俞的手去旁邊的便利店買棒棒糖吃。
“程俞,我要吃糖,給我買。”兩人拉着手走,阮清溪忽然晃了晃他手指撒嬌起來:“買嗎?”
程俞當然買,他不至于連一根棒棒糖都不舍得給她。
“想吃什麽味道?”
阮清溪眼睛一彎,當即笑出漂亮的月牙:“菠蘿加草莓。”
“這味道組合起來是不是有點怪怪的?”程俞沒吃過。
但菠蘿酸。
草莓甜。
味道也不一樣。
“不會啊,很好吃啊,酸甜的,你吃了就知道。”阮清溪搖搖頭。
程俞挑了下眉,沒多說,先去便利店。
裏面真有菠蘿草莓棒棒糖。
程俞給她拿了十根,回頭想問坐在便利店門口長椅上晃着細腿的女孩,除了棒棒糖還想吃什麽?
一回頭就看到阮清溪靠在門口的長椅背,仰着臉看頭頂的晚霞。
她的臉長得美。
烏黑的長發随意散在肩頭。
周圍細細的微風吹來,拂開她臉側的發絲。
柔美純淨。
原來美好的東西是這樣的。
就像小時候看到放在玻璃櫥窗裏自己最心儀的工藝品。
遠遠看着,就讓人想要買回家永遠收藏起來。
他突然也想把她藏起來。
這個念頭冒出來。
程俞有些怔了下,随即垂下眼趕走這種詭異病态的想法。
恰好,阮清溪回頭看進來,說:“你,買好了?”
“買了十根,還想吃什麽?”程俞重新看她。
眼底那抹病态恢複正常了。
“巧克力吧,你給我拿一盒黑巧,不要糖的那種。”阮清溪說。
程俞嗯一聲,轉身去給她找黑巧。
找了一圈,找到無糖黑巧,拿到櫃臺算錢。
剛好他們公寓的志願者來推廣安全避孕,看到他,立馬笑盈盈給他發了一張宣傳單外加塞了一盒還算知名的某品牌避孕套盒。
程俞尴尬地耳尖一紅,直接想扔了。
志願者卻已經回頭走了,他還要去普及下一家。
這下程俞扔不掉,看一眼手中的避孕套,默默藏在了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