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淪陷前18
晚自修回去後,阮清溪一個人回公寓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蒙着腦袋狠狠哭了一場。
自己那麽掏心掏肺被他說成是玩樂。
自始至終她的感情在他那邊就是一文不值?
真的太氣人了。
阮清溪越想越氣以至于哭了一夜,早上起來眼睛都腫了,跟裝了兩個核桃一樣。
下床洗臉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她都吓到了。
趕緊找了冰塊冷敷眼睛。
反正今天她是不用去上學了,不然不光白曉曉要問她怎麽了?
或許還會被別有用心的陸橋笑話。
她敷了眼睛又請假了。
請完假,恰好她媽媽要回國,讓她回家住幾天。
阮清溪正想回家靜靜。
在公寓又窩了一天一夜,等第二天眼睛消腫了,她才收拾收拾東西拎着包回阮家別墅。
不過她沒打算搬走行李。
程俞也要轉租了,倒是她回來,他估計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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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可以住一個月再搬回去。
阮家別墅在香山區。
早年最大的富豪區,別墅雖然價值高,但因為年代久,顯得有些古董。
阮清溪好久沒回來了。
難得第一次住外面住那麽久,這次到家竟然讓她有種陌生感。
還是家裏女傭熱情給她倒茶,切水果,殷勤伺候着,她才恍惚間回神過來。
算了,狗男人,再見吧。
她不做舔狗了。
她堂堂一個豪門大小姐有吃有喝有玩,犯得着被他欺負?
想是這麽想,但心裏總歸有點難過。
只是她不想表現在家裏表現出來。
喝了女傭泡的果茶,上樓去睡覺。
一覺到傍晚,阮父從公司回來了,一進門,掃了眼客廳沒看到寶貝女兒,趕緊問女傭:“我家寶貝溪溪人呢?”
“大小姐在樓上睡覺。”女傭小聲回。
阮父啊一聲:“這回來怎麽還睡?讓她下來,一會要去機場接她媽媽。”
女傭:“好的,先生。”
十分鐘。
阮清溪下來了,阮父一看到寶貝女兒,臉上頓時堆笑,滿滿的寵愛:“溪溪,外面住不慣吧?還是家裏好對不對?”
“你啊,就是不信,外面哪裏能有家裏好?別再出去了,好好在家住。”
女兒前陣子鬧着要獨立,要單獨搬出去住一陣。
他一開始心疼不舍得。
她就跟他鬧。
鬧得沒轍,就只能讓她搬出去了。
這……在外面住了兩個月不到就回家了。
阮父就知道女兒吃不了苦。
“還好。”阮清溪沒心情多說什麽:“爸,什麽時候走?我們去機場?”
“六點半,等會去你最愛的餐廳吃飯,給你媽媽接風洗塵。”阮父沒察覺女兒臉色異樣,自顧自安排等會的行程。
阮清溪沒精打采點點頭,不想說話:“好。”
轉過身坐在沙發上捧着臉,對着前面的空氣發呆。
阮父拿着手機給助理打電話安排餐廳的事。
安排妥了,回頭看向女兒,阮父終于發現寶貝女兒好像不高興,阮父當即走過來,在她身旁坐着:“溪溪,怎麽了?”
“一臉的不開心?”
“沒什麽,就是回來有點累。”阮清溪揉揉眼角,努力笑着。
不然爸爸擔心。
“要是累得話,就別去接你媽媽了,你去餐廳等着,爸爸自己去。”阮父拍怕她肩膀,心疼萬分。
他在商界打拼大半輩子。
大風大浪都經歷過,唯一不能忍的就是女兒受委屈。
阮清溪搖搖頭:“爸爸,我沒事,就是最近上課畫畫累,一會會就好。”
阮父摸摸她腦袋:“溪溪,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麽,爸爸都是你最大的後盾。”
是啊,父愛一直像一座山給她遮風擋雨。
阮清溪從小就知道。
媽媽過于嚴厲,很少把母愛給她。
但是爸爸就不一樣。
他寵她,縱容她,只要她想要的,哪怕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來給她。
“嗯。”阮清溪點頭。
阮父頓了頓,忽然想到什麽說:“對了,鹿家人……前天找我了。”
“鹿鳴洋的事……他們找我道歉了。”
“他們心裏還是把你當未來兒媳婦人選。”
“溪溪,爸爸不做主,這事我不會随便給你摻和。”
阮父心裏也有一把明尺,鹿鳴洋這小子就算跟他家溪溪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但他沒結婚就敢把他寶貝女兒甩了,劈腿別的女孩?
這要是再回頭和他結婚。
婚後……再這樣?
那就不是分手那麽簡答了。
所以阮父沒有跟鹿家承諾什麽。
一切都以女兒的幸福為主。
阮清溪沒想到鹿家人居然還有臉找她爸爸了?愣了下,皺起眉說:“幸好你沒答應他們什麽?我不會和他和好的。”
阮父:“我知道的,我沒答應。”
“謝謝爸爸,爸爸你最好。”阮清溪眼神一晃,眼底有股酸澀湧上來。
忍不住就撲到爸爸懷裏緊緊抱着他撒嬌起來。
果然只有爸爸才是最愛她的。
“傻丫頭,我可是你爸爸。”阮父笑呵呵拍拍她後背:“好了,差不多了,你媽的飛機應該要到了。”
阮清溪輕輕擦擦眼睛,點點頭。
國際機場。
從西雅圖回來的航班剛剛落地,頭等艙的阮母林美嬌撥了下自己的卷發。
俏媚的眼睛看一眼頭等艙另一側的一個中年清秀的華裔男人。
男人也在看她。
兩人眼神對視。
□□裸的暧昧根本無法掩藏。
等頭等艙的人都走光,就剩他們兩人。
中年男人用一口abc腔的中文說:“美嬌,這次回國,我不想等很久,知道嗎?”
林美嬌知道,伸手握住他的手,聲音溫柔,絲毫沒有對阮父那種不耐煩:“我會跟他提離婚,還有公司的股票,我也會争取拿走。”
“詹姆士,我跟他離婚,你會介意我帶女兒一起跟你定居西雅圖嗎?”
詹姆士當然不會介意,那雙曾經在華爾街冷血厮殺過的眼睛此時深情又寬容:“怎麽會介意?你們來西雅圖跟我一起生活,我會當她是自己親生女兒的。”
林美嬌放心了:“一個月,給我一個月,我會離婚。”
詹姆士點點頭,起身走到林美嬌面前,抱了抱她又親了她一下:“那我在這邊住一個月,等你辦好手續。”
林美嬌點頭,眼尾漸漸染上一層年輕時候久違的愛情幸福光暈。
說實話,她是藝術家。
跟着阮父這樣只會做生意不懂文藝的粗糙男人,她有些受夠了。
雖然他的确給予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物質。
不過比起物質。
她更想要精神上的共通。
年輕時候,她沒有嘗過愛妻就嫁給阮父,現在她找到了自己的真愛。
就不想再放棄。
林美嬌出軌藏得很深,她和詹姆士一年前就認識了。
所以這一年多來,她經常借着去國外辦藝術展和他幽會。
阮父是大老粗,不喜歡藝術類的東西。
自己老婆動不動跑去國外幾個月,他從沒懷疑過。
大概是夫妻20年的信任。
他不會覺得自己老婆這個年紀了會出軌?
而且,他的觀念是老婆喜歡做自己的事,他只要尊重和支持就行。
但林美嬌心氣高傲,她要的,他從來給不了。
就好比現在,阮父帶着阮清溪在機場接她,哪怕詹姆士從林美嬌身後擦身而過,兩人眼神不經意看了眼,就這個細節。
阮父根本沒發覺。
倒是阮清溪看到了,等詹姆士拎着行李箱往後走的時候。
她還回頭看了眼。
因為看一眼,林美嬌立馬拉着她手說:“溪溪,看什麽呢?”
阮清溪回頭:“沒什麽。”
林美嬌溫柔一笑,擡手摸摸女兒的臉:“聽你爸爸說你搬回來了?”
“沒有,就是回來住幾天。”阮清溪心不在焉回。
林美嬌盯着她的臉看,看起來那個窮小子把她女兒傷了?
她之前讓助理查了下程俞的背景。
很奇怪查不到什麽?
他的戶口就在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婆婆名下。
那個老婆婆住療養院?
看起來,家世并不怎麽樣?
可能是個孤兒?只有奶奶或者外婆在人世?
這樣的家庭,的确只能是談談就行,不能當真。
“哦,你自己清醒點就行。”林美嬌暗示道。
阮清溪不想聊這個事:“媽媽,我有點餓了,吃飯去吧?”
“好。”林美嬌也不多問,反正過不了多久。
她要帶着女兒移民西雅圖。
一家人往機場走,阮清溪走在最後,快走出去的時候,餘光裏忽然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阮清溪下意識停了下腳步。
轉過臉看向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也停在那邊,似乎也沒想到在機場能遇到她?
兩人四目相對看了一眼。
阮清溪先收回視線,趕緊跟上自己父母走出去。
程俞倒沒收回視線,沉着眸看着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外,身旁的纨绔公子陸博宇用胳膊肘推推他:“程公子,看什麽呢?看到美女了?”
程俞收回目光,聲音淡淡:“沒看什麽,走吧。”
“所以你特意讓我飛回來為你喝酒是為什麽?”陸博宇太了解他。
自從他媽媽抛棄他過世後,他幾乎不怎麽跟女孩子接觸。
用他的話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哪種愛會持久。
他也不會愛。
他當時氣笑了,真的氣笑了。
不能因為他媽媽做了錯事,就影響他一輩子呀?
難道他永遠不會再信任女人了?
但是他的确這樣做了。
這麽多年了,他從來不找女朋友。
但也沒反常喊他大老遠從國外飛來陪他的情況。
這種情況,肯定是有問題。
唯一的可能是他遇到女人了?
想到這,陸博宇忍不住嘴賤了:“難道你……失戀了?”
程俞:……
失戀個毛。
他都沒戀。
“沒有,你煩死了,走吧。”程俞冷冷說。
陸博宇不幹,他越是這樣煩躁否認就越是有問題呀?“你以前不這樣啊?你不對勁啊大哥!”
程俞壓壓眼尾的戾氣:“走不走?”
“行,走,走。”陸博宇笑起來,擡手勾住他肩膀說:“要不是失戀?那就是遇到情感問題了?要不要請教我一下?我可是情場高手?”
程俞:……
沉沉吸口氣,擡手直接将他推開:“閉嘴吧你!”
說完,大步朝外走。
陸博宇看一眼他急切往外走的背影,薄薄的唇笑的更厲害了。
媽的,這丫絕對是遇到感情問題了。
林美嬌回國後,對阮清溪倒沒幹涉什麽?
她有自己的事要忙,還要偷偷見詹姆士,不可能一直盯着阮清溪。
阮清溪在家住了三天。
期間白曉曉天天來電話約她吃飯。
阮清溪沒什麽心情,每天只想在家睡覺。
白曉曉氣得只能語音她‘罵她’。
連續罵了三天。
阮清溪被罵醒了,倒也沒那麽難受。
這回,不等白曉曉約飯,她自己去約她。
老地方,餐廳。
阮清溪精心打扮一番過來,精神氣恢複得七七八八,看着還行。
白曉曉當即拉住她的手,一臉姨母安慰:“姐,你終于恢複了。”
“這次是真放棄了吧?”
阮清溪嘆口氣,胡亂地揉了下自己的長發說:“嗯,算了吧。”
追不到,不想追了。
“你別難過,不追就不追了,這麽多帥哥,非要稀罕他一個制冰機幹嘛?”白曉曉安慰道。
阮清溪本來不想笑,結果還是被‘制冰機’這個詞弄得逗樂了。
拿着點餐單就笑起來。
笑了會,說:“不說他了,點菜吧。”
白曉曉點頭:“吃完,我們去夜店玩怎麽樣?”
阮清溪正愁沒地方撒撒氣,“行啊,今晚不嗨到淩晨,不準回家。”
白曉曉拍拍:“必須的!誰先回家誰是小狗。”
話落,阮清溪又笑了。
果然失戀了,還是閨蜜最靠譜。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上完夾子,我就更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