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精神力暴動是一種必然還是一種偶發現象？相信大家在剛開始接觸的時候都會産生這樣的疑問。”
“下面我們來看幾個例子,人類首次意識到精神力暴動危害就是我們在對抗蟲族的時候，其中這個人在當時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精神力強度，那時候很多人以為人類将面臨二次進化。”
講臺上的懷老師看着虛拟成像的人物繼續說道。
“很可惜,在消滅蟲族先行軍之後不久,這個人的精神力就開始極速消散，精神力等級一降再降,直到後來成為最低等級的F級。”
“這也是後來有學者認為精神力暴動其實是一種偶發現象的重要根據之一。”
“畢竟如果沒有那場蟲族戰争，很可能人類一輩子也不會觸發精神力暴動。”
“但是就我而言,我其實更相信精神力暴動是一種必然現象。”
“這也是我目前研究的重點,那為什麽會這樣說呢？不妨從精神力的誕生這個角度來看。”
“精神力是在上個世紀前突然降臨在人類之中,沒有人知道它是怎麽來的，只是人群中突然有人發現自己好像産生了變異,随後像是“瘟疫”一般的速度迅速在人類中“傳染”開來。”
“到本世紀為止，基本所有人類都有了精神力，區別只是有高低之分。”
“然而我個人是持悲觀态度的，人類像是被無端送了一個大禮，那麽是誰送的？”
“人類一直搞不清楚這一點，直到我們發現了蟲族,發現了……同樣的精神力。”
“蟲族對人類懷有極大的惡意,我們也是第一次在和蟲族的戰鬥中，出現了精神力暴動。”
“他們就像是一個觸發器，終于把精神力殘暴的一面完全展示在世人眼前。”
“關于精神力暴動的研究,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有些自己的想法，以上只是我關于這項研究私人的看法,歡迎大家和我一起探讨交流。”
懷老師正說在精彩處,故事突然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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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衆人都感覺聽得很不過瘾,而關于蟲族其實是精神力負面作用的觸發器的說法,更是他們首次聽說。
但是，将精神力壞的一面展現在世人眼前之後呢？
懷老師又研究出了什麽內容？
她為什麽會覺得精神力暴動其實是一個必然的現象？
這些疑問簡直抓得人心癢癢。
于是很快林梨發現，那個一直觀察着懷老師的黑發青年舉起了手。
“懷老師你好，我是加爾，也是這項研究的一個小小研究員。就您剛才所言，精神力暴動會對人類帶來負面影響，那您為什麽還會進行這項研究呢？或者說……為什麽聯邦還要進行這項研究呢？”
這個提問有些尖銳，衆所周知兩個月後蟲族大軍就會大舉進犯。
人類現有的武器和裝備完全不足以應對，唯一的希望就是精神力。
但是現在的精神力瓶頸實在太牢固了，就算達到最高等級也無法和蟲族大軍一戰。
上次僅僅是幾支先行部隊，就已經讓人類損失慘重。
人類所能看到的唯一希望，就是曾經爆發出巨大潛力的精神力暴動。
哪怕像煙花一樣，一瞬即逝，但确實存在過。
然而現在懷老師卻說，這項研究對人類有巨大危害。
難道人類就不努力了？還是說……找幾個替死鬼？
不論她怎麽回答，不支持這項研究本身，就是一個黑點。
然而懷老師卻神色平靜，似乎早有預料，她回答道：“這就像疫苗一樣。沒有疫苗之前，我們都知道某些疾病會致死，但這會讓我們退縮嗎？”
“換種說法，認識危害是我們客觀認識問題的必經之路，就像發明疫苗一樣，人類完全有希望發明出針對精神力暴動的疫苗，而這正是我們在座的所有人努力的方向。”
喻直在下方忍不住拍手叫好，這麽質疑他的老師怎麽能不令他生氣？
“不關注老師的研究進展，反而質疑老師的立場，他們這是來聽分享的還是來杠精的呀？”
林梨也點點頭，這個黑發青年确實有點奇怪。
這時候，青年又繼續問道：“如果聯邦有人發明出這樣的疫苗，不論是您或者是在座的某位，您是否會親自試驗呢？”
這話聽着有點莫名其妙，喻直轉頭問向居揚：“師兄，他這是什麽意思呀？我怎麽有點不理解，疫苗不都是要打的嗎？”
居揚回答道：“老師是關于這項研究知道最多的人，也是走在最前面的人，他這麽問，應該是想知道安全性，是否安全到老師願意親自試驗，畢竟……你還記得之前老師說的人體實驗嗎？這裏的每個人很可能都會面臨着這樣的選擇。”
喻直嘗試理解，“他這是怕死啊？”
居揚點點頭。
喻直切了一聲，這顯然和他不是一路人。
懷老師沉思片刻，回答了這個問題，“就我個人而言，我願意奉獻一切追求真理。那麽這位同學還有什麽其他的問題嗎？”
加爾剛想繼續追問，底下坐着的其他研究人員不樂意了，都讓你小子把問題問了，那他們是過來幹啥的？
湊熱鬧的？
而且問的沒一個有用的問題！
很快有許多人紛紛舉手示意，懷老師也順勢把問題的提問權交給了其他人員。
“懷老師，你覺得我們的研究方向應該是放在哪兒呢？”
這是直接來問答案的。
“我覺得現在大家的研究方向都有可能。”
“懷老師，如果精神力暴動是必然的現象，那為什麽我們現在并沒有出現很多這樣的情況？”
這是來問疑惑的。
“必然并不意味着會随時随地出現，而是在特定條件下一定會發生，現在我們可能沒有達到那個條件。”
懷老師又繼續解釋道，“比如太陽一定會升起，但不會在晚上6點升起。我們現在可能就處在晚上6點這個時間段。”
“懷老師，如果您的研究中有一樣一定要分享給我們的東西，您覺得會是什麽呢？”
這個問題懷老師覺得有點意思，她仔細想了想，“如果是精神層面上，我想是：契機，也許它已經來了，但是我還沒有發現。但是毫無疑問，如果我找不到這個契機，我不會成功。我希望大家能把這樣一個契機分享給我，也希望我能把這樣一個契機分享給大家。”
“如果是方向層面上，我想是：必然。我認為精神力暴動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如果是行動上，我想是：實踐。沒有比實踐更能抓住真相的行動。”
懷老師分享的這三點讓分享會的衆人都陷入了沉思，同樣是人，差距為什麽這麽大！
不論是必然現象，還是蟲族觸發理論，他們看過同樣的資料怎麽完全沒有想到這些？
這還只是懷老師分享出的一部分，那……沒有分享出來的東西呢？是不是會更加令人震驚？
加爾此刻也深受震撼，他盯着臺上那個看起來并不起眼的中年女性。
是那種丢到人群中，他完全不會多看一眼的存在。
然而此時，她站在臺上，而自己站在臺下。
他望着那些平時看起來總是不耐煩，但此刻仿佛狂熱粉絲的研究員們。
所以……懷老師一定是研究出來什麽了吧？
他低下頭，隐藏住眼裏的瘋狂。
……
喻直也在底下哀嚎：“老師太厲害了！為什麽只有我是個廢物！”
林梨看了這個發瘋的隊友一眼，轉頭問向居揚：“師兄，你是最早和老師一起研究的人，你一定也做了不少吧？”
最晚入學的林梨，此刻宛如學渣看向學霸。
然而，居揚的臉上卻出現了奇怪的表情，他說：“你可能不信，我和老師的研究背道而馳。”
“什麽？！”喻直在旁邊大喊出聲，“師兄！你竟然沒和老師一起？”
居然搖搖頭，“老師并沒有要求我要和他一樣，這個你們應該都了解，我反倒認為除了精神力暴動之外，應該還有其他的路。等後續我們一起合作的時候可以詳細說說。”
林梨對這個答案顯然并不意外，師兄找到了他的路。
那麽自己的路在哪裏？
……
情景考試外，監考教室內。
懷老師的話不僅給現場的分享觀衆們震撼，也頭一次把關于精神力暴動的猜想分享到衆人面前。
小老頭最為好奇，他問向懷赫主任：“這些都是你們研究的結果嗎？”
懷赫主任點點頭，“這些都是猜想罷了，确切的說，都是我個人的猜想。”
白子團十分感嘆的說道：“關于精神力，我們真的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了，它究竟是一場免費的饋贈，還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他看向懷主任：“不愧是聯邦最優秀的研究者，您提出的這些猜想就足夠令人啓發，你們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艱難。”
這時懷主任顯然也有點帶入進去了：“但是我們還缺了最關鍵的一步，如果有人能夠持續穩定的展現精神力暴動的狀态，有足夠的數據來支撐我們，那這将會産生巨大影響！甚至極有可能解決這個難題。”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懷主任搖搖頭，“但是這豈不是用結果來倒推過程？”
“從概率學角度上來講，如果這件事必然會發生，那麽不論多小的概率，一定會有一個案例，一定有人能夠穩定的掌控自己的精神力暴動，或者說在漫長的時間線上一定會有這樣一個人，只要概率學上的基數夠大。”
聽到這番解釋，小老頭旁邊的林世真疑問道：“那就是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精神力暴動不可能被解決，它發生的概率為0，所以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不會存在這樣一個人。”
聽到這話，懷主任顯然認同的點點頭，他快把資料都翻遍了，直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找到這樣一個人，他只能寄希望于未來。
但是未來啊，會來嗎？什麽時候來！
“但是，還有另一種更令人振奮的可能。”林世真繼續說道。
“那就是，未來已來，但我們還沒有發現。”
她轉頭看向屏幕中的林梨。
會是……那個未來嗎？
作者有話說：
世界觀的一角偷偷露出一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