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安好心

第33章 妹妹

陸漪端着醒酒湯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一幕,陸媽媽和洛遙坐在客廳不知道在聊什麽聊得異常開心。

先前在廚房裏她還有點擔心洛遙狀态不好，媽媽和對方單獨待在一起會不會說些不該說的話把人惹得更郁悶，現在看來擔心都是多餘的。

“這碗醒酒湯晾一會差不多就可以喝了。”陸漪将瓷碗擺在了洛遙面前的茶幾上。

“謝謝,我已經沒那麽難受了。”洛遙朝她莞爾一笑。

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的心情還是在說身體醉酒的狀态。

陸漪也沒在意這些小細節,她只是好奇：“你們聊什麽聊這麽開心啊？”

“沒什麽,就一些普通話題,我誇洛總人年輕漂亮……”不等洛遙開口,媽媽又主動把話題搶了過去。

雖然已經是深夜了,卻沒有一點困頓的意思，口若懸河的模樣仿佛還能拉着她們聊上一整晚。

陸漪覺得這樣不好，因為她和洛遙都需要休息了。

“媽，你是不是該去睡了？”

“現在都幾點了,你的電視劇早播完了吧？”

“今天晚上看電視的時候你怎麽答應我的……”

一句接一句,陸漪一副“小家長”的樣子教育着媽媽。

“我去睡了！”

聽到女兒要開始和自己算賬，陸雪梅立馬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馬不停蹄就撐住膝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三兩步就走到客廳拐角處。

進卧室之前，她沒忘記回頭叮囑兩人一句：“我去睡了，你們兩個一會兒也早點休息。”

送走了最能說的人，整個客廳瞬間就安靜了不少。

陸漪拿起遙控器再把正放着廣告的電視關掉，整個空間頃刻間就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聲。

“一次性牙刷和漱口水我都幫你準備好了放在洗漱臺了，你過去就能看見。”

“毛巾給你拿了新的，綠色那條。”

“洗面奶你用我的就好了。”

“沐浴露和洗發水浴室裏都有……”

陸漪一件件交代着說得清清楚楚，甚至于考慮到洛遙喝了酒語速還特地放慢了一點。

語氣輕輕柔柔的，和平常在公司裏的時候一點也不一樣,不會讓人感覺到冷漠和疏離感。

洛遙喜歡陸漪這麽跟自己說話，讓她有一種被“哄”着的感覺。

洛遙就坐在那裏,像個乖巧的學生這樣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人，耐心地聽着陸漪說完了所有的交代。

“還有嗎？”她有些意猶未盡。

“有，醒酒湯乖乖喝了。”陸漪伸手端起茶幾上的小碗送到了洛遙面前。

被在意感覺很好，洛遙一滴不剩喝完了醒酒湯。

即使此刻的她并沒有什麽醉意。

“那我今天晚上是和你睡嗎？”她問出了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陸漪帶她回家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自己今晚應該睡在哪。

洛遙進門的時候特地留意了一下，這個房子是兩室一廳，也就是說卧室只有兩個……她總不能睡沙發。

果然，陸漪的回答印證了她的猜想：“那不然呢？”

陸漪被問得有些莫名。

——難道你想和我媽睡嗎？

後半句話被她藏住沒有說出口，只是眼裏漸漸泛起的笑意讓洛遙讀出了心中所想。

趁着洛遙洗澡洗漱的時候，陸漪把自己的被套和床單都換了新的，然後又再拿出一個新的枕頭擺上來。

兩個枕頭被并排擺在床頭。

做好這一切之後陸漪站在床邊欣賞着自己的傑作，心裏忽然劃過一絲異樣。

當初去商場買家具的時候特地挑的又大又軟的雙人床，為的就是讓自己能夠睡得舒服一點。

推銷員當時還說什麽來着，說這床很結實，就算兩個人一起在上面滾動折騰也不會有問題。

當時她聽了并沒有在意，現在……

陸漪感覺自己的臉頰開始升溫了。

她連忙甩掉腦子裏那些不正經的想法。

陸漪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這張床上還能擺上第二個枕頭，真真正正的完成了它“雙人床”的使命。

雖然和洛遙一起睡過不少次了，但是這次又不太一樣。

她的思緒漸漸飄遠，直到書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突兀的鈴聲将她的飄遠的神思給拉了回來。

是洛遙的手機，因為人在浴室所以暫且交給她保管了。

陸漪沒有替人接電話的習慣，于是也就沒管，她轉身出了卧室任由鈴聲在這空無一人的房間繼續響。

再一次回到卧室是兩人一起。

陸漪前腳走進來，後面跟着神情別扭的洛遙，磨磨蹭蹭的。

別扭的原因不是別的，就是洛遙身上這套印着“小貓頭像”的可愛睡衣。

——是陸漪剛買回來洗過晾起來還沒來得及穿的，第一次就這麽獻給了她。

“你真的沒有別的睡衣了嗎？”她捏着自己身上一個“貓頭”，指尖僵硬着，難為情地朝前方的人看去。

臉上是略微窘迫的表情。

可愛風确實不适合她，她長這麽大就沒有穿過這麽可愛的衣服。

當然，她也想不到陸漪竟然會買這麽可愛的睡衣。

“只有我穿過的。”

“你想穿我穿過的嗎？”

陸漪轉過頭來回答，說着還眯起了眼，語中多了幾分深意。

“你別這麽看我像是在看變态。”洛遙讀懂了她的話。

她只是不想穿這麽可愛的睡衣而已。

不過确實，睡衣這種東西私密感太強，她們只是在一起睡過卻遠遠達不到正式情侶的關系。

也難怪陸漪不願意。

在讀取到了隐藏的信息之後，洛遙也沒有心情再去糾結睡衣風格的事情。

陸漪沒管她，兩三下就爬上了床到了靠牆一側的位置躺了下來，沒有特意去解釋洛遙對自己的誤會。

——她才不會說，她就喜歡看洛遙穿可愛睡衣別扭的樣子。

這套睡衣就是她故意拿給對方的。

“你的手機剛剛響了。”鑽進被子的同時也好心提醒了一句，“響了好幾次，你先看看吧，免得有什麽急事。”

這麽一句話讓洛遙的注意力被迫轉移。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就在陸漪話剛說完的下一秒，桌面上的手機屏幕又再一次亮起，鈴聲又響了起來。

洛遙走近拿起手機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沒有立刻接聽，而是下意識先朝陸漪看了一眼。

“我出去一下。”

本來完全不在意的陸漪聽洛遙這麽鄭重地開口，忽然就意識到了這是誰的電話。

會在三更半夜打這麽多電話過來的，除了家人還有誰？

陸漪剛好知道一點洛遙家裏的情況，她知道這種時候還能夠關心洛遙的人大約只有一個。

洛昕。

一直以來被她刻意去忽略的那個人，終于還是出現了。

自從和洛遙的關系進入到不清不楚的尴尬境地裏，陸漪就一直在刻意回避這個人。

她知道，洛遙也是。

“洛昕”兩個字仿佛一個雷區，只要一提就會爆-炸。

或許還會引申出各種各樣不必要的麻煩，以兩人現在的關系實在沒必要冒着風險去解決這個隐藏的炸-彈。

不過随着她們的關系越來越複雜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隐患終究是要□□的。

早或者晚，只是個時間問題。

房間的被輕輕帶上只留了一條縫隙，陸漪不知道對方是跑到哪去接電話了，這個家不大，除了餐廳就是客廳。

她猜對方現在應該就站在客廳的窗邊和妹妹打電話。

陸漪此刻的心情有種難言的複雜。

會說什麽呢？

會不會提起自己？

還是說在朋友家裏。

她側過身體對着牆面腦海裏閃過無數種可能性，每一種都和洛遙相關，在對方出去的這麽幾分鐘時間裏陸漪卻覺得好像過去了幾個小時那麽久。

洛遙回來的時候輕手輕腳，看到床上的人背過去對着牆面還以為人已經睡着了。

她于是關掉了房間裏燈，摸索着上了床。

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光亮，整個房間伸手不見五指。

沒一會兒，洛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今天一整天下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的精神已經十分疲憊，只差一個睡着的契機而已。

聽到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陸漪才緩緩轉過來換成了平躺的姿勢。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也跟着睡過去了。

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面前站着兩個一模一樣的“洛遙”，她們中間有一個是“洛昕”。

陸漪聽見她們問自己“你知道你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嗎？”

…………

睡眠時間不足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鬧鐘響起的時候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

陸漪閉着眼睛下意識伸手往平時放手機的方向摸去，不想伸手卻觸到了一個軟軟綿綿還帶熱度的東西，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意識到昨天晚上洛遙是和自己一起睡的。

亂摸的人和被摸的人被這麽烏龍了一下，總算都醒了過來。

相較兩人的沒精打采，陸媽媽是另外一個極端，晚睡早起對她來說好像沒有一點難度，陸漪她們從卧室裏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餐桌旁邊吃早餐了。

桌上還擺着一臺新款的平板，屏幕上正播放着昨晚馬桶臺午夜檔連續劇的幕後花絮。

小日子過得滋潤極了。

“都起來了啊？”

“再不起來我都要進去叫你們了。”

“快點洗漱完吃個早飯再出門。”

陸媽媽氣定神閑地指揮着，看了兩人一眼之後又将注意力放回了平板屏幕上。

一晚上過去，洛遙的“尊貴”已經不足以再讓她“另眼相待”。

陸漪睜着疲憊的雙眼看了一眼媽媽，有氣無力應了一聲之後便朝洗漱臺的方向走去。

趁着陸漪去洗漱，洛遙便拉開椅子在陸媽媽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她沒有和人擠在一起洗漱的習慣。

“阿姨，您喝的是什麽，牛奶嗎？”幹坐着也是無聊，洛遙幹脆和陸媽媽搭起話來。

經過一個晚上之後她的醉意徹底散去，也不如昨晚那麽“害羞”了，說起話來就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豆漿。”陸媽媽答了一句，舉起自己手裏的杯子輕晃着，“剛打出來新鮮的，廚房裏還有，一會兒讓小漪給你也倒一杯。”

洛遙說一句話，陸媽媽要說好幾句。

閑聊的話題很輕易就被打開。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我們家小漪睡覺還老實吧？”

問題源源不斷抛過來，洛遙答都答不過來。

這一個還沒回答，下一個就又來了——

“對了洛總，你這麽漂亮一個女孩子怎麽大半夜的在外面喝酒都沒個信得過的人陪着嗎？”

“昨天晚上這種情況多危險啊，要不是我看到了你打過來的電話告訴小漪，她都不知道。”

“你都是老板了還要喝酒啊，不喝不可以嗎？”

“…………”

洛遙不知道該要先回答對方哪一個問題才好。

就當她準備和陸媽媽好好解釋一下昨晚的事情的時候，陸漪突然出現在餐廳，打斷了媽媽的追命奪魂問：“媽，生意場上的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賺錢不容易的。”

她沒好氣地看了母親一眼，給洛遙使了個眼神：“洛總，你去洗漱吧。”

洛遙逃也似的離開洗漱去了。

陸媽媽沒有在餐桌上呆太久的時間，因為還有小姐妹在公園等着她去打太極，匆匆再吃了兩口之後她就揣上手機出門去了。

等洛遙洗漱完回來的時候，桌子上就只剩陸漪一個人。

平板已經黑屏，陸漪正垂眸在用手機播放今日的早間新聞。

“你媽媽……真的很愛說話。”好不容易等到陸媽媽出門，洛遙發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感慨。

倒是說得委婉，不過陸漪還是聽懂了。

“她就是這樣，你別介意，因為我平時很少會帶人回去，所以她看到你問題可能就多一點。”她一邊端起面前盛着豆漿的玻璃杯，一邊側過臉和身邊的人說話。

“怎麽會！”洛遙擡高了尾音，連忙否認，“我喜歡都來不及。”

“我都已經沒有媽媽很多年了，謝謝你讓我重新找回了一次做女兒的感覺。”

洛遙說這話的時候眼裏帶着真誠，陸漪知道對方不是在說客套話，只是話題忽然轉到有些沉重的部分，她不知道該要怎麽接才好。

好在洛遙自己就轉開了話題：“你一會兒要去公司嗎？”

“現在不早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去？”

公司打卡的時間都是固定的，洛遙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發現在已經快要八點。

從陸漪家這邊到公司路上遇到早高峰還要堵車，那麽行車時間大約需要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的樣子。

她在腦海裏精準計算着所需時間，可陸漪這邊……

“今天不去公司，我上午要見一個客戶。”陸漪的眼神沒什麽波瀾，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所以你有事情的話可以不用等我。”

她嘴裏還嚼着三明治，朝洛遙做了個“請”的手勢。

莫名的疏離感再一次出現在兩人之間，洛遙蹙了蹙眉：“昨天晚上你還不是這樣的。”

“昨天晚上我哪樣？”

洛遙沉默了幾秒，然後緩緩道：“昨天晚上你還對我很……溫柔。”

還說要帶她回家。

可是一覺醒來之後就變了這樣，落差不是一星半點。

洛遙實在不能理解，甚至懷疑陸漪是不是特別學過川劇的變臉。

“昨天晚上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是特殊情況。”陸漪聽完之後沖洛遙調皮地眨了眨眼，露出一個笑。

雖然這笑沒什麽溫度。

笑完，她就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手機上。

就好像洛遙這個人對于她來說如同一團沒有存在感的空氣。

這樣的感覺讓人覺得不被尊重，且憋屈。

洛遙當然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自己昨晚睡前接的那個電話，她只好按照陸漪的意思，恢複到了兩人以往相處的模式。

早飯吃的差不多，陸漪将盤子收進廚房又來到了客廳坐下打開電視觀看了起來。

沒多久，洛遙也跟了過來。

就坐在她旁邊的位置。

不近，不遠。

讓她想開口又覺得突兀，不開口又覺得心癢。

電視裏新聞聯播主持人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斷斷續續地響起，陸漪一邊聽，一邊用餘光打量着旁邊的人。

她發現洛遙似乎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十分清閑地坐在那裏玩起了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心尖仿佛有根羽毛在一下一下撓動着，越撓越癢，終于——

“你怎麽還不走？”陸漪忽然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現在都八點半了，是總裁就可以遲到嗎？

這個問題，洛遙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陸漪。

“不用。”洛遙坐直了身體，擡起頭看了她一眼遂又低頭繼續操作手機，漫不經心地解釋着，“今天的事情不是特別重要，沒必要特別去公司處理，明天再處理也行。”

是總裁不僅可以遲到，還可以曠工。

有錢，就是任性。

陸漪總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也讀明白了洛遙的言外之意：還不想走呢。

“久聞陸總監你在業內有一個’簽單王‘的稱號，正好今天我有空，也想看看你到底是怎麽跟人談生意的。”說到這裏，洛遙頓了頓，假意詢問陸漪的意見，“一會我跟你一起去，不介意吧？”

你是老板，我能介意什麽？

“那随你吧。”陸漪的态度又再冷淡了幾分，将臉轉了回去。

新聞聯播還在繼續播放，男女主持人的聲音交換着響起，陸漪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屏幕看起來很認真，實際上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而她的旁邊，洛遙玩了一會手機之後覺得沒什麽意思，遂又擡起頭來觀察身邊的人。

洛遙知道陸漪好像心情不太好，但她不知道對方心情不好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她的眼神落在陸漪半邊側臉上，來回打量。

沒一會兒就看得陸漪焦躁了起來。

“能不能不要盯着我看了？”她又轉了過去，僵硬着問道。

誰曾想句話不僅沒有得到回應，反而讓看的人更加明目張膽，竟然還湊近了過來。

看到洛遙在靠近，陸漪自然是下意識就往後撤。

就在這時，洛遙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喊了一聲：“別動！”

忽如其來的一聲，陸漪還真就不動了。

可是她不動，不代表洛遙也跟着不動。

“……怎麽了？”陸漪的聲音有些發顫，她用餘光瞥見洛遙正貼在自己身邊，腦袋一點點湊近過來，也不知是要做什麽。

放在膝上的雙手，指尖開始發僵。

也就是在她以為洛遙要對自己做點什麽的時候，對方忽然停了下來不再靠近。

只見女人小心翼翼地伸出兩根手指按在了她眼睛下方的位置，将一根長長的睫毛捏了下來：“你有根睫毛掉了。”

洛遙看着陸漪忽然輕輕笑了笑：“許個願。”

“有什麽不開心的，對着這根睫毛許個願然後吹走，你的煩惱就能得到解決。”

看起來只是和陸漪開了一個玩笑，實際上是暗示。

陸漪愣愣地盯着躺在對方指腹上的這根睫毛，心底忽然漾起一絲別樣的感覺。

——她沒想到自己的心情竟然被對方察覺到了，她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

心中有一絲絲的觸動。

但是這一絲觸動，并不足以讓她道出真正的緣由。

“你真的很無聊。”陸漪生硬地把腦袋轉了回來，不去理會洛遙的“詭計”。

然而實際上這樣的“詭計”到底有沒有奏效，只有她自己知道。

心情确實沒有那麽郁悶了，好了許多，也會開始主動和洛遙說話了——

“洛總，你今年幾歲啊？”陸漪問。

态度變化得很明顯，洛遙自然感覺到了。

可就在她準備再努努力多和陸漪說幾句話的時候，手機不适時宜又再響起，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交流。

洛遙的手機就在手裏握着，這個角度陸漪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根本避無可避，所以剛好看了個正着。

“洛總，你的電話又來了。”

陸漪說話的語氣冷下來，幾乎就在一瞬間：“你妹妹又打電話來了，需要我回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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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洛遙：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