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宋紅梅回到宿舍就準備躺下睡覺，馬玉鳳見她好像不舒服就問了一嘴，宋紅梅搖頭說困了。
馬玉鳳沒多想，自從宋紅梅在廠子裏貼道歉信時候起，她好像就有點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高高在上，倒比以前好相處了一些。
宋紅梅呢，躺下後根本睡不着，腦袋藏在被窩裏想事情。她真是後悔當時和林西鬧開，要不然是不是就能搭上林家這條船了。
哎，後悔也沒用，宋紅梅暗自嘆氣。
葉青青和趙蓉說學習，可是不到八點就都吵着困要睡覺。林西怕打擾她們休息，就抱着書籍關燈出去了。走了一會林西就咧嘴笑起來，是秦蕭來接她。
“是不是等了很久，”林西偏頭問他。
秦蕭确實等了很久，他算着林西往常都是七點半出來，所以他七點二十五就在外面等着了，手都快凍的沒感覺了，但是他搖頭，輕聲說道：“我也是剛出來。”
林西笑笑，主動握住他的手，“怎麽這麽冰啊？”林西皺着眉頭緊緊的環住他的手，倆人快步往前面走。
到了之後秦海生也在，他打了聲招呼就自己看報紙去了。秦蕭坐在離林西幾步遠的凳子上，拿着一支筆不知道在本子上寫什麽。
林西有點好奇，她悄悄站起來想看，不過如此幾次都被秦蕭發現了，他好笑的将本子合上。林西撇撇嘴，不給看拉倒。
低頭開始認真的學習，林西沒注意到秦蕭看了她一會，眼裏的愛意濃稠的要拉出絲來。秦海生瞧見了，啧啧兩聲繼續看報紙。
秦蕭本子上畫的是線段圖，上頭标注的是時間和路程。他收回目光接着看自己的本子，開始算成本。
林東在第三天的時候來了，去食堂叫林西說讓她接電話。林西還懵着，接什麽電話，誰的？
林東提點幾句，“是咱爸，小西，咱爸脾氣不好你是知道的，所以等會如果他發脾氣的話你別頂着上。”
見林西一臉漠然，林東暗道分開太久了，小西還是怨着他們爺倆呢。也是，當初還沒等正式分開，老林就派人将兒子接走，只留下哭泣的女兒，這件事放誰身上都得心裏有怨。
林東又說了幾句，無外乎是老林多想女兒什麽的。這些林西才不信呢，聽說她爸爸是當官的，她就不信城市就那麽大，她爸想找她們娘倆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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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吧。
進了廠長辦公室，楊廠長臉上帶着笑容将話筒交給林西，林西沉默了一會，“喂？”
話筒裏對方的呼吸加重了一些，随即又恢複正常。林西正想着怎麽還不說話，就聽見裏面傳來渾厚的聲音，“小西啊，是爸爸。”
林西不知道說什麽，畢竟她沒有和林家人真正相處過,所以她拿着話筒靜靜的聽着。
“小西，你能來聽爸爸的電話，爸爸很高興。小西，聽你哥哥說在準備高考？好好好，”
電話裏的聲音慈祥的過分，并不是林東說的脾氣暴躁，所以林西小聲的回了個“嗯。”
那頭顯然很高興，說話的語氣都輕快起來，“非常好，那你就安心學習，爸爸在省城等你回來！”
不知怎麽回事，林西心裏莫名的覺得溫暖起來。又說了會後林東接過電話聽，林西站在旁邊也能聽見話筒裏大吼的聲音。林東連忙說是，然後電話就挂了。
往外走到一處無人地方的時候，林東從兜裏掏出一沓錢，“這是爸讓我給你的，拿着吧。”
林西猶豫了一下，選擇拿了幾張，一共是二十塊錢。“哥，這些就夠了。”
林東不肯，“你一個小姑娘在這不容易，這錢是哥掙的，哥有錢！”
倆人拉扯了一會，林東到底把一百塊多錢塞林西兜裏了。她暗暗咂舌，林東真有錢，之前就非要帶她去買衣服，一身下來花了大好幾十。
林東欣慰的拍拍林西的肩膀，當時他差點沒認出自己妹妹，好在這麽多年她沒什麽變化，笑起來的時候兩個小梨渦瞧着就喜人。“我明天早上就坐車走了，小西，晚上和哥一起吃個飯吧？”
林西本來對林東沒什麽感情，可不知道為什麽，瞧着林東微紅的眼眶，林西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她眨眨眼驅散眼中的熱意，“好。”
林東直接出廠子了，林西找個沒人的地方将錢塞到裏衣兜裏，這才往食堂去。路上，看見劉文正低頭來回踱步，見到林西過來，劉文推了推眼睛，笑着喊她：“林西。”
林西頓住腳步，劉文上前臉上依然帶着笑，他想到了自己之前在知青點吹噓的事情，他爸爸确實升官了，但是肯定沒有林西家厲害，畢竟光是她哥哥就比自己爸官大。
劉文苦惱了一會，随即又高興起來。之前還想着林西的家世和自己不匹配，現在這不是正好嗎？打定主意，劉文就找了個借口出來找林西，他得和她說明白。
搓搓手，劉文還有點不好意思，“上次你說的話我回去反思了一下，确實是我要求太嚴格了，林西，你能原諒我嗎？”
林西愣了愣，使勁回憶上次和劉文說話是什麽時候，實在是想不起來林西随口敷衍說，“沒事，我沒放心上。那個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說完就要走，劉文側身子攔住人，他比林西高半個腦袋，堵住了去路。“林西，其實我還要一件事情早就想和你說了。”
林西擡頭，語速很快的回他，“嗯，你快說。”
劉文暗嘆一點旖旎的氣氛都沒有，但是還是将早就準備好的詞說出口，“在知青點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覺得你和其他女孩不一樣，勤勞勇敢有上進心。”
“最重要的是你很善良，願意花費時間去幫助村裏的孩子們，林西，我覺得你挺好的，我也挺喜歡你的，要不咱倆處對象試試？”
劉文說話的時候一直注意着林西的臉色，見她好看的彎眉皺在一起，随即又舒展開，眼神裏帶了些不可思議的神色。劉文想，林西應該是沒想到自己會表白吧。
林西确實沒想到，“你這邏輯不太對吧，因為我挺好的，所以你要和我處對象？”怎麽有種被施舍的感覺。
“劉文，非常不好意思，我有對象了。”說完也沒去看劉文的神色，側過身子走遠了。
這一天的時間，劉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直到肖軍看他神情恍惚，趕忙拍拍他的肩膀。“想什麽呢，看着點機器，小心手。”
劉文回神般的趕忙将機器停下，快到晚飯的時間了，肖軍那臺機器也停下，走過來問他，“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劉文抿了抿唇，沒說自己表白失敗的事情，他說：“林西有對象了。”
肖軍一愣：“什麽時候的事兒？”
劉文搖頭：“不知道，應該是進廠子之後的事情吧。”
肖軍眯着眼睛想了想，“不會是秦蕭吧？”早在村子裏，肖軍就覺得秦蕭對林西格外的上心。經他一提醒，劉文才恍然大悟，他早該想到的，那個人是不是秦蕭？
牆上有一個大鐘，不過車間裏聲音太大，衆人聽不見報點的聲音只能擡頭去看。秦蕭看了一眼，還有一分鐘下班，将手頭的活計收尾，秦蕭彎腰收拾衛生。
正掃地的功夫，聽見有人叫他，擡頭見是劉文和肖軍過來，剛才就是劉文在喊他。等倆人走到眼前，秦蕭也掃完地歸攏好了。劉文上下打量一番，覺得秦蕭就比他長的好看一點，個子高一點，其他方面根本比不上自己。
劉文不甘心，板着臉語氣難免沖了些，“你有對象嗎？”
秦蕭挑眉，劉文想了想也不用繞彎子了，直接開口問：“你是不是和林西在一起呢？”
此時正好下班鈴聲響了，衆人都往外走，也沒人注意到他們三還在這裏，秦蕭開口說句什麽，太吵鬧了劉文沒聽清，等人都走了劉文又問了一遍。
秦蕭索性點頭，而後笑意漾蕩在黑黝黝的眸子裏。劉文看的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火來，他不明白秦蕭有什麽好，為什麽林西回選擇他？
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劉文發洩似的打了機器一下，手上的疼掩蓋住了心裏的難受，轉身就走了。肖軍過來拍拍秦蕭，“好好的，”說完也走了。
車間裏只剩下機器，牆上的鐘表滴答聲清晰可聞，秦蕭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忙活完食堂的事情，林西提親和幾個嬸子打過招呼說早點走和哥哥道別，幾個嬸子笑盈盈的答應還讓她早點回來。
出了廠子就往林東說的小飯館去，這次去的是一家帶燒烤的小店，林西咽了咽口水，已經好久沒吃燒烤了。這次主要是兄妹敘話，而且林西也怕秦蕭呆着不舒服，就沒帶秦蕭一起。
到地方後，服務員指引林西走進最裏側的包間，一推門就見林東露出一個小梨渦笑着叫她：“小西快來。”
而林東的身側，則是之前見過的金衛國，他換了身黑色西裝，帶了一個金絲框的眼鏡，頭發随意的梳到腦後，側頭朝着林西笑了笑。
三人點了烤串，又點了當地的一些特色小菜，最後林東不顧倆人阻攔，還要了一瓶白酒。
林西擔憂的看着林東，“哥，你能喝酒嗎？”
林東咧嘴笑，臉頰上的一個小梨渦顯現出來，金衛國掃過兄妹二人，覺得長的是真像。林東滿不在乎的說道：“哥馬上就走了，少喝點沒事。”
在家裏老林不讓他喝酒，好不容易到了外面，他得喝點。不過他只給自己和金衛國倒酒，給林西倒的是熱乎乎的茶水。
烤串這種東西，講究的就是一個火候，因此各種品類的串串是分批上來的，他們三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吃，林東喝下一口白酒後咂咂嘴，“小西，過年的時候要不要來省城一起過？”
林西放下手裏的烤五花肉，猶豫了一下而後搖搖頭。對于突然出現的哥哥，林西适應了兩天才接受，但是要和林父一起過年，那就是要住在林家的，林西不适應。
“我們廠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假，而且明年我就回去了，到時候再聚。”
林東只當林西心裏有怨氣，難受的一口悶掉半杯白酒。還是慢慢的對妹妹好，讓她接納吧。看她愛吃烤五花肉，林東招招手又要了二十串。
一頓飯吃完，林西和金衛國沒什麽事，倒是林東醉酒了，連走路都成問題東倒西歪的。林西和金衛國倆人将林東送回招待所安頓好，金衛國去洗了把臉精神一下，就出去送林西回廠子。
天晚了，說實話林西自己不敢走，所以沒有拒絕。
好在月亮很大，照的地面很是清楚，倆人慢悠悠的往回走。金衛國想了想，“對了，我能找人弄些資料，你需要嗎？”
林西在準備高考，金衛國是知道的。林西只當他才想起來，還側頭對他笑了一下，“暫時不用，我男朋友給我借好了。”
金絲眼鏡後的眸子閃了閃，秦蕭？他竟然能弄到練習冊？要知道就算是城裏，教材好找，練習冊也是不好找的。不過金衛國依然是那副溫潤的樣子，笑着道：“那好，如果需要可以告訴你哥，到時候我讓他給你寄過來。”
林東給林西留了電報地址，家庭住址，還有電話號碼，甚至是林東工作單位住址和電話都寫了。
林西點頭，“謝謝。”
金衛國眨眨眼，輕笑一聲：“我和你哥是朋友也是同事，你也可以叫我一聲哥。”
按年齡和關系來講确實該叫哥，所以林西客套的喊了聲哥。
金衛國笑意加深，剛要說什麽就見遠處有光亮照過來，同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西西？”
聽見清朗的聲音，林西眼睛彎彎像是月牙，臉上也散發出誠摯的笑容，擺手喊道：“我在這！”
說完好像還怕來人看不到，小鳥回巢般的奔着光亮去了。金衛國笑意淡了下來，腳步也停住。
秦蕭将手電筒的光亮往地上照，免得刺到小姑娘的眼睛。瞧着她臉帶笑意的朝着自己跑過來，秦蕭忍不住快走向她奔赴。
喜歡一個人就是她來的時候，他也奮不顧身的向前，潔白的雪地裏，兩個熱戀中的情侶奔赴對方而來。
林西見到秦蕭很高興，握住他的手後回身朝着金衛國擺擺手，“我回去啦。”
金衛國面帶笑意，伸手揮一揮便也轉身走了。
往廠子回的路上，秦蕭把林西的手放在自己兜裏，側頭問她，“冷嗎？”
林西往他身上靠一靠，腦袋倚在男人結實的臂膀上，“不冷，對了，你怎麽來了？”
秦蕭：“路上有抓小姑娘的巫婆，專門抓你這種長的好看的。”
林西被他逗的咯咯笑，配合着問道：“然後呢？”
秦蕭勾唇，“自然是把你變成老巫婆，然後她變成你了。”
他說這個勾起林西心底一個小問題，林西站定。剛才還在笑，忽地就嚴肅起來，秦蕭也停住腳步和她面對面，揚了揚眉問道：“怕巫婆？”
林西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逼迫自己鎮定下來，她面帶嚴肅的問：“我其實一直想知道這件事，就是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之前她就想過，自己沒什麽特別，劉文嘴裏的那些高尚的品質，其實村裏的女孩都有。林西覺得是因為自己長相好看一點所以劉文才喜歡的，但是她不确定秦蕭喜歡自己哪方面。
就見秦蕭猶豫了一下，好像是在思考。林西有點不高興了，“你是不是在打算瞎編啊？”
秦蕭翹起唇角，摸摸她的小腦袋，溫聲說道：“我是在想先說哪一點，畢竟，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借着月光，林西能瞧見他黝黑眸子裏的真誠，還有他拂過自己頭頂的小心翼翼。臉上的小梨渦出現，林西仰着頭哼了一聲，“算你會說話。”
小奶貓炸毛了，可愛的不得了。
秦蕭揚眉回問：“那你呢？喜歡我什麽？”
問完這句話，秦蕭莫名的覺得有點緊張，手指不自覺的用力，連按到手電筒開關了都不知道，只面帶微笑的看着林西。
許是今夜太美，許是落在他鼻梁上的光太耀眼，林西咯咯笑，小跑着上前一把抱住他，小貓似的在他的胸膛蹭來蹭去，悶聲說道：“我也是。”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她就像是在冰川裏突然出現的光，暖的人心發燙，讓冰冷消融，萬物複蘇。
秦蕭摟緊了懷裏的小姑娘，情不自禁的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聲音越發的溫柔，“走吧，天冷了。”
林西重重點頭，“嗯！”
這些日子林西覺得高興極了，每日在食堂除了飯點忙一些，其餘都有時間來看書學習。手裏的資料已經被她翻了三遍，每道題都研究的透透的。而且和秦蕭談戀愛之後，林西照鏡子發現自己好像變好看了。
中午秦蕭又是在快上班的時間回來，林西将放在竈上的飯盒給他，紅唇嘟起來不滿的說道：“你本來胃就不好，還不按時吃飯。”
秦蕭好笑的看着她，寵溺的眼神透過窗口的玻璃，“最近有些忙，過一陣子就好了。”
說完秦蕭見小姑娘露出一個笑容，他才放心的拿着林西特意留的飯菜坐下。不鏽鋼飯盒就在竈膛旁放着，秦蕭吃到嘴裏的時候還是溫熱的，飯菜下肚，心裏也暖和和的。
正吃着，眼前出現一碗湯，順着湯碗往上看就是小姑娘白嫩嫩的臉蛋，秦蕭咽下嘴裏的飯菜從兜裏掏出一個東西。
林西看過去，寬大的掌心裏躺着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好像是化妝品。
這裏雖然是縣城，但是到底不比大城市化妝品種類多，只有一些簡單的雪花膏什麽的，哪個姑娘不愛美呢？見到是擦臉的林西興致勃勃的接過，在秦蕭對面坐下開始看。
“你從哪裏買的？”林西欣喜的問他。
秦蕭揚眉，“喜歡嗎？”
林西點頭，這個牌子好像是國産品牌最出名的，保濕的效果也很好，不過縣城裏可根本沒有賣的。“你托人買的？”
秦蕭笑笑，“別人送的，對了，晚上有事情要告訴你。”
林西點頭，他倆的關系廠子裏都知道了，那個叫李長勝的還來找過茬，被秦蕭幾句話就吓跑了。王嬸子也不張羅介紹她侄子了，倒是總問林西她哥哥有沒有對象。
所以倆人常常在食堂裏借着吃飯的時候說會話，不過到底是公衆場合，說話沒那麽方便。
等到晚上收拾好之後，林西照例抱着書本往外走，剛出門就碰見秦蕭迎着風雪在站着等她，許是雪太大他等的太久，頭發上肩膀上都是白雪，離遠看就像是一座“望妻石”。
林西咯咯笑，小鳥似的朝他跑過去，秦蕭眉眼帶着幾分松散，張開手臂迎接她，“慢點，路上滑。”
和秦蕭在一起之後，林西覺得每天都挺高興的，自己的笑容也變多了，倆人說說笑笑的進了門衛處，秦海生還是如往常那樣在看報紙。
進屋之後拿起桌上的小掃帚，秦蕭先給林西身上的雪清掃掉，就連鞋子也掃的幹淨，如果雪化了鞋子會濕，腳會冷。
之後才給自己掃，不過有的地方他夠不到，林西接過給他清理了一下。
坐下後遞過早就沖好此刻溫熱的紅糖水，秦蕭面上閃過一絲猶豫，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他說：“西西，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林西喝了口糖水，點頭應他。秦蕭抿了抿唇接着說道：“我認識一個大學老師，就在省城教書，他的課題就是植物培育方面，然後發現咱們村裏的農作物營養含量更高，更有價值。”
“後來我聯系了一個跑貨的車隊，收了一批農産品運去省城裏，賺了一點錢。”
林西愣住，秦蕭是什麽時候背着她做了這麽多事情的？自從下雪之後倆人就沒回村裏，路上太不好走了，難道是趁着中午晚上的事情張羅的？
秦蕭見她的樣子以為是不高興了，趕緊從兜裏掏出一沓新錢來，“分完後到我手裏是一百，都給你。”
林西掃了一眼錢，再看看還認真看報紙的秦海生，莫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你留着吧，萬一有用呢。”
秦蕭舔了舔唇，眼睛裏亮晶晶的燃燒着一團火。“收的是一些黃豆什麽的，都是村裏人沒用我付定金，而且車隊那邊也是事後分錢，所以這趟我就是出了點力，從中間拉線。”
“我想找車隊自己單幹，你覺得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