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被人潑了一身
秦壽腦洞嗡的一聲就炸開了。
他想不明白這人怎麽就看上何吱吱那樣的傻子了?這次真的是撞到馬蜂窩上了。
秦壽着急雙手都有些無處安放起來是, 他那額頭也全是細密汗珠了,一雙眼睛四處瞄着。
鎮子上的那些傻子只知道說什麽張皓白是個不出家門的廢物點心, 其實根本就不是, 這人要是廢物點心的話,那他們都是廢物了。
“這次三七分,滾!”
張皓白一雙眸子平靜入湖面, 嘴角噙着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
秦壽滿臉不服, 他張嘴想要說話,可對上張皓白的那眼神只能立馬閉嘴, 還不得不道歉,“對不起, 張皓白同志,我真的不知道那何吱吱嫁的人就是你。
但凡我知道她是你媳婦,別說碰了,就是看我都不敢看。”
秦壽這聲音一點都不誠懇,态度一點都不好。
張皓白唇角一扯,冷聲,“是嗎?那你剛才碰了她就把手剁了吧!”
“剁, 剁手?張同志我真的不敢了,這次這些靈芝當我孝敬你的。不用分錢了,我, 我……”
秦壽是真的害怕,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滾。”
一個滾字在秦壽聽來就是天籁之音了, 他立馬像個球一樣滾了。
就在他的剛剛滾走, 何吱吱就一臉樂呵的來到了張皓白的面前。
她輕輕一個挑眉, 大氣的說道, “張皓白同志, 今天姐姐我心情好,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張皓白看着面前這個笑起來,滿眼星星的人嘴角也是忍不住彎起,但也就是一瞬間他就恢複了他那嚴肅的臉色。
何吱吱跟剛剛那婦人說好,把錢給她,提起她那一籃子的雞蛋重新回到了張皓白的跟前。
“我說,張皓白同志你也不是什麽八十歲的老幹部,你這臉上的表情就不能多幾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欠了你什麽呢?”
何吱吱說着也不管他會不會回複,随手把手裏的一籃子雞蛋放在了張皓白的腿上,“走吧,請你去消費消費。”
張皓白嗯了聲算是回應。
只是在他轉動輪椅時眼神往邊上看了一眼,仿佛那裏藏着什麽秘密。
聰明如何吱吱自然是捕捉到了他的眼神,但她一點也不想知道那裏面有什麽秘密。
她從不好奇別人的事情。
何吱吱帶着張皓白來到了國營飯店門口。
既然來到了這七十年代,肯定是要償一下這國營飯店的美味。
她挑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開始對張皓白說:“你知道嗎?剛剛有一個冤大頭花高價把我的靈芝都收走了。這樣災荒的年代還有那樣的冤大頭真是難得。”
正在喝茶的張皓白差點被他杯子裏面的茶噎死。
連着咳嗽了兩聲才緩過來。
那冤大頭是在說他嗎?
“你這什麽表情?我說的冤大頭又不是你。”何吱吱說着自顧自的給她自己倒了一杯茶。
還別說,這大麥茶還不錯。
入口甘甜,清新的很。
這個時候要是能來一塊草莓蛋糕就好了。
何吱吱伸出手仔細的數了數手中的線,還有幾條,還可以去拼夕夕兌換不少東西的。
但這青天白日,大庭廣衆的她也不能直接把那草莓蛋糕拿出來。
“何吱吱?你個死丫頭怎麽在這裏?”
一聲粗糙大嗓門打破了何吱吱對草莓蛋糕的幻想。
她這剛要擡頭就被人猛的潑了一臉的大麥茶。
透過大麥茶,何吱吱看見了張皓白一臉冰冷的抓着原主那個不講道理的親媽的手腕。
今天這是什麽日子?
這些人怎麽都上杆子找虐?
“您幹什麽?”
張皓白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穿透力真的強,就連旁邊的人也都紛紛看過來。
“幹什麽?你就是張家那個小子?你知道俺是誰嗎?俺是你丈母娘?你敢抓俺的手?”
張皓白确實沒有想到這個就是何吱吱的親媽。
他放開了她的手,但語氣是一點都不讓步,“您是何吱吱同志的親媽,是我的丈母娘也不能這一來就潑她一臉吧?
也就是這大麥茶不熱,不然你就不怕這一杯茶過去何吱吱的臉被燙傷?”
“燙傷又能咋的?你們這都有錢下館子了也不知道幫家裏一把?
當真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知道你大哥的手要被人砍了嗎?”
何媽喊的就跟要把肺給喊出來一樣。
何吱吱輕笑着接過張皓白遞給她的手帕,慢條斯理的擦幹淨了臉才說:“怎麽?大哥這是又濫賭欠下巨額款了?
您這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您再把那何秀蘭給賣了不就可以了?多大點事兒?”
何吱吱說着話,一個起身,很是不小心的碰倒了一大壺的大麥茶,那一大壺的大麥茶盡數的灑在了何媽的棉褲腿上。
何媽一看她那濕掉的褲腿揚手就要打何吱吱,可又是被張皓白給抓住了手,“何吱吱是我的媳婦,就算您是她媽媽也不可以欺負她。”
張皓白這話說的男人。
雖然何吱吱知道他肯定就是為面子随口說的,但這話說的她愛聽。
“三兒,你大哥又出事了。那是你親大哥,你可不能不管啊?
還有你這嫁人三朝回門都不回的?大家夥兒說說這養閨女有什麽用啊?
俺這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的,這剛結婚呢連自己親媽都不要了?”
何吱吱最煩別人打感情牌,她淡淡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看戲的人,眉眼一挑,不緊不慢的說:“您這把我賣了500塊錢還不夠嗎?您剛剛一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潑我一臉的茶水。
現在還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樣說我?您是我親媽嗎?
我家這男人坐着輪椅,家裏吃糠咽菜的,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帶我出來吃一碗長壽面而已,您就不樂意了?”
何吱吱說着還嘆起氣來,擡手抹着眼淚一臉的傷心難過。
“我知道,大哥是男丁您疼愛他沒錯。可二姐同樣是閨女,她怎麽從小就有新衣服穿呢?我怎麽就只能穿二姐不要的衣服?二姐不嫁的男人也讓我嫁?
我想着您肯定是不喜歡我的了,所以我這嫁人了也不敢三朝回門。
哎,為什麽別人的父母就不會這樣呢?”
何吱吱說完,那眼眶中的淚水立馬就掉了下來。
這一下周圍看戲的人都把矛頭指向何媽了。
人群中有幾個認識何媽的提出了質疑,“不是說你們家最是聽組織的話,從來不搞重男輕女的?還什麽文明家庭呢?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是啊,還說什麽是你們家的老三非要嫁給一個殘廢?還說你們為了你們老三把家底都給她了陪嫁了?感情都是騙人的?”
……
這些人質疑的聲音越來越濃烈,聽的那何媽一臉發燙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灰溜溜的溜走。
溜出了國營飯店急沖沖的拐彎走進了邊上的一個巷子裏面。
等在那裏的何秀蘭立馬迎了上去問,“媽,怎麽樣?您要到錢了沒有?還有俺那工作您跟老三說了沒有?俺可不要掃大街,俺就要回供銷社工作。”
“沒有,沒有,都沒有!”
“為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