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同一個被窩
何吱吱唇角微微一動,“沒幹嗎,冷,起來烤火。”
張皓白明顯不相信,他的眼神像是掃描機把何吱吱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看見她那沒有穿鞋的腳臉色立馬黑了下去。
厲聲,“現在是十二月你知道嗎?這麽冷的天,不穿鞋大半夜的起來你是不想要命了?
我已經被那些人說好幾年的瘟神了,你要是剛進我家門就被凍死了,我還不得被那些人的唾沫淹死?
還是你就故意的?”
故意的?
這話何吱吱聽了就不開心了。
剛剛被一把鑰匙逼着直播帶貨她就不說了,大雪天大半夜的跳舞也不說了。
畢竟那些也算是跟她的專業有關系。
可現在被張皓白這樣冤枉她可就不樂意了。
随手拿起地上的小板凳就朝張皓白走去,聲音陰冷,“張皓白同志,其實我有病,每晚半夜都要起來的病。起來了還會打人……”
說話間何吱吱手裏的小板凳就風一樣的朝張皓白砸去。
張皓白雙目瞪的滾圓,張嘴,“何吱吱,你清醒點,殺人是要坐牢的!”
張皓白喊完發現那小板凳停在了他的眼前,他明白了,何吱吱是騙他的。
一時間他的臉色黑了紅,紅了白。
為了他自己居然會把何吱吱的玩笑話當真。
“大半夜的,你還是趕緊上炕來。真的被凍死了,我可不救你!”張皓白留下這麽一句沒好氣的話,拉過被子擋住臉假裝睡覺了。
何吱吱扁了扁嘴,心想這人不單單毒舌還傲嬌的很。
口是心非。
想要關心都不知道好好說話的!
不過是真的冷。
何吱吱抖了抖身子立馬上炕,把剛剛那小貓咪安頓好,快速的鑽進了被窩。
算起來,這是她活了25年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鑽同一個被窩。
可不鑽能有什麽辦法?
外面的溫度零下幾十度。原主那個奇葩娘家更是令人厭煩,她要是不睡在這裏,出去必定會被凍死。
在命的面前,矯情根本不算什麽。
說起來原主這副身子也是嬌柔的很,沒有那公主命還偏偏有公主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被子不幹淨還是什麽的?她這身子癢得很,剛剛在那直播燈下面她看見她手上全是紅色的點點。
應該是過敏了。
那積分也不知道怎麽兌換的,得先兌換一支過敏藥膏來用用才行。
不過這過敏還不算什麽,原主的這雙眼睛才是王炸,動不動的就容易被無數淚水給浸了。跟個小哭包一樣!
并且這身子由于白皙的很,随意被什麽東西碰了就是一大片的淤青。
真是嬌氣的很。
穿越穿進這樣的一副身子裏面,能好好活着就算是成功一大半了。
突然,何吱吱感受到了不對勁。
原本那跟她隔的老遠的張皓白現在居然到了她的跟前,睡在了她的身邊。
這是獸性大發?
“喂,你睡這麽近想幹什麽?”
張皓白沒有說話,就是那樣的側身躺着,一雙眸子幽幽的看着何吱吱,看的令人心裏發毛!
這屋裏沒有剛剛的直播大屏幕,只有那火盆上閃爍的星星火苗。
火苗的光亮太小了,何吱吱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具體是怎麽樣的。
但是她有一種被盯上,逃無可逃的感覺。
她想着,往後挪了挪身子,想要跟這人保持出距離來。
她看見這人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人雖然是個雙腳廢掉了的,但是他那雙手的力氣可是大的很,身上的肌肉也不是那幾件粗布衣服能夠遮住的一樣,就跟要呼之欲出似的。
這人要是突然發瘋起來,想要對自己做點什麽的話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畢竟這人可能不單單是雙腿不好,腦子有點問題的人,真的做出什麽來也正常。
剛剛她直播的時候就發現了,原主這雙眼睛那是當真的美,美的攝人心魄的那種,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把人給勾住的那種。
原主的這張臉蛋也是,清純中帶着一絲絲嬌軟的魅惑。
是個男人看見這樣的臉估計都會把持不住。
何況現在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
何吱吱想着,渾身的雞皮疙瘩都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那看向張皓白的眼神也變得很是不一樣了。
張皓白不清楚何吱吱此時的內心,只是清淡的說了一句,“把腳拿過來。”
何吱吱:??
腳?
拿過去幹什麽?
她一雙手緊緊的拽着被子,那手指用力的,指尖都泛白了。
從來不怕事的何吱吱莫名的有點子害怕起來,看向張皓白的眼神也跟看大灰狼一樣。
她的大腦快速的轉着,想着該怎麽才能全身而退?
借着昏暗火苗子的張皓白看見何吱吱這樣的反應,那抿成一條薄線的薄唇毫無征兆的翹了起來。
他突然覺得何吱吱這人有點好玩,她白天的時候那張小臉看着精明的很,沒想到也有怕的時候!
不過,她生氣的時候,那嘟起的小嘴兒真好看,就是看着有些發紫,應該是剛才被凍的。
他這才看見她的眉毛上面還有雪花,這大冷天也不知道她出屋去幹什麽?
張皓白把手從被窩裏面伸出來伸過去,想要幫她眉毛上面的雪花拍掉……
何吱吱卻被他這個動作直接吓的一個激靈,立馬往後縮身子。
估計是碰到剛才的那只小貓,小貓低低的叫喚了一聲,何吱吱立馬把那小貓摟在懷裏。
還盡量的讓張皓白看見這只小貓。
她心裏想着總沒有人這麽的變态會對小動物做什麽吧?
小貓貓,對不住了,只能先拿你當擋箭牌了!
“你幹嘛?我可告訴你哈,雖然我這人人美心善,但要是你敢動手動腳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你的。你要知道我可是四肢健全的,怎麽着也是能打贏你的。”
何吱吱一臉兇的說着,可看在張皓白的眼睛裏面倒像是一只小奶貓,就跟她懷裏抱着的那小奶貓一樣。
他輕笑,“你想多了,我跟你說過,我對你這樣的全身都是骨頭的人不感興趣。
你眉毛上面有雪,我就是想幫你把那雪花弄掉。還有這麽冷的天,你的腳肯定凍涼了,我只是想幫你暖和一下!
畢竟我這個人也是一個人帥心善的。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被凍死!”
這低沉沙啞,溫柔到不像話的聲音倒是很好聽。
可何吱吱可不是什麽聲音控。
呼……
有點子尴尬!
不過沒關系,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就永遠會是別人。
何吱吱那緊緊拽住被子的雙手,也放松了起來。
“不用麻煩了。我這人從小被凍慣了,扛凍,昨晚上大半夜的在外面凍了大半宿都沒事兒。”
胡亂說完的何吱吱抱着小貓立馬轉了個身,面向着牆開始睡覺。
她有一種預感,如果她再跟這個人對視對下去的話肯定會出點什麽事情。
說起來也幸得這原主是個悶葫蘆的性格,之前也沒有什麽跟她多麽熟悉的人,不然她還得時刻藏着身份的事情。
這要是被這裏的人發現她只是一縷魂魄,說不準要被當成是個怪物抓起來研究的。
雖然這個時代對于人的研究沒有多麽的先進,但人們那種神鬼的封/建殘/留思想還是有的。
她這才剛剛穿越過來,并且今天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說起來她還沒好好的捋清楚這裏的具體事情。
所以,能不說話還是先不說話的好。
睡覺!!
她不知道的是,張皓白聽完她這句話是到天明都沒有睡着了。
關于昨天晚上何吱吱被她爸爸打的半死的事情,張皓白是在後面才知道的。
今天一天他都是在後悔,要早知道那樣,當初不管是說什麽都會阻止他父母去說這門親事的。
這些年他們家因為給他娶媳婦的事情可以說是勒緊褲腰帶過的。
找人給他說一個媳婦就要五百塊,他知道那五百塊他們全家人賺的有多麽的艱難。
并且之前的那幾個姑娘還都是一進門看見他的坐在輪椅上的樣子當場就悔婚的。
至于那五百塊說媳婦的錢,大姑每次也都說已經送出去的,沒有要回來的道理。說他們家本來就這樣的情況,再出了給了女方的彩禮還往回要的事情,以後就真的沒有姑娘願意嫁過來了。
他爸媽一聽這話,說什麽也不去要那錢了,又只得重新賺錢給他去媳婦。
他知道他父母是因為當年他腿廢掉的事情,張建國那小子也是。
可當年那麽兇險的環境下,他是必定會去救張建國的,不說為了救張建國廢掉了一雙腿,就是直接要用他的命,他也二話不說。
張建國那小子可是他的親弟弟!
但無論他怎麽說當年的那事情已經過去了都沒有用,家人總是對他感到各種愧疚。
這些年來家裏就算是只剩下一根野菜了也是緊着他的。
他是聰明,是能讀書,但會讀書也賺不了錢。
誰跟了他也就只有吃糠咽菜的份。
何吱吱是個好姑娘,自己不能害了她。
所以他想趕她走,她這樣的姑娘嫁給誰也比嫁給他來的好。
可她怎麽都不走!
咚咚咚……
一聲聲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響起
“大哥,情況到底咋樣啊?這都天亮了,你這屋裏咋一個晚上都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