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公的有啥關系
“你怎麽了?”郎小魚難得敏感一回,發現了季城的反常。
“沒怎麽。”季城抱着他到床上去,“這幾天有沒有睡好?我今天不方便帶你去上班,你自己在家待着?”“嗯。”離開了幾天,郎小魚有點兒不适應這麽快又和季城回到以前的關系,正好分開一個白天緩沖一下。
季城離開去上班,郎小魚扒着窗戶看着他開車出去,發現他回來之後,別墅裏之前困住他的那種結界沒有再出現。
這是無聊的一天,郎小魚逗逗魚看看電視,中午有人來送飯,吃飽了,在滿是季城味道的床上舒舒服服午了個睡,又起來繼續看電視。
晚上,看了一天電視的郎小魚終于厭倦了動畫片,趴在窗戶上等季城回來。
大約那麽半個小時吧,一對車燈出現在郎小魚的視野裏,不一會兒,一輛慕尚從別墅花園的大門外開進來了。
季城換鞋,摸過郎小魚的頭,去廚房給他做晚飯,吃完晚飯,季城很累的樣子,洗過澡上床準備睡覺了。
“我聞到血的味道。”郎小魚蹲在枕頭上看季城。
“鼻子這麽靈?”季城兩手抄着郎小魚腋下,把他報過去讓他趴在他臂彎裏,神情略顯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季城很少這樣,郎小魚對季城的印象是內斂而強大,充滿力量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甚至臉色有些蒼白的樣子。
郎小魚小小圓圓的貓腦袋支棱起來,在季城身上聞來聞去,終于發現血的氣味就在季城身上大概腹部的位置。
季城受傷了?郎小魚疑惑着,腦袋從季城睡衣底下鑽進去,看見了季城勁瘦的纏着紗布的腰,潔白的紗布上透出一塊血跡。
真的受傷了。為什麽?他不是很強很厲害嗎?是誰能傷害他呢?郎小魚說不清楚心裏什麽感受,一直盯着那塊血跡看,時不時湊上去聞一聞。
“郎小魚,沒事不要鑽進別人衣服裏去,不禮貌。”季城皮膚被郎小魚的貓毛搔得有些癢,終于忍不住把他從自己睡衣裏抓了出來。
“你為什麽受傷了?”郎小魚耳朵登拉着。
季城捏着他後頸上的皮毛,避開腹部的傷,把郎小魚放在胸口上蹲着,大手撫着他的背,眼裏帶着揶揄的笑意,道:“心疼我?”“我才不會心疼你這個壞蛋!”郎小魚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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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我是壞蛋,你是壞貓,睡覺。”季城好笑地拉上被子,按住郎小魚的頭,關了燈。
—團混沌白霧散開。
深夜無人的巷內,一只白色小貓盯着垃圾桶裏半截油條,臉上表情糾結而猶豫。
饑餓最終戰勝羞恥,朝那半截髒兮兮的油條伸出了爪子。
然而下一秒,身後陰風驟起,一股強大的吸力将小貓卷入風內,眼前一團灰蒙蒙,什麽也看不見了,只感覺到這風帶着自己在跑。
等到風停下來的時候,小貓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可能是城郊吧,城市的壯觀燈火十分遙遠,附近一片茂密的樹林,林子邊上一條小溪安靜地在月光下淌着。
是誰把他帶來這裏的呢?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正困惑着,樹林裏樹葉枝一陣丫嘩啦作響,伴随着沙沙的滑行聲,一個足有兩個郎小魚大的黑色蛇頭從樹林裏伸了出來,蛇頭上長着許多凸起,怪骨嶙峋的,頭兩側還長着魚鳍一樣的東西一直延伸到身體,看起來十分猙獰吓人。
“化蛇大王”化蛇的外形十分好辨認,小貓立馬認出來了。
“聽說你找到狼王季城了。”化蛇猩紅的蛇信子緩緩吞吐,兩只澄黃的眼睛,瞳孔狹長,看着他。
“是的大王,我,我找到他了。”小貓被大妖怪的氣場壓制,小小的身體一動不敢動。
“既然找到了,為什麽不把消息傳回去呢?”化蛇再問,蛇頭下壓,逼視小貓。
小貓低着頭:“他,他不讓我走我,消息傳不回去,我前兩天才跑出來,迷路了,找不到連接處......”化蛇:“哦,是這樣,那現在可以告訴大王,季城的狼窩在哪兒了?”小貓頭越發往下了:“我,我記不清楚地址了,我不知道那個地方怎麽說.....”他心裏十分恐懼,恐懼化蛇下一句話就是讓他帶路過去,也恐懼他會震怒。
然而化蛇并沒這麽說,也并沒發怒,而是說要交給他一個新任務。
“這個給你。”一條被黑氣托舉着的小黑蛇從半空中緩緩飄下來,到了小貓面前時,倏地一下,鑽進了他的腦袋裏不見了。
“這小蛇是我以妖氣供養,精心培育而成,當你想用到它時,心念一動,它會化作武器為你所用。”
“回到季城身邊,用這個,殺掉他。”化蛇的澄黃巨眼近在眼前,遮擋了一切,像要把這可憐的小貓吞噬。
郎小魚從床上坐起,白淨俊秀的臉上冒着細密的汗,大口大口地喘氣。
化蛇大王要他殺了季城。
季城,季城......郎小魚心急地扭頭,看見窗外漏進來輕紗一樣的月光裏,青年熟睡着,他面容俊朗,臉部線條有些恰到好處的淩第九中文網厲,乖乖垂着的長睫毛平添了一分斯文氣。
“季城”郎小魚做了噩夢很是害怕,眼前晃來晃去的都是那雙澄黃的巨大眼睛,狹長的蛇瞠孔把他盯着,他伸手輕輕地搖季城的肩膀,想季城醒來安慰他。
這念頭一起,像是個印子似的,把腦子裏許多其他念頭都弄醒了。
季城安慰他?
季城憑什麽要安慰他?
他是妖境的妖,他替化蛇做事。
他是來殺他的。
我是來殺他的郎小魚坐在季城身邊,雙眼緊盯着季城,像是呆了。
這時,他手裏突然憑空化出一把通體漆黑的蛇形匕首。
他困惑着看着那匕首,突然間,那匕首像是有了生命,帶着他的手直刺向季城的腹部,他想叫,卻叫不出來,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一下,兩下,三下.....一下又一下,刺得季城腹部一片血肉模糊,他卻始終沉睡不醒,俊朗的臉龐越來越蒼白.....“郎小魚,郎小魚......”郎小魚還在瘋狂地紮刺,模模糊糊聽見有人在叫他,聲音遙遠卻熟悉。
是誰在叫他?
“郎小魚,你醒醒.....唔!”
一聲痛呼,将郎小魚從噩夢裏拉了出來。
他雙眼睜開,發現自己還是在床上,床頭燈開着,照亮了床頭這一片,季城捉着他雙手,緊張地看他:“做噩夢了?”郎小魚一時間還有點兒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伸手捏了捏季城的臉,發現是真的,又去摸季城身上,帯着哭音:“你,你沒事吧?”“當然有事。”季城嚴肅道。
郎小魚傻眼了,看着他,一幅〉玄然欲泣的樣子。
季城慌了,扯開睡衣衣襟讓他看:“沒什麽,就是剛才被你打了幾拳,不痛的。”
健美的胸膛上赫然浮着一片紅色,郎小魚內疚得不行,爬到季城身上騎着,伸手把他衣襟整個扯開,想看更仔細。
季城神情極不自在,及時地手疾眼快地把被子拉上去,将變了人形之後光溜溜的郎小魚攏在裏面。
“這傷是怎麽回事?是我弄的嗎.....”郎小魚看見季城腰腹上纏着的紗布,眼淚開閘似的就下來了。
“不是,不是你,你之前不是看見過一次了嗎?是在你回來之前就有的對不對?不是你弄的,乖,不哭。”季城忙得很,既得哄郎小魚,又得控制住自己的視線不去看郎小魚身上不該看的地方。
人形的小貓騎在他大腿上。
這姿勢,又不穿衣服,太讓狼浮想聯翩了。
郎小魚這才平靜下來,騎坐在季城大腿上,回想剛才坐的夢中夢,和昨天同化蛇相見的畫面,好一會兒,才搞清楚現實和夢境。
夢境裏,化蛇讓他殺了季城。
但實際上,化蛇并沒讓他這麽做,只是讓他回來收集妖管局的情報而已,小蛇也确實給了他一條,現在就在他身體裏,但那是和化蛇大王聯系用的,不是什麽武器。
沒人要他去殺季城,他也還沒有做傷害季城的事情。
郎小魚松了口氣,擡手擦眼淚,這時,餘光突然注意到落地窗外的陽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扭頭,看見漆黑的陽臺上好幾雙發着幽幽綠光的眼睛在看着他。
“陽臺上有東西!”郎小魚吓得趴在了季城身上,但是還不忘顧及季城的傷口,用胳膊肘撐在季城兩側,懸空在他身體上方。
但是也足夠近了,季城看着距離非常近的紅潤嘴唇,失神了那麽一瞬,才回應他:“沒事,是狼族,來保護我們的,不怕他們,你有什麽事都可以讓他們幫你做,他們會聽你話。”
郎小魚非常緊張地只從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睛,盯着陽臺。
他一只貓也能讓狼聽他的話?
季城揮了揮手,那些綠眼睛便消失了,他們離開陽臺,躍上屋頂,拿出瓜子啤酒開始聊狼王的八卦。
“大王和那小貓光溜溜的在被子裏呢,大王還給他看胸,肯定是那個關系了。”
“那個關系?不會吧,狼和貓要怎麽搞?我看過那小貓原形,體型差得太大了。”
“可以人形嘛,只是沒那麽有情趣了,雖然人形也差得有點兒大,大王那麽強,不知道那小貓受不受得了。”
“吓死狼,可他們都是公的啊!”
“公的有啥關系,總之找得到地方插啦,放心啦。”
卧室裏,郎小魚耳朵一動一動的,困惑地問身下的季城:“他們在讨論什麽?插什麽東西?”季城簡直是滿面通紅,沖着屋頂上吼:“給我滾遠一點兒再聊!”
衆狼身軀一抖,收拾啤酒瓜子滾了。
“他們在讨論什麽?那個關系是什麽關系?為什麽要讨論我們的體型?”郎小魚像個好奇寶寶刨根問底。
“他們什麽都沒讨論,你什麽也沒有聽到,快睡覺!”季城扯了紙巾擦幹郎小魚臉上淚痕,忍無可忍地把郎小魚從自己身上掀下去按在身邊,“以後盡量維持人形,免得你每次變回來都不穿衣服。”
“我不穿衣服又怎麽了?我是個動物,動物都不穿......唔!”
郎小魚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作者有話說感謝留下來的小可愛我愛你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