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文件的時候遇到了潑瓢大雨,分分鐘就變成了落湯呆~~o(>_<)o ~~
為神馬豔陽高照的時候會嘩啦啦下大雨嗷嗷
二呆雨中急奔回辦公室那雨就神奇的停了有木有!!
如果不是地下濕漉漉的,二呆都以為自己穿越了
老天乃一定看二呆不順眼!!
感謝虹橋聽雨、fanyuanying10親的地雷,╭(╯3╰)╮
☆、晉側福晉
“老四的折子,倒是稀奇。”康熙看到老四的折子,微微一愣,翻開一看,卻是請封側福晉的,打量着裏面的名字,宋氏,就是那個舍命救了老四的侍妾,若不是那救命的功勞,他還不知道老四有這麽個女人呢。
“李德全,老四對這個侍妾倒是看重,如今巴巴的上了請封折子。”康熙一笑,不過是個包衣,倒是讓老四上心了。
“回皇上的話,奴才聽說太醫診斷後,那宋格格以後會生育艱難,怕是四阿哥才想從分位上給她一份體面。”李德全陪着笑,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康熙。
“既然如此,朕準了。”康熙沉吟片刻,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料想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宋氏的阿瑪是誰?”
“回萬歲爺的話,宋格格阿瑪是六品主事宋金柱。”李德全不愧為康熙心腹,這些個旁枝末節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哦,這倒是巧了,朕才覺得宋金柱的兩個兒子不錯,現在他女兒也是個有膽色的。”康熙一愣,若不是宋金柱的兒子入了他的眼,這區區一個六品主事,還真沒資格被皇帝記住。
“行了,宋蒼巒宋蒼峰朕還是挺欣賞的,倒是人才,難得的是品行端正,不務矜誇,既然是探花,宋蒼峰應該脫離奴籍了。”康熙想了想,二哥福全對宋蒼巒贊不絕口,那宋蒼峰是自己見過的,對政事頗有才氣,雖說還有些書生意氣,但也正是這書生意氣讓他有為國為民的大志向。
“萬歲爺記得不錯,宋蒼峰已經脫離奴籍。”李德全小小的奉承一回。
“你這個奴才,行了,老四娶妻的日子定下了沒?”康熙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難得起了點趣味,想到了今年下旨命四阿哥成婚,問了起來。
“回萬歲爺的話,欽天監還得好一陣忙活呢,若是選定了日子,該上折子請示萬歲爺。”李德全回答到。
“是該選個好日子。”康熙感嘆的一句,又埋頭看奏章,李德全看到朱砂快沒了,躬身輕手輕腳的添了一些,宮殿裏只有康熙握筆批奏章的沙沙聲。
完全不知道自己快要升分位的宋芷岚正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明明她自己都感覺快好了,偏偏四阿哥怎麽都不讓她動彈,還特地調了一個一等宮女兩個二等宮女來伺候她。
秋天的時候,各種果子都成熟了,宋芷岚讓人把熏香滅了,燒起銀霜炭,沒有一絲的煙塵味兒,拿着一個紅彤彤的蘋果放到上面,不一會兒,一股清甜的果香就飄散開來,聞起來倒比熏香清爽一些。
樂琴看着宋芷岚有一下沒一下的撥拉着果子,抿唇一笑,把沏好的茶放到小幾上,笑着道:“主子,爺給主子找來了好幾本詩集,主子要看嗎?奴婢去給主子取來。”
“不了,都看完了,也沒個意思,樂琴,取副葉子牌來,咱們幾個來打牌吧。”宋芷岚無聊的把蘋果放下,攏了攏袖子,直起身子半靠起來。
幾個宮女都知道宋芷岚是性子和氣的,對誰的溫溫和和,賞賜也大方,是個極好伺候的主子,打葉子牌輸了,也不會生氣。
四阿哥會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陪着宋芷岚打葉子牌,一旁的托盤裏還有些梅花式、海棠式的小銀锞子,看着一旁宮女喜笑顏開的樣子,顯然宋芷岚又散財了。
讓人脫了披風,四阿哥免了禮,大步走向宋芷岚,看了看宋芷岚尖尖的下颌,還是有些心疼,轉頭問樂琴:“今兒的燕窩炖雪蛤用了沒有?可別慣着她。”
樂琴畢恭畢敬的回道:“今兒一早就炖好了,主子說沒胃口,在爐子上溫着呢,奴婢給主子端來?”
她可不敢在聽主子的話,喝補品了,前幾日,主子不想喝這些個燕窩阿膠雪蛤什麽的,就賞給了自己,結果爺知道了之後,那陰沉可怖的神色,回想起來都讓她一陣陣的發冷。主子也覺得拖累了自己,縱使不喜,也乖乖的按時把補湯喝了。
四阿哥颔首,樂琴便退出去端燕窩炖雪蛤。見宋芷岚滿臉的寫着不樂意,無奈的拉着宋芷岚的手,溫言安慰:“知道你不耐煩吃這些,等你身子好了,想吃什麽菜色,爺給你找廚娘來做,可好?”
“爺,婢妾的身子真的好了,不信讓太醫看看。”宋芷岚是真的對那些金貴的湯水沒興趣,吃一天兩天還好,結果天天吃頓頓吃,弄的現在聞了味兒都有些受不了。
“行了,再吃兩天,待太醫看過之後,爺就不讓你吃了。”四阿哥滿是寵溺的捏捏宋芷岚的臉頰,把宋芷岚攬進懷裏,輕笑起來:“爺已經上了折子,請封你為側福晉,皇阿瑪已經準了,過幾日就會來宣旨,你可開心?”
“側福晉?怎麽這麽突然?”宋芷岚一愣,她是知道能請封格格為側福晉,不過再過幾個月就是四阿哥大婚,在這個節骨眼上,何必弄的新福晉不痛快。
“嗯,你能舍命救爺,爺還舍不得區區一個側福晉的位子嗎?別多想了。”四阿哥把頭埋進宋芷岚的脖頸間,一股極淡的清香傳來。他不能告訴宋芷岚或許這一生她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到時候若是她喜歡,也可以抱養一個。
既然這樣,宋芷岚也不多話了,反正側福晉也不錯,起碼能有自己的小廚房,到時候想吃點什麽都能先做出來。想着想着,宋芷岚就迷迷糊糊的靠着四阿哥睡了過去,她才剛剛突破,五髒六腑又受損,總是意識昏沉沉的想要休息,若是能閉關就好了,可惜。
樂琴端着一盅燕窩炖雪蛤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宋芷岚在四阿哥懷裏睡着了,四阿哥正低頭為宋芷岚拉上薄被,挪了挪身子,讓宋芷岚躺的更舒服一些,陽光從窗臺灑進來,柔和的光暈籠罩着兩人,深情親昵的仿佛交頸鴛鴦一般的自成一個世界。
看了呆了呆,樂琴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不忍打擾到,她摸摸發燙的臉龐,心裏想,爺心裏是有主子的吧,她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能對主子這麽體貼入微,事事關心。
果真,沒過幾日,便有太監來宣旨,內容就是晉升側福晉的旨意,後面的宮人還捧着皇子側福晉的禮服挂式,一整套完整的禮服分好幾件,朝冠、朝褂、朝袍,精美華貴。側福晉不同于格格,這是上了皇家玉牒的有名有份的正經主人了。
待宣旨的太監走了之後,樂琴他們幾個人喜笑顏開,皇子所裏一片的恭喜之聲。李氏表情木然的看着依然一派淡定從容的宋芷岚,為什麽,為什麽這麽輕松就能升為側福晉?憑什麽,難道僅僅是因為爺的寵愛?宋氏,我恨你!
四阿哥也很大方的賞了皇子所裏每人一個月的月錢,輕輕攬着宋芷岚,笑了起來。這是他心愛的女人,他不會藏着掖着,他會明明白白大大方方的寵愛她。
李氏覺的自己好像在寒冬臘月一般,讓她連心都凍僵了,尤其是四阿哥那溫柔的眸光,更仿佛一柄柄利劍刺穿了她僵硬的心。她好絕望,無子升位,還能有幾個人有這種寵愛?
原本她還有那麽一絲微弱的希望,希望爺能像那三天一樣,寵愛她,原來那三天只是一個夢嗎?李氏捏緊了手裏的帕子,不,她不要那麽凄涼那麽孤獨。起碼,起碼她要生下一個孩子,沒有了寵愛,她得要好好的為自己的後半生謀劃一個依靠。
李氏有些渙散的眸光又清明起來,微微勾起了嘴角,就在福晉進門的時候,請封側福晉,這麽個大好的靶子,有句話說的好和蚌相争漁翁得利,把水攪渾了才好摸魚。
敬茶的時候,李氏臉上已經挂着一如既往羞怯動人的微笑,如今更是多了幾份歡喜,仿佛宋芷岚晉側福晉讓她于有榮焉一般,沒有絲毫的怨怼。
宋芷岚看着李氏那迷人的笑,感受着李氏散發出來的惡念,微微一愣,搖頭嘆息,以後要多防備一個人了,縱使她為修真者,卻也會受到凡人的傷害。
至于未過門的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對于這個消息仍沒有什麽反應,面對生氣的額娘,上前扶住,又端了一杯熱茶,笑着勸慰:“額娘,你也莫要太過憂慮,再怎麽說我也是正正經經的嫡福晉,至于怎麽會無子升位,待阿瑪回來了再做打算。”
“我苦命的孩兒呀,那狐媚子能迷的四阿哥不顧規矩的擡舉她,怎麽會是個好相與的,她在皇子所根基已深,對我兒下個絆子,那可怎麽辦?”看着女兒不為所動的樣子,也只好把淚水擦幹了,等着費揚古回來做打算。
費揚古知道的妻子的擔憂,先喝了一口熱茶,才說道:“這個宋側福晉不必擔心,她是上次萬歲爺巡疆的時候,對四阿哥有救命之恩,我從李總管那裏打探到,似乎是傷了身子,以後再難有一兒半女。不能生育,四阿哥的寵愛能有幾時,不足為慮。”
聽了費揚古的話,烏拉那拉氏帶着一貫沉穩笑:“阿瑪額娘不用擔心,只要籠絡住四阿哥,誕下嫡子,其他的便好辦了,女兒省得,四阿哥再怎麽寵愛那宋氏,也得給女兒留些臉面,那宋氏不過一介包衣,即便是能生育,出身到底擺在那兒呢。”
一個空有寵愛的女人又如何,男人難道會守着她過一輩子嗎?且不知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存稿君~(≧▽≦)/~啦啦啦
二呆對小宋好吧,一下子就升側福晉了
關于小宋二弟脫離奴籍的解釋:天聰三年,皇太極為了收買人心,網羅人才,下達上谕說:“諸貝勒府以下,及滿、漢、蒙古家,所有生員,俱令考試。各家主毋得阻撓。有中者,仍以別丁償之。”
意思是考中的人,便免除奴籍,獲得人身自由,同時免除家中兩個成年男子的差徭,并賜發綢緞金銀,被授予官職。所以,只要有科舉出身,只要是生員以上,就不再是包衣了。
☆、大婚(捉蟲)
大婚的前一天,四福晉的嫁妝紛紛揚揚的一百二十八擡,擠滿了皇子所,唱嫁妝的小太監差點叫啞了嗓子,連灌了好幾壺熱茶。
四阿哥看了看,面上不悲不喜,若說他對福晉沒有期待的話,那是騙人了,福晉畢竟是後宅正式的女主人,一般情況下,男人很少插手後宅的事務。他能給岚兒寵愛給她體面,但是在正式的場合,能站在他身邊的只能是福晉。四阿哥悠悠嘆了口氣,只希望福晉是個大度能容人的。
皇子所裏早早的張燈結彩,挂上了大紅的燈籠,貼上了大紅的囍字,四阿哥穿着一身蟒袍,看着熱鬧的婚禮,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喜色,
四阿哥站在一片紅火的新房裏,看着雙手交握坐在拔步床上的新娘,手裏拿了秤杆,一點一點的挑起了繡着鴛鴦的紅蓋頭,蓋頭下是一張擦的雪白的臉龐,看不清楚長相,只有一雙鮮活清澈的眸子好奇的眨了眨,與四阿哥雙目相望,羞澀的低下了頭。
依照司儀的提示下,一步一步的走完了整個儀式,最後喝的有些微醺的四阿哥被送了回來,新房裏只剩下新婚的兩人,火紅的喜燭發出些微的聲音,四阿哥看到已經洗去脂粉的福晉,還未長開,帶着點稚氣,有些害羞有些緊張的樣子,讓四阿哥心底微微嘆了口氣,這一團孩子氣的樣子,怎麽擔起福晉的擔子。
剩下的事兒,四阿哥已經輕車熟路,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
李氏聽着正殿那裏傳來的熱鬧聲響,臉上挂着極燦爛的笑,多好,福晉進門了,一個才12歲的小姑娘,乳臭未幹,不知道能不能鬥贏宋氏,她一定會好好的看着兩人如何相争的。
“紅玫,今兒我真高興,她宋氏算什麽,怎麽着也不過是一個側福晉而已,哼,好好準備明天的衣裳首飾,可要好好的襯托宋氏的美貌才好。”李氏笑着笑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紅玫輕嘆了口氣,自打孝懿仁皇後的忌日之後,爺仿佛把主子當做透明人一般不聞不問,皇子所裏的人都知道,主子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失寵了。
而宋芷岚卻是端了一杯酒,輕輕對着窗口舉起,淡笑着祝福:“恭喜四阿哥大婚之喜,願你與妻子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她的祝福倒是真心實意,在她的回憶裏,只有妻子才有資格站在丈夫旁邊,至于妾,不過是玩物而已,喜歡了可以寵愛逗弄一番,膩了就抛到一邊。不過倒是可惜了四阿哥,她和四阿哥在情~事上很合拍,相處起來也極融洽,做情人确實挺不錯的。既然四阿哥已經娶妻的話,顯然應該收收心了。
想到前一世的母親,宋芷岚嘆了口氣,父親的幾個妾在母親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就算母親把一個頗得父親歡心的小妾活活打死,父親也沒說一句不是,幾個庶弟在自己面前都是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奉承着,哎,不想了。
不知道這四阿哥的小妻子是不是難相處的呢,要是一個像母親那種不跟小妾一般見識的就好了,那樣自己也自在一些。
“主子,先歇息吧,明兒還要向福晉請安呢。”樂琴輕手輕腳的把小幾子上的吃食收拾了,小聲的勸慰着宋芷岚。
看着樂琴略帶擔憂的神情,宋芷岚輕笑起來,知道樂琴誤會了,四阿哥娶妻與否,寵愛與否她真的沒怎麽在意。
也不想讓這個真心對自己的傻姑娘擔心,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行了,那就休息吧,明兒可就是要早起的。”
因為是第一次正式請安,必須向福晉敬茶,所以天色尚早就被樂琴從床上拖起來梳洗打扮。看着樂琴和夏花兩個大丫鬟忙裏忙外,宋芷岚不由的失笑。自個兒都還沒怎麽擔心呢,這兩個丫頭就忙活開了。
淡笑着任由樂琴妝點,宋芷岚不喜擦粉,為了添些顏色,只是用抿子沾上胭脂稍稍的在臉頰上塗上極淡的紅暈,顯得精神些。
宋芷岚到正廳的時候,李氏已經早早的到了,眼神掃過李氏身半新不舊的淡粉色雲錦宮裝,兩把頭上插着燒藍點翠蓮花形步搖,步搖的顏色已經褪了些,式樣也有些老舊,比起往日的活潑可愛卻添了一分落魄,
李氏看了一眼穿着銀紅牡丹對襟宮裝的宋芷岚,舉手投足間自有一派風流,俏生生的立在廳裏,真真是美人如玉。
沒等多久,很快四阿哥和福晉烏拉那拉氏相攜而來,顯然已經到宮中的各個貴人那裏請安回來了。宋芷岚和李氏上前兩步屈膝請安後,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四阿哥和烏拉那拉氏坐上了主座。
烏拉那拉氏似笑非笑的瞟過李氏的裝扮,大紅生金繡牡丹禮服襯得烏拉那拉氏還帶着稚氣的臉龐顯出幾分雍容華貴來,一擡手,手上便是碧汪汪翡翠手镯,抿了抿唇,烏拉那拉氏勾出幾分親切的笑容:“兩位妹妹就是就是宋側福晉和李格格吧,真真是國色天香。”
李氏眨着羽睫輕輕的抿嘴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微微低頭,聲音裏帶了點讨好:“福晉謬贊了,婢妾不過是蒲柳之姿,比不得福晉的花容月貌。”
烏拉那拉氏似笑非笑的看了搶先開口的李氏,眼裏的暗光轉瞬即逝:“妹妹真是巧嘴,難怪得爺的看重,那就行家禮吧。”
很快一位着蔥綠色的侍女端着茶走到李氏面前,脆聲說:“請宋側福晉敬福晉茶。”
宋芷岚接過茶,向前兩步到福晉面前穩穩的跪下,把手中的杯子舉過頭頂:“向福晉敬茶。”烏拉那拉氏親切的笑容不變,并沒有為難宋芷岚,伸手接過宋芷岚的茶水,抿了一口:“宋側福晉果然是仙姿秀逸,讓我看了都覺的可人,我這裏倒有套羊脂白玉頭面,極襯宋側福晉,就當見面禮吧。”
一揮手,一個侍女捧着一套頭面到了宋芷岚,宋芷岚謝了賞賜,便站到了一旁。心裏想,這福晉看着年紀不大,卻面面俱到,氣度過人呢。
李氏同樣敬了茶,也得了些首飾,但卻比宋芷岚薄上許多。李氏溫順的接過賞賜,面色不變的謝了恩。
“來人,給宋側福晉看坐。”烏拉那拉氏淡淡的吩咐,很快就有侍女搬來一個紅木凳子,宋芷岚謝了恩,也坐下了。
“我聽說宋側福晉的身子有些不舒坦,日日吃着燕窩雪蛤這些個補品,我這裏有些上好的血燕雪蛤,待會兒撿一匣子給宋側福晉送去。”烏拉那拉氏慢條斯理的吩咐着,“養好了身子才好為爺開枝散葉,以後若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
“多謝福晉關心,妾身的身子沒大礙的。”宋芷岚很感嘆,她明明已經恢複的健健康康,偏偏人人都把她當病美人,就連剛進門的福晉都能在她身上表現的這麽賢惠。
四阿哥看完了整個儀式,也不多待,溫和的囑咐了烏拉那拉氏幾句便擡腳要走人。烏拉那拉氏起身為四阿哥理了理衣裳,含笑囑咐到:“爺,天氣轉寒,務必小心身子。”
又轉頭囑咐四阿哥身邊的小太監,披風手爐等等零零總總的東西都讓帶齊全。烏拉那拉氏本就年紀小還沒張開,粉嘟嘟的臉蛋好似紅蘋果,這樣一本正經的說體己話,如同孩童充大人一般顯得分外可愛,看着四阿哥和緩的臉色,顯然對這個剛進門的福晉是很滿意的。
臨走時,看了一眼宋芷岚,微微一點頭,擡腳就離開了。那微妙的一眼被烏拉那拉氏捕捉到了,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了一僵。
四阿哥并不是什麽富貴閑人,此番和烏拉那拉氏一同前來,除了想看看烏拉那拉氏對後宅女人的态度,也是怕烏拉那拉氏給宋芷岚難堪,顯然烏拉那拉氏讓他很滿意。滿意之下也就表明一個內宅之事全由烏拉那拉氏做主的态度而已。後宅的事情,他一個大男人并不想幹涉太多。
四阿哥走後,接着烏拉那拉氏說了些關于女人要娴雅淑德的套話,語氣溫和,讓人挑不出錯來。
“對了,宋側福晉既然已經請封側福晉,那朝服什麽的內務府送來一套,待會我命針線上人在多準備一套備用才是。李格格身上的袍子也有些舊了,也該裁制兩套冬裝了,雖說節儉持家,若是穿的太寒酸,也掉了爺的臉面不是。”烏拉那拉氏輕輕巧巧的起了頭。
“多謝福晉賞賜,婢妾愧不敢當。”李氏沉默片刻,也謝了恩。
“什麽愧不敢當,李格格是個規矩的,我見了也歡喜。”烏拉那拉氏笑着囑咐李氏,宋芷岚淡定的坐在一旁當透明人。
再客套了幾句之後就散了,才進門第一天,也沒什麽好寒暄的。
宋芷岚回到房中就進了書房,慢條斯理的鋪開宣紙,提筆蘸墨,行雲流水一般的行書躍然紙上,行氣流暢,飄若浮雲,逸氣橫生。宋芷岚看着自己寫的行書,細細的品味,總算有前世的七八分筆力了,自己的苦練沒有白費。
樂琴看的淡定的宋芷岚,心急的不得了,跟着這個主子千好萬好,就是太随遇而安,現在爺寵着還好,若是爺厭了倦了可怎麽辦,瞧着福晉的樣子,雖說看似大度,但有幾個福晉是好相與的?
看着樂琴着急的火燒眉毛似地,自然知道這個丫鬟是為了自己好,可惜自己本來就沒有那心思,何必呢。
手裏捏着個豌豆黃,細細的品嘗了一番,甜而不膩,帶着豆子天然的清香,別有一番滋味。升了側福晉最大的好處就是點心吃食不斷。
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百無聊賴的宋芷岚對皇子所以後的戲突然有些期待了。
作者有話要說:先把自戀的存稿君踹一邊~
~(≧▽≦)/~啦啦啦,今天二呆起的特別早
福晉都進門了,四四的後宅終于湊夠鬥地主的人了
抹淚,不容易呀
☆、烏拉那拉氏(捉蟲)
回房的烏拉那拉氏微沉着臉,李氏呀,果真還是那副面上羞羞怯怯的做作樣子。那清妍的容色還是如花似玉,聲音仿若珠落玉盤一般格外的清甜脆爽,那靈動的眉眼,梨渦淺笑間讓人感覺格外舒爽,難怪當初讓爺寵了這麽多年,倒是覺得懷念,畢竟記憶中李氏失寵之後,唯一的兒子又被出繼,可謂是以淚洗面,一夜白頭呀。
不過,宋氏居然被請封側福晉,烏拉那拉氏烏拉那拉氏微微蹙起眉,宋氏那姿色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估計整個北京城裏扒拉一遍也找不出這麽一個絕色來,那瑩潤的肌膚簡直是欺霜賽雪,尤其顧盼間自有着一股說不出飄渺高華風姿,更顯得天姿靈秀,可是,她記得宋氏雖說長的清麗可人,但卻是最為老實木讷,一直被李氏打壓着,怎麽跟記憶裏的不一樣。
尤其看李氏的樣子,可不算是受寵的,怎麽回事,莫非那宋氏也是還魂的?想到這裏的烏拉那拉氏眯起了眼睛,不斷的盤算着,那麽得先把皇子所的情況打聽清楚了才好。
烏拉那拉氏記得自己已經病入膏肓,但是沒有見到爺最後一面便逝了。卻不想魂魄就飄蕩在紫禁城裏,看到爺累死在龍案上,弘歷即位。看到弘歷偏寵高氏,生生逼死了富察氏,後來又廢了自己的侄女烏拉那拉氏,可恨。而那鈕钴祿氏身為太後卻不聞不問,甚至對此喜聞樂見。沒想到自己烏拉那拉這一族的女兒家都如此福薄。就在十二阿哥永璂凄涼死去的時候,自己憤怒之後,便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睛,自己居然又再世為人。
既然有了重來的機會,她有着好幾年的時間去謀劃。烏拉那拉氏極為冷靜的潛移默化着自己的兄弟,勸着他們上進。既然康熙的皇子們能不分寒暑的背誦,那麽自己的兄弟就更應該笨鳥先飛。特別是烏拉那拉氏說通了自己的額娘和阿瑪之後,額娘和阿瑪就對兒子們的教育嚴厲起來。勤能補拙,烏拉那拉氏的幾個兄弟們都慢慢的開始嶄露頭角。而弟弟富存還得了康熙的青眼,授二等侍衛,其他的幾個兄弟都各有軍功。如此烏拉那拉一族後繼有人,地位也更穩固了。這些都是她以後立足後宅的資本。
之後烏拉那拉氏更是下了苦功夫來磨砺自己的才情秉性,上一世便是自己同四阿哥沒有什麽情趣,她既不會紅袖添香,也不會品鑒詩畫,兩兩枯坐,讓四阿哥對她失了耐性。男人,是要靠哄的,越是千依百順,越是讓他把你看的越低。
如今既然已經成親,當務之急是把皇子所的內宅穩穩妥妥的把持起來。烏拉那拉氏想起前世的時候,被李氏撩撥的發了火,卻成了爺心中不賢嫉妒。她沒必要争獨一無二的寵妻,要做深得他信任的賢妻,占據他心中不可取代的地位即可,至于争風吃醋,那才是寵妾應該做的。前世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夢早就醒了,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她的目标只有一個,好好的撫養自己的孩子,她苦命的弘晖。
兩世為人,她不信還不能坐穩四福晉的位子,保住自己的孩子。
“徐嬷嬷,待會兒領着幾個可靠的人到庫房一趟,仔細的檢查了有沒有陰損的東西。”想通了的烏拉那拉氏冷笑對着自己的奶嬷嬷吩咐道,她不急。徐嬷嬷精通醫藥,對後宅那些個陰私手段更是了解甚深,有她在,烏拉那拉氏心是落了下去。
而李氏回到卧房,只留下自己的大丫鬟紅玫,“紅玫,這個福晉面上一團孩子氣倒是不簡單的,哼,才第一天呢,居然如此賢惠大度,那居高臨下的眼神真令人讨厭,做幾套冬裝,把我當叫花子打發嗎?”李氏嘟起粉潤的唇,盡管分外惱火,卻不敢大聲嚷嚷,只偷偷的向紅玫抱怨幾聲。
李氏雖然有投靠福晉的打算,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那福晉年紀不大做事卻滴水不漏,就連她小心的奉承也是不動聲色的暧昧态度。
這才第一天呢,李氏有些發狠的想,她能連續半年為了爺向宋氏低頭,現在也能對福晉伏低做小,如今現在這個處境,她還有什麽不能忍受的。
“主子何必多想,福晉初來乍到,宋氏又是極為受寵,您只要調理好身子,生下一兒半女也是依靠。”紅玫輕輕的為李氏捏肩,很是樂觀的勸慰着。
“按說是這個理兒,可是爺根本就不踏進我的院子,這田裏沒種子怎麽可能開花結果。”李氏先笑了笑,想到四阿哥的厭棄,又有些心灰意冷,她是真的覺得累了,心累。
“主子,往後的時間還長着呢,待日子久了,這爺說不得就淡了,到時候總有出頭的一天。”紅玫看着李氏疲倦的樣子,又心疼又氣苦。
“紅玫,你說的對,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好好的爺會突然厭棄我,不過,如今爺身邊才幾個人,就福晉那黃毛丫頭的樣兒,怕是難以承寵吧。”李氏振作起來,她還有機會,她不能就這麽無聲無息的被遺忘在皇子所,起碼她得有一個孩子,一個依靠。
四阿哥回來的時候,習慣性的要往宋芷岚的屋子走去,走了兩步,停了下來,才記起他正新婚呢,到底還是轉身走向烏拉那拉氏的房間。
進門的時候,發現烏拉那拉氏正對着桌子上的東西挑挑揀揀,還偏頭向徐嬷嬷商量着什麽。見四阿哥回來,笑着迎了上去,親自為四阿哥倒了一杯茶水。
“這些是?”有些奇怪的看着桌子上的東西,都是些胭脂水粉布匹綢緞,倒是新鮮。
“庫房裏不是還有布匹綢緞和胭脂水粉,我也不是吝啬的人,剛巧準備讓徐嬷嬷去一趟,給宋側福晉和李格格送些過去,這些東西白白放在庫房裏也浪費不是。”烏拉那拉氏笑眯眯的說到,一張嫩臉沒看出什麽不快來。
“是嗎?你倒是大方的,那就讓蘇培盛順道走一趟罷。”四阿哥心裏一動,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開口說到。
“爺說的什麽話,不就是些水粉布料嗎?今兒李格格的袍子也舊了些,合該做兩身新的了,漂漂亮亮的我臉上也有光不是。”烏拉那拉氏揭開盒胭脂看了看,狀似很滿意的點點頭。
四阿哥打量着桌子上的綢緞,有粉紅色、碧色、藕荷色,最顯眼名貴的是正紅色雲錦,有些皺眉,指着說:“這個違制了。”
“爺,你想岔了,這個是給宋側福晉的。宋側福晉的弟弟要娶妻了,給宋側福晉的弟妹做衣服用,也是個體面。”烏拉那拉氏笑着解釋,“既然給了宋側福晉,我也不能厚此薄彼,索性也給李格格一匹,以後留着送人也好。”
四阿哥頓了一頓,沒想到烏拉那拉氏年紀不大,卻也是消息靈通的,連宋芷岚的弟弟要娶妻的消息也知道,但是看了看那刺眼的大紅色,四阿哥心底還是有些不快。再怎麽疼寵岚兒,她也不能穿上這種亮眼的正紅,何必送去惹她難過呢。
“宋氏那兒就不必了,爺另外賞些做賀禮就行,其他的送去吧。”四阿哥淡淡的攔下了宋芷岚的那份雲錦。
“爺有心了,嬷嬷就跑一趟吧。”微笑着看着幾個人捧着東西出去,真可惜,本想禍水東引,算了,反正宋氏也不能生,惹人注目就不好了。
“爺這麽看着我做什麽?”烏拉那拉氏看着四阿哥沉默不語,眼神裏有懷疑有探究,心裏嗤笑起來,果真是把宋氏當寶貝疙瘩呢,也好,寵一個不能生的總比寵一個能生的讓她放心。
“你倒是大度能容人的。”四阿哥對于妻妾間的争風吃醋雖只見過李氏那一場,但也頗讓他有些忌憚,這烏拉那拉氏如此賢惠的讓他感覺有些不真實。
“爺這是笑話我呢,要說我對爺的其他女人沒個想法,那可是騙人的話。我既然嫁給了爺,自然要為爺着想。我一個福晉整日裏就想着為難爺的其他女人,這像什麽話呀。再說了,宋側福晉和李格格穿着打扮也關乎着爺的臉面,我能這樣掐酸要強的對她們不依不饒?額娘以前就教導過的,要同爺一條心才好。”烏拉那拉氏先是振振有詞,說到後來就微微紅了臉龐。一番話既表明了心跡,有點明了立場。
這話讓四阿哥聽的順耳,心裏也極為熨帖,果真還是有個福晉才好,尤其這個福晉會為你着想,又合你心意,烏拉那拉氏那認真害羞的模樣讓四阿哥生出了幾分笑意。
宋芷岚自然也沒想太多,反正有了亮色的布匹,就多做兩件衣裳。樂琴的繡活纖巧細膩又精致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