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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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原本該是送魔藥的日子,但是斯內普卻去了聖芒戈,當然在去之前他給馬爾福家主寄了封信。
盧修斯·馬爾福接到這份不幸的通知後立刻動身去了聖芒戈,在那裏他看見了整個右手臂被繃帶纏住的斯內普,他看上去凄慘無比,眼神中夾雜着深深的恨意,暗流洶湧。
但是在看見前來的馬爾福,同時也是能夠決定他的前途的人後他隐去外露的情緒,可惜他的遮掩的功力還是未到家,欠些火候。
“這是我的失誤,但是我會盡快好起來。”斯內普在沉默過後開口,他打量着馬爾福的表情。
“藥劑呢?”馬爾福掃了眼那個厚實的繃帶後轉而問了眼下他唯一關心的問題,他擡起了下吧,面帶疏遠,明顯看得出來他的态度發生了細微的轉變。
斯內普皺起了眉,他的左手握拳用力到肩膀都在顫抖,“被那個橫沖直撞的一點就炸的哨兵給摔碎了。”
“這下我可幫不了你了。”馬爾福說。
斯內普低下了頭,如同被陰影籠罩的陰郁青年。
馬爾福斜跨一步經過失意的斯內普,他追上那位治療師,想要确認斯內普的受傷情況。
“……我對斯內普先生的遭遇深感抱歉,他手臂上的神經全都斷了,那位哨兵的精神力很霸道,應該是一位高級哨兵——都知道精神攻擊和魔咒攻擊的不同,他的手臂需要配合特殊的魔藥,最好有一位高等向導願意幫助他,但就算是這樣也需要時間。”治療師遺憾的說。
“如果這些都沒有呢?”馬爾福斟酌地問。
“如果有的話,那也需要好幾年,而什麽都沒有,那麽我恐怕他一輩子都只能這樣了。”治療師嘆息着下了結論,他認識那位青年,年輕的才華橫溢的魔藥大師,為聖芒戈制作過幾批棘手的藥劑,可惜命運弄人。
“如果你沒其他事的話,請原諒我還有事。”他哀嘆完後便轉身離開了。
那麽他必須放棄斯內普了,真是可惜他的魔藥上的天賦,作為一個普通巫師還能得到黑暗公爵的賞識,他應該珍惜而不是揮霍。馬爾福心中的遺憾轉瞬即逝。
得到結論的他離開了聖芒戈。
斯內普也沒有停留在原地,他下了樓梯準備從一樓大廳的壁爐回去,餘光卻瞟到某個應該乖乖待在家的身影,他踏出去的腳掉了個方向。
“……梅林在上!你居然吃了那麽多的苦!你現在住在哪裏?快點搬過來,我們應該住在一起。”某個令人生厭的男聲在傳入耳膜時就令斯內普不快的嘴角下撇,眉頭緊皺。
“對,哈利,你應該和我們在一起。”又一個熟悉的女聲想起。斯內普緩和了臉上的表情,他從牆壁後踏了出來,猛然出現在這三人面前。
令這三個波特一下失了聲。
“啧,看來我打擾了你們的小聚會。”斯內普啧了一聲,陰陽怪氣道。
“鼻涕精!你怎麽在這裏?”詹姆怪叫了一聲,他上前一步将莉莉拉在身後,揮舞這手臂作驅趕狀,“這裏不歡迎你!”
他自然是看見了斯內普右手臂的繃帶,“看來你這是被揍了,必定是自作自受!”
他要為傷害了斯內普的人鼓掌!這是真的英雄!
斯內普的臉上出現了被冒犯的兇狠,他抽出了魔杖,“蜜獾這種生物從不知天高地厚,而我面前就有這麽一只混了蜜獾血的類人形生物,真是稀奇。”
“西弗勒斯!”哈利上前拉住斯內普,他這是把他也罵進去了!不帶這麽無差別攻擊的!
“你們認識?”莉莉撫摸了下隆起的肚子,好奇的望着哈利和曾經的友人。
哈利點點頭,“這很複雜,我們有機會再說。”忽然他看了眼斯內普的右手臂上的繃帶,他想到了什麽開口,“我就是攻擊他的哨兵,為了贖罪——是的,就是這樣!贖罪!我現在住他家裏,挺好的,我不用搬了!”
他說完了也不願去看詹姆臉上的震驚,他拉着斯內普往一樓大廳的壁爐走。
回到家,哈利便松了口氣,他望着身邊的斯內普,他正面無表情的拆着繃帶。
“你的手還好嗎?”哈利問。
斯內普控制精神力在血管游走了一圈将那些故意斷開的神經網絡重新接上,很快就舒展了下手臂,“你的擔心有些多餘,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我知道。”哈利說,他換了個問題,“你打算怎麽處理那些材料?”
“我準備熬制另一種藥水,針對毒物的控制藥水,尤其是某些毒蛇。”斯內普說,有了這個,鄧布利多就該知道黑魔法防禦學的教職該給誰。
“說完了?”斯內普挑眉看向毫無自覺的某個小混蛋,“那麽我們來聊一聊你的事。”
“我有什麽事?”哈利指了指自己,滿臉困惑。
“你讓其他向導的精神觸手觸碰了你的大腦。”斯內普冷哼,“你這是把我不當一回事?”
“但那是莉莉!”哈利大叫道,他不覺得這有任何問題。
“那也是一個向導,而你的向導只有我。”斯內普噴了噴鼻息,他萬分确定不給這個毫無底線的哨兵一點教訓,早晚他會幹下令他氣炸了的事。
于是斯內普抓住了哈利的手腕,将他抱起,随後一個閃現出現在卧室床邊上,将哈利推到在床上,一手開始快速地解扣子。
“她是我的媽媽!斯內普你找借口也該找個好點的借口!”哈利伸手蓋住臉,昨晚他就答應過斯內普,所以他已經放棄了反抗。
結合的向導地位被挑戰了的斯內普将這個小混蛋壓在床上,動用精神力撩撥着容易激動的哨兵,很快就令哈利一路攀升到高出,卻在最關鍵時刻停下了動作,就連精神觸手也從哈利的腦海中剝離。
“說,你的向導是誰?”斯內普惡意地問。
“西弗勒斯,快、快給我!”哈利艱難地伸出手抓住斯內普的手,他的小腿勾在斯內普的腰上急切地蹭着,想要将他勾得拉的更近,最好貼在他的身上,“我的向導只有你,永遠都是你。”
“那你還會讓其他向導碰你?”斯內普嗤笑,他的手執起哈利的下巴,拇指按壓在被吻得紅腫的嘴唇上。
“不、不會了!只有你才能碰我……我只屬于你。”哈利急切地說道,他伸出舌頭舔着斯內普的手指,“快、快點!”
于是得到答案的斯內普又一次占有了他。
自然他們又做了兩次,一次是結束後哈利的補償,一次在浴室裏。
時間過得很快,就在斯內普将藥劑給了鄧布利多并得到下學期任職的許諾後,針對魂器的所有計劃便逐漸擺在明面,不到一個月,黑魔王就如同變成了一個歇斯底裏的神經病般的瘋子。
而又半個月,偉大的鄧布利多再一次戰勝了黑魔王,所有食死徒精英被一網打盡锒铛入獄,包括馬爾福家主,可憐他的懷孕九個月的妻子還要為他奔走。
對這位不幸的女巫來說萬幸的是馬爾福的罪行算輕的,在阿茲卡班待個幾年就能出來。
鳳凰社的慶功宴上,收到鄧布利多親自邀請的兩人也出現在了這裏。
哈利心安理得地嘗着點心,他嘗到了熟悉的味道,“鄧布利多該不會讓霍格沃茲家養小精靈承包了宴會食物吧。”
“縮減經費的好方法不是嗎?”斯內普哼了聲,他的手指随意地在哈利的嘴角上一擦,拭去那點巧克力漬。
詹姆帶着挺着大肚子的莉莉老遠就看見他親愛的來自20年後的兒子,以及那個可恨的鼻涕精——他們居然舉止親密!他一定出現了幻覺,或者鼻涕精對他的兒子使用了迷情劑!
“哈利!你快離開這個惡棍,他對你使用了迷情劑!”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相的詹姆暫時離開了他的妻子,快速來到哈利的面前。
他抽出了魔杖對着斯內普,“你這食死徒,誰邀請你過來的!”
“遺憾的是,我不是食死徒。”斯內普裂開嘴,笑得虛僞無比。
“西弗勒斯沒有對我用迷情劑。”哈利反駁道,他不得已對詹姆使用了繳械咒。
“那他也是食死徒預備役,等等,哈利,你怎麽可以和他沆瀣一氣!”詹姆這才發現他的寶貝兒子确實完全和斯內普站在了一邊。
“因為我們結婚了。”哈利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斯內普是他的向導的事,轉而說了最近發生的新的改變。
“什麽?”詹姆大叫,這聲音吸引了所有人,“你是一個高等哨兵,而鼻涕精什麽都不是,他根本就不能幫助你!你需要的是一個向導。”
“就算他不是向導,我也會和他在一起,我愛他。”哈利如此說道,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堅定不移,并在說完後轉頭看向他的愛侶,那雙眼睛閃爍着溫暖的光澤,仿佛星光墜落眼中,而那裏面只有他,西弗勒斯.斯內普。
他知道他的選擇必定是無比的正确。
所以20年後的那個他在回天無力的必死之局下,也只能赴死。他不可能放棄他的哨兵,以至于在最後那刻他将所有的記憶給了他,希望哈利能夠記住他一輩子。
當然,他們是完美匹配,哈利是不可能有其他選擇,他必定會愛上他。
斯內普輕輕勾起了嘴角。
而在詹姆看來,這絕對是小人得志之笑!
不行,他得回去拉着西裏斯和萊姆斯一起重新制定計劃,怎麽也得把哈利給從蝙蝠窟裏拽出來。
哈利一定是給鼻涕精給洗腦了,他可憐的傻乎乎的兒子啊!
詹姆轉身就去找西裏斯他們。
欣賞了免費的八卦後,衆人移開了視線,而鄧布利多朝着斯內普舉起了杯子。
斯內普看了眼已經拿起又一盤蛋糕的哈利,跟他說了句後,便朝着鄧布利多走去。
“你們結婚的時候應該告訴我,這樣我就能将新婚禮物寄給你們。”鄧布利多摸了摸胡子上的金色蝴蝶結說。
斯內普很是自然地想起鄧布利多給他們的那一大包糖果,哈利硬是說他血糖低,逼着他每天吃一顆,就這樣他了兩個月才将那包糖果吃完!斯內普的臉色陰郁了起來,瞪着這個罪魁禍首。
“謝謝,禮物就算了。”斯內普說,嘴角仍舊忍不住抖了下。
鄧布利多樂呵呵的說,“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我準備了其他禮物,過幾天你就知道了。”他還沖曾經的學生眨了眨眼睛。
斯內普始終将餘光瞥向哈利那邊,他注意到有個女孩在朝他的哨兵走近,他們說了幾句話。斯內普忍不住皺起眉,沒幾句後那個那個女孩離開後,才令斯內普微微松開了眉,卻沒能撫平眉間的溝壑。
“……那麽現在你還堅持你的想法嗎?”鄧布利多注意到斯內普的表情,雖然他無法窺清這個善于隐藏自己的向導的想法,但是他的不經意間洩露的神情自然是他的真實情感。
“當然,只有完美匹配的哨兵才能令向導完全駕馭住,一個聽話的哨兵,向導才能更加理智的掌控他的生活,将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斯內普無比的肯定,他始終面無表情。
但是鄧布利多知道這個年輕的向導對這個理論深信不疑,他微微嘆息,“向導天生就擅長精神控制,似乎理智多于情感,但是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要知道,我們也是人。情感必定是多于理智,所以不要這麽輕易就下結論。”
那雙黑色的眼眸中露出的懷疑。
“我年輕時也以為我能夠控制一切,我甚至認為我完全了解我的哨兵,我都準備和他私奔了,但是現實給了我一個巴掌。”鄧布利多用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說了這麽一個故事。
“那是你的無能。”斯內普無情地說,他瞄到又一個女孩走向那個傻乎乎的波特,“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斯內普轉身大步朝着波特。
他只不過離開一會,他的哨兵就要爬牆,真是不安分!
“年輕人就是嘴硬。”将一切看在眼裏的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妄想控制哨兵,又一個把自己搭進去的向導。
不過幸運女神還是垂簾可憐的西弗勒斯,哈利是活潑又可愛,他們很是般配。
從宴會回來的斯內普依舊緊緊皺着他的眉,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
“想不到莉莉的預産期居然在九月份。”哈利到現在還在為這個日期感嘆,“所以那個孩子不是我,那麽我又在是誰?”
“你是哈利·波特,我的伴侶。”斯內普回答,他看了眼哈利的平坦的腹部。現在他們是該考慮其他事了——例如有一個孩子。
這樣哈利就不會輕易被那些女孩轉移注意力,而波特他們的計劃——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幾個讨人厭的蠢貨們在計劃些什麽。
木已成舟時,他們什麽都幹不了。
斯內普勾起嘴角,他已經想到他會和哈利有幾個孩子,并且開始想他們的姓名。
這麽想着,決定從現在開始實施他的計劃的斯內普将哈利帶到了沙發上——早就換成了嶄新的沙發床,不論是結實程度還是它的舒适度,他們都确認過很多次了——将他的哨兵推倒在他們最近都鐘愛的地點。
8月底,鄧布利多邀請斯內普參加教職工會議,并且将就職合同寄給了斯內普。斯內普仔細看了兩遍後簽上了名字。
出席會議時,他發現主持會議的人換成了米勒娃。
以及哈利也出現在了會議上。
“霍琦教授難道決定退休了嗎?”斯內普問,他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環顧在座的人士,沒有一個有魔藥方面的特長。
“不,我的職位是黑魔法防禦學教授。”哈利笑了笑,“這樣我們就是同事了。”
斯內普的臉色陰沉了下去,“很好,我也是黑魔法防禦學教授。”
“咳,實際上,阿不思通知我的是——你是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米勒娃咳嗽了聲。
她清了清嗓子,對着在座的所有教職工,“我很遺憾,阿不思辭去了校長職位,他說他有一件遺憾了幾乎大半輩子的事,而現在他要為這件事尋找一個答案。所以他将校長一職給了我。那麽我要宣布一下人事變動,西弗勒斯·斯內普是新任的魔藥學教授兼斯萊特林院長,而哈利·波特則是新任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兼任格蘭芬多院長,由于我接到通知也只有幾天,變形術教授仍舊由我暫代,直到我知道合适的任課教授……”
哈利沖身旁的斯內普眨了眨眼睛,勾起嘴角。
斯內普只覺得嘴角一抽,他決定回去就去管教一下哈利,千萬不能學鄧布利多,他可是一個哨兵!
自去年年末,哈利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一切就都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而最終,他們仍舊是走到了一起。
彩蛋:
現年38歲的斯內普睜開了眼睛,他臉色不虞,仿佛某個人欠了他幾百萬金加隆,而在他低頭看向身旁熟睡的年輕的伴侶時,他的臉色才好了些。
“做噩夢了?”哈利打了呵欠嘴裏模糊地發出了咕嚕聲,發現還沒到七點後就又閉上眼睛,頭在枕頭上挪動了下。
斯內普搖了搖頭,他伸手摸了下伴侶隆起的肚子,得到了裏面新生命的踢腿回應後,他觸電般的收回了手。
他看向哈利,希望他的伴侶不會被疼醒,但是已經習慣了哈利仍舊大條地熟睡,他才不會怕這點小疼痛。
這才是真實。
“不,我只是做了一個夢。”斯內普輕輕地說,然後也躺了回去。
他很快就将這個夢淡忘,他的哨兵15歲就覺醒了,他等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
所以那一定是一個夢。
也算是另一種程度的美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