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這次又是誰
夏油傑心裏一驚, 連忙側頭望去,年輕人眼裏的憤怒已經掩去,臉上的表情也像是平時那麽漫不經心, 然而夏油傑卻好像從其中看到了一絲痛苦。
那個盒子對他來說也許是一段非常不好的回憶, 然而哪怕是在夏油傑的面前,他也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來。
夏油傑呼吸一滞,在他的感知下,年輕人身上的氣息起起伏伏,咒力和詛咒互相纏繞, 互相催生,形成的氣場黑暗而幽深, 比他見過的所有咒靈都要可怕。
這個世間最強大的咒靈就要誕生了嗎?
夏油傑怔怔地望着這一幕, 他很少猶豫不決, 可關于怎麽對待眼前的年輕人, 他始終都拿不定主意。
他只是看着從年輕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幽暗氣息,有些怔忪都想着, 也許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
眼前的年輕人和五條悟一樣,有着自己堅定不移想要做的事情,誰也無法阻止他。
就算是夏油傑也不行。
夏油傑能做的要麽是配合他,要麽就是像在這個世界一樣, 分道揚镳。
夏油傑和五條悟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這麽多年都沒有聯系過。
也許在他們心中對方都還是摯友, 但像是昨天那樣坐在一起說話的場景,如果不是年輕人出現,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發生了。
他和另一個悟, 也會變成那樣嗎?
夏油傑思緒持續運轉着, 像是想了很多, 然而最終什麽都沒能留下。
他望着那個年輕人慢慢走向盒子。
暗格四周刻着血紅色的紋路,盒子放在中間,像是獻祭給邪神的祭品,又像是被鎮壓在其中,那上面眼睛似的圖案仿佛下一秒就會睜開。
盒子上散發着神秘又危險的氣息,夏油傑想要阻止年輕人,身體卻不聽使喚似的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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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年輕人拿起那個盒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年輕人的咒力也平複了下來,萦繞在他身上的黑暗氣息像是被盒子吸走了,從他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不過那種令人覺得驚懼和恐怖的類似咒靈的感覺并未消失,還在夏油傑的感知下越發強盛。
夏油傑心裏一緊,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他什麽也沒做,拿着盒子說:“傑想把我關起來還不夠格呢。”
他歪頭對夏油傑露出一個笑容:“我可是最強的。”
夏油傑:“……”
最強的咒靈麽?
夏油傑緩緩吐出一口氣,看着年輕人說:“我才是最強的。”
“我才是,”年輕人立即說,“傑剛才祓除咒靈太慢了。”
“你都沒有動手,”夏油傑說,“不如我們來比一比。”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年輕人,狹長的眼眸裏仿佛燃起了戰意。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這看似和平時沒什麽兩樣的對話下,他對眼前的年輕人看法已經改變了。
年輕人正在變成咒靈,變成他的敵人。
擺在夏油傑的面前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祓除,一個是把他收為己用。
就在他晃神的這一瞬間,年輕人忽然湊到他面前,蒼藍色的眼眸盯着他問:“傑現在有多少個咒靈了?”
他身上咒力和詛咒混合形成的危險氣息撲面而來,夏油傑猛地往後仰,“不要靠那麽近。”
他剛剛差點就控制不住想要對年輕人動手了。
年輕人有些無語地望着他,眼神像是在說我問你正經話,你卻在意這個?
夏油傑定了定神,沉聲答道:“2000左右。”
“好少。”年輕人眼裏露出一絲嫌棄。
這下子無語的輪到夏油傑了,就算國內的咒術師很少,想把散落在各地的收集咒靈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不提那些咒靈好不好用,光是吞下咒靈的那一剎那産生的惡心和反胃,都足以讓所有人放棄了。
然而他不會把這些告訴年輕人。
他只是看着年輕人帶着些許嫌棄的神情,不需要仔細去分辨,都能知道那不是嫌棄他弱或者做了很多無用功的表情,更多的其實是親近。
夏油傑忽然有些好奇,在另一個世界,他和另一個夏油傑是怎麽相處的。
如果有着同樣的理想,同樣的目标,他們這些年來都沒有分開過嗎?
他所說的做錯事又是怎麽回事?
那個夏油傑把他關起來了?關在了哪裏?
夏油傑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他手裏的盒子上,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這種東西,或是看過資料,可惜沒有關鍵詞,他暫時還沒能想起來。
他剛想要問,年輕人就扭頭看向後方:“有人來了。”
夏油傑也感受到了,有人在迅速靠近。
那是一個留着長發的中年男人,額頭上有着和年輕人描述得很相似的縫合線,他的額頭很寬闊,顴骨很高,鼻梁有些塌,看起來就是很傳統而且古板猶如武士般的男人。
這座廢棄的住宅很寬敞,夏油傑他們是從後院的牆上直接翻過來的,中年男人從前院靠近,看到他和銀發年輕人站在一起,臉上浮現出些許怔愣。
五條悟?
中年男人懷疑自己看錯了,五條悟不是去找伏黑惠了嗎?
他的消息很靈通,而且五條悟對自己的行蹤也沒什麽好保密的,最近他的工作很多,其中有個祓除咒靈的工作正好在伏黑惠他們學校附近,按照五條悟的性格,絕對會過去看看的。
可是現在他卻在這裏,還跟夏油傑在一起?
夏油傑看上去也有些不對勁,最近中年男人得到了乙骨憂太的消息,了解到他背負着特級過咒怨靈祈本裏香的詛咒,就知道夏油傑一定會對這個咒靈感興趣。
所以他暗中把消息透露給了夏油傑,等着夏油傑和高專開戰,好坐收漁翁之利,結果他等來的卻是夏油傑和五條悟站在一起,還找到了他藏起來的獄門疆???
中年男人頭頂差點冒出了很多問號。
這棟廢棄的住宅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他還在裏面放了很多的咒靈看守,藏獄門疆的暗格外面也做了好幾個隐藏的結界,他還叫裏梅他們過來看過,也沒有感受到獄門疆的氣息。
在中年男人的設想中,五條悟那麽忙,絕對不可能到這種地方的。
而且就算來了,不一寸寸地仔細對屋子進行搜查,也不可能找得到獄門疆。
可現在這又是怎麽回事?
看着年輕人輕輕松松打開暗格,把獄門疆拿在手裏,中年男人懷疑自己對五條悟的判斷有誤了。
他研究了六眼這麽多年,難道六眼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bug嗎?
竟然這麽簡單就找到獄門疆了??
等等——他們說不定不知道獄門疆是幹什麽的,何況以五條悟的狂妄自大,也不相信獄門疆能把自己關進去。
中年男人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就看到對面的五條悟指了指自己,對夏油傑說:“殺了他。”
中年男人:?????
他心裏一驚,剛浮現出五條悟是不是知道什麽的懷疑,夏油傑就操縱之前放出來的一個咒靈撲了過來。
長着尖銳牙齒的醜陋咒靈瞬間沖了過來,中年男人連忙躲避,就在這時,他聽到那兩個站在一起的人還在說話。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夏油傑用一種平靜得仿佛談論天氣的語氣說,“你不是還要利用他的結界……”
“有屍體也一樣。”年輕人用更無所謂的語氣說。
連結界都知道!!
五條悟真的知道!!
中年男人駭然至極,不可置信地望着五條悟,也就是在時,他才發現五條悟的狀态似乎有些不對,他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只是覺得他有些不太像平時看到的五條悟。
因為六眼的存在,中年男人一直不敢在五條悟面前輕易露頭,不過通過照片和監控,他始終嚴密監視着五條悟的一舉一動。
不僅是五條悟,上一代六眼,上上代六眼……
沒有一個是像年輕人這樣的,他看起來依舊強大自信,身上穿着白襯衫,銀發下的眼神卻好像帶着涼薄和諷刺。
他不相信什麽同伴,也不相信任何人。
只是驕傲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而已。
就像是離經叛道的朝聖者,向着他心中的目标前進,所有人都不配與他為伍。
哪怕是他身邊的夏油傑,也只不過是被他選中的同路人。
當那雙執拗中帶着瘋狂的眼神望向中年男人時,中年男人心中警鈴大作。
“是不是搞錯什麽了?”
他一邊躲避着夏油傑放出來的咒靈,一邊說道:“這個地方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我已經很久沒來過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裏面有這麽多的咒靈,還是不知道藏着獄門疆?
在那雙蒼藍色的眼眸注視下,中年男人發現一切解釋都是徒勞的。
年輕人根本不會相信自己。
看清他眼中冰涼的殺意,中年男人更是起了退縮的心思。
逃,一定要逃。
不能在他們前面暴露底牌,只要能逃走,他可以再換一個身份——
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他忽然聽到銀發年輕人說:“這個世界,有兩個五條悟哦。”
中年男人的動作僵住,用比之前更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他。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在俊朗又略顯蒼白的臉上,惡劣到令人心驚。
夏油傑操縱的咒靈抓住機會,一口咬住了中年男人的肩膀。
中年男人的肩膀滲出血來,然而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了年輕人話裏的意思。
——不會再有機會了。
這個時代對他來說明明是最好的,最有可能實現目标的時代。
有六眼存在的同時,他也找到了能夠封印六眼的獄門疆,而且他還遇到了能把普通人大腦改造成咒術師的特級咒靈,有着能吸收那個特級咒靈為己用的咒靈操術……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告訴他,他的目标馬上就能實現了。
就在這個時候,年輕人對他說:“有兩個五條悟哦。”
即使獄門疆封印了一個,也還有另一個五條悟的存在。
就算他開啓了結界,把普通人轉變成的咒術師放到裏面熟悉自己的術式,結界也會被五條悟破壞掉。
咒術師全盛的時代,還沒開始就會像幻影一樣破碎。
這種事中年男人已經經歷過數次了,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憤怒。
和以往每次局面都會偏向一代代六眼不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對他最有利的,為什麽最後的結果還是這樣。
為什麽又是六眼贏了?!
中年男人一改剛才的畏怯,氣勢高漲,瞬間就掐滅了夏油傑放出來的咒靈。
他憤怒地望着銀發年輕人:“開什麽玩笑!”
從來沒有出現過兩個六眼,他以為随便這麽說,自己就會相信麽?
銀發年輕人拽了一下夏油傑的袖子。
如果是五條悟的話,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然而中年男人依舊不願相信。
從來沒有出現過兩個六眼同時存在這種事,也不可能出現!
夏油傑領會到年輕人的意思,拿出手機撥號,打開免提。
“喂?”五條悟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似乎是經過了無線電波的轉化,變得更成熟也更輕佻了,“這次又是誰?”
“是我。”年輕人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傑的目标很快就要完成了。”
“哈?!”
五條悟在那邊的聲音瞬間上揚:“你說什麽?”
年輕人帶着驕傲和得意地說:“我們要在國內開啓十個超大型結界,把所有普通人放到裏面進行厮殺……”
“你無聊不無聊,”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打斷了,五條悟早就聽夏油傑說過一遍這件事了,他揚聲說道,“你們找到的那個人呢??給我堅強一點,不要死了啊!!!”
在他們對面的中年男人:“…………”
和六眼鬥了這麽多年,五條悟是唯一一個對他說出了讓他不要死這種話的六眼。
然而他一點也不感動,心裏反而越來越憤怒。
這麽活靈活現的語氣,絕對不是錄音可以做得到的,找人來模仿五條悟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且對中年男人來說,最有力的證據還是年輕人已經知道了獄門疆的存在,知道了結界的事情。
他的計劃已經暴露了。
中年男人再次起了想要逃跑的心思,然而看到銀發年輕人和夏油傑湊在一起,他又覺得有些不對。
年輕人和夏油傑身量都很高,因為身穿着白襯衫的關系,他看上去卻比夏油傑更瘦一些,中年男人皺了皺眉,很快就想到了。
如果是五條悟想殺一個人,絕對不會叫夏油傑動手。
他更喜歡親自出手。
所以眼前的年輕人不是五條悟,即使有着六眼,他也沒有五條悟強。
中年男人逃跑的想法瞬間被強大的野心所取代。
——殺掉他!
殺掉眼前這個有着六眼的年輕人和夏油傑,奪回獄門疆,再封印五條悟。
他的計劃依舊可以進行。
必須殺掉他們!
如果是真正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在這裏,中年男人确實不敢想,現在這個年輕人卻不一樣。
中年男人能感受到他的不對,他散發出來的氣息依舊很強,卻仿佛空中樓閣随時都有可能倒塌。
中年男人神色一厲,手中咒力流轉,立即準備對年輕人動手。
五條悟還在電話另一頭問他們:“你們在哪裏?”
“不告訴你!”
年輕人話音剛落,一道血箭就迎面朝他飛了過來,然後因為無下限術式的原因停在了他的額前。
年輕人蒼藍色的眼眸微微一顫。
中年男人呵呵笑了起來:“太弱了……”
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是他見過的最弱的六眼。
無下限術式薄得猶如紙片,只要用力一戳就能破。
然而夏油傑沒有給他那個機會,立即放出了自己收服的特級咒靈,想要速戰速決,迅速把他拿下。
中年男人也放出了咒靈,這些咒靈是千年來曾經與他簽訂過契約的咒術師,在他的算計之下,這些術師最終都變成了沒有理智的咒靈,一點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這些咒靈繞過夏油傑,飛快朝年輕人沖了過去。
夏油傑心裏一驚,連忙回頭,卻看到年輕人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那些醜陋而扭曲的咒靈紛紛被無下限隔開。
咒靈嘶吼着想要咬向年輕人,卻怎麽也觸碰不到他,他清瘦的身形猶如黑暗中唯一的光芒,堅定而耀眼。
對上夏油傑擔憂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傑,加油啊~”
夏油傑還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剛擋住他一拳的中年男人就發出憤怒的喊聲:“你——”
不對勁。
他身上的咒力變得紊亂了。
紊亂的源頭在于與年輕人的無下限術式接觸的那些咒靈。
他本可以輕松祓除那些咒靈,卻任由咒靈在他的周圍,因為構成他無下限術式的咒力是混亂而不穩定的。
那種不穩定就像病毒一樣傳染到了咒靈的身上,咒靈變得越發瘋狂,越發想要撕咬眼前的年輕人,與他們簽訂過契約的中年男人也受到了影響。
中年男人原本打算轉移到夏油傑的身體就廢棄那些契約,有咒靈操術的存在,就沒有必要用契約了,契約的限制太大,是針對雙方的,而咒靈操術卻只對咒靈有限制,術師本人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比起契約,自然是咒靈操術更好用。
可惜沒有等到那一刻,他身上的契約已經受到影響了。
他的咒力漸漸控制不住,被他用契約收服的咒靈一下子冒了出來。
一個、兩個、三個……
有些曾經是咒術師,所以外表依舊保留着些許人形的樣子,膨脹得猶如氣球的五官,或者扭曲得像是面條一樣,還長着好幾雙手,夏油傑被這些争先恐後冒出來的咒靈醜到了。
“悟!”
他回頭叫了一聲,想問後方的銀發年輕人是怎麽回事。
年輕人用咒力慢悠悠地祓除了一個咒靈,臉上還是帶着些許神秘又飄忽的笑容,分外惡趣味地對他說:“加油加油,傑,你可以的!”
咒靈如潮水不受控制地從中年人身上冒了出來,而年輕人早在潮水到來之前就跳到了遠處,就好像五條悟每次闖禍都會帶着若無其事的笑容,拍拍手潇灑地離開了。
不同的是,他這次沒有帶夏油傑一起,而是把夏油傑留在了咒靈形成的潮汐裏。
差點被咒靈淹沒的夏油傑:“……!”
他總算知道年輕人為什麽會嫌棄他的咒靈很少了,這個中年男人儲存的咒靈一點也不比他的少,而且這些咒靈因為年輕人的幹擾,全都處在了狂躁狀态,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一腳踢開了身邊嗷嗷嚎叫的咒靈,夏油傑舉起手機,對另一頭還沒挂斷電話的五條悟說:“把所有咒術師都叫過來!”
不到幾秒的時間,就多出了近百個咒靈,剩下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就算夏油傑把自己收集的咒靈全部投入進去抵抗,也不一定能看得到效果。
而且要祓除這麽多的咒靈,夏油傑估計自己得累死。
他都是詛咒師了,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啊!
而且詛咒師是沒有工資拿的!!
夏油傑再次踹開了身邊的咒靈,沿着剛才年輕人的路線往外跑。
中年男人已經快要被氣死了,這些咒靈他都是他一千多年來的積累,他還打算全部放到結界裏的,沒想到會這麽早就暴露出來。
看到夏油傑想跑,他勉強控制住了一些還算聽話的咒靈攔了上去。
銀發年輕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跳到了遠處的屋頂上,無數的咒靈湧現出來,四下逃竄,又被夏油傑的咒靈抓回來,重新扔到了院子裏。
院子的牆很快就被狂躁不已的咒靈撞開,年輕人腳下的建築城也晃了晃。
他望着下方要攔住咒靈,還要抵抗中年男人襲擊,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夏油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好心地給自己的摯友做科普。
“他用的是加茂家的術式,不過他不是加茂家的人,只是占據了人家的身體而已,名字呢……我想想,好像是叫羂索?”
還在不停地放咒靈,怎麽收也收不回去的羂索氣得眼前一黑:“什麽叫好像?你不記得我的名字?!”
“手下敗将有什麽好記的。”
羂索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不過既然咒靈都不受控制了,他放到眼前這個五條悟的身邊,想辦法趁亂把五條悟殺死也不是不可以。
他抓住一個從空中飛過的咒靈,飛快來到了年輕人的面前。
而在東京的另一邊,五條悟挂掉電話,擡頭看向了天空。
晴朗的天空醞釀着暴風雨,突然出現的陰雲以極快的速度擴散開,不祥的災難仿佛下一秒就會降臨這座城市。
街道上的行人也隐約察覺到了不對,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在他身邊的伏黑惠疑惑地擡頭。
不遠處和熊貓說話的乙骨憂太也停了下來。
伊地知潔高拿着手機,哆哆嗦嗦地走過來,“五條先生……”
“召集所有咒術師。”五條悟沉聲說。
在他的眼中,他看到了無數詛咒形成的力量。
不是銀發年輕人化作咒靈的那種無法抵擋的強大,而是無數咒靈聚集在一起産生的量變。
大大小小的咒靈有強有弱,如同蝗蟲被困在了同一個地方,然而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沖垮堤岸,将四周啃噬一空。
征得五條悟的同意,伏黑惠加入了這次清除咒靈的行動。
乙骨憂太和熊貓也加入了這次行動。
高專所有老師和學生收到了通知,還在東京的已畢業學生、禦三家的咒術師都收到了通知。
登記過的入境咒術師也收到了協助通知。
其中就有從非洲遠道而來的米格爾,他手上持有的黑繩,能夠擾亂一切術式。
包括獄門疆。
包括五條悟的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