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感冒
季節交替之際,最容易受寒。回來沒幾天,顧若愚便不小心感冒了,紙巾抽了一張又一張,最後沒有辦法只好帶着銷魂小鼻音請假。
“老板,我感冒了。”
“嗯。”
“我想請假。”
“準假三天,活着回來繼續接受剝削。”
“……”
挂了電話,抱着被子窩在床上,刷着微博,時不時吸吸鼻子。床頭櫃上的水早已冷掉,連一絲溫度也沒有。
頭有些疼,暈乎乎的。握着手機,眼睛卻已經半閉。
“叮咚——,叮咚——”門鈴不甘寂寞的響着,帶着誓不罷休的氣勢。
“該死的,誰啊。”顧若愚被驚醒,慢悠悠的起床去開門。
一身白大褂的社區醫生笑得溫柔,“你好,我是社區醫生袁弘,蕭先生打電話要求我們上門挂水。”
“不要。”挂水那麽痛,才不自讨苦吃,想也沒想就拒絕,準備合上門。
袁弘好脾氣的用手抵住門,“我們可以不挂水,請讓我測一下溫度,看看開點藥也好。”
當初,蕭雲寒選擇這邊的房子除了自帶花園的小別墅注重隐私,更因為它提供最人性化的社區服務,不管是物業保全還是社區醫療都是首屈一指的,自然服務至上。
顧若愚昏呼呼的,就放醫生進來了,結果……
“哇,你不是說不挂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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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挂,我只是有備無患帶着罷了。嗯,溫度不高,吃點藥,多喝點水,如果溫度升上去,我們再說。”
“那就好,謝謝。”
“不客氣,藥我放在桌上,劑量和次數我都寫在上面,需要幫你倒點水嗎?”
“謝謝,不用了。”拿起馬克杯走進廚房,為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在醫生帶笑的目光下,皺着眉吞下藥片。
“那你多休息吧,我先走了,若是感覺不舒服,請立刻打電話給我。”袁弘整理好醫箱,站起身。
“好,再見。”送着袁弘出門,顧若愚才懶懶的爬上床,昏昏沉沉的準備睡覺,卻在快要入睡時,想起來一件事。
摸到手機,手指輕劃,放到耳邊,“雲寒?”
“醫生來過了,沒有發燒……嗯,吃過藥了……”
“沒關系,你晚點回來好了,打包份粥就好。”
“唔,那太麻煩小陽了,……好吧……到時候讓小陽打我電話,我給他開門。”
“他有鑰匙?……哦,既然他有鑰匙,我就安心睡了。”
“拜拜。”
放下手機,素白的手指拉了拉被子,把人裹得像個蠶蛹,安安分分的乖巧入眠。
等顧若愚再次醒過來時,手上正挂着吊水,門外傳來輕輕的說話聲。
小心的避開吊水的手,慢慢撐起身子,拿起另一個枕頭靠在身後,出聲喊人“雲寒?”
腳步聲響起,門被推開,穿着舒适居家服的蕭雲寒拿着一杯果汁走了進來,“醒了?”
“嗯,不是說不用挂水的嗎?”睡得迷迷糊糊的,連有人來來去去都不知道。
“小陽來時,發現你在發燒,就請了醫生。乖,就挂一天。”蕭雲寒坐在床邊,攬過因為高燒臉紅彤彤的的愛人,親昵的蹭蹭了臉頰。
“好吧,說好的,就一天。”得到承諾,放任自己癱在那個寬厚的懷裏,“喂我果汁。”
在輸液瓶極輕微的濺落聲中,顧若愚一口一口喝着鮮榨的果汁,背後的心跳和他的心跳相合。
客廳裏,陳沭陽和黎小陽正坐在沙發上,随意的啃着薯片看電視,一邊吐槽電視劇一邊聊天。
“狗血的劇情,看開頭就知道結局。”
“好歹人換了,你不要太挑,現在不就看看那些臉嗎?”
“哇,他是好人麽?長那樣,太挑戰審美觀了,那是間諜吧!”
“還可以啊,很耐看。對了,躺床上的那個怎麽樣了?”
“應該沒事,在挂水,我來的時候,燒的一頭汗,吓死我了。要是出了什麽事,蕭雲寒還不扒我皮?”
“放心放心,小陽陽躲我懷裏,我保護你。”
“切,陳大少的懷裏有我的位置嗎?那些莺莺燕燕都抱不過來吧。”
“哇,黎小陽你終于說出心裏話了,吃醋了對不對?”
“滾,老子當年跟你在一起時都沒吃醋,如今分了還吃哪門子醋?”
“呵呵,就是分了才好吃醋啊。”
“滾,你少招惹小爺,要不然揍你。哇,那女的妝也太濃了吧,還說有氣質,眼睛長歪了吧!”
“黎小陽同志請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轉移話題。”
“轉移你妹,陳沭陽你的臉皮還在嗎?”
陳沭陽摸了摸自己潇灑帥氣的面皮,很認真的回答,“在呢。”
黎小陽瞥了一個白眼,塞了幾片薯片,自顧自的吐槽去了。
看黎小陽沉溺電視劇,陳沭陽一寸一寸的移了過去,在他耳邊呵氣,“寶貝,電視有什麽好看的,看看人家嘛?”
碰——,一本書砸向了陳沭陽。
“你謀殺親夫啊。”
“哼。”站起身,拿起背包,黎小陽瞧也不瞧他唱念做打俱佳的表演,潇灑起身“告訴他們我走了。”
門被合上,那抹身影幹淨的消失。
陳沭陽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面無表情的坐着,桃花眼不再燦爛,宛若黯淡的寶石。
“你要追回人家,就不能太過火。”拿着空了的水杯,蕭雲寒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坐在他的對面。
“他怎麽就不能像顧若愚那樣好哄呢?分手了還纏着不放,回頭還在。”
“怎麽說話的?若愚那是知道我離不了他,才留下的。你呢?你當時小情人一堆,走了他還有一群替補,人家樂意留下才怪。”
“……”皺着眉頭,陳沭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那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無法重來。
“你說,他是不是真得不愛我,不願意回來了?”躊躇了半天,陳沭陽憋出這麽一句話
蕭雲寒為自己倒了杯水,拿在手裏轉了轉,“沭陽,要知道修補是比丢棄更繁瑣艱苦的過程,你當時傷透了他的心,要想他回頭,難……”
“不過斧刀最難劈入的樹瘤卻是樹木折斷後愈合的地方,你們若是重新在一起必定能長長久久,你加油吧。”不忍心好友頹喪至此,只好安慰他。只是,情況不容樂觀啊。
樂觀的前途,我們會幻想,卻不一定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