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柳臨淵把很有可能再拖一段時間真的能變成戀人的對象趕走, 審視自己的變化時,李文棟則是和金妍秀聯手把鬧騰的文承賢灌醉了,讓他別發瘋。嗯, 兩人聯手。
和兄弟搶姑娘這種事, 在李文棟這種三天換一個女朋友的家夥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同文承賢因為金妍秀更不可能。不是金妍秀不夠好,也不是柳臨淵所謂的文承賢有多好, 而是他不覺得有這個必要。
矛盾既然發生了, 李文棟覺得與其自己和文承賢糾結,不如讓那兩個人自己去糾結。先打電話問金妍秀在哪, 聽到她剛收工,直接帶着文承賢去找人。打發走金妍秀新上任的助理,再打個電話給經紀人報備,金妍秀。
金妍秀到底還是簽了CJ沒有自己弄個工作室什麽的, 一來俞承濠他們說的是對的,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真的搞不定, 她連工作室是做什麽的都不知道更別說自己弄一個了。二來麽。。。因為李文棟。
李文棟屬于柳臨淵身邊的邊緣人士, 一般有事情才會出現, 說是朋友不太準确, 更像是彼此都很有用的人脈。金妍秀沒人玩的那段時間,李文棟偶爾會以‘追求’的名義約她出來。說實話, 金妍秀覺得和李文棟在一起比和柳臨淵他們更放松一點。
非要讓金妍秀說是有什麽原因她也說不出來, 她在柳臨淵面前多少還會有些僞裝的, 最明顯的一點是她從不會在柳臨淵面前說髒話, 那一圈人其實都不說髒話。不管是從小就要面對公衆已經養成習慣的俞承濠還是李炫雨,文承賢也不說髒話,他和柳臨淵一樣純粹是家教好。
金妍秀一開始自己都沒發現那些細小的僞裝,但是她和李文棟單獨見了幾次之後就發現了,和李文棟在一起更舒服。而和柳臨淵他們在一起,她會變的更好,也變得越發的不像自己。不像那個孤身來到首爾,天不怕地不怕,沒有羞恥心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的自己。
李文棟和柳臨淵很不一樣,或者說他和文承賢都是兩種人。李文棟更接近金妍秀習慣的那種仗着家裏有錢到處炫富,眼睛長在頭頂上,一不順心就什麽都幹得出來的富家子弟。
比如柳臨淵不管在什麽時候對着任何人,服務生也好,掃馬路的阿姨也好,柳臨淵都會在麻煩別人的時候說謝謝。說實話,這個金妍秀其實不太習慣,完全是被柳臨淵帶出來的。但是看到李文棟,金妍秀覺得他們才是一國的,至少李文棟沒有在付錢的時候雙手遞卡的‘禮貌’。
金妍秀一邊覺得自己真的是好不了,一邊又覺得跟李文棟玩其實挺開心的。雖然她也知道這個想法不對,李文棟就是想玩她,買包包送禮物什麽的。但是她要是有那麽強的自我約束力,她當初就不會去賺輕松錢了。
也因此,金妍秀和李文棟睡了,她告訴柳臨淵的時候還有些心虛,但是發現柳臨淵不在意這件事也就放飛自我了。順便也告訴了李文棟她最近煩惱的事情,李文棟給她的答案和文承賢一樣,不過角度完全不一樣。
文承賢讓金妍秀別想着一個人,她做不到。李文棟卻說,一個人那麽麻煩,有個公司方便點。而且出了事情之後直接找上面的人解決就好,金妍秀開工作室完全是多此一舉。
李文棟的意思其實明顯的很,他也覺得金妍秀做不到,但是他的腦子裏覺得金妍秀做不到很正常,沒有非要讓金妍秀考慮未來的想法。女人麽,有柳臨淵那種能做事的,但是李文棟更喜歡金妍秀這種玩起來開心的。
話雖然一樣,但是相對于文承賢的那種,金妍秀更能接受李文棟的話,其實她也不覺得自己能有多大的成就。金妍秀就去簽CJ了,很快經紀人出現,助理出現,她覺得也沒有那麽困難。
雖然說起來有點誇張,但是李文棟和金妍秀現在的關系,有點接近于金主的狀況。這個金妍秀倒是沒告訴柳臨淵,李文棟當然也不會說,柳臨淵都不知道,文承賢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作為金主的李文棟怎麽可能因為睡了金妍秀和文承賢搶姑娘,有柳臨淵的這層關系金妍秀随時可以說停,他又不是玩真愛的人。玩真愛的傻子被喜歡的妹子灌到在沙發上當死屍呢。所以李文棟之前說讓文承賢找個好姑娘玩,是真的很真心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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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容納至少五十人一起嗨的會所包間,現在只有兩個人在。躺在長條沙發上的文承賢醉的人事不知,他前面的桌上滿滿當當的,酒水小吃擺了一堆。金妍秀戳了戳他的臉喊了兩聲,确定他徹底醉了,拿遙控器關了音樂,打電話給李文棟,說她搞定了。
把人丢給金妍秀很放心的李文棟出去找樂子了,接了電話回來襯衫皺巴巴的,脖子上還帶着口紅印,走到文承賢身邊擡腳輕踢他的小腿,再看了眼桌上的酒“一瓶都沒空,他就醉了?”
金妍秀伸手打開他的腿“你別弄他。”指着方杯裏放着小燒酒杯的空杯“□□酒,能撐到現在戰鬥力不錯了。”□□酒就是混合酒,文承賢本來也不是酒量多好的人。
“你灌醉的人,現在又護着幹什麽。”李文棟繞到一邊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芝華士,晃着酒杯沖金妍秀笑“喜歡他就直接說啊,玩這招是怎麽個意思?”要是不喜歡也不會擋着他了。
金妍秀起身從桌上拿煙,邊點邊走到他旁邊坐下,吐着煙霧說的很誠實“喜歡或許有一點,但是談戀愛還是算了”煙頭點了點文承賢“按照他的性格,要是分手了,就徹底做不了朋友了。”
“我也不适合同他戀愛,他喜歡的是在柳臨淵面前的我,時間一長我也裝不下去,他反倒會幻想破滅,何必呢。”金妍秀叼着煙抽了一口,笑的和這個金錢堆砌的包間一樣,帶着讓人沉淪的迷醉“還是讓他活在幻想裏更好。”她不喜歡自找麻煩。
李文棟看着她的笑臉,彎腰湊過去抽走她手上的煙歪頭親了她一口“我就喜歡你沒心沒肺還裝好人的樣子。”特別夠勁。
用手肘撞開他的金妍秀翻了個勾人的媚眼“你還不如說你喜歡臨淵,我這個是跟她學的。”她從柳臨淵身上學到最有用的一件事,就是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要讓自己站在不可被任何人攻擊的位置。比如裝好人。
“我确實喜歡她呀,表現的不夠明顯嗎?”李文棟笑着坐回去,抽着她的煙“不過那姑娘我可不敢碰,怕哪一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嗤笑一聲起身拿煙的金妍秀讓他省省吧“你喜歡的人還挺多的,我看你還喜歡文承賢呢。”
“那當然了,我要是不喜歡他,他早就被我找人給埋了。”文承賢大笑開口“我特地找你過來,還不能說明我喜歡他?”
金妍秀點着煙把打火機丢在桌上,半好奇半開玩笑的問他“你說臨淵是不是也喜歡文承賢?”
“哪種喜歡?”李文棟笑她“你是吃文承賢的醋還是吃柳臨淵的醋?你可玩的比我亂。”
“誰的醋都不吃,只是好奇。你不覺得臨淵對他很好嗎,以前我不懂,這段時間也進了幾個組。”金妍秀給李文棟舉例“要是在其他組裏,文承賢這種甩手不幹的早就被換掉了,但是臨淵每次都會等他。”
李文棟倒是覺得沒什麽“你不懂行,文承賢的鏡頭确實很有意思,審美這東西要從小養,他的構圖很有想法,色彩也有自己的味道。導演想要找到一個完全匹配自己的攝像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柳臨淵願意等,是文承賢确實有她想要的東西,那東西別人給不了。”
“拍攝我或許不懂,但是平常臨淵也很讓着他,總不能是平時還要搞好關系怕他跑了吧。”金妍秀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杯燒酒“而且你不是也很讓着他麽,難道也是因為他的鏡頭好?”
被問愣了的李文棟想了一會兒,彎腰滅掉煙,給了一個讓金妍秀意外的回答“可能是我羨慕他。”
金妍秀喝酒的動作停住,轉頭看着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羨慕他?”
“很奇怪?”
“非常奇怪。”
“我羨慕你們還說得過去,你羨慕文承賢什麽,他又沒你有錢,腦子還不好,幼稚的要死。”金妍秀撇撇嘴“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出了事就要別人幫忙。”喜歡歸喜歡,她真覺得文承賢一堆毛病。
李文棟笑了,翹起腿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就是羨慕他什麽都不懂,什麽都敢說,惹了事情也能特別直接的就想到要找人幫忙。”側頭看着金妍秀“我就做不到,做不到他那種覺得全世界都是好人,誰都會幫他的那種自信。”
“我們家兄弟三個,想要什麽得靠搶的,大哥學習好,進公司順順利利,小弟年紀相差太大,我們吵架一定是我的問題,尊老愛幼麽。”李文棟伸手問金妍秀要煙“我是哥,他應該聽我的,但是我碰他一下,家裏都覺得我欺負他了,煩的很。”
金妍秀重新點燃一根煙遞過去“那你也沒必要羨慕他啊,你不是什麽都有了麽,而且照你這麽說,你應該讨厭文承賢才對。”羨慕這種情緒不是很容易就變成嫉妒了麽。
“一開始确實有點讨厭,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拽着柳臨淵就像走,一副你們不要來污染我們的樣子,特別想揍他。”李文棟想起當初點想笑,确實也笑了,笑着對金妍秀說“不過見面的時間一長,就沒辦法讨厭他了。”
“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麽喜歡他,但是我覺得柳臨淵應該跟我一樣,都有點羨慕文承賢,雖然偶爾會想打他,但是又覺得他一直這樣也挺好的。有種我過不了的人生在他身上實現了的感覺。”
李文棟抽了口煙緩緩吐出煙霧“開心不開心都擺在臉上,生氣也最多就氣一會兒,只要他覺得是朋友的人,就會一點防備都沒有的湊上去。這種傻子多難得啊,我從小到大也就見過這一個。”
“那是因為他被管束的太嚴了。”金妍秀覺得李文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都不知道,他怕他媽怕的要死,見面恨不得繞道走,還要每個禮拜都打電話回去,簡直跟盯着犯人一樣。”她想想都覺得可怕。
搖頭笑她不懂的李文棟說“柳臨淵不确定,但是我們這樣的孩子,能被人管是好事,代表父母在乎你。如果不在乎你,就只是丢錢,偶爾還會忘記給。”點了點自己“那就得像我一樣,自己搞定花銷。”
李文棟指着文承賢“你覺得他真的被管的嚴?不是,他是被人保護的好。管的嚴的應該像我哥一樣,從小到大學什麽都是家裏安排,一路進公司。攝影?想都別想,腿打斷了再關在醫院裏逼他走上所謂的正道才叫管得嚴。”
土豪家的八卦金妍秀沒興趣,李文棟說的再慘都不過如此,她還有被整個村子的小孩攻擊的過往呢,那才叫慘,她比較想知道“那你喜歡他就是因為你羨慕他?”
“不是。我喜歡他是因為,我确定他不會捅我刀子。”李文棟給活的相對底層的金妍秀科普土豪交朋友的标準“我也确定,如果我哪天出事了,他有那個本事救我。”
“別小看他,文承賢姓文,他們家的獨子,身上背了三個家族,現在只是沒回家而已。真的拼誰的資源多,有底氣搞事情,我和柳臨淵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他們家可是一直做實業的,悶聲發大財。”
太過清晰的利益關系讓金妍秀愣了兩秒,立刻開口“柳臨淵才不會是因為這個!”
李文棟被煙嗆了一口,咳嗽兩聲,看着她笑,笑她傻“你以為柳臨淵找他做主攝像為什麽,才華這東西文承賢還沒到無可替代的地步,但是頂着文承賢這個名字的主攝像無可替代。”
“你們拍那部電影遇到的都是小事情,圈內真正找麻煩的方式你不是見過麽,我去砸D社才叫找麻煩。讓什麽中央地檢的人去找你們,頂多就是警告而已,那算什麽麻煩,走官方渠道的都不叫麻煩。”
“你知道有多少抱着柳臨淵一樣想法的人,連開機都開不了。柳臨淵那個夢之隊你知道吧,結果呢,一個都不剩。”李文棟點了點太陽穴讓她好好想想“柳臨淵真的能靠柳千言他們?靠不住的,事情鬧那麽大,柳明旭自己都被拖下水了,更別說保她。”
“柳臨淵真正的開機是從文承賢再次成為她的主攝像的時候,她手上攥着文承賢,誰都不敢下死手,你們沒有被任何黑社會威脅過,你該不會以為圈子裏都幹淨的都靠法律解決問題吧。”
李文棟端起酒杯對準天花板“柳臨淵最有本事的地方,是她太清楚什麽人是有用的。而且能不用自己開口就讓對方為她所用。”再敬沙發上的文承賢“這家夥最讨人喜歡的地方,是當真的要他出手的時候,他從來也不會縮在殼裏。”
金妍秀覺得他腦洞簡直開到了天際“你說柳臨淵利用文承賢就算了,還說文承賢知道柳臨淵利用他?你覺得他有那個腦子?”那家夥蠢的都沒眼看!
“那你就說錯了,我們天生就知道要怎麽使用家裏給我的東西,這個跟能不能想到沒關系。”李文棟笑道“你只看到文承賢被管教的很嚴苛,但是你沒看到,他其實比我還不在乎錢,因為那東西對他來說就是數字,都不用思考金額。”
李文棟想起來當初一億的事情,有些不解“不過柳臨淵也不在乎錢倒是挺奇怪的,她小時候應該過的比我窮才對。不拿錢當錢的态度文承賢做的出來很正常,柳臨淵為什麽,柳千言也沒錢啊。”
“不過也可能是背靠家族吧。”李文棟搖搖頭,自嘲道“我這種勉勉強強是個二代,文承賢他們那種家大業大的比不上,宗族随随便便上百人。文家東西最後都會到文承賢的手上,他想做什麽都有底氣,捅破天也沒人敢碰他。”
金妍秀還是不相信“我們孩子不會那麽做,你別把所有人都當成你。”
“是~”李文棟笑道“柳臨淵是全世界最好的人,行了吧。”
“她就是!”金妍秀有點生氣了“文承賢就算了,她對我好,難道我還能幫到她什麽嗎!”她什麽都沒有!
李文棟嗤笑一聲“真的傻了麽,文承賢喜歡你,這個還不夠?你本來不就是做這個的,你當柳臨淵不知道麽,她用你抓住個把男人。。。”
“呀!”金妍秀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打斷他的話,伸手指着門口,吼他“滾出去!”
被吼的一愣的李文棟笑意有些收斂,還是笑着的“別鬧了,我送你們回去。”
金妍秀抄起酒杯砸在地上,酒液撒了一地“滾!”
李文棟皺着眉頭盯着金妍秀“你喝醉了。”
“我TM讓你滾!”
“。。。”
金妍秀看他不動,抓起一個酒瓶對着他“滾不滾!”
腳尖微微動了一下的李文棟,勾起嘴角笑了“好,我走。”站起身看着金妍秀“不過,我想你清楚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
“說的時候不怕,現在又怕什麽!”金妍秀冷笑着看他“你都敢說,還怕我告訴臨淵!”
李文棟愣了幾秒“柳臨淵?”轉而明白她的意思,這下是真的笑了,笑她意外的單純“行吧,那你告訴她。”看她傻住,掏出手機笑道“要不我現在給她打電話?”
金妍秀不知道他發什麽瘋,嘴裏卻很硬氣“你打啊!”
翻着手機通訊錄直接撥號的李文棟還真的打了,不過那邊沒人接。金妍秀看他拿着手機不說話,嘲笑他“說的好聽,你敢打麽!”
覺得小妹妹傻的可愛的李文棟幹脆打開手機的擴音,第二遍也沒打通,金妍秀整個都變成嘲諷臉,說他就會裝。剛好此時,第三通電話打通了,手機裏傳來金妍秀從來沒有在柳臨淵那裏聽過的語氣,冰冷的一個字。
“說。”
李文棟也是一愣,他也沒被柳臨淵這麽對待過,輕笑着開口“你在睡覺?我和金妍秀在。。。”
電話裏的聲音不耐煩的打斷他“重點。”
剛剛才被金妍秀挑釁的李文棟也有些不高興了,這兩個女人以為自己真的不會生氣麽,口氣有點不太好的說“金妍秀要跟你說話。”說着把手機怼到金妍秀面前,伸手按下她還抓着的酒瓶,讓她拿電話。
金妍秀愣愣的放下酒瓶接過手機又不知道要說什麽,柳臨淵聽起來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心虛的開口喂了一聲。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變回了金妍秀熟悉的那個柳臨淵,從來不發脾氣的人。
“你今天不是要拍攝麽,怎麽了?”
還開着擴音的手機把前後判若兩人的聲音傳出來,李文棟差點被氣笑了,什麽意思,剛才是針對他麽。他的笑聲讓金妍秀不自覺的擡頭看他,嘴巴張了一下想要說什麽又說不出來,只能軟軟的叫了一聲‘臨淵’。
完全區別對待的柳臨淵聲音也跟着軟下去,擔心的問她“喝醉了,還是碰到不開心的事情了?劇組有人欺負你了嗎?”
柔軟的語調好像讓金妍秀的理智回歸了,看了眼李文棟撇了撇嘴,對柳臨淵撒嬌“李文棟欺負我了~”
“呀,說清楚好不好,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李文棟立刻開口對着電話說“開着擴音呢,你們別在這搞什麽姐妹情深了。文承賢喝醉了,金妍秀不讓我送,你過來一趟,讓金妍秀老實點。”
不知道是李文棟開口說話了,還是人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本來就失身,柳臨淵問地址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溫柔,反倒像是壓着火。金妍秀乖乖的說了地址,柳臨淵讓她把擴音按了,把手機給文承賢。
搶先一步拿過手機的文承賢沒關擴音,反倒故意對柳臨淵開玩笑說有什麽吩咐。柳臨淵告訴他。
“如果你解決不了你的下半身問題,我知道一種物理閹|割的方法,別讓我找人送你去做。”
再次回歸冷冰冰的語調的柳臨淵說完就挂了電話,李文棟倒是一點都不生氣,反倒把結束通話的頁面給金妍秀看“這就是你全天下最好的柳臨淵。”
“那也是你的問題!臨淵以為你欺負我了!”金妍秀嘴硬的怼他。
李文棟丢開手機往沙發上一倒懶得跟她廢話。金妍秀盯着他看一會兒,也坐回沙發上,猶豫半天,問他“你真的不怕我和臨淵說?”看他不理人,坐過去踢了他一腳“呀。”
打又打不得,罵也沒意義,告狀還有人護着,李文棟都後悔為了好玩招惹金妍秀了。起身挪了個位置,讓她別動,就坐在那,同傻姑娘科普,他沒什麽不能告訴柳臨淵的,不管是他說了什麽。
“先不說我說的是事實,就算我當着你的面随口瞎編柳臨淵的壞話,她也不會在意。”李文棟拿着煙盒點煙“我跟柳臨淵不止是朋友,我們是利益上的夥伴,只要我們還有共同的利益,不管我做什麽,她都無所謂。”
李文棟看金妍秀一臉不信的表情,覺得自己在跟傻子說話“你還是跟文承賢在一起好了,你們兩智商挺合适的。你當柳臨淵是什麽,跟你一樣三兩句就發脾氣的人,我告訴你,我就沒見過柳臨淵發脾氣。”
“那是我們孩子脾氣好!”金妍秀叫道。
翻了個白眼的李文棟讓她小聲點“那是因為能讓她發脾氣的事情都被她解決了。你看她為什麽事情發過脾氣,連正義之戰那麽麻煩她都沒發過火,那家夥就不正常,看着是脾氣好,實際上壓根就不在意。”
“你知道什麽叫家教好對人真誠麽。”李文棟指着文承賢“這家夥才是,他會因為各種事情鬧小脾氣,但是他待人是真心的。他對別人好,自然想要別人對他好,對方做不到,他生氣也是氣一會兒就過去了,還是會巴巴黏上去,這東西才叫真心。”
“你說柳臨淵脾氣好,她脾氣當然好了,她壓根不覺得你們跟隔壁鄰居有什麽區別,說不定連鄰居都不如,就是路邊乞丐。誰會無聊的同路邊的乞丐發脾氣,就算乞丐做了什麽,你也懶的跟他計較,因為那浪費時間。”
金妍秀不相信“那都是你亂說的,你知道什麽啊。”
“你TM知道什麽啊。你認識柳臨淵多久,你知道我和柳臨淵在做什麽嗎,她告訴過你嗎?”李文棟譏笑道“你當你自己是什麽,柳臨淵的朋友?別傻了,你頂多算個會動的狗糧。”
李文棟指着文承賢“這家夥是她的寵物狗。”看着愣住的金妍秀,放大招“你沒腦子嗎,柳臨淵要是把你當朋友,她會對你不聞不問?你之前說你做什麽她都不介意對吧,她當然不介意,跟她有什麽關系嗎,你是生是死,想堕落還是想上進,關她什麽事。”
“你跟她說你跟我上床了,她有說什麽嗎。她有像個正常的朋友那樣,跟你說我不是好人,跟你說我跟你不合适,跟你說所有你心目中朋友應該對你說的話,她有說嗎?我猜她連我是做什麽的都沒告訴你,這就是你所謂的對你好?”
“你說了上床,但是你跟我的關系你沒告訴她對吧,你為什麽不告訴她?害怕什麽,反正都說了,為什麽不敢說清楚?因為你自己清楚,要是她知道了,你就得收拾包袱走人。”
李文棟還真從柳臨淵身上學到一點,罵人就要戳心“你自己不把自己當個人,還想着別人把你當人。我說的那點東西,你還以為是壞話?我要是真說她壞話也不會對你說,你以為你是誰?”
金妍秀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想要反駁,可是李文棟越說越多,她心裏就越沒底,柳臨淵确實什麽都沒說,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柳臨淵一向都說,最重要的是她開心。可是這真的不是随意敷衍的麽,因為不在乎所以随便敷衍。
“可是。。。”金妍秀着急的想要反駁,又想不到怎麽說,急的臉都紅了,說了一連串的可是。撲過去想要拉李文棟的胳膊,被李文棟甩手推在地上,一巴掌要扇過去的時候又收住,低罵了一句。
“滾遠點,我當你是人的時候你才是人,我對你沒興趣,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李文棟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金妍秀,站起身直接出門,好好的玩具就這麽壞了,晦氣。
大力推開砸在牆上的門讓金妍秀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她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個場面了,久到她幾乎以為不會再經歷這樣的場面了。她認識柳臨淵,認識了文承賢,認識了很多人,很多對她一無所知,會捧着她哄着她的人。
她。。。她忘了。。。忘了自己。
她以為,那個所有人都喜歡的人,是自己。
包間暖氣充足的很,金妍秀卻覺得冷,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寒氣讓她牙齒打顫。抖着手抱着膝蓋縮在沙發前,腦袋深深的埋在臂彎裏,屋裏的光太亮了,亮的她覺得自己髒的惡心。
柳臨淵到的很快,至少在李文棟徹底喝醉前到了,不過對方滿臉紅暈的樣子,看起來也離徹底狗帶不遠。先去找了醒酒藥給李文棟灌了兩瓶,等他吐完清醒點問他哪個包間。剛才這智障把她帶到都是公關的房間裏去了,一幫人群魔亂舞的場面,柳臨淵都無語了。
滿身酒氣的李文棟推開包間門,也沒看裏面,側身讓柳臨淵進去“都在裏面。”柳臨淵踢了他一腳,讓他清醒點“到底哪個包間。”
“就是這個。。。”李文棟說到一半停住,包間裏空空的,除了桌上的那堆東西什麽都沒有。左右轉頭,還把門拉開,好像那裏有人藏着一樣。柳臨淵讓他別發酒瘋,趕緊帶她去,她今天的心情夠糟糕了,沒心思陪他玩。
看看包間的號碼,再看看空蕩蕩的包間,李文棟也傻了“就這個啊。”看柳臨淵不信的表情,直接掏手機打電話。
柳臨淵嘆了口氣,對這幫家夥折騰的能力也是佩服,進門按下服務鈴,也跟着打電話。金妍秀不接,醉死的文承賢當然也不可能接。
服務生出現說兩人剛走,柳臨淵直接拉着沖服務生發火,說為什麽放人的李文棟走人,說的都是廢話,這裏又不是監獄,還能不給人走了。金妍秀的小身板還帶着文承賢能走到哪去,剛到門口準備上車的時候就被柳臨淵他們追到了。
金妍秀聽到柳臨淵的聲音沒回頭,反倒拼命把文承賢往車裏塞,帶着人的李文棟一揮手,整個出租車都被圍了,吓的司機對金妍秀說他不走,讓金妍秀趕緊下去。
根本聽不見的金妍秀還在往裏塞人,整個人已經被駕着胳膊拽了出來,尖叫高叫救命,叫的一幫圍觀群衆紛紛散開。施以援手的沒有,敢拿手機拍的更沒有,跑的特別快的倒是很多。
距離出租車兩米遠站在李文棟身邊的柳臨淵都無語了,搞什麽鬼,玩什麽新招數,金妍秀想幹什麽?還有李文棟又是哪裏不對,這是找人,不是找人尋仇!
拼命掙紮的金妍秀像個瘋婆子一樣被捂着嘴送到李文棟面前,文承賢倒是很給力的到現在還沒醒,被人拖着。柳臨淵懷疑金妍秀是不是也喝醉了,這是她新的發酒瘋的方式。
李文棟指着兩人問柳臨淵要怎麽辦,柳臨淵還能怎麽辦,金妍秀完全不正常,撲騰着還想撓李文棟,李文棟一巴掌差點就甩過去了,還是柳臨淵拉住的。
本來就糟心的一天變的更糟心,柳臨淵讓所有人上車,一起先拉回家。去酒店不方便,不說金妍秀是演員了,她現在也很有名,進了酒店還不知道傳出去變的多奇怪。
等把依舊是死屍一具的文承賢丢在沙發上,再讓人給金妍秀灌醒酒藥,等她抱着馬桶吐的昏天黑地的時候,把所有不相幹的人都請出去。詢問唯二清醒的李文棟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文棟還真沒什麽不能說的,也沒添油加醋,也沒為自己說好話,倒是半認真半開玩笑的佩服柳臨淵狗養的好,主人只認一個,別人說的都不信。
飯廳的桌子邊,柳臨淵邊煮咖啡給自己提神,邊聽李文棟腦洞大開的那堆有的沒的。柳臨淵還真不生氣,她比較意外的是,李文棟邏輯還真不錯,從頭到尾都能說通。
柳臨淵端着咖啡杯感慨了一句“你沒我想象的那麽蠢啊。”
李文棟翻了個白眼“廢話。”
話音剛落下,身後傳來玻璃掉地碎裂的聲音,兩人一起轉頭,金妍秀呆呆的看着他們,指着李文棟尖聲沖柳臨淵叫“你承認了!”
這次翻白眼的是柳臨淵了,她遲早被這一幫人氣死“是啊,我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