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撲倒小哥”這個想法讓他頗有成就感,可自己一百多斤壓上去張起靈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又有點心疼了。
“痛也不吱一聲,憋不死你。”
張起靈捧着他的臉,只是搖頭,“不痛。但是快憋死了。”
吳邪笑出來,低頭輕輕在他唇邊啄着,親一下閃一下,就是不讓張起靈的嘴捉到他。果然是占據了有利地形膽子也肥了,敢主動撩人了。
張起靈往沙發邊上挪了挪,一個側身就把身上的人颠了下去,夾在他身體和沙發靠背之間。
“耍賴……”保姆當久了也學上了海爾兄妹的語言。
這邊的招式還沒使完,張起靈一手摟住吳邪的腰把他後背往沙發墊子上帶,自己又一個翻身——徹底扭轉局面。耍賴算什麽,耍流氓才是張總特長。剛才還得兒一個笑的小老板現在被大老板壓在沙發裏吻得喘不過氣。
“嘶————”吳邪鎖骨被餓狼咬了一口,痛得抽氣,“我還……還沒洗澡……”
“我也沒洗。”張起靈從他脖子窩裏擡頭征詢了下,“去浴室?”
吳邪頓時臉又紅了幾度,咬着嘴唇使勁搖頭。他一想到浴室那種場面都覺得色情得不行,現在被張起靈舔乳頭的樣子已經夠色情了。他前所未有地讨厭自己是個處男這個事實,在張起靈這種老手面前自己簡直笨拙得要命。所以他才老避諱着跟他親親摸摸的,不是不喜歡,就是太喜歡了,怕被自己搞砸。早知道那會兒小花要拉他去“見世面”的時候就該跟着去多實習實習。不過現在再想找個練手的也沒機會了,且不說張起靈知道了會不會把他拆了,他自己都不可能再對其他人有這樣的心思。
顯然是感應到他在走神,已經舔到他肚臍的人在他肚子上又咬了一口。
“哎喲!”吳邪條件反射地弓起背,“你是不是屬狗的?”
輕笑的氣息噴在他肚子上,癢癢的又讓他忍不住想笑。張起靈的拇指已經摳住吳邪的褲腰,正要往下扒的時候,突然松了手。
上一刻還在溫柔鄉裏迷糊的吳邪立馬也清醒了。沙發靠背擋着他看不見,但是看張起靈一臉正經注視的方向他就能猜到:夜貓子起床了。
果然,就聽靠背後面傳來小姑娘帶着哈欠的聲音,“吳天真呢?”
吳邪慌忙把卷到胸口的T恤拉下來,奮力爬起來趴在沙發靠背上,笑得一臉心虛,“怎麽了?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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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好了陪我睡的,趁人家睡着就跑掉……”海杏滿臉委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們在幹什麽?”
“找手機。”監護人一臉鎮定。
小姑娘瞌睡醒了一半,有些冤枉地看着他,“我們沒有藏……”突然眼尖地發現了茶幾上的手機,“就在那裏嘛。”
吳邪讪笑着拿起來遞給張起靈,“還是小孩眼睛好使。”
“現在可以陪我睡了嗎?”自覺立了功的海爾妹抓住時機提出條件。
“呃,我……先洗個澡。”吳邪站起來,看向張起靈的眼神頗松了口氣,“小哥,借我一身衣服。”
之後,小公主一直守在衛生間門口等大王子洗澡出來,生怕她的活體抱枕會溜掉。
邪惡的監護人只好繼續獨守空床。
他突然想起電視裏天天都會出現的那句臺詞:我一定會回來的!!
浴缸事件
廣播裏傳出飛機即将降落的通知,張起靈透過舷窗看着夜幕下星星點點的燈火,幾天來一直隐隐焦躁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
從來沒覺得出差這麽讓人心煩。接手雙胞胎時他就想到過,遇到自己要出差的情況,只能把倆拖油瓶跟行李一起帶上。不過現在有了吳邪,他可以只拎一個行李箱輕松登機了。可一天不見那三個活寶心裏竟然沒着沒落的,短短三天,每天都歸心似箭。大概是他周身的低氣壓太明顯,幾個分公司的部門經理來開會時走路都比平時快,處理事情速度自然都調高了一檔,原定明天才能結束的勘察和彙報今天下午就完成了。只是機票就只買得到晚上9點過的,等到家就是深夜了。
等張起靈站到家門口,已經是夜裏12點多,隔着門沒聽到什麽聲音。上飛機前給吳邪打了電話,不過也囑咐他們不用等盡管睡。他輕手輕腳開了門,才發現客廳裏有閃動的微光—電視還開着,有人等着自己回家的幸福感溢滿全身,笑意不由浮上臉。一雙赤腳搭在沙發扶手上,不用走近去看被沙發靠背擋住的人他也知道是誰。他動靜不大,但沙發上躺着那位因為等人的使命感本來也睡得警醒,等他換了拖鞋,吳邪已經坐起來扒在沙發靠背上朝玄關這邊看過來。
吳邪沒有出聲來句”你回來了“,大概是睡得不太清醒,眼巴巴看着張起靈走到他面前,眼神像見到久違了的主人的小狗。張起靈忍不住就伸手去揉他的頭毛,吳邪也沒抗拒,反而下巴擱在沙發靠背上享受地閉起眼睛,愈發像只大型犬。
“說了別等。”張起靈這話說得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
吳邪終于跪在沙發上撐起身,隔着靠背抱住他,臉埋在他胸口蹭,聲音悶悶的“我們三個都想你了。”
三個?張起靈笑笑,輕撫着胸口的腦袋,一頭的柔軟都揉進心裏,“吳邪……”前車之鑒,他扭頭看了眼兒童房,沒什麽動靜,才又低頭吻了吻懷裏的臉,“我也想你們。”
吳邪擡起臉接住他的吻,越吻越膩,舍不得放開。屋裏沒開空調,周阿姨在廚房做飯時用的小臺扇擺在茶幾上呼啦啦地吹着,根本解不了一屋的熱。
一個跪着一個站着,這身高落差吻起來實在有點費勁,兩張嘴還是在一起膩歪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怎麽不開空調?”張起靈手指輕輕抹了抹吳邪額角上的汗。
吳邪甩甩頭,從沙發裏站起來,“你家客廳這麽大,我一個人開個空調多浪費。”說完又連忙看向兒童房補充,“你家兩位領導的屋子裏是開了空調的,可別說我虐待兒童啊。”
與其擔心他虐待兒童張起靈更擔心他虐待自己,他看了眼搭在單座沙發上的空調被,“你不會前兩晚上都睡沙發吧?”
“嗯唔……”吳邪搖頭,“我都睡領導房間。反正他們房間地上不是鋪了泡沫拼圖板嘛,床墊都不用,就抱個空調被一躺就成。又方便又涼快。”
而且又省空調電費是嗎?張起靈嘆氣看了他一眼,走到兒童房邊輕輕開了門,涼氣就撲面而來,黑暗裏只看得見滅蚊器的紅燈。兩個小孩在各自床上睡得挺香,海客居然還在打呼嚕,不知道白天玩得是有多累。海杏的蓋被一大半都蹬到地上了,張起靈過去給她把涼被蓋好,聞到孩子身上有花露水的清涼香味。就一個大男生而言,吳邪照顧人确實算非常細心的了。
等他從兒童房裏出來,電視和電扇都關了,吳邪正拉着他的行李箱往卧室去。
“你腳怎麽了?”張起靈一眼看出他走路的別扭。
被他一問,吳邪就像做了壞事被抓包的調皮蛋,停了腳步頓了頓,讪笑着擡起右腳象征性地晃了晃,“腳被劃了。”
張起靈出差不在公司,吳邪自覺再帶着兩個小祖宗去蹭別人商場的空餘場地不太合适,而夏天最受歡迎的運動當然是游泳。小區的游泳池一個夏天都不換一次水,一開放還人擠人跟下餃子似的,吳邪就帶着倆小孩去了建院的游泳池。建院的游泳池只對校內職工開放,人少,水也幹淨。學校體育部的主任跟他三叔是老交情,體育部采購器材都在他三叔的店買,他讀書的時候就跟體育部老師混得熟,吳邪就找體育部的人給弄了校內職工的游泳月票。這三天他們三個就把人游泳池當澡堂子,每天都能泡一個下午。游泳消耗大,雙胞胎回來晚飯吃得多,晚上也沒精神折騰,一到9點就自覺揉着眼睛爬上床睡得呼嚕呼嚕的。本來一切順利,但是小孩一旦玩開了就收不住,今天下午他一個沒留神,海客就抱着他的鴨子游泳圈自己蹬到了深水區那邊。吳邪急着把他拉回來,深水區的水也只到他胸口,他就直接踩着池底借力推海客回去,誰知一腳踩斷了池底排水口的塑料隔板。塑料隔板時間久了已經老化,鋒利的斷口頓時把他腳心拉出條口子。
吳邪還在三言兩語解釋着他腳傷的來歷,張起靈已經拿過他手裏的拉杆把行李箱推到一邊,拉着吳邪坐到卧室床邊上,查看起他的傷口。
“怎麽不包一下?”腳心裏斜着一道一寸多長的口子,夾着些黃白色藥粉半凝固的血痂似乎又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