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爸,我也要騎馬馬肩。“
“你這麽大了怎麽舉得動你?!再說,你爸頂多算個巡洋艦,人家那是航空母艦,還編隊的。“
油瓶號航空母艦擡頭,只看見海客號艦載飛機的下巴。柿子揀軟的捏,知道海客對他抵觸更強,所以一般這種有吳邪外援的親子場合,他都是搭檔海杏。誰知在熊貓館外分配坐騎的時候海客居然特別不滿地扭來扭去,“為什麽每次瓶子都帶海杏……”
海客的重量壓到肩頭,一種實實在在的肩挑重擔的感覺。
他這算通過考核了?
他側過頭,并肩站在一旁的天真號航空母艦正仰着臉跟自己頭頂的艦載飛機交流。
海杏號:“長頸鹿媽媽好漂亮。”
天真號:“那個是長頸鹿爸爸吧?”
海杏號:“為什麽?它們都長得一樣的嘛。”
天真號:“呃……”
海客號:“笨,男的有小雞雞嘛。”
吳邪臉僵。
頭頂的海杏還在認真學習中:“在哪裏?”
吳邪木然轉身,“走吧,去看大象。”
油瓶號緊随其後,冒了一句,“嗯。大象比較好找。”
就聽前面的吳邪發出一串噗噗噗的憋笑的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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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就在前面,我已經找到了。”張起靈肩頭的小騎手還不能領會成人笑話的精髓,繼續指揮着坐騎向前出擊。
動物園的餐廳不是米飯硬得難以下咽的套餐,就是油炸燒烤類。兩個大人商量了下,買點餅幹零食先墊着,等下午出去了再找個好點的地方吃飯。萬年沒有來過動物園的張起靈才知道高峰期的動物園,連買個餅幹零食都得排隊!
張起靈帶着雙胞胎找了個相對幹淨陰涼的地方,占着座位等吳邪去排隊。
輪滑教練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法術,沒一會兒就提着兩個塑料袋回來。
“這麽快?”
“運氣好。”吳邪把一個袋子放到仿樹樁的水泥桌上,“前面有個家長眼看要排到了,小孩鬧着要上廁所。我就說我幫她排,輪到了就幫她買。”
果然他們吃了一會兒就有個帶小孩的年輕媽媽過來,吳邪把另一個口袋給了她,家長給錢的時候還連聲感謝。
吳邪總是有辦法占了人便宜還讓人心甘情願。
“想不想來我們公司上班?”張總覺得不能放過這樣難得的銷售人才。
吳邪愣了愣,然後放松一笑,“小哥你是管人事的?”他只知道張起靈是公司高管,但是也從來沒問過具體管什麽。
“算吧。你要願意,可以到銷售部做經理助理,或者招商部也可以。待遇不會比你開店的收入差。”
吳邪笑着猶豫片刻,還是搖頭,"小哥,我知道現在找個好工作挺難的,難得你看得上我。其實雙選會的時候我去看過,你們公司那條件.....我這從專業到學歷都差得遠。就算走後門進去了也未必能幹得好,到時候說不定還要連累你被上司罵...而且,自己店裏做,心裏要踏實些。"
張起靈想了想能罵自己的上司大概只有董事會上那些人了,他們敢不敢罵先不提,恐怕也不會為了一個部門經理的助理來興師問罪。但是吳邪已經打定主意要自己創業,他也就不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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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過後,氣溫一天比一天高。午後的烈日曬得地面都是一股熱流,廣場遠處的景象都被灼熱的空氣拉扯得歪歪扭扭好像海市蜃樓。這種天氣就算躲在大廈的陰影裏也是不敢帶小孩輪滑的,中暑暈一片就得不償失了。
張起靈給雙胞胎報了個早教班,就在他們公司大樓裏。吳邪知道那個地方,他以前有一陣頭腦發熱報了個日語初級班,就在大樓7層。那一層全是各種私營的教育機構。現在雙胞胎每天上午在廣場練輪滑,下午就去那個早教中心呆着。
偷得半日閑他本該高興,何況雙胞胎家長承諾後面兩個月的保育費也不會削減。可每當雙胞胎興奮地跟他談論起幼教中心裏好玩的游戲還給他唱那個叫阿寧的老師教的英文歌時,他心裏就酸溜溜的。他甚至以店裏生意走不開為由拒絕了下午那趟張起靈專車。
夏天是淡季,屁才走不開。他就是別扭。而且秀秀已經正式去了保健品公司,胖子也簽了家什麽電器公司做銷售,試用期賣命得很。倒是有兩個高中就辍學一心玩輪滑的小子在他這裏打工,不過這倆小子比他還毛糙,帶孩子轉圈可以,一跟家長打交道就弱爆了,被砍價砍得體無完膚。拒絕了張起靈給的工作機會就為了守着自己這小店,要做不出點名堂來,又得給人看笑話。
在學校的畢業典禮之前終于有個靠譜的好青年注意到他小店門上貼的那張“招聘店員”的打印紙,只試用了三天吳邪就跟這個叫王盟的小夥子簽了勞務合同。頂得住砍價,不懂的問題會忽悠,算賬快,輪滑不精好歹會一點,年紀剛好比他小一歲——簡直完美地符合了他對首任雇員的要求。
輪滑班的場地裏有鴨梨和小蘇,店裏有王盟,吳邪終于可以放心地去參加畢業典禮。
學校大禮堂說不出的悶熱,不知道哪家奸商提供的學士服,粗陋的裁剪俗氣的反光色就不說了,特麽的還是不透氣的化纖面料,等校長講話畢業生代表講話還有些個誰誰誰講話完畢,吳邪只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條泡在鹽水裏的腌肉。接着還要被晾到太陽底下和其他腌肉一起擺成梯隊拍畢業照。
集體大合照過後就是小團體時間。吳邪人緣好,幾夥人都揪着他合影留念,整個被當成了照相館裏的背景牌……
居然有同學還有親友團來助陣?他看着班裏的秦家大小姐左擁右抱地挽着父母一起合照,一陣唏噓。算了,家裏那兩個工作狂年紀也不小了,這麽大熱天的跑一趟熱出病來可不值當,況且多半也放不下工作。他早就不是那個滿心期待父母出席家長會的幼兒園小天真。
“吳天真!!”
當他聽見熟悉的稚嫩童音喊着自己名字時,差點以為是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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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總最近很焦躁。
他發現自從雙胞胎進了早教中心,吳邪的态度就有些奇怪。
雖然吳邪依舊和他家倆熊孩子打成一片,可對他這家長,卻有點疏遠的意思。是自己的企圖太過明顯被他察覺了?張起靈覺得企圖二字太可笑,但又說不清自己對吳邪是怎樣一種感情。後來很久之後他才忽然開竅,那是一種依戀。
可他為之依戀的人卻在漸漸疏遠他。連下班順風車也不搭了。
原本也許永遠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被兩個孩子聯系到了一起。他怕終有一天,這唯一的聯系也會中斷—雙胞胎終究要進幼兒園,吳邪終究要卸下兼職保姆的身份全心投入自己的事業。而現在的境況,似乎就在預示這一天為時不遠。
吳邪的畢業典禮他頭一天就知道了。前一天早上搭車的時候吳邪就說了第二天上午畢業典禮,不去店裏。怕他不放心,特意強調了現在來打工的兩個小教練跟小孩處得不錯,新來看店的店員也省心。叫王盟的新店員本來是來應聘他們商場的手機櫃臺當促銷,被張起靈一番忽悠踢到了吳邪店裏。兩個小孩又吵着問什麽是畢業,吳邪倒挺會編,說就是上次講故事比賽贏了,要去拿獎品還要拍照。果然兩只小的就吵着要去跟教練一起拍照。
張起靈記得吳邪面有難色地看了他一眼,才又回頭半半哄半吓唬,“照相的地方很多人,而且都是大人,你們兩個小不點,還沒擠進去就給踩扁了。”
果然招來一片“我們才不是小不點!”的抗議。
“讓瓶子把我們舉起來,就沒人敢踩我們了。“海客倒是有主意。
“瓶子要上班。再說他一個怎麽舉你們兩個?“不等旁邊的人駁回,他又接着使出轉移注意力的絕招,“明天你們就乖乖跟黎教練蘇教練學雙腳繞樁,等我回來檢查,做得好我的獎品分你們一半。”
“什麽獎品什麽獎品?”
“大蛋糕。”
張起靈默默睨了副駕駛座上的人一眼,誰家畢業證書插在蛋糕上發……
第二天他叫上保姆一起送兩個孩子去了輪滑班,他對那幾個新來的毛頭小子可沒那麽放心。到了辦公室給助理的第一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