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過來。”吳邪喊一聲,海客不理,他剛摔了一跤爬起來,好在昨天教的安全摔跤他還記住了。吳邪去拉他,小孩不配合“我不要你教,我自己會!”可惜他腳底下有輪子,經驗豐富的教練提着他領子就半拎半骨碌地把他帶一邊,躬身扶住他肩膀“想不想當托馬斯?。”
火車開得踉踉跄跄甚是艱難,不過“火車頭”倒是再沒摔過,總是要倒的時候就給後面的“車廂”穩住。小托馬斯“帶”着後面的大車廂轉了幾圈,似乎平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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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中午下班出來叫上孩子一起去吃午飯,還沒走近輪滑店就聽到一串驚叫連連。雙胞胎光腳穿着大人的拖鞋,拎着自己的臭襪子四處無差別攻擊,吳邪跟秀秀端着盒飯四處躲閃,大人小孩笑鬧成一片。
他還沒繼續邁開步,一條短信進來,
【小哥,你家小祖宗要吃雪糕。笨nana】
微皺眉,快吃飯時間了吃什麽雪糕,笨nana是什麽,罵人的?
手機還沒放回去第二條又進來,
【對門超市就有。就說是練習得好給的獎勵】
張起靈擡頭看過去,雙胞胎圍住了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胖子,吳邪溜到了便利店的門口,一手端着飯盒,一手拿着手機,看他擡頭,朝他這邊笑着招招手。
第二條短信讓張起靈明白兩件事,笨NANA不是罵人是雪糕的牌子;吳邪在幫他讨好雙胞胎。
當天中午商場超市部主管就接到總經理助理的電話,讓拿一箱笨NANA到張總辦公室冰箱裏擱着。後來每天午飯後一根雪糕成了張氏雙胞胎兄妹生活作息的一部分。
其實張起靈從來沒想過要讨好誰,他不用,也不會。他什麽都會,在他還什麽都不懂的年紀,就被強迫着學各種不知道将來有什麽用的技能,偏偏他很擅長。恐怕他最擅長的事就是學習,不是狹義上的上學念書,他天生擅長把握要領,學什麽都很快。唯獨沒學會讨好人。
也許是張家遺傳?老頭子連見他的時候都屈指可數,更別說哄。當他站在書房的門後,聽到那個聲音說,自己最失敗的投資就是兒子時,頓時竟然有了解脫的感覺。等他回頭想要彌補自己在童年被剝奪的樂趣和自由時,卻發現已經忘了該怎麽玩。除了把自己擅長學習的能力發揮到極致繼續練就一堆根本用不上的本領,他無從打發時間。失去目标之後就是漫長的孤獨。
直到他最後一次見到張啓山,也是第一次見到雙胞胎——一對跟他當年一樣頂着安靜溫馴的臉卻倔強又叛逆的兄妹。
自己到底想證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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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發現他一開始可能低估了張家這對雙胞胎。
兩兄妹進步非常快。簡直就是有輪滑天賦!要不是他看着兩個小笨蛋從一步一摔練過來的,他真不會相信眼前已經能順利溜完單腳繞樁的兩個小孩是只滑了一個星期的菜鳥。當然,一般人家的小孩都要上幼兒園,來練輪滑也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就他倆是專職,比別人進步快也算正常。吳邪不自覺地在訓練裏對兩兄妹也提高了要求。
還沒進六月,天氣就熱得不正常。下午日頭正曬的時候外面幾乎沒幾個人,輪滑班也就剩下雙胞胎了。吳邪帶着海杏坐在店門口的小凳子上,店裏開了空調,兩個小孩滑得滿身汗,怕吹感冒。秀秀上午專門到超市買了兩張卡通毛巾給倆小孩作隔背的汗巾,結果中午就被不明就裏的胖子一把抓了去抹了汗,被秀秀要剝皮抽筋下油鍋地威脅了好一陣。
他的論文是寫完了,導師也給指點得差不多了。可還要答辯,還要做PPT,他還想着畢業之後在這廣場附近找個便宜點的房子,至少找個地鐵站附近的。
一腦門官司。
可是帶着一群小孩轉在輪滑上時,他就不想這些了。
天生當保姆的命。
不過張家這對熊孩子也不算什麽難馴野馬。至少生活習慣挺好的,哥哥好強,妹妹機靈,說到底他們也就是喜歡跟那個悶油瓶一樣的監護人作對而已。
“吳天真,給你說個秘密。”他還沒轉頭,腦袋就被海爾妹扒拉過去,“我們把張起靈的錢包藏起來了。”
“什麽時候?”
“中午睡覺的時候。我睡不着,海客也睡不着。嗯,不睡覺張起靈要生氣。然後我們就假裝睡覺了。然後,然後張起靈就出去了,然後……然後……”
“然後你們就把他錢包藏起來了?”吳邪看着都着急,難為她說這麽長一段還能聽出點邏輯來。
“沙發下面……咳…咳……”海爾哥剛抱着吳邪沒喝完的脈動灌了一口,急着說話都被嗆了一口。他之前都要嫌這水是別人喝過的,自從跟胖子學了個大老爺們兒要豪氣雲幹什麽的就再沒那麽多窮講究,
”錢包沒有聲音,他就不能打電話找了。“熊孩子對自己的主意頗得意。
雙胞胎說的是他們前天在家把張起靈手機藏到沙發墊子下面,結果大人撥一通電話就循着手機鈴聲找到了,挨了一頓眼刀,還被取消了中午的笨NANA。這倆不長記性的娃怎麽就學不會退一步海闊天空呢,到底跟他們監護人有什麽深仇大恨?
“我有個好主意。”吳教頭帶着雙胞胎一邊一個一字排開,“給張起靈起個外號。”
“為什麽?”
“你喜歡別人給你起外號嗎?”他指着海爾哥。
搖頭。
“那張起靈喜歡別人給他起外號嗎?”
搖頭,突然又猛點頭,“那就叫他海爾兄弟!”
吳邪翻白眼,這娃對海爾兄弟的稱號已經有刻骨仇恨了。
“我想了一個,叫悶油瓶怎麽樣?”
“什麽是悶油瓶?”
“呃……就是不愛說話的瓶子。”
“瓶子本來就不說話。”“為什麽張起靈是瓶子?”
又來了又來了又來了,讓人頭大的為什麽……
吳邪又發揮了一遍連珠炮絕技。
“好了就這麽定了,以後就叫他悶油瓶了。現在該我來問為什麽了。你們為什麽老是要跟悶油瓶作對?”
兄妹兩個看看他,又互相看了一眼。茫然
不是吧……吳邪差點端出那句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跟兄長作對難道是他們基因裏的天性?
“他打你們?”
搖頭。
“他欺負你們?”
搖頭。
“他不是給你們買玩具嗎?還準你們不上幼兒園,準你們不練琴,準你們天天跟着我胡鬧。這不是對你們挺好的嗎?”
海杏撅起了嘴,有點委屈,“可是……可是……可是他都不喜歡我們。“
喜歡不喜歡什麽的,這還真是個很難說清楚的問題。
“幹爹說,爸爸給了張起靈很多很多錢,讓他陪我們玩。可是他從來不陪我們。”
上次是光頭叔叔,這次是幹爹,倆小孩周圍都是些什麽人,三句離不開錢的。
“我有辦法讓那個悶油瓶陪你們玩。”
“什麽辦法?”兩個小腦袋湊攏過來。
“那如果他肯跟你們玩了,你們以後還藏他的東西嗎?”
小腦袋齊刷刷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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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所有人都下班心切。總經理助理看看時間,又看了眼緊閉的總經理辦公室大門,喪氣地把下巴擱到辦公桌上。就他們張總跟鐵打的一樣從來只有加班沒有提前下班。一口氣還沒嘆完,鐵打的張總已經一手拎着公文包挽着外套,一手翻着手機短信開門出來,路過她桌子前面時還不忘補一句“你還不下班?”
助理腦內了一下千萬頭神獸從她上司身上踩過去的情景,立馬打起精神拎起早已收拾好的包包朝着還沒關門的電梯百米沖刺過去。
她要知道那條讓張總提前下班的短信,一定會對樓下那個輪滑小教練感激涕零。
[海爾兄妹要向你挑戰。下午5點半珊瑚公園音樂廣場。你不來以後就都別想見到我們了。]
張起靈原則上不接受任何威脅。但這條短信…應該算不上威脅,口氣倒像肥皂劇裏鬧離家出走的老婆。正好這周手頭沒什麽重要的事。
周五傍晚的公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