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石磨旋轉
更新時間2012-4-25 11:00:38 字數:3144
菊花見哥哥問她,便把趙大嘴的話又說了一遍。
楊氏插話道:“老成的外甥女?那閨女我見過,是蠻實誠的,長得高高壯壯的,和大嘴也配。我看明兒這門親準能成。”
張槐偷偷地瞄着菊花,見她很大方地在他面前談論這親事問題,一點也不拘謹,也不知心裏是啥滋味。
他想着楊氏說趙大嘴和老成的外甥女相配,那自己和菊花哩?他要是和菊花走在一塊兒,相配不相配哩?
這麽想着,心裏一甜蜜,臉也紅了起來,情不自禁地又偷偷瞄向菊花的側臉。不想菊花正好轉頭看了過來,一時四目相對,張槐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湧到臉上去了,一時間,那手就動不了了,全靠青木一人推着。
青木暗叫倒黴,不過倒也瞧出了槐子的心意,心想他是真的喜歡菊花了。他怕槐子太難堪,忙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又氣惱地瞪他一眼,張槐方才羞愧地低頭一心推磨。
菊花見張槐滿臉通紅的樣子不禁一愣,暗想這小子聽她說趙大嘴的親事不自在了?想起兩人之間曾經的糾葛了吧!也是,要是細想起來還真的有些尴尬,不過她早把這事兒給忘了——她又不是原來的那個菊花。
于是,她就轉移話題,對青木道:“哥,我明兒晚上就能用這橡子面做豆腐了。我怕你吃了要跟豬搶——往後不舍得用這東西喂豬哩!”
楊氏聽了哈哈笑起來,白了她一眼道:“你倒會罵人,你哥咋會跟豬搶?”
青木和張槐都笑起來,也不生氣。
在磨拐子的咿呀聲中,很快磨了半桶橡子仁。
楊氏過來瞧了一遍,說道:“我炒菜了?炒好了,你們也磨完了,正好吃飯。”
菊花點點頭道:“嗳!娘你炒吧。這磨起來快的很。”想了一下又說道:“娘,菜炒完了,把鍋洗幹淨了燒一鍋水。這木桶拿回來了,吃過飯我要好好地泡個澡——我的腳可是凍得冰冰涼哩。”
太陽一落山,她身上的熱乎氣也跟着太陽落了,只覺得渾身透風,兩腳更是冷鐵一般。
楊氏急忙答應了,又跑到堂屋裏把那小火壇子給她提過來,放到她的腳下,埋怨道:“你這娃子,腳冷就烤火呗,又不是沒火壇子,盡讓一雙腳凍得冰冷。這涼氣從腳起,要是常常地這麽凍,往後膝蓋也容易疼。你本來就怕冷。唉!這身子咋養不好哩?瞧我跟你爹、你哥,這一陣子養的,個個臉上紅潤潤的;偏你咋養也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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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和張槐也都擔心又憐惜地瞧着菊花。青木覺得菊花實在是太柔弱了,看來上次落水留下的後遺症不小。
他對着菊花叫道:“菊花,你來推推。出些力氣,一會兒工夫身上就暖和了。”說着,放下磨拐子,來到菊花的跟前,接過她手中的勺子,讓她去推磨。
菊花愕然——那個磨子她也試過,哪裏能推得動?她想活動的話還不如原地蹦幾下哩。
“哥,我推不動哩,才剛試過。”她老老實實地答道。而且,這兩個人推磨,可是要用力協調,不然這磨子是轉不順溜的。
青木道:“不過是叫你活動身子罷了,又不靠你推磨。槐子力氣大着哩,你跟着推就好了。”
菊花想這推磨确實跟運動似的,一推一拉的,全身都得動,倒也是個不錯的鍛煉法子。
于是,她就起身來到磨拐子後面,跟張槐并排站着。
一比劃,這磨拐子架得太高了,自己要是趴上去,跟上輩子在學校抓單杠似的——吊起來了,肯定使不上力;要是把上面的繩子放下來一些,那以張槐的身高,得弓着腰了。
她正比劃着,張槐已經把架子放下來,磨拐子調到跟她胸部齊平,然後兩眼亮晶晶地瞧着她,輕聲道:“你跟着我推就好了。先小點勁兒,推順了再用力。”
菊花點點頭跟着他推起來。
開始沒站好,兩腳一前一後的,張槐的步子大,她的步子小,往前一推,她被帶了個趔趄,忍不住“咯咯”地笑道:“嗳喲!這不成。槐子哥站那根本不用動,我還得跑兩步才跟得上這磨拐子,回來又要往後退兩步才成。”
一邊說着,一邊笑着前前後後、進進退退地忙個不停,沒幾下,便氣喘籲籲地動不了了。
楊氏過來一看,也笑道:“這哪成哩!你跟槐子步調不一致嘛。槐子你步子站小些——嗳!就是這個樣!這不推起來了?”
菊花推着這石磨,上輩子那久遠的記憶又泛上心頭,那還是很小的時候家裏磨湯圓粉,自己跟着母親推過這種石磨。不過,那個石磨要小一些。
她一時有些恍然,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在等待吃湯圓的期盼中興奮地推着石磨。記憶中母親的身影已經很模糊了,再一細想,又似乎跟楊氏的身影重合起來,恍惚中,竟是分不清前世和今生!
她甩甩頭——想那些做啥?前世是母親,今生是娘,還不都是一樣的慈母情懷!
菊花收拾起心緒,專心地推起磨來。
漸漸地她也起了新鮮興頭,一邊樂滋滋地推着,一邊瞧着張槐為了配合自己,委屈地弓腰小步邁着,胳膊也不能伸直,那樣兒倒不像是在推磨,而是在陪她玩一樣,很是有趣!
她忍不住“咯咯”地脆聲笑起來,笑聲中夾着楊氏不斷的指點和糾正,一時間,廚房裏倒是熱鬧無比,連鄭長河也被吸引進來了。
張槐這磨雖然推得憋屈,卻開心無比,不時低頭溫柔地瞧着菊花,見她玩得高興,便也微笑起來。
折騰了一會,果然身上熱乎了。菊花便覺得吃不消,對鄭長河道:“爹,你來吧。我可不成了。”
将磨拐子交給她爹後,鄭長河和張槐兩個壯勞力推起來就快多了。
全部磨完後,菊花又讓他倆牽起那細紗布,反複地揉搓橡子面,并不停地用水沖洗;經紗布過濾,那細滑的橡子粉就随着水流到盆中,最後紗布裏只剩下一大團殘渣。
菊花見大功告成,喜悅地對青木道:“成了哩。再多換幾次水漂洗一天,我就不信它還有苦澀味兒。”
她是故意這麽說的,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做。
青木很是佩服!他已經相信這麽弄出來的橡子面人肯定能吃了,這麽又是泡又是磨又是洗又是漂的,啥苦味也給折騰沒了。
他眯着眼對張槐一揚下巴,意思是說,瞧見了吧,菊花多聰明!
張槐本就情根深種,見菊花如此會想法子,更是瞧着她心中柔軟!不過,歡喜之餘,覺得菊花又離自己遠了一分。
楊氏和鄭長河也連連贊嘆。
楊氏拿手指頭撚了點面摩挲了一下,笑容滿面地說道:“怕菊花說對了哩,這麽弄出來,要是好吃,哪裏還舍得喂豬?那玉米糁也沒這麽細滑。”
鄭長河忙道:“不是洗出來好些渣麽?就用那個喂豬也好的很。槐子,回家跟你爹說,等雪化了就去山上撿。先前咱也不知道豬吃了咋樣,也沒跟你們說;眼下都試好了,你們照着做就是了。明兒跟趙三也說一聲兒。”
張槐忙答應了,他說道:“青木都跟我說了哩。小青山上那麽些橡樹,有的撿。”
鄭長河笑道:“這後山怕是沒了,要到遠點的地方才有,後山都被咱撿光了。”
張槐笑道:“反正不都在小青山麽。”
吃過晚飯,楊氏又裝了一大罐豬頭肉讓張槐帶回家,給他爹下酒。
張槐也沒客氣,雙手接了,感激地對楊氏道:“那我多謝嬸子了。”
他巴不得跟楊氏多親近一些,不是說“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歡喜”麽,等菊花全家的人都中意自個,那菊花也能看重他一些。
楊氏笑道:“謝啥?也不是好東西。冬天裏賣的少,有得剩,來年就沒這麽多了。”
她瞧着這娃兒,心裏很是酸澀,要是菊花的臉沒壞,這可不就是個現成的好女婿?
先前閑言碎語出來的時候,她雖然也生氣,過後想想也不氣了——人家娃兒想娶好看的也是常情。這娃兒不就跟青木一樣麽?若是青木要娶菊花那樣兒的人,怕是自己也要掂量掂量吧!
這麽想着,就越發地瞧槐子順眼。不能做女婿也沒啥。他跟青木好,他爹跟青木爹好,兩家交好,犯不着為這事斷了情分。
張槐走的時候,菊花正在廚房裏搗騰煨罐。她到底不舍得殺雞,只好拿人參煨豬肚,将秦楓送的人參放了五六片。
她不敢放多,人參可是大補的東西,吃了對她的身體好是肯定的,可她不能确定吃了人參會不會将她臉上的東西給補大發了,比如她吃蝦就會發,所以她想先試一試。
她忙着思慮如何調理身體,張槐沒見到她出來送自己,又是氣苦——這丫頭一點也不像往常,那會兒她有事沒事都要在自己身邊轉一圈,偷偷地瞄他一眼,然後又怯怯地在一旁乖巧地做事兒,不敢打擾他和青木。
如今倒好,他有事沒事的就想到她跟前轉一圈,偷偷地瞄她一眼——只怕她還根本看不見哩!
他這麽自怨自艾地家去了,一路踩着冰凍的地面“咯吱”響,越發感到靜夜的村路上,自個踽踽獨行,分外的孤單,如他的心一般沒着沒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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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 醜顏福薄
更新時間2012-4-25 17:05:59 字數:3429
菊花将煨罐安置妥當了,就讓哥哥幫忙安置木桶。
她叫哥哥請李木匠在那木桶的底部做了個放水的裝置——那是一個帶塞子的小洞,添水的時候,就用木塞包上布,塞住那洞;洗完了,拔掉塞子,水就自行流了出來,不需要倒水。
為此,這放木桶的地方得開一條下水道。青木早在廚房的角落裏弄好了,下水道從牆角地下穿出,流入外面的陰溝裏,這會兒只要将木桶搬過去就行了。
安置好木桶,添上泡了野菊花的熱水,拿了衣服,菊花便剝光自個,坐進香噴噴、熱氣騰騰的木桶;楊氏也在廚房裏陪她,一邊洗碗一邊贊嘆道:“這桶是好,這麽坐在裏面根本不冷。菊花,待會洗好了水不要放,娘也洗一回。”
菊花被熱水一泡,又搓洗了一回小身板,格外的慵懶,有氣無力地說道:“娘,我好些天也沒洗澡了,這水髒得很。你再燒一鍋洗吧,又不是沒柴火。”
楊氏笑道:“哪裏就那麽講究了?我今晚先就你洗剩的水洗一回,明晚我再燒一鍋水好好地洗洗,你爹和你哥明晚也要洗,今兒太晚了。”
菊花只覺得昏昏沉沉,身子往下溜,連話也答不出來了。她心裏感覺不妙——自個的體質實在是太差了,這泡得時間長了只怕要暈倒,幸虧娘在一旁,要不然就慘了。
她忙軟弱地叫道:“娘,快抱我起來——我頭昏的很,身子軟的動不了了。”再不叫就要倒在桶裏了,成為洗澡淹死的第一人。
楊氏駭了一大跳,急忙跑過來,緊張地問道:“咋了?咋才洗這一會頭就昏哩?”
菊花只覺得渾身虛脫,小聲道:“不行了,快扶我起來。”
楊氏忙從桶裏将她撈起來,只覺閨女那細瘦的小身子軟的跟米袋子似的,根本站不住。
将她抱在懷裏,胡亂地用棉布巾擦了擦,拿襖子把她包住,又将所有的衣服都蓋在她身上,小跑着沖進大屋的房間裏,迅速地拿棉被将她蓋好,這才松了口氣。
鄭長河與青木也發現不對,端着油燈跟進來問道:“菊花咋地了?”
楊氏瞧着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的菊花心有餘悸地說道:“唉!這娃兒身子實在是不好——泡個澡都能暈倒了。虧得我在廚房裏陪她,要不然今晚就要出大事兒。”
鄭長河道:“這是水太熱了——身子虛的人不能洗太熱的水。我娘以前也是這樣的。青木,快倒些水來喂她。”
青木急忙去倒了些水,楊氏接過來,對他爺倆道:“你們先出去吧。”——菊花可是還沒穿衣裳哩。
等兩人出去了,楊氏才托起菊花的頭,輕喚道:“花兒,來喝點水吧?”
菊花只聽見娘的聲音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她無力地張開嘴,便有溫熱的液體流入嘴裏,吞了兩口,覺得好些了,便睜開眼睛,對楊氏道:“娘,我沒事兒。睡了。”
楊氏聽她的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見,知她還沒緩過勁來,便點點頭道:“睡吧,娘晚上來跟你一起睡。”将她的頭輕輕地擱到枕頭上,被角掖緊了,又叫青木進來看着她,等自己洗了澡再來換他。
青木瞧着菊花,心疼極了——這妹妹打小好像就沒順心過。這臉被弄壞了就不說了,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些,她偏就像沒法過好日子似的,燒的好東西有許多都不能吃;花這麽些錢做了個木桶,洗個澡也能洗暈過去!
他想着今兒張槐跟他說的話和他推磨時的情形,覺得還是将菊花嫁把他比較放心——槐子肯定會對菊花好的。這樣柔弱的菊花要是嫁給一個不知底細的人,他這個哥哥是無論如何也不放心的。
他拿棉布把菊花額頭上的細汗給擦幹淨了,見她呼吸均勻,便也放下了心,遂拿起書在燈下細讀了起來。
晚上,楊氏便陪着菊花一起睡。因心裏不踏實,夜裏起來幾次瞧菊花,見她睡得深沉安穩,這才放心地眯到天亮。
第二天清早起,楊氏見菊花雖然還是渾身無力,但已經沒有大礙了,便叮囑她今日好好歇着,家裏的事情叫她爹去做,才挑着豬下水的擔子出去了。
菊花心裏也覺懊惱——洗把澡也能成這個樣兒,自己還真是福薄!只是從來都是美女福才薄的,自己這個絕對的醜女咋也如此福薄哩?
她懶懶地坐在火桶中,慢慢地納着鞋底子——今兒外面是陰天,便不敢坐在院子裏了。
忽見趙大嘴匆匆地進了小院,對着鄭長河叫道:“鄭叔,我來買豬下水哩。”
鄭長河忙答道:“嗳!你嬸子都弄好了。我拿把你。”兩人遂進了廚房。
菊花下了火桶,也跟進去,對趙大嘴說道:“大嘴哥,今兒人不少吧?我幫你配了幾樣菜哩。要是相中了,可要跟我說一聲兒,叫我也高興高興。”
她昨天想着自己還吃了人家一只老鼈哩,又十分喜歡趙大嘴質樸的性子,盼着他這媳婦能相中了,便專門地給他做了紅燒豬手、紅燒豬尾、鹵豬心、涼拌豬耳朵,然後才是大鍋的豬下水和豬頭肉。她想這菜豐盛些,趙家的面子上也好看些。
趙大嘴見菊花竟然幫他弄了這麽些菜,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嗳喲!我沒那麽些錢哩?咋辦?”
菊花見他憨實的樣兒,“撲哧”笑了,說道:“這個是我送把大嘴哥的。你今兒要是相中嫂子了,明年就能請我們喝喜酒了吧?”
趙大嘴高興極了,龇着大嘴巴樂呵,不停地說道:“嗳!那大嘴哥可不跟你客氣了。菊花妹子,等相中了,就請你喝喜酒。還有哇,等明年春上,我多多的捉些黃鳝老鼈把你。”
他這憨實的性子,比鄭長河還實心眼。
他從來瞧着菊花也不覺得怪異,心想不就臉上多了些東西麽,有啥好驚怪咋呼的;如今菊花臉上蒙了面巾,常人見了都覺得有些驚異,偏他也沒啥感覺,站在菊花跟前,只覺着眼前亮堂不少,瞧着舒坦些罷了。
因此,菊花跟他說話很輕松,問他話也八卦的很,總喜歡刨根問底兒。趙大嘴也樂得一五一十地跟她說——旁人可不會像菊花這樣兒跟他說話。
鄭長河笑道:“你這娃子,就是心眼實在。這東西也不值啥錢,也值當你覺着欠人情。”
趙大嘴呵呵地笑,瞧着菊花和鄭長河将壇子罐子往他帶來的籃子裏搬。因放不下,又借了只籃子把他,才将這麽些菜給裝完。
他對鄭長河道:“回頭我就把家夥送過來。全把我裝菜了,你們該沒東西用了。”
菊花笑道:“不礙事。你家今兒肯定忙,等晚上送也成。我家如今就是這些壇壇罐罐的東西多,也不等這幾個用。”
趙大嘴挽着兩只大籃子興沖沖地走了。
菊花瞧着他的背影感嘆,這鄉裏人娶媳婦可是大事,希望他今兒別相砸了。
菊花問鄭長河道:“爹,咱家的大豬能有多重了?”
鄭長河見她問起這事,高興地滔滔不絕起來:“嗳喲!這豬長得可快了。原先我估摸着喂到年底,能有一百三四十斤就不錯了。可這幾個月的橡子果喂下來,那豬見天吃了睡,睡了吃,現在怕有一百七八十斤了。年底肯定能有兩百斤。”
菊花聽了也笑得格外歡暢,心道,這可真是吹氣泡似的。這豬肉肯定香啊!
“爹,這豬殺了咱留一半好不?”她雖然老是吃豬下水和豬頭,這豬肉才吃過一回,還是上回挖井的時候楊氏稱了些五花肉嘗了個鮮。她很想吃個炒肉片啥的。唉!完全跟上輩子反過來了。
鄭長河見她柔弱的身子,滿臉期盼的樣子,自是百依百随,連聲道:“留一半,留一半!等這一半吃完了,那小豬娃該長大了。往後咱殺豬都留一半。”
父女倆相視而笑!
這一日菊花都懶懶的,也不大動,雜事都是鄭長河在做,也不必多記。
下午,青木來學堂後,張槐問他道:“咋樣,那橡子豆腐好吃不?”
青木瞥了他一眼道:“好吃啥?還沒做哩!菊花昨兒晚上洗澡暈倒了。今兒身上不舒坦,哪能做這些!”
他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想瞧瞧這小子聽了有啥反應。
張槐大吃一驚,驚慌地問道:“咋洗澡都能暈倒哩?那咋辦?秦大夫走了,也沒人瞧她,可不硬扛着?”
青木很滿意他的表現,微笑道:“也沒啥事,就當時那會兒挺吓人的。我娘說怕是氣血沖上了頭。睡了一夜起來好多了,就是身上沒勁兒。本來要叫你今晚去嘗嘗那豆腐是啥味兒的,怕是不成了。等明兒再看吧,要是菊花好了,就跟我去吃晚飯。”
張槐聽了這才放下心來。又擔心地問道:“那鄭嬸賣菜去了,家裏誰幫她哩——鄭叔又不會燒飯。”
青木見他忽然如此啰嗦起來,真是又詫異又幸災樂禍——這不是自找的麽?要是先前他不嫌棄菊花,眼下哪裏用得着遮遮掩掩的,直接上門去瞧菊花就成了。如今倒好,他自己擱這受苦,菊花還不一定瞧得上哩!
張槐見青木那似笑非笑的樣子,臉就紅了。
他很是明白青木的意思,當下氣惱地一扭頭,道:“你也甭笑我。咱是實誠人,不會撒謊。你也不想想,要是有人無頭無腦地說喜歡菊花,你信麽?我先前有些膈應,那不是常情?我是想了好久,仔細地想了,才曉得自個的心意。我曉得自個的心意了,也就曉得咋辦了,這有啥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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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質疑“咯咯笑”用得不妥當,說這本書走入不歸路了。作者詫異:這常用的詞啥時候改了用法了?查了查在線新華字典和百度詞典、百度百科,沒錯啊,“咯咯”作為象聲詞,就是形容人的笑聲啊!當然,同時也形容雞的叫聲,想來有人是因為這個不習
作者更新快了,新書榜一個月內超過20萬字就要下榜,所以從明天開始一更了,早上發。五一恢複兩更。請大家理解。我一直以來都是兩更,要是連這點信任都沒賺到的話,我也沒法子了。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