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們在幹什麽?!”
這一聲厲喝如同當頭一棒, 腦子裏火車嗚嗚嗚的肖意安吓得脖子一縮,像個做錯事被老師抓包的孩子一樣,下意識就要彈跳起來。
有只手比他反應更快, 在他要站起來前先壓着他肩膀不讓他動。
“媽?你怎麽來了?”
鶴步洲看着突然闖進來的鶴母,臉上絲毫沒有被戳穿好事的慌亂,十分冷靜淡定的彎腰伸手, 從肖意安的外套兜裏拿出了口罩。
鶴母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不來,怎麽知道你居然幹得出這種強迫良家婦男的事情?”
說着說着看到鶴步洲居然用口罩把那男孩的臉遮住,不由得氣不打一出來。她徹底抛掉了優雅知性貴婦的人設, 指着鶴步洲氣得手抖。
“遮什麽遮?老娘都看到了!你以為用一個口罩能掩蓋你的犯罪事實嗎?”
越說她越是氣,上前去一把将自己不像話的兒子推開, 握住一臉懵逼的肖意安的手臂, 将他扯起來護到身後去。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鶴步洲抿緊了唇, 神色之中有些許的緊張。
鶴母是見過肖意安的, 剛才他第一反應将肖意安的臉藏起來,其實就是不想讓鶴母認出肖意安來。
鶴母剛才那個角度, 其實并沒有看到肖意安的正臉, 又被外套的絨毛遮了差不多一半的臉, 真正看到的只有他一只挂滿了淚水的眼睛而已。
“什麽誤會?我只看見你欺負人家了。”
鶴母根本就不聽他解釋,什麽事情需要把人壓沙發上, 還把人弄哭?
看看人家孩子長得多麽乖巧可愛, 再看她兒子那霸道強勢的姿态,誰占了主導地位一目了然。
她不禁想起之前看過的那些什麽霸道總裁金絲雀的狗血小說, 越看越覺得是那麽一回事。
她狠狠剜了鶴步洲一眼, 拉着轉身對肖意安說:“他是不是強迫你欺負你了?你跟阿姨說, 阿姨幫你讨回公道。”
現在的肖意安在鶴母眼裏就是個被強取豪奪的小可憐。
肖意安非常的緊張,緊張到手足無措,他可憐巴巴的看着鶴步洲求救,落到鶴母眼裏就是恐懼害怕,不敢反抗。
鶴步洲無奈得嘆口氣,将茶幾上的跌打藥油拿起來,“媽,你真的誤會了。剛才安安不小心絆到腳,下巴嗑茶幾上了,我是在給他搓藥,不是你想的那樣。”
“真的?”
鶴母看着那瓶明顯用過的藥油,卻還是不太信。她轉身看向肖意安,伸手想去摘他口罩。
“磕傷哪兒了我看看。”
肖意安慌忙往後退,連連擺手表示不用。
眼前的這個可是霸總的媽媽,極有可能是他未來的婆婆,現在自己下巴全都紅腫了,萬一把婆婆吓到了,對他第一印象負分怎麽辦?
肖意安雙手捂着口罩,死活不讓摘。
在鶴母去摘肖意安口罩的時候,鶴步洲瞳孔猛地收縮,雙手也無意識的捏成拳。見肖意安十分抗拒的往後躲時,又開始心疼了起來。
他上前去擋在兩人中間,慌了神的肖意安立刻找到了主心骨,縮在他身後扯着他衣服,不敢伸出頭來。
鶴步洲背過手去握着他的微微發抖的手輕輕安撫,特別義正言辭的對鶴母說:“媽,安安比較好面子,現在磕傷了臉不好看,他不想被人笑話。”
鶴母想說她又不會笑話他,但轉念一想自己這舉動好想确實有些越界了。
她攏了攏頭發,掩飾尴尬的輕咳一聲:“哦,這樣啊,那我就不看了。”
“媽,你先出去外頭等等,我等下出來找您。”
鶴母有些不悅,但還是把空間暫時留給兩人。
“行吧,我去外頭等你。”
鶴步洲将鶴母請了出去,肖意安悄悄探出毛茸茸的腦袋,像只看老貓走了沒有的小倉鼠。
鶴步洲忍俊不禁的揉揉他蓬松柔軟的頭發,含笑道:“已經走了。”
肖意安立刻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肌肉也放松了下來。
鶴步洲越看他越覺得可愛,忍不住捏了捏他臉頰:“你又沒有幹壞事,你那麽怕我媽幹什麽?”
肖意安瞪圓了一雙杏眼,他總不能說怕未來婆婆對自己印象不好吧?
因為下巴疼,他理所當然的就不回答鶴步洲的問題了。
鶴步洲也沒想着一定要他回答,說完以後便讓回沙發上休息。
在他準備出去找鶴母的時候,一只手悄悄的扯住他衣擺。
“怎麽了?”
鶴步洲回了頭,以為他有什麽事要說,結果後者拉開口罩,指了指受傷的下巴,又兩手做打游戲的動作,表示自己現在很痛,需要打游戲來轉移注意力。
鶴步洲:“……”
暗示了半天他都沒動,肖意安巴巴的看着他,握着他手晃了晃。
鶴步洲還能怎麽辦呢?他家安安都跟他撒嬌了,能有什麽壞心思?不過是想要打游戲而已。
他嘆口氣,将手機給了肖意安,後者兩眼放光的接過去,甜甜的笑彎了眉眼。
“只能打一會兒,聽到了嗎?”
拿到了手機的人乖巧的點頭。
他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出了休息室。
外頭,鶴母坐在辦公椅上,正研究着安在辦公桌右側方的娃用小沙發。
鶴步洲走了過去,鶴母見到他以後,收回了摸沙發上的手。
“媽,您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
鶴步洲直奔主題,他還心系着自己不能離開肖意安太遠,不然紫氣無法供應上,會讓肖意安再度陷入沉眠。
鶴母哼了一聲,“沒事我就不能來了?”
鶴步洲道:“能。但您要來怎麽不提前通知我?”
鶴母撇了撇嘴:“你昨天帶了個男孩來公司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我這當媽的,還不能來來把把關的未來兒媳婦了”
鶴步洲有些意外,他知道鶴母早晚會知道安安的存在,只是沒想到八卦傳得居然那麽快,這才一個晚上,就傳到他媽耳朵裏去了。
他問鶴母:“那您覺得這個兒媳婦滿意嗎?”
雖然還沒把肖意安追到手,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将鶴母搞定,免得到時候鶴母搞什麽騷操作出來,把安安吓跑了。
鶴母瞅了他一眼,又扭頭看向休息室,雖然她是不贊同兒子走這條路,但剛剛那孩子看着确實十分的可心,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她甚至詭異的覺得是她兒子占了別人便宜,把人一單純的孩子哄騙到了手。
作為一個嚴厲的母親,她肯定不能說滿意,而是哼了一聲:“只要他是個男孩子,我就不同意。”
什麽滿意不滿意的,她是絕對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鶴步洲知道她是口嫌體正直,故意嘆了一口氣:“就算您同意,我也還沒把人追到手呢。”
“什麽?還沒追到?”
鶴母反應特別的大,她早就忘了自己前一秒還死咬着不同意的說法,一巴掌呼在兒子腦瓜上,恨鐵不成鋼的說:“你白活這麽多年了,居然還沒把人追到手。”
鶴母滿臉的「你不行」,把嫌棄體現得淋漓盡致。
鶴步洲:“……”
鶴母覺得自己兒子不行,特意将當年鶴父追她時用的手段傾囊相授,鶴步洲默默地記下。
鶴母說完了以後才欲蓋彌彰的說:“我不是接受你是同性戀還同意你們在一起,我只是不能允許自己兒子這麽沒情商,連個喜歡的人都追不到手。”
鶴步洲沒拆穿她,附和着說是。
鶴母很快就離開了,走時神情頗為怪異,似乎是在懊惱自己明明是來棒打鴛鴦的,怎麽就演變成了教鴛怎麽追求鴦了?
送走了鶴母,鶴步洲重新回到休息室。肖意安剛好結束了一局游戲,見他進來立刻伸長了脖子在他身後張望着。
鶴步洲哪能不知道他在找什麽,“別看了,已經走了。”
肖意安呼了一下,前面答應了只玩一會兒游戲,現在鶴步洲回來了,他便自覺的把游戲退了将手機還給了他。
肖意安重新撿起被他嫌棄的丢一邊的三國演義,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毛絨絨的帽子将臉擋了一半,只露出一雙微微紅腫的杏眼,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柔軟又無害的氣息。
鶴步洲被撩撥得心癢難耐,但最終還是克制着什麽也沒表現出來。
他坐到沙發上,将肖意安的雙腳放到自己大腿上,将他只穿了襪子的腳套進了外套裏。
暖烘烘的體溫像是一把火把,四處的點着火,從腳心一路燒上了臉頰。
肖意安難為情的縮了縮腿,卻被一雙大手按住了。
只見那個面容冷峻的男人說:“腳暖和了身上才暖和,辦公室暖氣沒有家裏強,就這樣放我衣服裏暖着吧。”
低沉沙啞的嗓音非常的好聽,這回不僅僅是覺得火熱了,甚至身子骨都酥麻了。
肖意安被迷得七葷八素,順着他話頭點了點頭,後者便理所當然的一手握住了他腳腕。
接下來一整個早上肖意安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滿腦子都只剩下自己的腳被霸總揣在衣服裏,時不時會因為上身的動作,将他的雙腳壓到腹肌和大腿中間,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不可避免的也碰到了。
肖意安用三國演義遮住了紅得快冒煙的臉,霸總的資本好像有點過于雄偉,他嚴重懷疑自己以後上位了吃不吃得消。
作者有話說:
霸總:我不行
PS:應該會有二更,我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