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書名、關鍵詞

第88章 (1)

元月砂領命離開房間,元明華元薔心覺得這是天大的殊榮,嫉妒成烏眼雞。

可實則,元月砂卻一點兒都不稀罕。

嫁入北靜侯做什麽,這跟元月砂的計劃一點關系都沒有。

甚至于元月砂都有些糊塗了,有些不明白元老夫人推波助瀾的用意。

她以百裏炎為借口,做了擋箭牌了,元老夫人應該不會再想要将自己嫁入蕭家才是。

就算不肯扶持自己投資百裏炎,總歸知道百裏炎對自己有些興致。

如今元老夫人卻給元月砂搭路子,讓元月砂搭上周家,難道就不怕百裏炎不歡喜?

總不會真當自己是元秋娘了,故而居然是一心一意的讓自己和蕭英湊成對兒?

元月砂打心眼兒都不相信。

她來元家是為了有所利用,可是元家何嘗不是想要利用自己?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練武場。

一名六歲的孩童,正用力拉弓,練習了一次又一次,嬌嫩的手掌也是磨得紅痕累累。

只不過那孩子年紀雖然還小,受到這樣子的磨砺和痛楚,卻吭也不吭一聲,頗為隐忍。

這個小孩子,就是北靜侯的嫡長子蕭肅了,也是北靜侯唯一的兒子。

若是放在了別人家裏面,這麽小的孩子,娘親也是死了,一定是會嬌慣一些。

可是在蕭家,卻并沒有這種規矩。

這般年紀,練武習文,一個都少不了。

丫鬟水晗不覺向前:“鄭教頭,今日是老夫人的壽辰,侯夫人說了,讓肅哥兒再練半個時辰,就早些休息。”

若是別的人家,逢長輩做壽,大約這一日的功課也都免了。肅哥兒還要半個時辰才休息,已經是很苛待。

豈料那鄭教頭面頰之上卻不覺浮起一層苦惱之色。

“老夫人雖然有命,侯爺也不見得能通融。侯爺性子端方,我等也不好違逆。”

水晗聽了,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遲疑之色,拿眼瞧元月砂,想來是讓元月砂拿個主意。

元月砂掃了蕭肅一眼,蕭肅很是懂事,咬着唇瓣沒喊苦,眼睛裏面卻也是流轉了幾許的期盼之色。

這個樣兒,在京城貴族子弟之中,實則也算很是懂事了。

也不知曉是否刻意安排,元月砂如今竟似處于一個極尴尬的處境。

一旁丫鬟讓她拿個主意,她若讓肅哥兒繼續練下去,不免會讓小孩子記恨,更拂了蕭夫人的面子。肅哥兒是元秋娘的孩子,元老夫人也會覺得她對原配的子女不慈,心地不夠純善。

可若張口要肅哥兒休息,別說人家不見得會聽一個嬌客的話。只恐怕北靜侯蕭英也會對她不滿,覺得她不懂禮數,心也沒在男人身上。

這女人嫁過來,恩寵全靠丈夫,若被夫君嫌隙,日子并不會好過。

這也并不是靠着讨好婆婆,就能彌補的。

可要是元月砂口也不張,加以推脫,又顯得性子柔軟,沒有當家主母的氣魄。

好在元月砂并不怎麽在乎北靜侯府對自己的看法。

元老夫人雖然為元月砂鋪路子,然而元月砂卻對嫁入侯府并無興致。

即是如此,元月砂言談之間也是沒什麽顧忌:“既然侯爺已經說了練足時辰,也并不好朝令夕改,不然孩子以後總會覺得父親的命令有商量的餘地。老夫人若是知曉,一定也會贊同侯爺之意。”

眼見元月砂不假思索這樣子說了,水晗有些驚訝,可也是說不出話兒來。

她雖然是元老夫人貼身的丫鬟,卻也是不知道元月砂這樣子說,蕭夫人究竟歡喜還是不歡喜。

元月砂倒是問心無愧。

在她瞧來,其實蕭肅的訓練,根本談不上辛苦。

高床軟枕,錦衣玉食,安全無虞,日子不知道多舒服。

不像她小時候,為了活下去,連睡覺都不敢。

蕭英不過逼着兒子練武,又不是真正的面對什麽危險,又有什麽可辛苦的呢?

當然,對于這些龍胤的貴族而言,卻是足夠的艱辛和操勞了。

真奇怪,為什麽北域的海陵郡,最後卻對着龍胤歸順了。

蕭肅盯着元月砂,一臉的失落之色,那眸子深處竟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深深的埋怨。

小小年紀,他也似懂許多。

他覺得元月砂之所以順從自己父親的命令,是為了讨好蕭英,而自己不過是個說不上的孩子,所以元月砂根本瞧不上他。

故而蕭肅很厭惡元月砂,甚至有些鄙視元月砂。

偏生一道嬌滴滴的嗓音卻也是響起來:“我說月砂,你這南府郡的二小姐,可也未免太狠心了。肅兒這樣子一個小孩子,可憐得緊,你卻不知曉心痛,居然這樣子待他。果真不是自個兒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麽樣都不打緊。”

說話的正是元薔心,她借口身子不适,離開了房間,卻到了元月砂這邊來。

元月砂不理睬她,她跟這位元家嫡女并不熟悉,話兒也不多。

元薔心總挑元月砂的不是,元月砂也并不如何理睬。

瞧着元月砂沉沉靜靜的樣兒,元薔心卻不依不饒:“這以後啊,要是做了填房,那也只顧着奉承夫婿,兒子什麽的也不用在意了。畢竟是前面那個生的,怎麽都不親。”

其實如今元秋娘也沒了幾年了,北靜侯府沒有當家主母,始終也是不成樣子。

府中的下人也是聽聞了風聲,只說會挑一個元家的小姐做填房。

如今瞧來,一多半就是這元月砂。

元薔心含酸,想來也是不樂意元月砂有這種福氣。

元薔心說的這些話兒,他們心裏面也轉過相似的念頭,可是到底不敢說出口。

如今聽到了,未免有些尴尬。

元月砂卻不動聲色:“薔心,你是未出閣的姑娘,這些話兒,實在是不該宣之于口。說出來,怕是有損你的閨名。”

略頓了頓,她方才柔柔說道:“況且我與唐家有婚約在身,輪不到我做這個填房。這一點,妹妹怕是忘記了。”

元薔心冷笑了兩聲,心裏卻并不如何相信。

元月砂倒是沉得住氣,反而讓元薔心有些好奇起來。這死丫頭将話說死了,以後又挑什麽手段來狐媚侯爺?

可元月砂一副沉沉的樣子,元薔心一時之間也是挑不出別話來譏諷。

一時之間,容色未免有些個難看。

正自此刻,一道玄色的身影卻沉步而來。

元薔心眼睛一亮,雙頰忽而浮起了兩片紅暈,盈盈一福:“薔心見過侯爺。”

北靜侯蕭英盯着眼前的兩個姑娘,容色無波。

方才他來這兒,也是聽到了這兩個姑娘言語,卻恍若未聞。

無論是元月砂和元薔心,他似都沒有什麽興致。

元月砂不肯順了蕭夫人的意領走蕭肅,似乎也并沒有讨好到蕭英。

元薔心瞧着蕭英挺直的背影,忽而鼻頭微微發酸。

蕭英是靠打仗積功,站穩腳跟,他身為武将,身材高挑,倆個小丫頭至多也就夠得上蕭英的肩膀。

他面色微微蒼白,五官英朗,眉宇間卻似有一縷郁郁的冷辣之色。

那薄薄的唇瓣輕抿,更流轉了幾許鋒銳狠戾。

見慣了京中風姿秀雅的俊秀兒郎,元薔心卻自然忍不住對這等英武男兒動心。

明明每次見面,蕭英待她都是冷若冰霜,素來沒有什麽溫柔暧昧,元薔心卻按捺不住一縷心中的情動。

元月砂也留意到,蕭英每走一下,步伐稍稍有些奇怪。

他左邊的腿似乎有些不靈活,每次小拖一下步子。

這自然是因為蕭英左足有傷,所以走路并不如何的靈活。

配上蕭英冷肅的容貌,高挑的身材,這樣子的殘疾竟似讓他平添了幾分異樣的殘缺魅力。

使人第一眼瞧着時候,就忍不住覺得可惜。

這左足的殘疾,若放在尋常的人身上,那只不過是一種缺陷。

可蕭英明明如此出色,偏生卻讓他美中不足,為人又是沉默堅毅,如此強烈的對比,使得元月砂也不覺向着蕭英英俊的臉頰望過去。

蕭英的臉蛋,似乎比別的人要蒼白一些,可一雙眸子卻是沉穩若寒水,沉浸着一股子不容動搖的堅毅。

下意識間,元月砂眉頭輕輕一挑。

許是一種直覺,她覺得蕭英骨子裏蘊含了一股子極濃烈的血腥殺伐之氣。而這樣子的殺伐狠性,唯獨上過戰場的人,方才會真正擁有。

元月砂曾經也是征戰沙場的将軍,故而方才隐隐察覺出蕭英英朗沉默外表之下的殺伐之氣。

旋即,元月砂卻也是不覺輕輕垂下頭,唇角反而噙着一縷淡淡的冷笑。

陽光灼熱,元月砂的眸子卻是幽幽清涼。

對于北靜侯府,元月砂并沒有太多的興趣。

她與元薔心一道,移到了淡黃色的羅傘之下,一旁自有人在幾上奉上茶水、鮮果。

可蕭英卻頂着日頭,一雙眸子冷冷的盯着練武場上那有幾分瘦弱的身影。

夏日熾熱的陽光不覺撒在了蕭英的身上,而蕭英卻是冷漠無波,臉頰似乎有融融冰雪,縱然是無比熾熱的陽光也是無法将寒意散去。

然而蕭肅這個小孩子,挨不住這苦,他瘦弱的身軀搖搖欲墜,驀然咚的一下栽倒在地。

蕭英只是眉頭一挑,一雙眸子之中流轉了幾許淡淡的驚訝之色,卻板起面孔沒有說話。

底下的人卻是慌亂起來,快手快腳的扶着肅哥兒下去,替他擦汗,又準備好清涼的飲湯。

元薔心也趕着上着去幫襯,一臉急切之色。

她用濕潤的帕子輕輕的為肅哥兒擦拭額頭,一臉的急切關愛之色。

仿佛,這孩子就是她生的一樣,當真是說不出的擔心急切。

元月砂卻不動聲色退後了幾步,其實這裏服侍肅哥兒的人手已經夠多了,根本不必再讓元家的小姐插一手。

元薔心這樣子插手,反而顯得有些礙事。

元月砂眼波餘光流轉,卻是瞧着北靜侯蕭英也慢吞吞的走到了帳子這兒。

大夫已經替肅哥兒瞧過了,孩子身子骨差些,又在太陽下曬着,故而染了些暑氣。歇息一陣子,再喝些清涼的湯水,也不會有事了。

元薔心眼中卻含着盈盈淚水,忽而擡頭,一臉怨怼之色。

她死死的盯着元月砂,憤恨的說道:“元月砂,都是你不好。老侯夫人都已經說了,要肅哥兒休息。可是你呢,卻不肯聽從她的吩咐,自作主張。人家為肅哥兒找個娘,就是這些方面加以照顧。可是有些人,這心裏面也是不知道打的是什麽主意,生生瞧着一個小孩子受苦。這可是小姑姑的孩子,你一個旁支女不心疼,我還心疼着呢。”

一番話卻暗含心計,飽含算計。

元老夫人不是瞧中了元月砂,千方百計的為元月砂鋪路子?她偏要掐住元月砂的錯處,讓別人都知曉,肅哥兒之所以會暈倒,都是元月砂的錯。

元老夫人最疼愛的孩子就是元秋娘了,要是知道元月砂如此對待元秋娘留下的骨血,肯定是悔青了腸子。

蕭夫人不過幾面之緣,不見得就能将元月砂給瞧中了。

只要元老夫人不再給元月砂機會,元月砂就休想踏進蕭家的大門。

元薔心的眸子裏面淚水盈盈,卻也是飽含了算計。

有些東西,她自己得不到,也是不會讓給別的人。

這些女人的争吵,蕭英向來是不耐的。他家裏人口很簡單,母親蕭夫人有着後宅說一不二的權力,自然也是沒有女眷的鬥口鬧在他跟前來。

在蕭英瞧來,無論是元月砂還是元薔心,都不過是聒噪的女郎。

元月砂卻反而擡起頭,不見有絲毫慌亂之色:“薔心,這當然不是我的錯。而是,侯爺的錯。”

元薔心想過元月砂許多推托的說辭,卻萬萬沒想到,元月砂居然是會說出來這樣子的一句話。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這賤人怎麽敢,怎麽能這樣子說?

元月砂怎麽敢說是蕭英的錯?

便是蕭英,也終于忍不住深深的看了元月砂一眼。

而元月砂不但這樣子說了,還繼續說下去:“是侯爺調教自己的孩子,讓小孩子受不了炎熱的陽光,在訓練的時候就此暈倒。是侯爺并不打算聽從母親的吩咐,也不樂意肅哥兒早些歇息。緣何薔心妹妹居然只指責于我,卻對侯爺只字不提呢?我又是肅哥兒的什麽人?元家旁支,連表中之親也勉強得很。為什麽侯府的嫡子有了事情,就和我有關系。”

一時之間,元薔心也是啞口無言。

當然,元月砂這樣子說,自然是會得罪蕭英的,就算是老侯夫人,聽了也是不滿意。

可是被元月砂這樣子拿話給當衆逼住了,元薔心也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不覺吃吃說道:“你,你怎可與侯爺相提并論。”

蕭英驀然開了口:“肅哥兒打小是辛苦了些,不如京城那些公子哥兒舒服。可這樣子的訓練,放在軍中,又算得了什麽?學習一些花拳繡腿,那也不用上戰場了,不如留在侯府,好生享福,還能留一條命。”

蕭英平時沉默寡言的,話也不多,元薔心總是來北靜侯府湊,也沒見蕭英有刻意跟她講過話。

至于元月砂,也還是第一次聽到蕭英說話。

沉沉的,有些隐忍的味道。

肅哥兒被涼帕子擦了額頭,其實已經清醒了,聞言不覺将手悄悄的捏成了拳頭,唇角浮起了一縷淺淺的苦笑。

“練兵之道在于張弛有度,量力而行。肅哥兒是要學會服從自己的父親,可也得這個人值得他信任。這個人要知曉訓到什麽程度,什麽時候鍛煉,什麽時候休息。否則将順從給了一個不值得相信的人,那就是他命不好了。”

元月砂淡淡說道。

小時候她也命不好,要做殺手,不肯用功不肯聽話那就去死。受不了折磨受不了訓練,那也要去死。

這樣子訓練出來的孩子,自然會是頂尖的殺手。

可那又如何?

終究不過是殺人的機器罷了。

若不是遇到蘇葉萱,得到蘇葉萱溫柔的教導,又從軍之後,在那個人身上學到許多東西。只會繃緊的弓弦,是最後生生将自己毀掉,成不了真正的将軍。

就算蕭肅在這樣子折磨下長大,也只會變成怪物的。

既然不必讨好蕭英的歡心,元月砂言語當然不會客氣。

蕭英卻冷笑:“這便算是受委屈了?本侯小時候,擔心配不上父侯用命留下來的爵位,擔心抗不下家業。不但自己從來不敢松懈,就連母親也是對我格外嚴厲。我稍有松懈,她便用鞭子将我打得鮮血淋漓。如今母親年紀大了,隔了一輩,對孩子也是寬容了許多。這蕭家有我在這兒,肅哥兒也還算輕松。這區區辛苦,那又算得了什麽。”

他原本不必跟個小丫頭鬥口,可不知道怎麽了,元月砂那雙眸子似乎有着一種奇異的魔力,竟生生挑動了他心口的火氣。

只記得自己小時候,稍稍不順意,便是被蕭夫人狠狠鞭笞。

一邊挨着鞭打,一邊聽着母親的訓示。

這樣子的記憶,很久沒有回憶了,如今卻在心口翻騰不已。

元月砂卻輕輕的擡擡頭,一雙眸子清潤如許,偏生又沉沉的不見底:“如此說來,侯爺原來對自己兒子不是期許,而是嫉妒。嫉妒他不必如你這樣子的辛苦。”

那精致的上揚的小臉上,唇角浮起了淺淺的笑容,一雙黑氣的眸子卻深邃不已。

一時之間,周圍頓時一靜!

北靜侯府,可是許久沒有人敢如此頂撞蕭英了。

蕭英因為元月砂的一句話兒,渾身散發出了冷怒之意,暗沉沉的竟似有些迫人。

元薔心也是吓壞了,就算蕭英不是沖着自己生氣,她仍然是不覺吓得心髒砰砰的跳動。

然而風暴中間的元月砂,卻竟似有些漫不經心,她甚至忍不住在想,瞧來自己和蕭家的婚事是徹底了結了。

這女人刻意頂撞,以圖引起男人的注意,這固然是一種很好的策略。

可是這樣子的策略,卻是需要一些手腕的。

好似她這樣子,生生挖了蕭英的傷疤,這世上也不會有男人會對她有任何好感。

自己是做客的嬌客,元月砂料想蕭英如何動怒也不會動手。

更何況當真要動粗,自己還是可以逃走。

蕭英唇瓣輕輕的抿着,狠狠的看着眼前這個元家旁支的小姑娘。

就在剛才,他還對元月砂毫不留意,甚至不太清楚她的模樣。

他瞧着元月砂穿着淡綠色的衣衫,上面朵朵的白蘭花刺繡,是他死去的小妻子喜愛的服飾。一身衣衫綠白相間,更顯得俏生生的。而發間的發釵,更是元秋娘常用的樣式。

可她臉上流露出的滿不在乎的神采,卻一點不像元秋娘,而是像另外一道身影。

而那個姑娘,小時候一向都是十分精靈聰慧,很會說話的。

可那個女子,長大了後,反而沒小時候那樣子放肆了。

蕭英渾身散發的怒焰卻也是漸漸消失了,盯着元月砂俏麗的容貌,驀然評了一句:“伶牙俐齒。”

卻從元月砂身上移開了目光,對蕭肅說道:“你休息一陣,今日是你祖母壽辰,便不必練習了。”

說罷,蕭英居然就這樣子拂袖而去了。

留在在場的一圈人,都很是驚訝。

明明方才是極生氣的,怎麽就這樣子饒了元月砂了。

而元薔心瞧在了眼裏,心裏可謂是酸透了。

身為女子,總是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的。

蕭英這種樣子,并不像十分厭憎元月砂。

元月砂也微微怔了怔,她也是沒想到會如此。

卻不動聲色:“水晗,如今肅哥兒在這兒休息,咱們去看看盈姐兒吧。”

水晗回過神,壓下了複雜的心緒,卻也是領着元月砂去見蕭盈。

元薔心眼波流轉,心裏面也是有了自己的主意。

待會兒自己和蕭肅一塊兒過去,趁機告元月砂的狀。

兩個老人瞧着生病的孫子,必定是會很心痛,那麽自己說的那些個不中聽的話也是更能聽進去一些。

她故意在蕭肅面前說:“肅哥兒,你也瞧見那女人手腕了。明着是為你好,其實是挑撥你們父子關系。待她嫁過來,一定樣子純善,卻打着将你養廢了的主意。”

肅哥兒眼睛睜着,卻沒有說話。

他固然對元月砂沒有什麽好感,可是這故意獻殷勤的元薔心,他也是膩味透了。

另外一頭,婢女已經是領着元月砂到了盈姐兒住的院子裏面。

盈姐兒今年四歲,會說話兒,也懂人事了。

蕭夫人管教得十分嚴厲,這個歲數的孩子,她已然是讓人教導盈姐兒認字。再大一點,便要學習禮數,琴棋書畫,女紅刺繡。

又因為元秋娘去得早,照顧盈姐兒便由乳母風娘負責。

風娘今年不滿二十,有過孩子,自打做了盈姐兒乳母,便是極少回家了。

她身材豐盈,養尊處優,肌膚也水潤白膩。

可見在周家做盈小姐的乳娘,日子過得不錯,就算身上一套衣衫,卻也是嶄新的。

反觀盈姐兒,樣子怯怯的,有些怕人的模樣。

四歲的盈姐兒,出落得眉目清秀,看得出來是一個漂亮的孩子,可惜雙頰深深的凹下去,顯得有些瘦弱。一瞧就是滋養不足,才成這個樣兒。

照理說,這孩子養在侯府,怎麽也不會缺了吃喝。

不過元月砂也是聽說,盈姐兒胎裏帶病的。

這孩子年紀還小,性子又弱,又不怎麽吃得東西,忌口的也多。

有時候吃了飯,不知道怎麽了,又一口口的吐出來。

便是蕭夫人,也是頭疼不已,讓乳母風娘好生将孩子看着。

如今見到了外人,盈姐兒更是身子微微一縮,流露出幾許的驚懼之意,顯得是頗為害怕。

風娘輕柔的安撫蕭盈,眼底深處卻也是流轉了幾許得意。

她就知曉,盈姐兒不會輕易跟別人親。

這孩子打小就是風娘照料,一手奶大的,甚至連親生兒女都是放了一邊。

既然是如此,風娘就不大想蕭盈跟別的女子親近。

她知曉元月砂為什麽來蕭家,不就是為了做填房,将盈兒從自個兒身邊奪走嗎?

這孩子風娘費了許多心血,一點兒都不想讓給別人,更不覺得別的人有這個資格。

更何況有時候蕭英會過來,看一看女兒,和風娘說幾句話。

蕭英身為侯爺,話兒也不多,可風娘卻不禁想入非非。

有時候風娘甚至忍不住在想,如果不是自己有丈夫,就算為了照顧孩子方便,蕭英也會納自己為妾吧。

這個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

風娘又不是什麽絕色之姿,蕭英也絕不會為了她做出什麽巧取豪奪的事情。每次回家,風娘看到自己粗鄙的丈夫,都是越發厭惡。故而她寧可整日膩在侯府,照顧盈姐兒。

正因為這樣子,風娘對元月砂不覺頗具敵意。

盈姐兒今年四歲了,最難照顧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這元家的小姑娘就想着過來,摘現成的桃子了。

果真是來占便宜的!

不就是因為出身好,沾了點元家的血脈,就有這樣子的福氣。

其實她也并不是正經的元家嫡女,也不過是南府郡來的丫頭。

看到盈姐兒躲着元月砂的樣子,風娘內心一陣子的快意。

卻故意假惺惺的說道:“盈姐兒性子是有些柔弱,而且怕生。二小姐可要來哄一哄,抱一抱,顯得親近?”

其實盈姐兒哪裏離得開她。

只要風娘一撒手,包管哭個不休,誰哄都沒有用。

她是故意算計元月砂,讓元月砂受窘。

元月砂不是想要嫁入侯府,摘現成的桃子嗎?她這個未來的填房,自要顯得溫良賢淑,才能讨得元周兩家的歡心。

瞧元月砂這樣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看着還有幾分嬌柔之氣,一瞧就不會哄孩子。

元月砂容色淡淡的:“你是侯府的乳娘,盈姐兒一向是你帶的,我身為客人,便不插手了。待會兒肅哥兒休息好了,你便領着盈姐兒随我去見侯夫人。”

若是元明華,一定會故作親近,去哄哄這小姑娘。

元月砂可沒這份興致。

風娘卻是呆了呆。

忽而有些惱恨,這二小姐好大的架子。

只怕做了填房,也會不理睬盈姐兒,将這些推做是下人的事情。

這孩子辛苦,尤其蕭盈還是個柔弱嬌氣的孩子。風娘不敢怠慢,生恐受責。可偏偏,人家元家這小姑娘命好,打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意。

若不來哄孩子,如何讓元月砂出醜?

風娘心念盤算,總要讓府裏的人知曉元月砂和蕭盈八字不合。

自己帶大的小姐是讨厭元月砂,不肯親近的!

她忽而手一伸,悄悄一掐蕭盈的腿,還故意掐得很重,可勁兒往死裏掐。

蕭盈吃痛,頓時哭起來。

風娘內心之中一陣快意一閃而沒,卻擡頭,故作遲疑姿态:“怎麽好端端的,見着二小姐,忽而就哭了?”

她不覺一咬唇瓣,流露出了為難不安之色。

言下之意,卻暗示元月砂和蕭盈有些犯克,才見面居然就讓小孩子鬧騰。

風娘一副不安的樣子:“元二小姐,你瞧着是怎麽了,往日盈姐兒我一抱就不哭了的。你快來瞧一瞧。”

元月砂想要不沾手,不招事,她可是不允。

她就是要元月砂露這個醜,要讓別人知曉,元月砂哄不來盈姐兒。

連孩子都料理不好,哪裏有這個資格做蕭家的填房?癡想妄想!

元月砂卻眉毛一挑,盈盈上前。

風娘一臉為難、着急之色。

元月砂卻一把抓住了風娘的手臂,沉沉說道:“方才,你為什麽故意掐盈姐兒腿一下。”

風娘面色一僵,頓時一驚!

自然是未曾料到,元月砂居然是這樣子說。

其實方才她的動作既隐蔽,又小心,元月砂應當瞧不見的。

風娘面上一派懵懂,不可置信:“二小姐你說什麽?”

仿若元月砂說了一個天大的謊話,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別人瞧了,一定是會覺得元月砂在欺辱自己。

“方才你掐得用力,盈姐兒腿上一定有痕跡,瞧瞧也就知道了。”

元月砂也不跟風娘啰嗦,作勢要去看盈姐兒的腿。

風娘冷汗津津,退後一步,心中亂糟糟的。

她哪裏想得到元月砂眼珠子居然是這樣子尖,人居然是這樣子的聰明。

随元月砂來的丫鬟水晗瞧着悶不吭聲,實則是蕭夫人身邊得力的人。

這一次讓心腹的丫鬟跟着元月砂,不就是想要看看這元家小娘可有資格做蕭家的填房。

所以風娘才起意,故意演這個戲。

要是讓水晗看到了蕭盈腿上新掐的傷,回去告訴蕭夫人,蕭夫人何等厲害,自己可如何是好。

風娘眼角餘光掃了水晗一眼,瞧着這丫鬟臉上漸漸有些懷疑之色。

風娘抱着盈姐兒身子一側,尖聲道:“你要對盈姐兒怎麽樣?你要對盈姐兒怎麽樣!”

風娘一陣子的心慌意亂,好似自己被元月砂欺辱,元月砂要對蕭盈不利一樣。

加之蕭盈有些凄厲的哭聲,更是一片嘈雜。

元月砂容色不動,也不理睬這些鬧騰,只伸出手,一定要抱蕭盈,并且定要驗傷。

風娘心中一亂,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候,一道義憤填膺的嗓音卻是響起:“你是誰,怎麽這麽欺辱盈姐兒,你沒見盈姐兒哭成這樣子了,怎麽還在逼人家奶娘。”

元月砂動作微頓,不覺擡頭頭來。

只見三名妙齡貴族少女,聯袂而來。

蕭夫人賀壽,自然是有不少達官貴人恭賀。

這三名貴族女子裏面,貞敏公主、百裏纖自然是認識的。

那替風娘抱不平的女郎,元月砂卻并不認得。

對方皮膚稍黑了些,樣兒卻很俊俏,是個黑美人。

瞧她樣子,天真無邪間卻透出了一股子正義凜然,一雙眸子灼灼生輝。

如今她更輕皺眉頭,不悅的瞧着眼前一幕。

那雙眸子盯住元月砂,閃動了縷縷不悅。

分明覺得元月砂咄咄逼人,欺辱了人家。

風娘在侯府做了許多時日的乳母,倒比元月砂認得人。

“周二小姐,求你為奴婢做主。奴婢照顧盈姐兒,可謂是盡心盡力。我家裏也有孩子,可我将奶給了盈姐兒吃,家裏的孩子只能吃別人的。我待盈姐兒,當真跟心肝寶貝一樣,卻哪裏想得到,元二小姐居然是說我照顧不周。她一來,盈姐兒就吓得哭鬧,卻說是我故意使壞,掐壞了孩子。如今更要将盈姐兒衣衫剝了,要來看看我将盈姐兒磕壞了一點沒有。可憐見,盈姐兒身子有病,才剛剛吃了藥,又柔又弱,又哪裏經受得起呢。”

一番話卻颠倒黑白,說得萬分的委屈,更将元月砂形容得十二分的惡毒兇狠。

風娘聲淚俱下,眼淚都說出來了。

聽得那黑皮膚的俏姑娘惱極了,臉頰卻也是不覺浮起了一陣子氣惱的紅暈。

她驀然冷冷的盯住了元月砂,竟有些不怒自威:“元二小姐,你不應當這樣子啊。”

顯然是為了風娘打抱不平。

元月砂目光輕輕的閃動,盯住了眼前姑娘,反而不覺若有所思。

能跟貞敏公主、百裏纖聯袂同行,玩在一塊兒,并且還姓周的,整個京城只有一個姑娘是這樣子。

皇後周家的嫡出女兒周玉淳。

而這個周玉淳,正是宣平侯周世瀾的胞妹。

十多年前,蘇葉萱就是傳聞和周世瀾有染,因此被宣王世子厭棄。

周玉淳樣子俊俏,料來周世瀾的容貌必定也是不差。

如今周玉淳惱恨的看着自己,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元月砂若有所思,是真瞧不慣自己欺辱人?

若是假的也罷了,倘若是真的,那可是個傻姑娘啊。

百裏纖眼波流轉,卻也是不覺嬌聲說道:“阿淳,我方才跟你說了,你還要信不信。如今你親眼所見,可相信這是真的了吧?元二小姐呢,表面上好似對未婚的夫婿不離不棄,其實心裏趕着上着,就是要給人當填房。人家乳娘這麽些年來,将盈姐兒養得好好的,可是她一來就來挑錯。這可是要給個下馬威啊,要讓別人知曉她的厲害威風。以後嫁到蕭家,也沒人不服她。”

百裏纖一張口,更是将元月砂貶得一文不值。

風娘在一邊聽了喜不自勝,想不到自己居然是絕處逢生。這些貴族小姐若是這樣子說辭,那麽水晗也不敢在蕭夫人跟前亂說話,至少不能跟貴族小姐們的說法相差太多。這做奴婢的,當然也是會有一些自保的法子。

風娘更是哭訴:“元二小姐若是要立威,婢子身體粗壯,可供折騰。可盈姐兒打小就身子骨,實在是受不得。元二小姐要罰,就罰在我這個乳娘的身上,求元二小姐饒了可憐的盈姐兒。”

看似一副委曲求全的姿态,實則卻是咄咄逼人,暗指元月砂越俎代庖。

一個嬌客,倒是在北靜侯府罰起了奴婢了。

貞敏公主驀然輕輕的皺起了眉頭。

她當然記得元月砂與範蕊娘争吵之事,彼時元月砂的尖酸潑辣,貞敏公主盡收眼底。

即使如此,她當然也不會相信元月砂如表面那般溫柔纖弱。

可那又怎麽樣,元月砂不好,不代表範蕊娘很好,更不代表眼前這個乳母風娘很好。

+A -A

同類推薦

  1.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古代言情 已完結 514.3萬字
  2.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62.0萬字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03.8萬字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88.1萬字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79.5萬字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殺手藍墨靈穿越在了倒黴女身上。 替她出嫁也就算了,卻沒有想到竟然被退婚? 哎喲我去,我這暴脾氣! 做人太厚道是不是不行! 那我就不厚道給你們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501.8萬字
  12.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3.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92.7萬字
  14.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5.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古代言情 已完結 405.7萬字
  16.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8.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9.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