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是他的肋骨②
她和那個男警察離開的時候,黑澤陣在後面跟了一小段路。
上車的時候還沒有包紮、下車之後就套着紗布出來。
黑澤陣不想用也知道是誰給她包紮的。
他看着春日野清奈的手指,很漂亮。是乳白的顏色和細長的指骨,這樣的手指沒有什麽力氣。
在春日野清奈身體帶着的那幾天,就知道她的手握槍的時候會很酸,這種酸跟她不經常練習有很大關系。
但盡管如此。
這個身體是他的領域,是被他标記過的地方。
他的唇角親吻她紗布以外的指尖,嗅到了來自紗布裏面的血腥氣味。
她的血液,味道都和別人的不一樣。
他聞過很多人的血液。
那些人的血液味道是腥臭的、濃郁的,又具有讓人厭惡的質感。
但她的不一樣。
她的是甜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咬破血管,吮吸裏面的甘甜來充盈自己的味道。
春日野清奈知道他的意思,舉手投降:“你有傷、我有傷。今天天時地利不合适,等你……”
黑澤陣瞥她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把她放開。
暗示的意思更明确。
春日野清奈別過臉:“我不會。”
“快點。”他說。
“……”春日野清奈。
她在他無言的視線裏,敗下陣來,伸手輕輕撥開他的紐扣。
“吧嗒。”
一聲拆開的脆響,猶如點燃火苗的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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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負氣的seko到了很久很久之後才結束。
久到春日野清奈躺在浴缸裏泡到水都變冷了都不想站起來。
他叫伏特加買了很多,扔到她的抽屜裏放着。
春日野清奈準備泡完澡之後,就全部給他扔掉。
如果可以的話。
她甚至希望把這個男人也一起扔出去。
今天晚上一次解決。
她在未來的三個月內都不想再做了。
至于為什麽黑澤陣今天莫名其妙地生氣和負氣式seko。
在春日野清奈和柯南通完電話之後,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萩原前輩說他喜歡我?”春日野清奈差點直接從浴缸裏站起來。
柯南也很苦惱,他突然“被”告白了,也覺得有些無奈:“大概就是這樣子吧。可能是那位警察先生把Gin當成了你,然後對着Gin說了這些話。”
“……”春日野清奈伸手轉了一下旁邊的花灑開關,往浴缸裏放了點熱水。“知道了,我會……哎,你進來幹什麽?!”
“?”柯南。
電話另一邊的聲音變得奇怪。
有嘩啦啦的水聲、還有清奈姐的聲音。
“你放我下來,你個混蛋,你……”
“——啪。”
電話中止。
柯南在另一頭風中淩亂。
春日野清奈也不知道黑澤陣哪來的體力。
晚上的時候倆人剛從臺階上滾下去,她是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了,但他看起來一點事兒都沒有。
人的忍耐力。
竟然可以達到這種程度嗎?
他做完之後心情似乎很好,還讓伏特加帶來了一份晚餐擺在桌子上。
但菜肴都冷掉了,春日野清奈還沒有出來。
所以黑澤陣直接進來了。
他把春日野清奈從水裏直接抱了出來,然後用浴巾裹着她的身體,像抱孩子一樣放置在了餐桌前。
“吃飯。”
他像是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似的,冷冰冰地蹦出來幾個字眼。
“?”春日野清奈。
她覺得他有毛病。
突然心情差、突然心情好。
桌子上的晚餐也比較清淡,到了快睡覺的時候就很好會吃難消化的東西,再加上日本人的飲食偏清淡,實際上也就是一點寡湯寡水的清粥而已。
但是這碗粥的味道很甜。
春日野清奈剛舀了一勺送到嘴裏,還沒咽下去就聽到黑澤陣說了句。
“你喜歡他嗎?”
“噗……”春日野清奈一口粥噴出來。
黑澤陣在目不轉睛地看着她,額前的銀發有些長了,遮住了他鋒利的眼尾讓眼睛看起來略微有些偏圓形,也讓他眉眼裏那股子毫無生機的孤獨感較弱。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和前輩他才剛認識沒幾天啊,我們做什麽?連工作都做不完了。”春日野清奈把碗往桌子上一摔,氣哼哼道。“你不會也像伏特加那樣,以為我去“湯池花”是去享受的吧?”
春日野清奈迅速占據先機,站起身來叉着腰:“沒錯,你就是這麽想的,你肯定覺得我是去哪兒找樂子的。所以你今天給我臉色看、還對我……那麽粗魯。”
黑澤陣一向自持的冷靜在今天聽那個男警察說到戴戒指的那件事後,忽然變成被捅破的氣球,裏面的氣體爆·炸的時候變成一團烈焰,讓他只想要做點什麽來印證自己的想法。
但看她現在的反應。
以及他在警視廳裏得知那個男警也只是剛調過來而已。
但……對方似乎不這麽想。
“我還沒有說是誰。”黑澤陣擡眸,沒有色彩的冰冷眼眸冷飕飕地掠過春日野清奈。
“……”春日野清奈。
她像是剛提上槍準備上前沖鋒的戰士,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上子彈,然後在對方的槍林炮火準備等死。
但沒有關系。
她還有刺刀。
春日野清奈又坐了回去,饒有興致地捧着臉嬉皮笑臉。
“你吃醋了嗎?”
“陣~”
她尾音上揚且帶有顫意,像是每次到達滅頂的腔調。
在那個時候,她就很喜歡用這樣的聲音,把自己的感官完全釋放在聲音裏。
黑澤陣感覺自己的肋骨在隐隐酥麻發癢,像是有羽毛撩過他的骨骼與血管,讓那股癢意直達他的顱頂。
他起身,拉着她的右手往卧室走。
“哎?”
“卧槽。”
“你沒完了是吧。”
“住手啊你!我剛洗完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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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故意的。
在她洗完澡之後繼續作壞。
春日野清奈甚至都能看到他臉上那副惡作劇成功了的表情。
很多時候,春日野清奈都覺得他似乎還有着沒有被摸去的玩心。
這種玩心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黑澤陣的身上,但春日野清奈就是覺得自己看到了。
他會惡意的在她脖頸處留下咬痕。
在她多次抗議之後,把咬痕留在別人不太能看的到地方。
春日野清奈知道。
沒錯,他就是吃醋了。
萩原前輩是很好的同事,人也很健談,也很會說話。
剛來到特搜科就能夠和所有同事們打成一片。
上次她和萩原前輩、水源警官去“湯池花”的時候,萩原前輩就表現出了對春日野清奈的某種關心。
她不是不了解這種關心的來源。
只不過沒有往那個方面去過深的想。
她躺在床上把玩黑澤陣的銀發,上面有着杉樹和杜松子混合的香味,冷冽而又苦澀。
是成熟男人的氣韻,裏面還混雜着一點春日野清奈的氣息。
她半撐起上身,俯視着黑澤陣休息的閉目。
“萩原前輩跟你說了什麽嗎?”
“不要在床上和我讨論另一個男人。”他說。
“那我就跟你讨論女人,那個歌麗雅也喜歡你對吧?”春日野清奈拍着胸脯。“你看看我,你看看你,我就沒有跟你計較。”
黑澤陣被氣笑了:“你跟我計較什麽?”
“計較她摸你大腿。”
“?”黑澤陣。“什麽時候?”
“我在你身體裏的時候。”春日野清奈哼着轉過身去。“至少萩原前輩還沒對我做什麽,人家可是跟你有過“身體接觸”了。鬼知道你們倆之前還有沒有別的什麽,更深入的交流。哎!你松手!”
他環住她的腰,銀發流淌至她身前,他的牙齒咬着她的耳垂,聲音如夢魇呢喃。
“那你應該殺了她。”
“我不殺人。”
“那我替你殺掉。”
“不可以。”春日野清奈側目,認真且嚴肅。“我不會讓你再殺人了。”
黑澤陣哼笑一聲,覺得她很可愛:“那你試試。”
那就試試吧。
春日野清奈坐起來,伸腿跨在他的腰間,然後摁着他的肩膀啃咬着他嘴唇。
他以虔誠之勢,承接着她的熱情。
“小肋骨。”他吻過她的脖間,享用着她的溫度,讓他的體溫上升。
茶綠色瞳孔審視着她的表情,然後閉上眼睛聆聽她的呼吸。
“除了這個人,還有別的人嗎?”
“有人看到過你的熱情,擁抱你的體溫嗎?”
春日野清奈在颠簸中搖首。
她被揉進了他的骨骼裏,變成了他身體裏最重要的一根肋骨。